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魂？”
卫红叶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九州大陆中有谁的佩剑叫这个名字，“你没听错吧？”
“没听错，就是叫灭魂……”柳雨棠回忆起那日黑袍的古怪声调，尝试着发出同样的调子，“灭魂……”
卫红叶摩挲着下巴，总觉得这个语调在哪儿听过似的，但认真想一时间还真想不出。
“要是能找到一个魔修就好。”柳雨棠喃喃道，总归是魔界中的人，或许能问出点什么。只可惜这数百年来魔修甚少出现，都快销声匿迹了。
“卫红叶……”柳雨棠幽幽道：“你认识魔修吗？”
卫红叶最喜欢凑热闹，为人开朗大方，在仙门百家中人缘极好，五湖四海，三教九流，似乎都能找到他的朋友。
“祖宗，你快别说了！”卫红叶恨不得捂住柳雨棠的嘴，他要是敢说认识，这话让顾重山听见了，直接命丧百草峰，“我上哪儿认识魔修去啊？“
卫红叶道：“当年稍微有点实力的魔修都被魔尊夺走内丹了，剩下伤的伤，残的残，早就跑没影儿了。”
“那也不至于现在一个魔修都见不到啊？”
“咳咳……”卫红叶凑近，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说……当时魔界众多魔修不服，魔尊就把六洞十二府的魔修来来回回杀了三遍，到最后幽都连块完整的地皮都找不到了。”
柳雨棠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
卫红叶点点头，又继续说道：“魔尊这个人睚眦必报，眼睛里容不下一点沙子。当年血魔打着魔尊的旗号，四处抓人，无恶不作，修士直接扔进丹炉炼丹，凡人抓了扔进阵法炼招魂幡。黑锅全甩给魔尊了，魔尊听说了之后直接把血魔当场撕碎了。”
“这事我也听萧师叔说过，当时血魔搞得宗门世家人心惶惶，那个时候仙盟的盟主还是紫阳仙尊。百家联合一起去洛山找仙尊主持公道，魔尊杀到洛山把血魔的头颅直接扔进了议事大殿，把仙门众人骇得不轻。”
“所以说啊，当时魔尊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嚣张，能治小儿夜啼不是说着玩的。”卫红叶顿了顿，说道：“这次说不定真的是魔尊搞的鬼呢？”
柳雨棠却没说话，她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杀人夺丹的邪术、屠村、狼妖灭族，所有的线索指向性太明显了，所有人看到这些都下意识地认为是魔尊干的。如果真的是魔尊，出来后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去昆仑山找紫阳仙尊报仇。无缘无故地杀凡人，屠狼妖干什么？好歹是一方霸主，躲躲藏藏的如同过街老鼠，魔尊肯定不能忍。
还有傀儡术……难道魔尊会找修士合作吗？
除非。。。有人故意把矛头指向魔尊，引起宗门世家的恐慌。
那个神秘人到底想干什么？
不出柳雨棠所料，仙门百家收到消息后，如同一滴水进入了热油锅，瞬间炸开了。
魔尊战绩彪悍，纵然百年时光，许多宗门世家对于魔尊还是心有余悸。
百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几日，世家宗门竟然跟商量好似的，哗啦啦地全去洛山，见沈清玄不在，又到天衍宗，找沈清玄商量办法。
“沈盟主，真的是魔尊所为吗？”
“鹊山的封印不是紫阳仙尊亲手封的吗？魔尊怎么会跑出来呢？”
“当初就该把魔尊挫骨扬灰！”
“紫阳仙尊呢？他还在昆仑山闭关吗？他怎么不出来说句话？”
“不如我们去昆仑山把紫阳仙尊请出来如何？再把魔尊封印一次！”
“魔尊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沈清玄朗声道：“诸位！请稍安勿躁！”
一个百年前曾遭到魔尊血洗的家主冲出来，指着沈清玄怒声道：“沈清玄，你倒是不急！天衍宗底蕴深厚，魔尊自然不会找你们。你身为仙盟盟主，却冷眼旁观，不顾我们这些小门小派的死活！”
