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苍翠，空谷清幽，剑风呼啸而过，卷起片片寒青，纷飞飘绕。
寒芒流转于白衣之间，凛光初现，苍青崩裂，剑鸣不歇。
方屹白挺直腰板，利落收剑，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侧首而望。
“哈喽。”
不知何时，殷成已经站在不远处，朝他挥了挥手，一脸笑意地走近。
方屹白眉头微蹙，不明所以。
“薇薇那儿学的，这她老家打招呼方式。”殷成看出他眼中的困惑，贴心地解释道。
“什么事？”方屹白淡然问道。
殷成被他的严肃感染，收起嬉笑的态度，从怀中拿出一块小包裹，放在掌心，“我在月巳村里发现了这个。”说着，他打开包裹，呈给方屹白。
包裹里是一块青色的玉石碎片，乍一看平平无奇和普通玉石无两样，但光线通过剔透的玉折射出来却觉分外阴寒。
方屹白回想起紫霄观的事，杳山道人曾使用过此物，随即脱口而出：“苍玉？”
“你认识？”听到准确的名称，殷成喜上眉梢，连忙补充细节，“城主你看，这块碎片中间与周边的质地不同，更加脆弱，若是完整的玉石，里面应当是有芯的。”
方屹白盯着碧绿的碎玉，思索片刻问道：“志清有交代什么吗？”
“未透露，但召唤法阵和无启民，总能让人联想到邪修陆颉。”殷成收起碎玉，压低声音，“当年就应该立即处死，为何老城主要留他一命？”
“应当是为了二十年前云山城遇袭的事。”方屹白内心沉重，逐渐笼上阴霾，邪修陆颉与叛徒里应外合，在云山城内召唤无启民等一众妖邪趁虚而入，时至今日陆颉仍未供出叛徒身份。
“与二十年前相关的事一件件蹦出来。”殷成摩挲着下巴，又望向沉默不语的方屹白，说道，“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啊。”
“你想说什么？”方屹白将佩剑握在手中，目光对上他的视线，“此处无人，但说无妨。”
“时局动荡，长老们各有各的想法。”殷成斟酌着用词，方屹白实力强劲，但行事又太过于刚直。
方屹白目光灼然，紧盯着殷成。
殷成感受到他的目光，停顿片刻，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也许二十年前的事和某位长老有关。”他说得小心翼翼，边说边抬眼偷瞄方屹白的神情。
方屹白收回视线，拿起手中的佩剑，仔细端详起来，不似方才的紧张，低声问道：“你觉得是谁？”
这一问，反倒让殷成变得慌张，他立即回道：“不好说，长老就那几个人，多问一句都觉得被侮辱了。”
方屹白轻叹：“李严来紫霄观找我了，特意提了你拿走名单的事。”
“啊，我不会被灵法宫的人盯上吧？”殷成瞪大双眼，他虽然隶属于云山城，但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若是被第二大门派灵法宫盯上，定不会有好日子。
方屹白听出他言语之中的担忧，说道：“你尽管去查，我会保你。”
“保？你的意思是我会有危险？”殷成愣愣地说完，细长的双眼眯成两条线，怀疑地斜视方屹白，“不会是生命危险吧？”
“犹未可知。”方屹白放下手中剑，目视前方。
“什么？不行，我要申请护卫，就薇薇吧。”殷成激动地往前跨了一步，靠近方屹白。
听见她的名字，方屹白眉头微蹙，“她的力量被我封印了，你救她还是她救你？”
殷成自觉说错了话，心虚地移开视线，话题戛然而止，不敢再往下说。
方屹白寸步未让，微微俯身便能凑到殷成的耳侧，“你是不是以为她拿着天奕书，便是与我一般的存在？”
“哪有……她哪有你强，你最强，天下第一强。”殷成敷衍地夸赞道，顺手比了个大拇指，脸上满是笑意。
“你的话，应当猜到薇薇所持之书便是失传的天奕书吧。”方屹白的话不多，眼睛却是慧亮的。
既然他已起疑，不如把话都说明了。
“城主，你想啊，二十年前，神女望舒和天奕书一起失踪了，现在天奕书又改头换面出现了，但却是薇薇拿着，那是不是说明薇薇和神女望舒有什么关系？”殷成将自己的猜测大胆地说出，若真是如此，那神女羲和能否恢复力量指日可待啊。
神女望舒虽也被尊称为神女，却只是因为她的姐姐羲和的缘故。无论从身份还是力量上来说，这个世界只有一位神女，那便是羲和，而望舒只是依附于她的一位普通修士而已。
方屹白自始至终想不起二十年前羲和为何救他，以及蚀渊之役的战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薇薇和神女望舒没有关系。”方屹白斩钉截铁地说道。
