六点,宿舍里的铃声震天惊地。所有新生还在舒适的睡梦中,恍的被猛然惊醒。美梦碎了一地,只留下被惊醒的学生睡眼惺忪的在床铺上愣神。

    窗外的天空浮现出鱼肚白,夹杂着太阳升起的亮橙黄。鸟儿稀疏的从天空飞过。

    江辞慢慢缓过神来,正想偏头喊一下大家起床,才发现这个寝室也全都醒来,每个人脸上大写着不乐意,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好认命。

    王迅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身子呆在床上没有要下来的意思。王迅抓来抓脑袋,“哎,咋天晚上没睡好,困死我了。”

    唐婉这时推开寝室门来找江辞。江辞在盥洗室洗漱完了正拿着盆子回宿舍,看到唐婉在寝室门中间来回向里张望。

    江辞悄悄地挪到唐婉后头,轻微咳嗽一下夹起嗓子,顺势拍着唐婉的肩膀,“你!在这里干什么?收拾完了现在立刻去操场集合。是还想要“福利”吗?”江辞说完自己也吃惊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会发出这么严肃的声调。

    唐婉明显也愣住了,僵硬地向后面转向,内心已经想到了无数种借口,直到看到江辞在她后面笑眼弯弯地看着她,这时才放下心来。“哎哟秋秋,你可别吓我了我这小心脏受不了了。你收拾完了吗?一起去吧。”

    “好。”

    江辞搁置下脸盆,和宿舍人招呼了一声便和唐婉并排走出宿舍,向操场走去。

    清晨的空气还算清新,耳畔略微有着风声,阳光还是很舒适地照在大地上。六点半所有人准时集结在操场上,总教官站在咋天同样的位置拿着话筒简单说明了一下军训一天的时间流程和安排。随后立即解散。

    江辞和唐婉搭伴朝着食堂走去。唐婉一路上嘟囔着,“有病啊,大早上的六点叫我们起来,告诉我们训练八点开始……。”

    江辞挽着唐婉的胳膊笑着:“哈哈哈,算了算了我们去吃饭吧。吃什么好呢?我想想啊…油条配豆浆?还是包子?”俩人叽叽喳喳讨论着吃什么。

    到了食堂,俩人傻眼了。食堂只有烧饼和一些称作是汤的不明液体。至于刚才提过的油条包子,好像不是这个时代这个食堂能做出来的。

    俩人将就吃了一点,江辞嚼着干硬的包子,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能把包子做得那么像石头……王迅也嚼着包子,面露难色。那碗汤她本来不信会有那么难喝,知道她尝到之后已经感觉舌尖已经爆炸了上万颗炸弹。

    那碗说是米汤的汤上浮着一些油脂,江辞和唐婉都拒绝喝这种不明东西。江辞心里已经凉透,最后在食堂桌子那里陪唐婉吃完便走了。

    第一天训练,红脖子教官在教大家一些基础的立定稍息什么的,后来集体站军姿站了一个半小时。

    一上午很快过去了,大家集中在食堂吃午饭。谢桉吃着米饭还在气愤地说:“我现在感觉我的腿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这军训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唐婉忙点着头,狂往嘴里塞东西。“在等等吧,万一哪天下雨,我们就不用在操场训练了。”

    谢桉认命了,埋头吃起饭来,她这一上午实在艰难。

    桌子上七嘴八舌什么都说,桌角的夏殊低落着脑袋,突然起身换了一个地方吃。桌子上先是平静下来看着夏殊,等待她走后,不一会又聊起来。

    江辞偷偷望向夏殊待在的角落,看着她,夏殊低着脑袋吃饭,脸旁的头发遮掩住神情。江辞在心里想着:为什么她总是孤单的一个人呢……

    “经过上午的培训,我相信大家的身体更加强大了!所以我们下午站军姿2小时。”教官说完后,底下唉声叹气。

    太阳已经褪去了清晨的羞涩,大张旗鼓地将热传递给我们。每个人在草坪上炙烤着,像铁板上的鱿鱼任爆火煎烤。

    不久就有些体能较差的人晕倒了,江辞望向他们,虽然自己身体也有点不舒服,可是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只要没到最后一秒,她还可以继续坚持。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江辞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江辞头晕得很厉害,她眼睛也快睁不开,眼前的人影歪歪斜斜,江辞的嘴唇也已经变白。她想告诉教官她受不了了,可是她却没有力气说出话来。

    江辞眼中的世界,全都被笼上一层光晕,摇摇晃晃,跌跌撞撞,江辞看着这个摇晃的世界,强烈的眩晕迫使江辞倒下了。她只记得最后一眼的时候,有一个男生冲她跑了过来。

    等到江辞再次清醒,已经是在医务室了。江辞还是感觉晕乎乎的,鼻腔里是消毒水的味道。她看着周围,看见她床前有个男生在看着她,不经意间,两人对视了。

    男生看见江辞醒后,“你醒了?”江辞一脸懵的看着他。他笑着说:“你好,我是和你同班的季桐。看见你晕后,教官让我给你送过来的。”