柳雨棠凤眼一眯，这话说的太没道理了，什么叫她师尊冷眼旁观？师尊这段时间又是去鹊山查看又是消耗灵力加固魔宫封印，忙得团团转。这人一张口就是颠倒黑白，打量着她师尊仁厚好欺负是不是？
“咻——”
一颗小灵石打到了那位家主的小腿上，腿一软，扑通一声就给沈清玄跪下了。
那位家主当即气得面红耳赤，想站起却又站不起来，就这么尴尬地跪着。
沈清玄：“……”
柳雨棠冷冷开口道：“赵家主好大的威风，都耍到天衍宗了。”
此人乃是郇城赵家家主赵仁凡。
“你……”赵家家主又气又尴尬，手指哆哆嗦嗦指着柳雨棠半天没说出话来。
柳雨棠冷哼一声，丹阳城赵家跟魔尊那点事仙门百家谁不知道，只是顾忌大家都是同道，不好戳人心窝子。
现在听到魔尊出来了，心里害怕凭什么拿她师尊撒气？
当初赵家仗着有位化神期老祖，在丹阳横行霸道，没少干杀人夺丹的事，赵家子弟欺男霸女更是家常便饭。有个赵家的弟子抢了一名美貌的凡人，欲行不轨之事，没想到的是那个凡人大有来头，竟然是魔尊的救命恩人。谁也不知道当年魔尊为何突然间身受重伤，灵力尽失，总之那位凡人救了魔尊。等魔尊恢复之后，那位凡人早就被掳走了。
某一天，丹阳城被布下了结界，赵家突然大门紧闭，府内传来凄惨的哀嚎声，整整七日后才停歇。闻讯赶来的修士合力将大门打开，只见院内整整齐齐放着二十多具尸体，包括那位化神期的修士。死状惨烈，尸身散发着恶臭味，浑身上下全是被挠烂的血印，几乎没有一块好皮。
为了遮盖丑事，赵家剩下的人将屎盆子扣在魔尊身上，硬说是魔尊暴虐成性，无缘无故找他们赵家的麻烦，厚着脸皮一路哭着喊着去洛山找紫阳仙尊主持公道。
魔尊那脾气，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蹦跶最欢的几个赵家人被割掉了舌头，无声无息地死了。接下来的事，更是让赵家名声大噪。
当世求仙修道风气极盛，民间最爱看一些仙门名士各大宗师斩妖除魔的事迹，魔尊也不知怎么想的，把这件事改编成一位仙风道骨的修士看不惯赵家鱼肉百姓，高举正义为百姓除害的事。此话本用词简朴通俗易懂，情节跌宕朗朗上口，又是百姓最爱看的为民除害大快人心的事，很快火遍九州，此后数百年，更是传成了无数版本，唯一不变的就是赵家的臭名声，丹阳赵家成了各大门派世家教育弟子的反面教材。
彼时赵家元气大伤，如过街老鼠一般谁也不敢说自己是丹阳赵家一脉，只能默默做缩头乌龟，连夜换了地盘逃走。后来赵家来到郇城，有了几个筑基金丹的弟子，逐渐缓过气，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之前的事情压下去，近些年渐渐也少有人提了。
不提，不代表大家不知道。单看赵家家主现在仍然跪着就知道了，甚至没几个人愿意拉他一把。
“赵家主也是心急，一时口快，还望沈盟主见谅。”
终究还是有个心善的修士，看不下去这尴尬的气氛，出口缓和道。
此话一出，大殿上的人也纷纷劝道：
“是呀是呀，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可别伤了和气。”
“大敌当前，赵家主还是莫要冲动呀。”
一个小小的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魔尊仍然是百家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百家修士任然放心不下。
沈清玄只能好生安抚，诸如“沈某亲去鹊山查看过，魔宫封印完好，大家不要担心。”“仙家百门要提高戒心，莫要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如果有什么异动，即刻告知仙盟。”
一番功夫下来，总算安定了人心。
事情忙完之后，柳雨棠找到机会，问道：“师尊，你怎么不把傀儡术的事情告知百家？”
“此事事关重大，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不能乱说。”沈清玄神色严肃，“不许在外面乱说。”
“弟子晓得。”
