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再一次上了街，这次她是为了考察。
工作的事情终究不能摆烂太久，为了打听一些情况，最合适的就是商场里的贺正雨了。
正好指甲也要重新做。
来的不巧，贺正雨正在忙，见到许慕的时候表情带笑，明显真挚了几分。
“你先忙，我等等。”
贺正雨点头，示意她坐到一旁去。
做美甲时最适合闲聊，许慕听着做美甲的那个美女说着今年的生意多么不好做，微微有些兴趣，便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微信上，她给贺正川说自己过来做指甲，还拍了贺正雨做指甲的照片。
贺正雨：“确实难，这厂商里的人都少得可怜。”
那美女应和着，说自己开的服装店也是一样，一天碰不上几个客人，还都挺难缠的，主要是现在的线上采购对线下实体的冲击太大了。
贺正川的信息回的不慢，显然是有空悠闲。
许慕的注意力渐渐的转移到手机上来。
她和贺正川微信联系频繁是在上次之后，那次大雪道路积攒了不少，街道和小区都要收拾，那杯咖啡喝过贺正川就被人叫走了，收拾街道和小区累得没什么时间休息，也是在那时候，许慕才和对方开始用微信联系。
许慕：“今天有空躲清闲？”
“也不是，街道有几家没交暖气费，下午还要去看看。”
话说的好听，但许慕知道那是要去催款的，她在心里想着是不是张华丽，不过这是对方工作上的事情，她没有多问。
两人之间多是闲聊，不怎么干涉各自的生活圈，也许是觉得迷茫和无聊，许慕问了些和自己工作有关的话题。
贺正川：“你要找工作？”
多新鲜的话，“不工作喝西北风？”
贺正川：“我原先想着，你像网上说的那样，带着存款过来养老的。”
“有这种意思。”许慕说到：“不过这样的日子虽然舒服，却有些无聊，这里天气寒冷，连出门溜达都要做心理建设，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赚钱来得踏实。”
“你打算做什么？”
“我之前一直是做活动策划和工作预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贺正川那边敲敲打打，过了两分钟才回信息过来，“没有。”
许慕看着屏幕上的那两个字，笑得开怀，“你还真的是一点委婉都不懂。”
“类别不同，我没接触过这些。”
“浪费时间，做指甲去了。”
许慕拉开椅子坐过去，贺正雨正在修图发朋友圈，她没避着人，抬眼见许慕，笑着说让她等一等。
“不着急。”许慕打量着桌前，问这段时间生意怎么样。
“要比之前好一点。”贺正雨道：“我每天都在朋友圈和社交软件上打广告，过来做指甲和买产品的人比以前多了些。”
这倒是和许慕之前的工作有了些牵扯，“关于产品策划和宣传，你知道哪里有人可以做吗？”
贺正雨好奇道：“姐姐是要开店吗？”
“不，我是想找工作。”许慕伸出手给她，“这里好像没有自己想找的这些，问问你也是多个思路。”
“这我还真的不知道，之前都没接触过。”
许慕也没抱什么希望，只听贺正雨继续道：“不过你可以问问我哥，他或许能知道些。”
那个人发来的信息还在手机上，许慕看着贺正雨没有说出口。
贺正雨是起了撮合自己哥哥的心思，见她不说话就一直找话题，十句话中总有那么几句会把话题扯到贺正川的身上，许慕听着好笑，这种小心思掩藏的不太高明，一眼就能让人看穿。
“你在帮你哥拉红线吗？”见她扯的辛苦，许慕干脆把话挑明，“你哥知道吗？”
贺正雨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解释道：“他不喜欢和我说感情上的事情，不过之前姐姐过来做指甲的时候，我看出他对你是有意思的。”
许慕有些好奇，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贺正雨低下头去，继续忙活手头的事情，语气平稳的说道：“我哥那人是个闷葫芦，在家里很少说话，那天姐姐来做美甲的时候他看你好几次。”
“也许是觉得我漂亮呢。”许慕有些沾沾自喜。
