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又回到了毓珏山，行走在毓珏山下的小镇街道，只是身边站着的却不是师姐们。
殷成递给薇薇安一顶帷帽，“来，戴上吧。”
“为什么要戴？”薇薇安断然拒绝道。她没见过师姐们戴这种帽子，而且在她的印象里遮面并不算好事。
“你的容貌比较特殊。”殷成视线对上懵懂又直白的双眸，叹道，“若是不介意那些刺眼的目光，不戴也无妨。”
薇薇安扫视街上的行人，无不侧目相视，再忙碌也会抽空望一眼那罕见的蓝眸。
“那就多看几眼，我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吧。”薇薇安扬起嘴角，笑容满面。
殷成微愣，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行，依你。”他双手交叉伸进衣袖，即使已经离开了紫霄观，也依然常做这个动作。
薇薇安抬眼盯着殷成，突然开口问道：“是尊上的安排吗？”
“他可没空。”殷成眯眼回望她，“如果你只是表现得乖顺，可引不了他的注意。”
“我只是不懂，又不是傻子。”薇薇安白了他一眼，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先遵循规则，不是自找苦吃吗？
殷成听闻她的事迹，以为是个横冲直撞的傻姑娘，现在看来传闻不尽然。
“嗯，孺子可教。这次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在毓珏山里发现的妖邪知道吗？”殷成往她这边微微侧腰，压低声音说道。
“知道。”薇薇安点点头。
“妖邪都封印在蚀渊，理论上不会有妖邪在人类城镇出没，而且还是会附身会说话的，得找到原因。”殷成解释道。
“所以……为什么找我？而且这还是灵力选拔分配的任务。”薇薇安还是没懂他的用意，既然是找原因不更应该安排高阶弟子吗？
原本她并不想参与竞争，但完成灵力选拔的任务就有机会进入云山城，这对薇薇安来说是十足的诱惑。
“你想待在方屹白身边吧？我帮你啊。”殷成笑嘻嘻地望她，“查出原因，定能助你去到云山城。”
薇薇安瞅了他一眼，反问道：“真的吗？”
“你别看他冷言冷语的，人还是很热心的。”殷成直起身子，抬眼望天，试图捕捉脑海里关于方屹白的好词，“华夏第一强，男人中的男人，不过千万别惹他，他还挺记仇的。”
“让你去查案是让你背后说闲话的吗？”
方屹白的声音突兀地从殷成的衣襟里传来。
薇薇安诧异地盯着殷成的胸口，“尊上的声音？”
殷成叹了一口气，手伸进衣襟，拿出一块镂空的玉环佩，玉佩中间穿着一枚小铃铛。
他将玉佩举到面前，慢悠悠地说道：“城主，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呢？”
“只是为了及时解决你的困难之处。”方屹白的声音没有明显的起伏，听不出情绪。
“难处……也没什么难处，就是想问此次任务的花销可以走云山城的账吗？”殷成摸了摸碎银袋子，心里盘算着，毕竟这次是两个人。
“可以。”方屹白不假思索地应下。
“这可是你说的哦，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了哦。”殷成惊喜地睁大眼睛，还没等方屹白回话，便将玉环佩塞进薇薇安的手中，“我去买点东西，你原地等我。”
薇薇安茫然地双手捧着玉环佩，目送殷成的背影直至消失，她的视线又落回手中玉环佩，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凑近喊了一声：“尊上。”
对面停顿良久，回复道：“何事？”
她没想好要与他说些什么，支支吾吾半晌，愣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若是无事，不必联系。”方屹白声音比方才低沉了几分。
“尊上，要是我通过了可以去云山城吗？”薇薇安连忙求证道。
玉环佩再无声音。
“尊上？”
依旧没有回应。
薇薇安握紧玉环佩，低落地垂下脑袋，缓缓放下双手。
他依然还是冷淡的态度。
忽然，一串红色果子伸到她的面前，透明的琥珀色包裹着鲜艳的红，一下就吸引了薇薇安的目光。
她愣怔地抬头望去，殷成微笑地拿着竹签柄往她眼前凑了凑，说道：“来，冰糖葫芦，华夏特产。”
“葫芦？”薇薇安疑惑地瞅着红果，抬手接过。
