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事发突然,景良只是恰巧出现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实质的证据指认他,怎可以一口咬定是他所为呢?景良在千羽门中学艺许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啊。此事定是有人在栽赃陷害,望门主还他一个公道。”凌霜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乐正门主。

    “凌霜,你且别急,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景良他身上的毒药可谓是铁证如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你这般为他推脱,难道是在隐瞒些什么吗?在此之前,我可没为难过你们无刃斋,我也是看在你们江俗长老的份上,没对你下逐客令,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乐正门主怒道。

    凌霜刚想说话,轻微动了一下的嘴一下子又闭上了,她深知此时硬碰硬不是办法,只能是满脸怨恨地盯着乐正门主,转过头时,又与凌槐深究的目光对上了。

    所以凌霜心里立即把矛头对准凌槐,觉得此事定少不了她的手笔。

    但看到景良时,她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上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给他那么多人,竟是这样用的,凌槐还没对付成功,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景良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地跪着,随时都有倒塌的迹象,他不敢回头望向凌霜,生怕看见她气愤又失望的眼睛。但是他也做好了随时揽锅的准备,要是此局真的回力无天,那么他定当慷慨赴死。

    凌槐一直眉头紧皱,丝毫没轻松过,多日寻找线索的她已是疲惫不堪了,但是在这种紧急关头,她还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江俗长老还是在无丝阁那边吗?”凌槐慢慢地挪动脚步,靠近柳箜和施文,小声地询问。

    “是的,此事还没算惊动到无丝阁那边,江俗长老一时事多,也抽不出时间了解外面的事,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没传到他耳朵里的。”打听消息甚广的施文开口回答。

    “江俗长老要是知道,肯定马上过来维护他的弟子,到时定能将玄蒙亭吵个底朝天,乐正门主看着不谙世事,实际门清着哩,加上溪茵寒疾发作,跟无刃斋扯上关系,他恨不得将气全撒在景良身上呢。”柳箜道。

    “那我们要不要先溜出去,免得关键线索错过了,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凌槐看着他们两人的面庞,似乎想听到肯定的答案。

    “此话有理,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现在大堂上弟子稀少,冒然离去,岂不是引得门主注意,他此时心情不佳,说不定还落得一份惩戒。”柳箜担忧道。

    “两位师姐尽管去便行了,我会叫多几个弟子掩护你们,反正你们来了这里,门主也没在意过你们。要是门主问起,此事全有我兜底便行了。”施文道。

    “怎可连累你……”凌槐话音未落,门口熙熙攘攘多了许多人声。

    再次外出寻找线索的施谷和几个弟子进来,向大家展示了从景良屋子里搜出的毒药瓶子、月腕梨针,还有一封被烧得只有一般的信。

    众人惊呆了,脸色各异,各有各的想法。

    凌霜看到毒药瓶子时,不可置信,她断然觉得景良是没胆子和手段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的,此番陷害,她异常恼怒,盘算着势必要将幕后之人诛杀;而月腕梨针的出现更是添加了一丝疑惑,她的思绪转移到了失踪的许素银身上;可是,当凌霜看到那封只有一般的信件时,她却差点情绪失控,强忍着让自己不要表现得这般异常。可是,越控制,手却抖得越厉害。

    凌槐和柳箜也怀揣着自己的心思,不过凌槐早一步反应过来,捕捉到了凌霜最后的异常脸色。

    凌槐起初看到月腕梨针时,她是不太相信的,因为她们一直以为是许素银拿去了,如今月腕梨针出现在景良那里,她迟疑了一下,打算从头再捋一遍思绪。

    因此凌槐呈上拿到手的手帕,那或者是许素银跟无刃斋的一些联系,便出声禀报:“门主,这是弟子们在无刃斋附近寻找到的证物,有弟子认得正是许素银所物,而且手帕上有月腕梨针的洞口,想必这就是藏杀害千羽门弟子的月腕梨针的证物。虽说万绮眠在绝笔书中承认了施言是她所杀,但是在此之前,施言身上也有跟褚棠沫同样的月腕梨针伤口,可误导了我们一阵子。施言、万绮眠和褚棠沫三人的恩怨情仇中,许素银一直是跟在他们周围的人,此人嫌疑最重,现又出现在无刃斋附近,刚好撞上景良向溪茵下药一事,景良屋子的毒药是两件事的关联。此事蹊跷,因此凌槐特地上报,请门主增加人手,围堵无刃斋,来个瓮中捉鳖,找出许素银。”