“姐姐确实漂亮，所以我的猜想也不是没缘由的。”贺正雨眨眼一笑，话题摊开，接下来就好聊了，“姐姐现在是单身吗？”
“单身。”
“想谈恋爱吗？”
“那要看对方是谁。”
贺正雨干脆打起直球来，“我哥那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我比较关心，你哥哥会不会乐意你替他做这些事情。”
贺正雨吹了吹工具上的甲屑，“他那个葫芦，管他愿不愿意，姐姐看上他还有什么可挑的。”
这话听得许慕又开心起来，趁着空档她坏心思的把这事说给贺正川听，对面没有很快的回复，估计又去忙了。
还真的是快砖头。
因为聊天的关系，指甲做的很慢，许慕没想到自己会是接下来的唯一一位客人，她和贺正雨聊了很多，聊到天色渐渐沉下来，聊到贺正川过来。
贺正雨收拾着东西，她也给许慕拍了照片发朋友圈。
许慕的甲床很漂亮，稍稍修剪就很完美，藕粉色的甲胶淡淡的涂抹上一层，上面贴着的小饰品晶莹透亮，吹弹可破又带着一点说不上来的欲。
那是一种连女生都觉得不忍亵渎的感觉。
“哥？”一抬头，贺正雨才看见自己的大哥，对着人显摆着自己的手艺，“姐姐这美甲做得好看吗？”
贺正川和许慕的目光对视上，对方眼睛里含着晶亮的光，微卷的头发披散着，长款的羽绒服穿在身上像是连衣裙般贴身柔软，他又被对方释放出来的魅力所折服。
他沉默的点头，垂下的眼睑掩藏着自己的欲望。
许慕浅笑着和兄妹两个告别，她没打算在小孩子面前表现出来自己和贺正川的关系。
下楼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身后有人一直注视着自己，许慕扭头看去，贺正川正倚着栏杆往下看，许慕可以确定，对方看的就是自己。
之前不知听谁说过一句，女人的虚荣心需要男人来堆积的，许慕在这一刻挺会到了那种注视所带来的虚荣感。
这种感觉并不讨厌，这个人也不讨厌。
*
星空挂在头顶上的时候，贺正雨和自己的哥哥走在回家的路上。
两人住着原来的三居室小家，离城中心的位置不远。
路上冷风不停，贺正雨看见路边有卖红薯的，就走过去想要卖个红薯吃。
贺正川抄着口袋站在一旁等她，眼睛没个重点似的看着脚尖，那天从许慕家里离开以后，他就没有再踏进对方屋里。
偶尔两人会在楼下相遇，也是简单的招呼一声就没了。
他没想到今天会再碰见对方，而且还是在这里。
想到之前自己的邀请，贺正川看着正在付钱的妹妹，突然问道：“她今天的指甲做了多少钱？”
没说名字，可贺正雨还是瞬间就明白对方说的是谁。
“我可没收她贵哦。”因为想让人做自己的嫂子，而且许慕确实长得漂亮，贺正雨心中对她总是多些偏爱的，“几十块钱，不过哥你放心，指甲我肯定认真做的，没有偷懒。”
贺正川信自己的妹妹，也许他只是想找个由头去见对方一面。
“你先回去吧，我有个事出去一趟。”
“啊？”贺正雨扒着红薯的皮，有些愣怔的问：“不一起吃饭吗？”
“天冷，你回去点个外卖，别在外面溜达。”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把人送到了小区门口，“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这种养女儿似的小心贺正雨实在没力气去吐槽，啃着香甜的红薯问，“那你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
嗯？
这算是什么答案。
贺正雨眯着眼睛，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问：“哥，你不会谈恋爱了吧？”
“还不算是。”
贺正川说话含糊，却也不算是在骗人，他和许慕没有捅破中间的那层纸，虽然上次情到深处忍不住亲在一起，但谁又说得准这是因为寂寞还是其他的。
不过他很快就能确定下来了。
“回去吧，我要是不回来会给你发信息的。”
不给贺正雨继续追问的机会，贺正川掉头就走，在躲着车流后迅速的消失在视线里。
“神神秘秘的。”贺正雨恨恨的咬着手里的红薯，“我就不信你能找到比许慕姐还漂亮的！”
