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是这颗星球上最广袤的水域，占据了这个星球三分之一的面积。
当身处于这片海域中心，四周将空无一物，就连高不可攀的天空都被侵入，没人知道那到底是云朵，还是海水析出大片白色的盐化结晶以不同姿态诡谲迅速地爬上苍穹。
没有风的海面上没有波浪，却以一种稳定的频率律动，上空的阳光灼目而凶恶，暴烈地贯穿海水，其照在水面上仿佛照射在了一队纪律严明，装备优良的军队的鳞甲上，金光摇曳。
这支军队沉默却致命，将在第一时间夺去愚蠢闯入者的呼吸。
蒲阳站在甲板上，目光一直停留在那片鳞甲的光芒上，盯的时间久了，他们无形的武器就会刺痛窥探者的眼眸。
站在旁边的林竹乐看着蒲阳揉眼睛，第一时间递上了墨镜：“顾问，看时间长了眼睛疼的。”
蒲阳接过来，却没有戴上，只是将墨镜插进衣襟上，叹了口气：“还没到吗？”
“就快到了。”林竹乐连忙去看自己的平板电脑，确认他们的行程：“大概还有二十分钟。”
“行吧。”蒲阳看向寂寥无人的空旷海面，他们是这里唯一的船，她低头又看了一会儿海面被马达与钢铁强硬地破开，滚滚的白沫向着四周涌去：“我自己去散一散。”
“好的。”林竹乐明白这是暂时用不上她了，便没有跟上去。
她也不担心蒲阳迷路，毕竟这艘船并不是游轮，是锐联的军用艇，内部结构算不上复杂，抛开动力室，驾驶室之类的功能性房间，他们其实也就一条路走到头。
房间里面条件也只能说是一般，集体宿舍更是有些剥削普通士兵的意思，只是条件有限，也无法挑剔。
林竹乐靠在甲板上，海面上的海风苦涩，让人觉得一张口就能呸出好几颗带着杂质的盐粒。
印象里电视剧中演员们躺在甲板上享受阳光海水的游艇之旅与他们形成了惨烈的对比，但林竹乐觉得有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同行者的问题。
东锐的总统在一层的甲板，躲在二层甲板的阴影处，听着船上的军官低声汇报，正好背对着林竹乐。
这让林竹乐想起来之前在会议室发生的事，不由得咧开嘴。
“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想着昨天顾问开的那个玩笑。”
顶头上司神出鬼没这种事情让林竹乐有一种自己上班时间吃多了菌子的错觉，因为只有中毒的人才能随时随地听到上司的声音，而且还是那种最歹毒的菌子。
她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就算是在海风中，王秘书的衣服看起来依旧一丝不苟，就连胸前的领带都板板正正地贴在胸口：“现在很庆幸我猜对了，再想出来一个能让你对着一个七十岁老人的屁股露出如此猥琐笑容的理由，对我的想象力和道德底线都很有挑战性。”
自从王秘书扣掉了林竹乐三分之一工资之后，林竹乐已经不再逆来顺受，只不过她也想不起来用什么话能够反击王秘书的话。
但什么时候能想出来她知道——今天晚上她躺在床上要睡觉的时候。
而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瞪着王秘书。
王秘书没转过头，却似乎能够看到林竹乐怒瞪自己的样子：“你要记住，有些笑话，你是不能笑的。”
笑话是蒲顾问说的，无论她说的话多么不讲道理，都一样不会有人追究。
他也可以跟着笑，可林竹乐只是个毫无实权的小助理。
林竹乐自然也知道这点，她低下头去看一层的甲板：“我以为顾问不会答应他们呢。”
“深潜器在海底一万两千米的地方遇到了海底洞穴塌陷，除非蒲顾问出手，他们获救的希望很渺茫。”王秘书就事论事。
林竹乐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以为按照顾问的脾气会自己过去救人，而不是带着这些人一起。”
“用他们的名义救人有很多好处。”王秘书觉得这件事情很正常。
反正锐联自己会很满意，东锐与西锐无论军事力量还是经济实力都不如大昭与沃国，但是联合在一起却能和他们掰掰手腕，否则近几年也不会一直在藕断丝连的联络。
能够将人从海底救出，能够表现他们两国的凝聚力，展现他们的科研力量。
唯一会因此而困扰的，只有深潜器里面那几个亿万富翁，他们的深潜器里带足了水和食物，氧气也可以供应，唯一要承受的便是刀锋般的压力切割心灵，与鲸落之地积压万年的黑暗。
可希望已经从零变成了无限大，已经可以开始考虑搭上一些新的筹码当添头。
林竹乐不是看不明白形势的人，王秘书这么一说，她觉得可能蒲阳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又或者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国家之间的问题，只觉得既然是他们要帮忙，那就干脆帮人帮到底。
