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就是揽金宗掌门。”李思雨主动走过去,搭上摇椅的把手,摇椅随之摆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噙着几分少女的娇憨:“你不能因为我爹是掌门,就疏远我。”

    楚宁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听到这话,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着李思雨。

    李思雨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声嘟囔道:“你怎么不说话?”

    楚宁说了:“李掌门醒来后,第一时间便赶到地下丹房,想必他很爱你。”

    李思雨咬住嘴唇,怀疑楚宁是在暗示自己受宠无度,性子骄纵。

    “才不是呢!”她急忙辩解,脸颊泛起一抹红晕,“我自幼跟随长老修炼,筑基后我爹就甚少管我了!”

    “我爹很忙的,他不干涉小辈间的矛盾,我做错事也是自己担着。他说过,只要我没死,就不会为我出头。”

    李思雨委屈道:“纵然这样,还是有很多师兄师姐背后说我大小姐脾气,被我爹宠坏了。我哪里被宠坏了,我爹根本就不爱我。”

    楚宁不置可否。

    前世李掌门为了复活爱女,不惜搭上全宗性命,逆天而行。

    而今命运似乎开了道口子。

    李掌门的女儿还活着,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也是,她提前结婴,早来了一百年。

    楚宁勾起唇角,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站起身朝外走。

    李思雨下意识跟上,“你去哪?”

    “去找徒弟。”楚宁向身后挥了挥手,“有些私事要处理,李姑娘先自己玩会儿。”

    虽然她强行把洛尘冰带来了揽金宗,改变他前世的轨迹,但世事难料,谁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楚宁手里捏着追踪符,指尖一划,符箓上纹路亮起,冰白的灵力蛛丝钻出。

    *

    夜色如墨,残月衔星。

    楚宁来到一处漆黑的山洞前。

    山洞光线昏暗,随着深入,灵气愈发浓郁。浑身的毛孔都舒适地舒展开来了,体内功法快速运转,疯狂吸收这股纯净的灵气。

    “果然是个修炼狂。”楚宁心中暗想,“他倒是找到了一处绝佳的修炼场所。”

    岩石后面,洛尘冰盘膝打坐,面容隐在阴影里,晦暗不清。

    楚宁敛去身上的气息,悄无声息靠近,以手抵唇,想吓吓他,洛尘冰忽然动了。

    劲瘦的腰肢往下弯曲,压抑的低喘声中透着一丝痛苦,掺杂难以掩饰的性.欲,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山洞里。

    楚宁的心跳陡然加快。

    山洞里静得只能听到少年的呼吸声,那张尚显青涩的面庞苍白依旧,白色长发自上而下披散,从双膝垂落,泛着清辉,唯有耳垂不自然的红晕泄露了一丝不同寻常。

    洛尘冰的手放在衣摆下面,呼吸急促而紊乱,喉结滚动,紧咬着下唇,在极力克制声音,眼尾泛红,看起来有点可怜。

    偶尔传出几声细碎的窸窣声,是他的手指与衣料之间的摩擦。

    他低垂着头,双眼微阖,侧脸精致完美,长长的睫毛沾染湿气,不断跃动着,颤抖地在脸上投下一片错彩镂金的阴影,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楚宁脸颊烧得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她想要转身离开,担心自己的举动会引起对方的注意;想要若无其事地打断,却不知该如何假装没看见这尴尬的场面。

    脚上像粘了502胶水,进退两难。

    少年后背贴着岩石弓起,胸膛剧烈起伏。

    好看的眉毛轻皱,白色额发搭在冷白的脸上,尾梢勾着摇摇欲坠的泪痣。

    他松开紧握的衣摆,手指无力地垂在身侧。

    洛尘冰的呼吸平稳下来,耳根的绯红也慢慢褪去,迷茫地望着面目全非的手指。

    有水滴从头顶滴落,在洞壁间回响。

    这时,岩石后的人影僵住,白色发丝轻晃,洛尘冰迅速用除尘术收拾好自己。

    他死死盯着身侧一道不明显的影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楚宁转开视线,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找的地方不错,很适合修炼。”

    洛尘冰背对着她,“你在咽口水。”

    楚宁脸上的热度又有出现的苗头,低声解释:“走了一路,有一点渴。”

    人都有追逐欲望的权利,这也没什么。

    楚宁自我催眠,极力掩盖内心的羞耻。

    年轻人就是喜欢多做尝试,那是他自己的身体,想怎么玩都行,也碍不着别人。

    对,他只是在玩。

    楚宁憋了半天的咳嗽干巴巴地咳出嗓子,“这些年你都是独自修炼,有我没我好像也没区别。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主要怕洛尘冰心理上讨厌她,还要忍着难受做她徒弟。

    楚宁已经没有洛尘冰喜欢她的错觉了,正常的爱慕者哪里会说出最讨厌她什么的话,还每次都把她往坏了想。

    “有问题我们就解决,别藏在心里。”

    她也想做点师父该做的事情,洛尘冰什么都不要,令她很没有成就感。

    于是大手一挥,很是豪气:“有何要求尽管提,也算是我能为徒弟做的一点事情。”

    洛尘冰持着佩剑起身,身形修长,站在山洞中央,眼神冷静,像寒潭死气沉沉的水。

    仿佛听到了可笑的话,他唇角上扬,噙着一丝嘲讽:“你恶心我,迫不及待想和我断绝师徒关系?”