工作的事情终究不能摆烂太久，为了打听一些情况，最合适的就是商场里的贺正雨了。
正好指甲也要重新做。
来的不巧，贺正雨正在忙，见到许慕的时候表情带笑，明显真挚了几分。
“你先忙，我等等。”
贺正雨点头，示意她坐到一旁去。
做美甲时最适合闲聊，许慕听着做美甲的那个美女说着今年的生意多么不好做，微微有些兴趣，便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微信上，她给贺正川说自己过来做指甲，还拍了贺正雨做指甲的照片。
贺正雨：“确实难，这厂商里的人都少得可怜。”
那美女应和着，说自己开的服装店也是一样，一天碰不上几个客人，还都挺难缠的，主要是现在的线上采购对线下实体的冲击太大了。
贺正川的信息回的不慢，显然是有空悠闲。
许慕的注意力渐渐的转移到手机上来。
她和贺正川微信联系频繁是在上次之后，那次大雪道路积攒了不少，街道和小区都要收拾，那杯咖啡喝过贺正川就被人叫走了，收拾街道和小区累得没什么时间休息，也是在那时候，许慕才和对方开始用微信联系。
许慕：“今天有空躲清闲？”
“也不是，街道有几家没交暖气费，下午还要去看看。”
话说的好听，但许慕知道那是要去催款的，她在心里想着是不是张华丽，不过这是对方工作上的事情，她没有多问。
两人之间多是闲聊，不怎么干涉各自的生活圈，也许是觉得迷茫和无聊，许慕问了些和自己工作有关的话题。
贺正川：“你要找工作？”
多新鲜的话，“不工作喝西北风？”
贺正川：“我原先想着，你像网上说的那样，带着存款过来养老的。”
“有这种意思。”许慕说到：“不过这样的日子虽然舒服，却有些无聊，这里天气寒冷，连出门溜达都要做心理建设，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赚钱来得踏实。”
“你打算做什么？”
“我之前一直是做活动策划和工作预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贺正川那边敲敲打打，过了两分钟才回信息过来，“没有。”
许慕看着屏幕上的那两个字，笑得开怀，“你还真的是一点委婉都不懂。”
“类别不同，我没接触过这些。”
“浪费时间，做指甲去了。”
许慕拉开椅子坐过去，贺正雨正在修图发朋友圈，她没避着人，抬眼见许慕，笑着说让她等一等。
“不着急。”许慕打量着桌前，问这段时间生意怎么样。
“要比之前好一点。”贺正雨道：“我每天都在朋友圈和社交软件上打广告，过来做指甲和买产品的人比以前多了些。”
这倒是和许慕之前的工作有了些牵扯，“关于产品策划和宣传，你知道哪里有人可以做吗？”
贺正雨好奇道：“姐姐是要开店吗？”
“不，我是想找工作。”许慕伸出手给她，“这里好像没有自己想找的这些，问问你也是多个思路。”
“这我还真的不知道，之前都没接触过。”
许慕也没抱什么希望，只听贺正雨继续道：“不过你可以问问我哥，他或许能知道些。”
那个人发来的信息还在手机上，许慕看着贺正雨没有说出口。
贺正雨是起了撮合自己哥哥的心思，见她不说话就一直找话题，十句话中总有那么几句会把话题扯到贺正川的身上，许慕听着好笑，这种小心思掩藏的不太高明，一眼就能让人看穿。
“你在帮你哥拉红线吗？”见她扯的辛苦，许慕干脆把话挑明，“你哥知道吗？”
贺正雨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解释道：“他不喜欢和我说感情上的事情，不过之前姐姐过来做指甲的时候，我看出他对你是有意思的。”
许慕有些好奇，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贺正雨低下头去，继续忙活手头的事情，语气平稳的说道：“我哥那人是个闷葫芦，在家里很少说话，那天姐姐来做美甲的时候他看你好几次。”
“也许是觉得我漂亮呢。”许慕有些沾沾自喜。
“姐姐确实漂亮，所以我的猜想也不是没缘由的。”贺正雨眨眼一笑，话题摊开，接下来就好聊了，“姐姐现在是单身吗？”