    江辞回想起晕倒前一个男生奔向她的身影,“谢谢你,我叫江辞。你胳膊上怎么回事?”这时江辞猛的发现季桐胳膊上有擦伤,缓慢地渗出鲜血。

    季桐摇摆着脑袋:“没事。”季桐怎么能说出来自己是因为抱江辞来的路上摔倒了,这也太没面了。

    江辞说:“你要不处理一下伤口,别感染了。”季桐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江辞身上,听完江辞的话就去消毒处理了。

    江辞望着眼前的季桐的背影,她突然想起陆知夏,是因为季桐经常含着笑意的桃花眼吗?与陆知夏相比,季桐的眼色就像金黄色的晴天。如果陆知夏的眼睛里也是这样就好了……可是江辞刚醒过来,身体容不了她想这么多,江辞感觉到头又晕起来,闭上眼休息着。

    医务室寂静中,突然唐婉破门而入,径直走向江辞的床位,看江辞在休息也没有太多打扰,看见一旁的季桐。唐婉觉得眼下的男生眼熟,好像和自己是一个班的。

    “你好同学,我是唐婉。江辞她怎么样了?”唐婉小心翼翼地问。

    “哦,没事了,医生说让多休息。你也是十一班的吧?”季桐在轻轻擦拭自己的伤口并回答着。

    唐婉点着头。

    江辞听见两人的谈话,醒来看到唐婉在季桐旁边站着,“唐婉,你怎么了?怎么也来医务室?”

    唐婉这时发现江辞醒来,坐在她床旁边,哭唧唧道:“秋秋,我看你晕倒实在担心得很,所以说自己头晕来看你了。”

    之后的军训无非就是反复训练反复站军姿。军训的最后一天,附中原计划进行军训比赛。一场大雨淋湿了附中的比赛梦。所有学生教练都集聚报告厅,进行军训最后的收尾。

    窗外雨噼里啪啦击打着城市,树叶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城市即将迎来秋天,这场雨是对夏的辞别,江辞望着窗外渐大的雨,她很喜欢这种氛围,比起听那些人无聊的声音,她更喜欢听雨的声音。

    一个人置身在自己的世界里感受雨,江辞感觉到自己在雨里无拘无束地奔跑。

    会议结束后,就各自就回到家里。可是从报告厅到门口还有一段距离,这么大的雨,莽然跑过去必定淋得像落汤鸡。江辞将包翻了个遍,才发觉自己没有带伞。

    江辞本想和唐婉共撑一把伞走,可是唐婉回家心切,没等她开口就留下一句,“秋秋,我先走了。回家见。”

    随着时间迁移,人越来越多离开报告厅。江辞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才不想身体刚好,就冒着雨跑上一回。江辞的眸中夹杂着世界的雨,她一个人伫立着。

    “江辞同学,你没带雨伞吗?”熟悉的嗓音传进了江辞的耳朵。

    江辞顺着声音去看,陆知夏的脸庞映入眼帘,陆知夏眼神躲避着,白皙的皮肤略微泛起红晕。江辞在观察着陆知夏的五官,江辞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一直看着似乎已经忘记了陆知夏的话。

    见江辞迟迟未回应,陆知夏只好又开口:“我有雨伞,要不然一起?”

    “嗯嗯”江辞回过神来,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连续点头,和陆知夏一起撑伞去门口。江辞被整个世界抛弃在雨里,但好在有人撑伞和她在一起。

    只不过,陆知夏他为什么要打着一个粉色的小猪佩奇的伞,江辞偷偷望向陆知夏一副正经的模样,一面觉得反差感拉满……不对,这个雨伞怎么这么熟悉,这把伞好像她家的那把伞。

    “陆知夏,上次借你的那把伞…”

    “就在我手上。”陆知夏打断江辞的话,似乎知道她在问什么。

    沿路上不知道是不是那把粉红色的小猪佩奇伞引人注目,江辞感觉周围的人都时不时望着她和陆知夏。江辞只求别遇到熟人,不然真的好尴尬啊。

    “陆知夏。这是…?”背后听到一阵声音忽远及近。陆知夏神色未改,继续坐着,问题像被刚才一样搁置到一旁。

    “我叫江辞。”江辞突然想到陆知夏可能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随后回答那个已经被搁置到发冷的问题。随后归于一片寂静。她望向那个人的身影,是季桐,难道他也认识陆知夏?

    江辞看见了江鸥的车,让陆知夏和她先去那里。江辞进了车,陆知夏随即把伞收起来,还给江辞。

    “可是那么大的雨你会淋湿的啊。”江辞急切摇下窗户冲着陆知夏喊着,陆知夏动作迅速,已经没了身影。

    江鸥不禁笑着打趣:“哎哟,我们家秋秋也是有小男朋友了。我看着这小伙子长得挺俊……”江辞立马打断:“妈妈,我们只是普通校友。”江鸥笑着转动方向盘驶向家去。江辞在回来的路上,脑子在想军训已经结束了,开学也是不久的事。

    未来似乎也捉摸不透,似远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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