“也是，长得一点都不像啊。”殷成回想那双荧蓝眼眸，“那薇薇会不会见过失踪后的神女望舒？”
方屹白垂下眼帘，沉思片刻后说道：“若是拿回天奕书，神女就能恢复一部分力量。”
殷成睁大眼，面露难色道：“可那是薇薇的东西。”
“那是神女的天奕书，不是她的东西。”
“可是……”殷成双眼慌张地转动，一下就反应过来，“所以你才同意让薇薇来云山城修行？”
方屹白一语不发，但视线却坚定不移地落在殷成猜疑的目光之中。为了华夏，他必须把书拿回来。
“她那么喜欢你，你却要害她？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殷成双手握拳，焦躁的情绪在心里沸腾，他愤然地瞪着冷面无情的方屹白，眼前的白衣随风飘动，阴影也变得明显。
“薇薇她知道你的事，可是毫不犹豫地杀了无启民。”殷成挥动着手臂着急地解释，语无伦次道，“她……她是很在乎你……”
“我不欠她的。”方屹白打断道。
听到他的冷言冷语，殷成瞬间冷静下来。即使薇薇再喜欢方屹白，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硬抢。”方屹白心里有了盘算，若是她能自愿交出，云山城可以保她后半辈子的安生。
殷成叹了口气，扶额道：“是我思虑不周，华夏存亡之际不能感情用事。”
方屹白见他明白其中利弊，也不再多言。他身为云山城主，还有其他要事，不能因为一件事而被困住脚步。
“你替我送封信。”方屹白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到殷成的面前。
“啊？”殷成不情愿地质问，“这信给谁啊？”他法力高强，还用得着送纸信吗？
“腾骧镇，崔文焘。”
殷成恍然大悟，“啊，崔捕头啊！二十年前他也是支援云山城的大功臣啊。你怎么突然想联系他了？”
“毓珏道人曾提起过，万树宏离开毓珏山后往东去了，多方打听，据说她最后出现的城镇便是腾骧镇。”
“你要去找万树宏？”殷成惊愕道。
“堪堪二十年，四杰只余万树宏一人，而父亲临死依旧对蚀渊之役里发生的事只字未提。”
“也许她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殷成说出了最坏的结果。
“总要试一试。”
“也是，哪有一帆风顺的。”
“其实写信给崔捕头还有一个原因，前些日子他引荐了一位剑术奇才，现下正好与灵力选拔的修士一同修行。”
“那不是正巧和薇薇一起了？”
秋风萧瑟，草木飘摇，云山城亦位于山巅，却不似紫霄观那般寒冷刺骨。
薇薇安萎靡不振地坐在学堂里最靠边的位置，等待着老师授课，和她同一批进入云山城修行的一共六人，除了洛雪儿不用参加讲学，其他人均需出勤。
“薇同学。”旁座的男孩探过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干什么？”薇薇安转过头望着他，也许是困意让她脸上显得不耐烦。
“你有多余的笔没？”男孩脸上稚气未脱，不过十六的年纪。他理所当然地勾勾手索要东西，不知道的以为他们俩是熟识。
“我昨天给你的毛笔呢？”薇薇安握紧自己手里的毛笔，生怕被他拿走，“都是师姐给我准备的，就这一支了。”
“你又不会写字，拿了也浪费。”男孩长臂一伸，一把抽走薇薇安手里的毛笔。
“你！你叫什么名字？”薇薇安瞪眼质问。
“崔小七，来自腾骧镇。”
“我要诅咒你。”薇薇安伸手要去揪崔小七的头发。
“啊？你敢！”崔小七反应迅猛，连忙后仰，躲过她的手。
薇薇安不甘地起身朝他扑去，一下骑在他身上，揪住他的发髻，恶狠狠地说道：“敢抢我的东西？”
听见两人的动静，一旁的同学都纷纷注目。
“你这怪胎丑八怪！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崔小七被压得气急败坏，他从没见过这样粗鲁的女人。
这时，一声呵斥从门口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薇薇安机敏地抬起头，“子虚先生……啊，尊上。”她的语气立马变得温柔许多，下意识地整理自己的碎发。
方屹白站在子虚的身后，双眼紧盯无法无天的薇薇安，表情阴沉。
崔小七双手捂着脑袋，苦苦哀求：“薇同学欺负幼小，先生替我做主啊。”
“你看，尊上，这样的学生我怎么教？”子虚退到方屹白的身后，抱怨道，“教啥啥不会，我看还是您自己教吧。”
说完，子虚立马朝薇薇安眨了眨眼睛。
薇薇安心领神会，心虚地抬眼偷瞄方屹白：“尊上，我太笨了，我怕拖了其他同学的进度，还是您教我吧。”