“单身。”
“想谈恋爱吗？”
“那要看对方是谁。”
贺正雨干脆打起直球来，“我哥那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我比较关心，你哥哥会不会乐意你替他做这些事情。”
贺正雨吹了吹工具上的甲屑，“他那个葫芦，管他愿不愿意，姐姐看上他还有什么可挑的。”
这话听得许慕又开心起来，趁着空档她坏心思的把这事说给贺正川听，对面没有很快的回复，估计又去忙了。
还真的是快砖头。
因为聊天的关系，指甲做的很慢，许慕没想到自己会是接下来的唯一一位客人，她和贺正雨聊了很多，聊到天色渐渐沉下来，聊到贺正川过来。
贺正雨收拾着东西，她也给许慕拍了照片发朋友圈。
许慕的甲床很漂亮，稍稍修剪就很完美，藕粉色的甲胶淡淡的涂抹上一层，上面贴着的小饰品晶莹透亮，吹弹可破又带着一点说不上来的欲。
那是一种连女生都觉得不忍亵渎的感觉。
“哥？”一抬头，贺正雨才看见自己的大哥，对着人显摆着自己的手艺，“姐姐这美甲做得好看吗？”
贺正川和许慕的目光对视上，对方眼睛里含着晶亮的光，微卷的头发披散着，长款的羽绒服穿在身上像是连衣裙般贴身柔软，他又被对方释放出来的魅力所折服。
他沉默的点头，垂下的眼睑掩藏着自己的欲望。
许慕浅笑着和兄妹两个告别，她没打算在小孩子面前表现出来自己和贺正川的关系。
下楼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身后有人一直注视着自己，许慕扭头看去，贺正川正倚着栏杆往下看，许慕可以确定，对方看的就是自己。
之前不知听谁说过一句，女人的虚荣心需要男人来堆积的，许慕在这一刻挺会到了那种注视所带来的虚荣感。
这种感觉并不讨厌，这个人也不讨厌。
*
星空挂在头顶上的时候，贺正雨和自己的哥哥走在回家的路上。
两人住着原来的三居室小家，离城中心的位置不远。
路上冷风不停，贺正雨看见路边有卖红薯的，就走过去想要卖个红薯吃。
贺正川抄着口袋站在一旁等她，眼睛没个重点似的看着脚尖，那天从许慕家里离开以后，他就没有再踏进对方屋里。
偶尔两人会在楼下相遇，也是简单的招呼一声就没了。
他没想到今天会再碰见对方，而且还是在这里。
想到之前自己的邀请，贺正川看着正在付钱的妹妹，突然问道：“她今天的指甲做了多少钱？”
没说名字，可贺正雨还是瞬间就明白对方说的是谁。
“我可没收她贵哦。”因为想让人做自己的嫂子，而且许慕确实长得漂亮，贺正雨心中对她总是多些偏爱的，“几十块钱，不过哥你放心，指甲我肯定认真做的，没有偷懒。”
贺正川信自己的妹妹，也许他只是想找个由头去见对方一面。
“你先回去吧，我有个事出去一趟。”
“啊？”贺正雨扒着红薯的皮，有些愣怔的问：“不一起吃饭吗？”
“天冷，你回去点个外卖，别在外面溜达。”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把人送到了小区门口，“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这种养女儿似的小心贺正雨实在没力气去吐槽，啃着香甜的红薯问，“那你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
嗯？
这算是什么答案。
贺正雨眯着眼睛，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问：“哥，你不会谈恋爱了吧？”
“还不算是。”
贺正川说话含糊，却也不算是在骗人，他和许慕没有捅破中间的那层纸，虽然上次情到深处忍不住亲在一起，但谁又说得准这是因为寂寞还是其他的。
不过他很快就能确定下来了。
“回去吧，我要是不回来会给你发信息的。”
不给贺正雨继续追问的机会，贺正川掉头就走，在躲着车流后迅速的消失在视线里。
“神神秘秘的。”贺正雨恨恨的咬着手里的红薯，“我就不信你能找到比许慕姐还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