殷成靠在墙角，席地而坐，拿起手里的小酒壶，得意地摇了摇：“放开了吃，方屹白付钱。”
薇薇安咬了一口，满溢的糖贻裹在嘴唇上，入口微甜，随后是冲散甜腻的酸，酸中又能品出一丝甜味，复杂的味道让她意犹未尽，一颗接着一颗送入口中。
她大快朵颐的模样让殷成不禁轻笑，轻啄一口醇酒，说道：“挺佩服你的，一个小女娃就这样跑来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爱情的力量这么伟大吗？”
薇薇安的腮帮子吃得鼓鼓囊囊，听了他的话，停住了咀嚼的动作，将握在手里的玉环佩交还给殷成，“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觉得这里也挺好的。”
“哦？”殷成瞟她一眼，作为异族人的她初来乍到定是处处碰壁，但她却觉得这样也不错，这不禁让他好奇她的过往。
“我不想一个人过一辈子。”薇薇安转头看向殷成，露出苦笑。
殷成见她少有地显露愁容，不由得看直了，握着酒壶的手悬在半空。
薇薇安说完，便迫不及待地继续吃着糖葫芦，直至最后一颗。
“既来之，则安之。”殷成嘴角微勾，“该让你去见见师父，你们一定很合得来。”
“你师父是谁？”
“估计你不认识，子虚先生，方屹白父亲的老师。”殷成借着酒意，不自觉地说了很多，“方屹白的父亲，也就是老城主，曾经参与封印蚀渊的四杰之一。”
“尊上的父亲？那一定很厉害吧。”
“嗯，可是再厉害也抵不过生老病死。”殷成目光晦暗，一时沉浸在消极的情绪之下，他连忙调整自己的心态，脸上挂上笑意，“不说了，差不多该干活了，不然那个监工玉环佩又要出声了。”
离开小镇，一路沿着小河走到毓珏山脚下，一座小村子映入眼帘，房屋错落有致，田野茫茫，流水潺潺，河边的芦苇几近半人高，随着微风轻轻摇晃。
“那个被附身的村民就住这个村子。”殷成站在村口，抬头望着门栏上的牌匾，随口念道：“月巳村。”
薇薇安会说华夏的语言，但字还没认全，“中间那字不是巴吗？”
“不是哦，是巳，地支第六位，音同‘嗣’，有点地方会代指一种求子祭祀。”殷成解说完，目光扫向村外田野，却是空无一人。
他不由地皱起眉来，微扬下颌，轻嗅两下，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这村子有点奇怪啊。”薇薇安站在原地，本能让她不愿迈开腿。
殷成拿出怀里的玉环佩，打算联系方屹白。
这时，一个人影从路的尽头小跑到村门口。
一个中年男子匆匆来到两人面前，发冠齐整，面容苍白，脸上带笑，点头哈腰地说道：“两位道士，有失远迎，正巧小村在举行祭祀。”
“祭祀？”殷成与薇薇安对视一眼。
“在下名为仇洪，是月巳村的村长。”仇洪往旁边让一步，“两位，请。”
“这村子怎么没人啊？”薇薇安扫视村内。
仇洪走在前方引路，边走边回首解释：“村子人不多，都在庙里祭祀呢。最近来村子的道士不少，村子里都见怪不怪了。”
“小仇怎么样了？那个被妖邪附身的小仇。”殷成询问道。
“承毓珏山和云山城的福，生龙活虎的。”仇洪笑呵呵的，脸色不好却也乐观，“正在庙前杀鸡呢。”
三人来到小庙前，村民们虔诚地排队，依次上前祭拜，庙坛之上放着一块肉色石头，约一拳的大小。
“这什么？”殷成疑惑地问道。
仇洪激动地介绍道：“这是咱村子的宝贝，保佑村子无灾无病。”
“哪儿弄来的？”殷成好奇地上前打量。
见道士靠近，排队的村民立马低头行礼，又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瞟向他身旁蓝眸的薇薇安。
仇洪自信满满道：“两年前，村子里的人都陆续生病，生病就没法干活，不干活就没有粮食，村子都快活不下去了，是一个道士，他捧着这个石头，说若是将这块石头供奉起来就可以无灾无病。”
殷成站在庙坛前，凑近端详：“这石头这么神奇？”
“当真是神奇啊，这村子再也无人染病。”仇洪回想道，“前几天也有云山城的道士过来，说这个是太岁，有灵的，不能动就得供着。”
殷成收回审视的目光，“太岁我听说过，可这也太小了点，而且太岁是软的。”但既然能保佑村子，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薇薇安注视着那块神奇的石头，隐隐觉得奇怪，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在村子里绕了一圈，两人便在太阳落山前回到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傍晚，殷成和薇薇安坐在屏风相隔的桌前，随意点了几个菜后，便拿出玉环佩向方屹白汇报白日的情况，“城主，月巳村看着挺正常的，原先村子里飘着血腥味，进去才发现在杀鸡祭祀。”