她觉得这个想法挺符合蒲阳给她的印象的。
有光线晃入她的眼睛，林竹乐低头一看，发现西锐总统不知道什么也到了甲板上，她那足有巴掌大的宝石环状耳环反射着阳光，正在和逛到了甲板上的蒲阳说话。
蒲阳目光也停在对方夸张的耳环上，那像是一盏巨大的迪斯科球。
其实蒲阳觉得西锐总统整体的装扮就是无数个迪斯科球融合在一起的迪斯科球2048。
迪斯科球2048开口叫她也是为了说客气话：“感谢你的帮助，蒲顾问。”
蒲阳点头跟人家打哈哈，目光却疯狂左右旋转。
林竹乐一转头发现王秘书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再一看发现他正顺着二楼甲板的楼梯往下走，身姿与动作如同在黑夜中悠然飘荡的冷香，轻盈而冷冽。让人很难想象这人做的竟然是如此狗腿之事。
等到林竹乐回过神，人都已经在蒲阳的旁边站定，好像从来不曾离开。
林竹乐一时之间看不出来他是混血，感觉是纯种马屁精。
阿丽娅·坎贝尔看到王秘书下来，面不改色，仿佛他不存在，目光望向前方的大海：“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对吧？真不知道这下面到底有什么样的一番景色。”
“其实可以去看纪录片，推荐蔚蓝星球。”蒲阳回答的声音像是死去了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正在跃跃欲试跳入大地母亲的怀抱。
阿丽娅·坎贝尔不生气，只是冲着蒲阳笑笑，她脸上浓重的妆容在海风粗暴擦拭之下岿然不动，可随着时间而从内部生长的青色胡茬却轻易破开了底妆的防御，搞得蒲阳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脱离控制。
蒲阳决定自己找个话题：“我说，什么人能够让你们两个都过来当说客啊？”
王秘书在旁边跟着她耳语了一番。
能够搞出来这种深潜器的人自然非富即贵，而当有些人已经丧心病狂到觉得钱对自己毫无意义的时候，他们就会做出来一些疯狂之举。
他们靠着滑翔来让脱离人类笨重的骨骼所带来的，无法翱翔于天际的后遗症；也可以靠着深潜器来揭开人体无法承受的压力下海水的神秘面纱。
这种追寻不是为了追求人类的极限，也不为了补全人类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与探寻，那不是人类勇气，好奇与对未知的挑战，没有冠冕堂皇的，让人值得歌颂的探险理由。
只是因为他们能够做到，他们便决定要去做。
被欲望滋生而出的索求无度长满荆条，刺激着他们的内心，一旦习惯了一种刺痛，便会去追寻新的荆棘王冠。
就是为了这种近乎没有理由的理由，西锐的首富与东锐最大军火商人就一拍即合，现在全部都蹲了水牢。
这两个人一举一动都牵着总统的心，毕竟从他们交的税款以及开发的科技来说，蒲阳觉得到时候将他们两个人捞出来后，这两位总统会虔诚地跑到他们面前，深情地说：请问您就是我的master吗？
知道要救的人是这么两个人，蒲阳心中倒也微妙。
阿丽娅·坎贝尔与蒲阳又说了几句话，感觉到对方是当真对于结交这件事情没什么兴趣，也很现实的找借口告辞。
等看到她的身影消失之后，蒲阳的目光依旧停在海平面上，好一会儿才问：“还有多久才到啊。”
王秘书：“预计还需十分钟。”
蒲阳点点头，反身背靠在甲板的围栏上，军舰的主炮巍巍而立，炮身修长笔直，像是烟瘾者手中的香烟，致命却看不出来有那样大的威力，让每个尝试过它的人都不愿放开。
“哎，你说。”蒲阳的声音很小，说话的时候也不看人，可王秘书在第一时间侧耳倾听：“军火贩子是干什么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蒲顾问。”
军火商人贩卖战争，蒲顾问来自一个需要的时候讲究玄学，不需要的时候讲究自身奋斗的国家，在这个时候会觉得也许海底洞穴的坍塌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可她到底不想看人被困在幽暗的深海之渊，让他们感觉无形的生命倒计时在眼前闪烁。
愚蠢的，属于人类的善良。
他用指尖轻轻推动眼镜边缘，心思转动：“请允许我从另一个方向解释。”
“这个世界上除了东锐之外的军事强国，最先进的军火制造技术都把握在政府手上，唯有东锐的军火制造商不是如此。”
“您可以想象，当国力贫弱的国家遭到强国入侵的时候，或许只有这样要钱却没有道德的军火商人，能够让他们的人民不再手无寸铁应敌。”
蒲阳歪着脑袋看他，笑道：“还得是我们王秘书，什么鬼话都能说的这么好听。”
“行，我就把你这话听了。”