    楚宁不解,“多大点事啊,就闹着死师徒,我还不至于那么不可理喻。”

    “那么,关于那一点事情,”洛尘冰指节发白,喉咙里的干涩感明显,“师尊看清楚了吗?”

    “什么事情?”

    “师尊不是刚来吧,站了很久?”

    楚宁心跳如擂鼓,她迟早要被洛尘冰吓死。

    白发少年半敛双眸朝她走近,一瞬不瞬地望进她的眼睛里,声音带着非人般的清寒,一字一顿,“方才那些都是师尊教我的。”

    楚宁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洛尘冰,“你不要血口喷人啊,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自……”

    她忙着辩解,脑海中却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那些画面像是被风吹散开了云雾,逐渐清晰起来。

    ——她摸过洛尘冰的脸,亲过他的眼睛,按住他滚烫的手,粗暴地用力,撬开他的唇……每一个动作都烙印在记忆里,挥之不去。

    楚宁的脸涨得通红,试图把那些不正经的东西从脑海中甩出去,可淫.靡的画面却变得更加清晰。

    她还能想起少年肌肤的温度,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他的腰很细,像紧绷的弦,按压的时候能感知到柔韧的纤维。

    不是,耍我吧!以前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东西,全给她塞回来了?

    “你教过我,”洛尘冰接着她的话,“不止于自渎。你让我张开腿给你看,强迫我把手放在上面,接受自己的反应。”

    楚宁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恶趣味,脆弱的心灵受到冲击,欲哭无泪。

    就差举白旗投降了。

    “我不记得了。”

    楚宁非常想找个借口滚蛋,她心虚,根本争论不过,再不走就要丢人现眼了。

    “师尊不记得了,但我记得师尊是怎么玩我的。”少年低声道,“玩”字咬音很准,让楚宁想装傻都做不到。

    楚宁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问:“你说这些,是想如何?”

    自作孽不可活。她还是太天真了,以为洛尘冰不会在乎那点事情。

    她头都要炸了,那可是强抱啊。她强抱了自己的徒弟,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绝望的吗?

    楚宁的声音有些抖,几乎是在破罐子破摔地说道:“给你玩回来,这事能过去吗?”

    洛尘冰站在她面前,愣住了,眼神中有过一丝错愕,“师尊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山洞外下起了绵密的雨,雨声渐渐变大,雨滴敲打在石头上,发出清脆杂乱的声响。

    又是下雨天,和那天醒来的场景何其相似。

    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浑话多么令人发指,楚宁都想两腿一蹬,嗝毙过去。

    她一定是穿越的时候撞到了脑子,才会孜孜不倦地创造黑历史。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楚宁也不是那么没有担当。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还是想要其他补偿,我都可以。”她说的坦荡,眼眸清澈见底,不带恶意或者玩笑。

    衣袂在灵力流动中飘动,洛尘冰像是被看穿了内心深处的秘密一样,狼狈地低下头,攥紧的手心涨出冷汗。

    他的内心在极度地扭曲着,想将对面的人染上污黑,想要她的眼里只有自己、只剩下自己。

    光风霁月地说他不在意,不需要赔偿,以此获得她的好感;

    还是正义凛然地怼回去,放松她的戒心?

    他不想,他一个都不想做。

    他想要楚宁。

    可楚宁当真不是在试探他吗?

    不喜欢他,却可以用这种方式叫他报复回来?

    细思极恐的感觉在心底深处蔓延,他无力阻止想要的渴望,也提不起走的力气,拒绝的话都不想说出口,像一只原地打转的困兽。

    少年的脸透着惨白的病态,一声不响地立在岩石旁,眼眸幽深,让楚宁想到褪了色的鬼怪。

    “我接受你的第一种补偿方式。”

    楚宁头皮发麻。

    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洛尘冰选了第一种?

    少年的手指如同上好的白瓷,指尖轻触楚宁的下巴,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师尊,这样碰你,会不舒服吗?”

    楚宁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

    她不确定洛尘冰是不是真要那么做,因为洛尘冰的手指依旧停留在她的下巴上,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有僭越,但不多。

    少年的五官恰到好处,宛如艺术家精心刻画的作品,微微一笑,显露出难以形容的纷华靡丽。

    “能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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