“祭祀？”方屹白反问。
“他们村子供奉一块石头，祈求村子无病无灾。”殷成不以为意，“这世道供奉什么的都有，不奇怪。”
玉环佩对面的方屹白沉默良久，说道：“那妖邪也许是召唤来的。”
殷成筷子悬在半空，脸上浮现出恐惧的表情，“自蚀渊封印以来，召唤术只有邪修才会使用，一般都会招来妖邪，是华夏明令禁止使用的法术。”
薇薇安根本没听他们的谈话，专注于眼前，她艰难地用筷子夹肉片，刚夹住，就滑落掉回盘中，她不服气地再去夹，如此反复。
交谈中的殷成也被她的响动吸引走了目光，连忙伸出筷子替她将肉片夹进碗中，苦笑不得地说道：“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你们相处得挺愉快。”方屹白冷不丁冒出一句来。
“怎么？妒忌？”殷成冷嘲道。
“荒谬。”方屹白不想掉进他的语言陷阱里，扯开了话题，“别忘了你该做的事。”
“嗯，知道。”殷成将豆子扔进嘴里，“专心吃饭了，有事联系。”
薇薇安还在与筷子对抗，最终将筷子用成了竹签，得心应手后，才开口问道：“尊上刚刚说的是‘召唤’吗？”
这时，小二端着菜来到他们的桌前，“客官，您的酱肘子。”
殷成瞟了小二一眼，坐直身子，让他上菜，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对话。
“嗯，也许召唤的法阵就在那个村子附近，所以小仇才会被附身。”殷成思索片刻道，“还是要见一见小仇，明天再去一趟月巳村。”
一旁的小二插嘴道：“客官要去月巳村？”说完，灵活的目光在殷成和薇薇安脸上来回游移。
“怎么？”殷成不明所以。
“月巳村怪得很，白天无人劳作。”小二俯下身，压低声音，“有次一个晚归的镇民路过月巳村，却看到他们半夜三更地起来锄地，那场面别提多邪乎。”
殷成和薇薇安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殷成递给薇薇安一顶帷帽，“来，戴上吧。”
“为什么要戴？”薇薇安断然拒绝道。她没见过师姐们戴这种帽子，而且在她的印象里遮面并不算好事。
“你的容貌比较特殊。”殷成视线对上懵懂又直白的双眸，叹道，“若是不介意那些刺眼的目光，不戴也无妨。”
薇薇安扫视街上的行人，无不侧目相视，再忙碌也会抽空望一眼那罕见的蓝眸。
“那就多看几眼，我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吧。”薇薇安扬起嘴角，笑容满面。
殷成微愣，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行，依你。”他双手交叉伸进衣袖，即使已经离开了紫霄观，也依然常做这个动作。
薇薇安抬眼盯着殷成，突然开口问道：“是尊上的安排吗？”
“他可没空。”殷成眯眼回望她，“如果你只是表现得乖顺，可引不了他的注意。”
“我只是不懂，又不是傻子。”薇薇安白了他一眼，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先遵循规则，不是自找苦吃吗？
殷成听闻她的事迹，以为是个横冲直撞的傻姑娘，现在看来传闻不尽然。
“嗯，孺子可教。这次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在毓珏山里发现的妖邪知道吗？”殷成往她这边微微侧腰，压低声音说道。
“知道。”薇薇安点点头。
“妖邪都封印在蚀渊，理论上不会有妖邪在人类城镇出没，而且还是会附身会说话的，得找到原因。”殷成解释道。
“所以……为什么找我？而且这还是灵力选拔分配的任务。”薇薇安还是没懂他的用意，既然是找原因不更应该安排高阶弟子吗？
原本她并不想参与竞争，但完成灵力选拔的任务就有机会进入云山城，这对薇薇安来说是十足的诱惑。
“你想待在方屹白身边吧？我帮你啊。”殷成笑嘻嘻地望她，“查出原因，定能助你去到云山城。”
薇薇安瞅了他一眼，反问道：“真的吗？”