王秘书垂下眼睛，淡淡道：“我的荣幸。”
当身处于这片海域中心，四周将空无一物，就连高不可攀的天空都被侵入，没人知道那到底是云朵，还是海水析出大片白色的盐化结晶以不同姿态诡谲迅速地爬上苍穹。
没有风的海面上没有波浪，却以一种稳定的频率律动，上空的阳光灼目而凶恶，暴烈地贯穿海水，其照在水面上仿佛照射在了一队纪律严明，装备优良的军队的鳞甲上，金光摇曳。
这支军队沉默却致命，将在第一时间夺去愚蠢闯入者的呼吸。
蒲阳站在甲板上，目光一直停留在那片鳞甲的光芒上，盯的时间久了，他们无形的武器就会刺痛窥探者的眼眸。
站在旁边的林竹乐看着蒲阳揉眼睛，第一时间递上了墨镜：“顾问，看时间长了眼睛疼的。”
蒲阳接过来，却没有戴上，只是将墨镜插进衣襟上，叹了口气：“还没到吗？”
“就快到了。”林竹乐连忙去看自己的平板电脑，确认他们的行程：“大概还有二十分钟。”
“行吧。”蒲阳看向寂寥无人的空旷海面，他们是这里唯一的船，她低头又看了一会儿海面被马达与钢铁强硬地破开，滚滚的白沫向着四周涌去：“我自己去散一散。”
“好的。”林竹乐明白这是暂时用不上她了，便没有跟上去。
她也不担心蒲阳迷路，毕竟这艘船并不是游轮，是锐联的军用艇，内部结构算不上复杂，抛开动力室，驾驶室之类的功能性房间，他们其实也就一条路走到头。
房间里面条件也只能说是一般，集体宿舍更是有些剥削普通士兵的意思，只是条件有限，也无法挑剔。
林竹乐靠在甲板上，海面上的海风苦涩，让人觉得一张口就能呸出好几颗带着杂质的盐粒。
印象里电视剧中演员们躺在甲板上享受阳光海水的游艇之旅与他们形成了惨烈的对比，但林竹乐觉得有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同行者的问题。
东锐的总统在一层的甲板，躲在二层甲板的阴影处，听着船上的军官低声汇报，正好背对着林竹乐。
这让林竹乐想起来之前在会议室发生的事，不由得咧开嘴。
“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想着昨天顾问开的那个玩笑。”
顶头上司神出鬼没这种事情让林竹乐有一种自己上班时间吃多了菌子的错觉，因为只有中毒的人才能随时随地听到上司的声音，而且还是那种最歹毒的菌子。
她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就算是在海风中，王秘书的衣服看起来依旧一丝不苟，就连胸前的领带都板板正正地贴在胸口：“现在很庆幸我猜对了，再想出来一个能让你对着一个七十岁老人的屁股露出如此猥琐笑容的理由，对我的想象力和道德底线都很有挑战性。”
自从王秘书扣掉了林竹乐三分之一工资之后，林竹乐已经不再逆来顺受，只不过她也想不起来用什么话能够反击王秘书的话。
但什么时候能想出来她知道——今天晚上她躺在床上要睡觉的时候。
而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瞪着王秘书。
王秘书没转过头，却似乎能够看到林竹乐怒瞪自己的样子：“你要记住，有些笑话，你是不能笑的。”
笑话是蒲顾问说的，无论她说的话多么不讲道理，都一样不会有人追究。
他也可以跟着笑，可林竹乐只是个毫无实权的小助理。
林竹乐自然也知道这点，她低下头去看一层的甲板：“我以为顾问不会答应他们呢。”
“深潜器在海底一万两千米的地方遇到了海底洞穴塌陷，除非蒲顾问出手，他们获救的希望很渺茫。”王秘书就事论事。
林竹乐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以为按照顾问的脾气会自己过去救人，而不是带着这些人一起。”
“用他们的名义救人有很多好处。”王秘书觉得这件事情很正常。
反正锐联自己会很满意，东锐与西锐无论军事力量还是经济实力都不如大昭与沃国，但是联合在一起却能和他们掰掰手腕，否则近几年也不会一直在藕断丝连的联络。
能够将人从海底救出，能够表现他们两国的凝聚力，展现他们的科研力量。
唯一会因此而困扰的，只有深潜器里面那几个亿万富翁，他们的深潜器里带足了水和食物，氧气也可以供应，唯一要承受的便是刀锋般的压力切割心灵，与鲸落之地积压万年的黑暗。
可希望已经从零变成了无限大，已经可以开始考虑搭上一些新的筹码当添头。
林竹乐不是看不明白形势的人，王秘书这么一说，她觉得可能蒲阳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又或者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国家之间的问题，只觉得既然是他们要帮忙，那就干脆帮人帮到底。
她觉得这个想法挺符合蒲阳给她的印象的。