寒芒流转于白衣之间，凛光初现，苍青崩裂，剑鸣不歇。
方屹白挺直腰板，利落收剑，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侧首而望。
“哈喽。”
不知何时，殷成已经站在不远处，朝他挥了挥手，一脸笑意地走近。
方屹白眉头微蹙，不明所以。
“薇薇那儿学的，这她老家打招呼方式。”殷成看出他眼中的困惑，贴心地解释道。
“什么事？”方屹白淡然问道。
殷成被他的严肃感染，收起嬉笑的态度，从怀中拿出一块小包裹，放在掌心，“我在月巳村里发现了这个。”说着，他打开包裹，呈给方屹白。
包裹里是一块青色的玉石碎片，乍一看平平无奇和普通玉石无两样，但光线通过剔透的玉折射出来却觉分外阴寒。
方屹白回想起紫霄观的事，杳山道人曾使用过此物，随即脱口而出：“苍玉？”
“你认识？”听到准确的名称，殷成喜上眉梢，连忙补充细节，“城主你看，这块碎片中间与周边的质地不同，更加脆弱，若是完整的玉石，里面应当是有芯的。”
方屹白盯着碧绿的碎玉，思索片刻问道：“志清有交代什么吗？”
“未透露，但召唤法阵和无启民，总能让人联想到邪修陆颉。”殷成收起碎玉，压低声音，“当年就应该立即处死，为何老城主要留他一命？”
“应当是为了二十年前云山城遇袭的事。”方屹白内心沉重，逐渐笼上阴霾，邪修陆颉与叛徒里应外合，在云山城内召唤无启民等一众妖邪趁虚而入，时至今日陆颉仍未供出叛徒身份。
“与二十年前相关的事一件件蹦出来。”殷成摩挲着下巴，又望向沉默不语的方屹白，说道，“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啊。”
“你想说什么？”方屹白将佩剑握在手中，目光对上他的视线，“此处无人，但说无妨。”
“时局动荡，长老们各有各的想法。”殷成斟酌着用词，方屹白实力强劲，但行事又太过于刚直。
方屹白目光灼然，紧盯着殷成。
殷成感受到他的目光，停顿片刻，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也许二十年前的事和某位长老有关。”他说得小心翼翼，边说边抬眼偷瞄方屹白的神情。
方屹白收回视线，拿起手中的佩剑，仔细端详起来，不似方才的紧张，低声问道：“你觉得是谁？”
这一问，反倒让殷成变得慌张，他立即回道：“不好说，长老就那几个人，多问一句都觉得被侮辱了。”
方屹白轻叹：“李严来紫霄观找我了，特意提了你拿走名单的事。”
“啊，我不会被灵法宫的人盯上吧？”殷成瞪大双眼，他虽然隶属于云山城，但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若是被第二大门派灵法宫盯上，定不会有好日子。
方屹白听出他言语之中的担忧，说道：“你尽管去查，我会保你。”
“保？你的意思是我会有危险？”殷成愣愣地说完，细长的双眼眯成两条线，怀疑地斜视方屹白，“不会是生命危险吧？”
“犹未可知。”方屹白放下手中剑，目视前方。
“什么？不行，我要申请护卫，就薇薇吧。”殷成激动地往前跨了一步，靠近方屹白。
听见她的名字，方屹白眉头微蹙，“她的力量被我封印了，你救她还是她救你？”
殷成自觉说错了话，心虚地移开视线，话题戛然而止，不敢再往下说。
方屹白寸步未让，微微俯身便能凑到殷成的耳侧，“你是不是以为她拿着天奕书，便是与我一般的存在？”
“哪有……她哪有你强，你最强，天下第一强。”殷成敷衍地夸赞道，顺手比了个大拇指，脸上满是笑意。
“你的话，应当猜到薇薇所持之书便是失传的天奕书吧。”方屹白的话不多，眼睛却是慧亮的。
既然他已起疑，不如把话都说明了。
“城主，你想啊，二十年前，神女望舒和天奕书一起失踪了，现在天奕书又改头换面出现了，但却是薇薇拿着，那是不是说明薇薇和神女望舒有什么关系？”殷成将自己的猜测大胆地说出，若真是如此，那神女羲和能否恢复力量指日可待啊。
神女望舒虽也被尊称为神女，却只是因为她的姐姐羲和的缘故。无论从身份还是力量上来说，这个世界只有一位神女，那便是羲和，而望舒只是依附于她的一位普通修士而已。
方屹白自始至终想不起二十年前羲和为何救他，以及蚀渊之役的战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薇薇和神女望舒没有关系。”方屹白斩钉截铁地说道。
“也是，长得一点都不像啊。”殷成回想那双荧蓝眼眸，“那薇薇会不会见过失踪后的神女望舒？”
方屹白垂下眼帘，沉思片刻后说道：“若是拿回天奕书，神女就能恢复一部分力量。”