“你别看他冷言冷语的，人还是很热心的。”殷成直起身子，抬眼望天，试图捕捉脑海里关于方屹白的好词，“华夏第一强，男人中的男人，不过千万别惹他，他还挺记仇的。”
“让你去查案是让你背后说闲话的吗？”
方屹白的声音突兀地从殷成的衣襟里传来。
薇薇安诧异地盯着殷成的胸口，“尊上的声音？”
殷成叹了一口气，手伸进衣襟，拿出一块镂空的玉环佩，玉佩中间穿着一枚小铃铛。
他将玉佩举到面前，慢悠悠地说道：“城主，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呢？”
“只是为了及时解决你的困难之处。”方屹白的声音没有明显的起伏，听不出情绪。
“难处……也没什么难处，就是想问此次任务的花销可以走云山城的账吗？”殷成摸了摸碎银袋子，心里盘算着，毕竟这次是两个人。
“可以。”方屹白不假思索地应下。
“这可是你说的哦，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了哦。”殷成惊喜地睁大眼睛，还没等方屹白回话，便将玉环佩塞进薇薇安的手中，“我去买点东西，你原地等我。”
薇薇安茫然地双手捧着玉环佩，目送殷成的背影直至消失，她的视线又落回手中玉环佩，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凑近喊了一声：“尊上。”
对面停顿良久，回复道：“何事？”
她没想好要与他说些什么，支支吾吾半晌，愣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若是无事，不必联系。”方屹白声音比方才低沉了几分。
“尊上，要是我通过了可以去云山城吗？”薇薇安连忙求证道。
玉环佩再无声音。
“尊上？”
依旧没有回应。
薇薇安握紧玉环佩，低落地垂下脑袋，缓缓放下双手。
他依然还是冷淡的态度。
忽然，一串红色果子伸到她的面前，透明的琥珀色包裹着鲜艳的红，一下就吸引了薇薇安的目光。
她愣怔地抬头望去，殷成微笑地拿着竹签柄往她眼前凑了凑，说道：“来，冰糖葫芦，华夏特产。”
“葫芦？”薇薇安疑惑地瞅着红果，抬手接过。
殷成靠在墙角，席地而坐，拿起手里的小酒壶，得意地摇了摇：“放开了吃，方屹白付钱。”
薇薇安咬了一口，满溢的糖贻裹在嘴唇上，入口微甜，随后是冲散甜腻的酸，酸中又能品出一丝甜味，复杂的味道让她意犹未尽，一颗接着一颗送入口中。
她大快朵颐的模样让殷成不禁轻笑，轻啄一口醇酒，说道：“挺佩服你的，一个小女娃就这样跑来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爱情的力量这么伟大吗？”
薇薇安的腮帮子吃得鼓鼓囊囊，听了他的话，停住了咀嚼的动作，将握在手里的玉环佩交还给殷成，“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觉得这里也挺好的。”
“哦？”殷成瞟她一眼，作为异族人的她初来乍到定是处处碰壁，但她却觉得这样也不错，这不禁让他好奇她的过往。
“我不想一个人过一辈子。”薇薇安转头看向殷成，露出苦笑。
殷成见她少有地显露愁容，不由得看直了，握着酒壶的手悬在半空。
薇薇安说完，便迫不及待地继续吃着糖葫芦，直至最后一颗。
“既来之，则安之。”殷成嘴角微勾，“该让你去见见师父，你们一定很合得来。”
“你师父是谁？”
“估计你不认识，子虚先生，方屹白父亲的老师。”殷成借着酒意，不自觉地说了很多，“方屹白的父亲，也就是老城主，曾经参与封印蚀渊的四杰之一。”
“尊上的父亲？那一定很厉害吧。”
“嗯，可是再厉害也抵不过生老病死。”殷成目光晦暗，一时沉浸在消极的情绪之下，他连忙调整自己的心态，脸上挂上笑意，“不说了，差不多该干活了，不然那个监工玉环佩又要出声了。”
离开小镇，一路沿着小河走到毓珏山脚下，一座小村子映入眼帘，房屋错落有致，田野茫茫，流水潺潺，河边的芦苇几近半人高，随着微风轻轻摇晃。
“那个被附身的村民就住这个村子。”殷成站在村口，抬头望着门栏上的牌匾，随口念道：“月巳村。”
薇薇安会说华夏的语言，但字还没认全，“中间那字不是巴吗？”
“不是哦，是巳，地支第六位，音同‘嗣’，有点地方会代指一种求子祭祀。”殷成解说完，目光扫向村外田野，却是空无一人。
他不由地皱起眉来，微扬下颌，轻嗅两下，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这村子有点奇怪啊。”薇薇安站在原地，本能让她不愿迈开腿。