    乐正门主拿了手帕,脸色凝重,凶手竟可能不止一个,他的千羽门竟出了这么多的叛徒,实在是不可忍。

    “施文,拿上我的玉佩,除了有安排的弟子,玄蒙亭其余所有人围堵无刃斋,一只鸟都不能放出来,其他山有用的弟子也用来安抚前山,但无刃斋弟子重点看守,一人都不能放出去。玉佩之下,谁人敢不听从?”乐正门主厉声道。

    “是!”施文带着几个弟子,转身就出去了。

    “这!”景良和凌霜猛地一抬头,这是将罪恶都往无刃斋转移了。

    “门主,你此番如此偏心,就不怕江俗师尊和无刃斋弟子寒心吗?你之前信不过我,众长弟子都有任务,就我被忽略了,这就算了。现在你还要置整个无刃斋于风浪尖口中,莫不是在面对我们无刃斋?”凌霜两眼通红,手中拿紧她的碧汝纱,彷佛下一刻就不顾门主脸面,当场翻脸了。

    “你之前的过错,我们既往不咎已是大量了,没想到你竟不思悔改,江俗长老纵容你们也就罢了,可我玄蒙亭不是好糊弄的地方,而且现在毒害溪茵和杀害弟子的凶手都与你们无刃斋,你此番阻拦,难道是跟那个已经逃跑的许素银有关?”乐正门主怒道。

    “你!这么重的帽子盖过来,门主还是想想自己的心有没有摆平吧!”凌霜把头扭过去,不想再看到这副令她作呕的模样。

    而此时,施谷的声音幽幽想起:“门主,这半封信上还有字。”

    方才还盛气凌人的凌霜一下子沉静下来了,她只瞥了一眼那半封还带着灰烬的信,便心虚地转过头,不再看过去。

    景良此时慌忙地出声:“那是我从前家族故人寄来的书信,与千羽门之事无关,望门主能够尊重我等,将书信归还。”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乐正门主的视线立即被吸引了过去,道:“既然是你故人的书信,为何烧了它?又为何如此慌张?莫不是里面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请门主归还于我!”景良继续大声嚷嚷,甚至爬起来想要抢回来,但两手顷刻被旁边的弟子死死按住,使他不得动弹。

    “你这般在意我们打开,里面定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说不定真与今日之事有关。”乐正门主越想越不对劲,连忙打开那封残缺的信件。

    信件里的字残缺不全,里面的大多数信息都被烧去了,但还是能看到“千羽门”“候命”“指令”“景门”这些字眼,落笔是“景宏”,是以前景良家族一支很远的旁支。

    乐正门主气上心头,把残信捏皱,道:“景宏一支不是早年就已经去了南梦国了吗?当年绵天派肆虐,世间生灵涂炭,你们景家也被杀得只剩你一个孤儿,景宏一支因为去了南梦国才逃过一劫,现今他回来,原来是和你一起图谋千羽门来了!我竟不知道千羽门中有这样忘恩负义的叛徒!千羽门和江俗长老都待你不薄,你居然想将千羽门一网打尽,可谓是用心歹毒!景宏一行人在千羽门的哪个方位,你最好老实说出来,否则我们定不会轻饶你!”

    “呵呵!”景良不再挣扎,嗤笑道:“当年我景门要是不灭,在江湖上定还有我们的一份传说,可是物是人非,我作为当年景门唯一的幸存者,想想光复我们景门有何问题?你口口声声说着你们皆待我不薄,可是在这千羽门中,有谁能高看我?有重大的事,第一个就把我排除在外。我受够这样的日子了!”

    说罢,景良悄悄地一发力,直接震飞了按住他双手的弟子,接着他便朝乐正门主飞扑过来。

    乐正门主瞪大双眼,他想不到景良竟然这么有胆识,敢以下犯上了。

    施谷跟玄蒙亭的弟子挺身而出,拦下景良,但却不是他的对手,也被他震伤了。

    乐正门主反应过来后,立即施法压制住景良,两人的战斗开启,可是经验不足的景良却不是乐正门主的对手了,过了几招便处于下风,气急败坏的乐正门主带着自己女儿受伤的愤恨,对景良直接下狠手,丝毫没有想放过他的意思。

    眼看着景良准备被乐正门主一掌击中,凌霜立即甩出碧汝纱,卷起乐正门主的手,施法把他甩到了地上。

    “凌霜,你竟然跟他是一伙的!”乐正门主往地上吐了口血,悲愤地指着他。

    “门主,这是你伤我们无刃斋的弟子在先,仅凭这几样不是是真是假的证物,便一口咬定了是景良所为,真是令人寒心!”凌霜拉起景良,扶着他,两眼充满了仇怨,狠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乐正门主,跟玄蒙亭众人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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