殷成睁大眼，面露难色道：“可那是薇薇的东西。”
“那是神女的天奕书，不是她的东西。”
“可是……”殷成双眼慌张地转动，一下就反应过来，“所以你才同意让薇薇来云山城修行？”
方屹白一语不发，但视线却坚定不移地落在殷成猜疑的目光之中。为了华夏，他必须把书拿回来。
“她那么喜欢你，你却要害她？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殷成双手握拳，焦躁的情绪在心里沸腾，他愤然地瞪着冷面无情的方屹白，眼前的白衣随风飘动，阴影也变得明显。
“薇薇她知道你的事，可是毫不犹豫地杀了无启民。”殷成挥动着手臂着急地解释，语无伦次道，“她……她是很在乎你……”
“我不欠她的。”方屹白打断道。
听到他的冷言冷语，殷成瞬间冷静下来。即使薇薇再喜欢方屹白，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硬抢。”方屹白心里有了盘算，若是她能自愿交出，云山城可以保她后半辈子的安生。
殷成叹了口气，扶额道：“是我思虑不周，华夏存亡之际不能感情用事。”
方屹白见他明白其中利弊，也不再多言。他身为云山城主，还有其他要事，不能因为一件事而被困住脚步。
“你替我送封信。”方屹白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到殷成的面前。
“啊？”殷成不情愿地质问，“这信给谁啊？”他法力高强，还用得着送纸信吗？
“腾骧镇，崔文焘。”
殷成恍然大悟，“啊，崔捕头啊！二十年前他也是支援云山城的大功臣啊。你怎么突然想联系他了？”
“毓珏道人曾提起过，万树宏离开毓珏山后往东去了，多方打听，据说她最后出现的城镇便是腾骧镇。”
“你要去找万树宏？”殷成惊愕道。
“堪堪二十年，四杰只余万树宏一人，而父亲临死依旧对蚀渊之役里发生的事只字未提。”
“也许她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殷成说出了最坏的结果。
“总要试一试。”
“也是，哪有一帆风顺的。”
“其实写信给崔捕头还有一个原因，前些日子他引荐了一位剑术奇才，现下正好与灵力选拔的修士一同修行。”
“那不是正巧和薇薇一起了？”
秋风萧瑟，草木飘摇，云山城亦位于山巅，却不似紫霄观那般寒冷刺骨。
薇薇安萎靡不振地坐在学堂里最靠边的位置，等待着老师授课，和她同一批进入云山城修行的一共六人，除了洛雪儿不用参加讲学，其他人均需出勤。
“薇同学。”旁座的男孩探过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干什么？”薇薇安转过头望着他，也许是困意让她脸上显得不耐烦。
“你有多余的笔没？”男孩脸上稚气未脱，不过十六的年纪。他理所当然地勾勾手索要东西，不知道的以为他们俩是熟识。
“我昨天给你的毛笔呢？”薇薇安握紧自己手里的毛笔，生怕被他拿走，“都是师姐给我准备的，就这一支了。”
“你又不会写字，拿了也浪费。”男孩长臂一伸，一把抽走薇薇安手里的毛笔。
“你！你叫什么名字？”薇薇安瞪眼质问。
“崔小七，来自腾骧镇。”
“我要诅咒你。”薇薇安伸手要去揪崔小七的头发。
“啊？你敢！”崔小七反应迅猛，连忙后仰，躲过她的手。
薇薇安不甘地起身朝他扑去，一下骑在他身上，揪住他的发髻，恶狠狠地说道：“敢抢我的东西？”
听见两人的动静，一旁的同学都纷纷注目。
“你这怪胎丑八怪！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崔小七被压得气急败坏，他从没见过这样粗鲁的女人。
这时，一声呵斥从门口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薇薇安机敏地抬起头，“子虚先生……啊，尊上。”她的语气立马变得温柔许多，下意识地整理自己的碎发。
方屹白站在子虚的身后，双眼紧盯无法无天的薇薇安，表情阴沉。
崔小七双手捂着脑袋，苦苦哀求：“薇同学欺负幼小，先生替我做主啊。”
“你看，尊上，这样的学生我怎么教？”子虚退到方屹白的身后，抱怨道，“教啥啥不会，我看还是您自己教吧。”
说完，子虚立马朝薇薇安眨了眨眼睛。
薇薇安心领神会，心虚地抬眼偷瞄方屹白：“尊上，我太笨了，我怕拖了其他同学的进度，还是您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