殷成拿出怀里的玉环佩，打算联系方屹白。
这时，一个人影从路的尽头小跑到村门口。
一个中年男子匆匆来到两人面前，发冠齐整，面容苍白，脸上带笑，点头哈腰地说道：“两位道士，有失远迎，正巧小村在举行祭祀。”
“祭祀？”殷成与薇薇安对视一眼。
“在下名为仇洪，是月巳村的村长。”仇洪往旁边让一步，“两位，请。”
“这村子怎么没人啊？”薇薇安扫视村内。
仇洪走在前方引路，边走边回首解释：“村子人不多，都在庙里祭祀呢。最近来村子的道士不少，村子里都见怪不怪了。”
“小仇怎么样了？那个被妖邪附身的小仇。”殷成询问道。
“承毓珏山和云山城的福，生龙活虎的。”仇洪笑呵呵的，脸色不好却也乐观，“正在庙前杀鸡呢。”
三人来到小庙前，村民们虔诚地排队，依次上前祭拜，庙坛之上放着一块肉色石头，约一拳的大小。
“这什么？”殷成疑惑地问道。
仇洪激动地介绍道：“这是咱村子的宝贝，保佑村子无灾无病。”
“哪儿弄来的？”殷成好奇地上前打量。
见道士靠近，排队的村民立马低头行礼，又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瞟向他身旁蓝眸的薇薇安。
仇洪自信满满道：“两年前，村子里的人都陆续生病，生病就没法干活，不干活就没有粮食，村子都快活不下去了，是一个道士，他捧着这个石头，说若是将这块石头供奉起来就可以无灾无病。”
殷成站在庙坛前，凑近端详：“这石头这么神奇？”
“当真是神奇啊，这村子再也无人染病。”仇洪回想道，“前几天也有云山城的道士过来，说这个是太岁，有灵的，不能动就得供着。”
殷成收回审视的目光，“太岁我听说过，可这也太小了点，而且太岁是软的。”但既然能保佑村子，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薇薇安注视着那块神奇的石头，隐隐觉得奇怪，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在村子里绕了一圈，两人便在太阳落山前回到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傍晚，殷成和薇薇安坐在屏风相隔的桌前，随意点了几个菜后，便拿出玉环佩向方屹白汇报白日的情况，“城主，月巳村看着挺正常的，原先村子里飘着血腥味，进去才发现在杀鸡祭祀。”
“祭祀？”方屹白反问。
“他们村子供奉一块石头，祈求村子无病无灾。”殷成不以为意，“这世道供奉什么的都有，不奇怪。”
玉环佩对面的方屹白沉默良久，说道：“那妖邪也许是召唤来的。”
殷成筷子悬在半空，脸上浮现出恐惧的表情，“自蚀渊封印以来，召唤术只有邪修才会使用，一般都会招来妖邪，是华夏明令禁止使用的法术。”
薇薇安根本没听他们的谈话，专注于眼前，她艰难地用筷子夹肉片，刚夹住，就滑落掉回盘中，她不服气地再去夹，如此反复。
交谈中的殷成也被她的响动吸引走了目光，连忙伸出筷子替她将肉片夹进碗中，苦笑不得地说道：“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你们相处得挺愉快。”方屹白冷不丁冒出一句来。
“怎么？妒忌？”殷成冷嘲道。
“荒谬。”方屹白不想掉进他的语言陷阱里，扯开了话题，“别忘了你该做的事。”
“嗯，知道。”殷成将豆子扔进嘴里，“专心吃饭了，有事联系。”
薇薇安还在与筷子对抗，最终将筷子用成了竹签，得心应手后，才开口问道：“尊上刚刚说的是‘召唤’吗？”
这时，小二端着菜来到他们的桌前，“客官，您的酱肘子。”
殷成瞟了小二一眼，坐直身子，让他上菜，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对话。
“嗯，也许召唤的法阵就在那个村子附近，所以小仇才会被附身。”殷成思索片刻道，“还是要见一见小仇，明天再去一趟月巳村。”
一旁的小二插嘴道：“客官要去月巳村？”说完，灵活的目光在殷成和薇薇安脸上来回游移。
“怎么？”殷成不明所以。
“月巳村怪得很，白天无人劳作。”小二俯下身，压低声音，“有次一个晚归的镇民路过月巳村，却看到他们半夜三更地起来锄地，那场面别提多邪乎。”
殷成和薇薇安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