有光线晃入她的眼睛，林竹乐低头一看，发现西锐总统不知道什么也到了甲板上，她那足有巴掌大的宝石环状耳环反射着阳光，正在和逛到了甲板上的蒲阳说话。
蒲阳目光也停在对方夸张的耳环上，那像是一盏巨大的迪斯科球。
其实蒲阳觉得西锐总统整体的装扮就是无数个迪斯科球融合在一起的迪斯科球2048。
迪斯科球2048开口叫她也是为了说客气话：“感谢你的帮助，蒲顾问。”
蒲阳点头跟人家打哈哈，目光却疯狂左右旋转。
林竹乐一转头发现王秘书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再一看发现他正顺着二楼甲板的楼梯往下走，身姿与动作如同在黑夜中悠然飘荡的冷香，轻盈而冷冽。让人很难想象这人做的竟然是如此狗腿之事。
等到林竹乐回过神，人都已经在蒲阳的旁边站定，好像从来不曾离开。
林竹乐一时之间看不出来他是混血，感觉是纯种马屁精。
阿丽娅·坎贝尔看到王秘书下来，面不改色，仿佛他不存在，目光望向前方的大海：“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对吧？真不知道这下面到底有什么样的一番景色。”
“其实可以去看纪录片，推荐蔚蓝星球。”蒲阳回答的声音像是死去了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正在跃跃欲试跳入大地母亲的怀抱。
阿丽娅·坎贝尔不生气，只是冲着蒲阳笑笑，她脸上浓重的妆容在海风粗暴擦拭之下岿然不动，可随着时间而从内部生长的青色胡茬却轻易破开了底妆的防御，搞得蒲阳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脱离控制。
蒲阳决定自己找个话题：“我说，什么人能够让你们两个都过来当说客啊？”
王秘书在旁边跟着她耳语了一番。
能够搞出来这种深潜器的人自然非富即贵，而当有些人已经丧心病狂到觉得钱对自己毫无意义的时候，他们就会做出来一些疯狂之举。
他们靠着滑翔来让脱离人类笨重的骨骼所带来的，无法翱翔于天际的后遗症；也可以靠着深潜器来揭开人体无法承受的压力下海水的神秘面纱。
这种追寻不是为了追求人类的极限，也不为了补全人类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与探寻，那不是人类勇气，好奇与对未知的挑战，没有冠冕堂皇的，让人值得歌颂的探险理由。
只是因为他们能够做到，他们便决定要去做。
被欲望滋生而出的索求无度长满荆条，刺激着他们的内心，一旦习惯了一种刺痛，便会去追寻新的荆棘王冠。
就是为了这种近乎没有理由的理由，西锐的首富与东锐最大军火商人就一拍即合，现在全部都蹲了水牢。
这两个人一举一动都牵着总统的心，毕竟从他们交的税款以及开发的科技来说，蒲阳觉得到时候将他们两个人捞出来后，这两位总统会虔诚地跑到他们面前，深情地说：请问您就是我的master吗？
知道要救的人是这么两个人，蒲阳心中倒也微妙。
阿丽娅·坎贝尔与蒲阳又说了几句话，感觉到对方是当真对于结交这件事情没什么兴趣，也很现实的找借口告辞。
等看到她的身影消失之后，蒲阳的目光依旧停在海平面上，好一会儿才问：“还有多久才到啊。”
王秘书：“预计还需十分钟。”
蒲阳点点头，反身背靠在甲板的围栏上，军舰的主炮巍巍而立，炮身修长笔直，像是烟瘾者手中的香烟，致命却看不出来有那样大的威力，让每个尝试过它的人都不愿放开。
“哎，你说。”蒲阳的声音很小，说话的时候也不看人，可王秘书在第一时间侧耳倾听：“军火贩子是干什么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蒲顾问。”
军火商人贩卖战争，蒲顾问来自一个需要的时候讲究玄学，不需要的时候讲究自身奋斗的国家，在这个时候会觉得也许海底洞穴的坍塌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可她到底不想看人被困在幽暗的深海之渊，让他们感觉无形的生命倒计时在眼前闪烁。
愚蠢的，属于人类的善良。
他用指尖轻轻推动眼镜边缘，心思转动：“请允许我从另一个方向解释。”
“这个世界上除了东锐之外的军事强国，最先进的军火制造技术都把握在政府手上，唯有东锐的军火制造商不是如此。”
“您可以想象，当国力贫弱的国家遭到强国入侵的时候，或许只有这样要钱却没有道德的军火商人，能够让他们的人民不再手无寸铁应敌。”
蒲阳歪着脑袋看他，笑道：“还得是我们王秘书，什么鬼话都能说的这么好听。”
“行，我就把你这话听了。”
王秘书垂下眼睛，淡淡道：“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