单凭一团银丝就断定秦家也参与了此事，也太过武断。贸然将此事说出去，秦家无妄遭受非议，若是有心之人利用这个大做文章，百家又要相互猜疑起内讧，百害而无一利。
“这次秦家怎么没派人来？”
不仅秦家没有派人来，春筵台器宗陆先达、岩幽谷药宗南宫昭和苍阳宗苏朝颜掌门都没来，只派了年轻弟子前来商议。
换而言之，前几日来的都是一些小门小派的家主掌门，有些是跟魔尊有过节的，有的则是单纯来凑热闹，有的则是想趁机立功扬名，鱼龙混杂，各怀心思。
“秦家……”沈清玄眉心一动，就算秦无涯暂时还没有消息，也应该派家中长辈或弟子前来出席，难道秦家出事了？
沈清玄沉吟不语，过了一会说道：“雨棠，把顾长老和卫红叶请来，为师有事相商。”
“师尊难道想让卫红叶去广陵城秦家看看？”柳雨棠立刻反应过来师尊的用意。
沈清玄点头，年轻一代的子弟，莫言书和邵元元在养伤，静安峰的傅若兰性子有些优柔寡断，雨棠因为经脉之事暂时不能离开天衍宗。想来只有卫红叶，去广陵了解一下情况最合适了。
“让我去广陵？”
卫红叶闻言乐得眉开眼笑，欢天喜地，恨不得马上收拾包袱下山，仿佛一条宽阔大道在向他招手，一路潇潇洒洒，准备闯荡江湖。
到底还是顾重山了解卫红叶，眼看着卫红叶就要上天了，眼睛一瞪：“若是贪玩误了事，小心你的皮！”
卫红叶笑嘻嘻地应了。
顾重山满脸担心，他能搞明白吗？
沈清玄拍拍顾重山的肩膀，“没事，红叶这孩子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上心里有分寸。”
三日后，还没等卫红叶呲着的大牙收回去，天衍宗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秦无忧，术宗秦无涯的妹妹。
卫红叶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九州大陆中有谁的佩剑叫这个名字，“你没听错吧？”
“没听错，就是叫灭魂……”柳雨棠回忆起那日黑袍的古怪声调，尝试着发出同样的调子，“灭魂……”
卫红叶摩挲着下巴，总觉得这个语调在哪儿听过似的，但认真想一时间还真想不出。
“要是能找到一个魔修就好。”柳雨棠喃喃道，总归是魔界中的人，或许能问出点什么。只可惜这数百年来魔修甚少出现，都快销声匿迹了。
“卫红叶……”柳雨棠幽幽道：“你认识魔修吗？”
卫红叶最喜欢凑热闹，为人开朗大方，在仙门百家中人缘极好，五湖四海，三教九流，似乎都能找到他的朋友。
“祖宗，你快别说了！”卫红叶恨不得捂住柳雨棠的嘴，他要是敢说认识，这话让顾重山听见了，直接命丧百草峰，“我上哪儿认识魔修去啊？“
卫红叶道：“当年稍微有点实力的魔修都被魔尊夺走内丹了，剩下伤的伤，残的残，早就跑没影儿了。”
“那也不至于现在一个魔修都见不到啊？”
“咳咳……”卫红叶凑近，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说……当时魔界众多魔修不服，魔尊就把六洞十二府的魔修来来回回杀了三遍，到最后幽都连块完整的地皮都找不到了。”
柳雨棠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
卫红叶点点头，又继续说道：“魔尊这个人睚眦必报，眼睛里容不下一点沙子。当年血魔打着魔尊的旗号，四处抓人，无恶不作，修士直接扔进丹炉炼丹，凡人抓了扔进阵法炼招魂幡。黑锅全甩给魔尊了，魔尊听说了之后直接把血魔当场撕碎了。”
“这事我也听萧师叔说过，当时血魔搞得宗门世家人心惶惶，那个时候仙盟的盟主还是紫阳仙尊。百家联合一起去洛山找仙尊主持公道，魔尊杀到洛山把血魔的头颅直接扔进了议事大殿，把仙门众人骇得不轻。”
“所以说啊，当时魔尊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嚣张，能治小儿夜啼不是说着玩的。”卫红叶顿了顿，说道：“这次说不定真的是魔尊搞的鬼呢？”
柳雨棠却没说话，她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杀人夺丹的邪术、屠村、狼妖灭族，所有的线索指向性太明显了，所有人看到这些都下意识地认为是魔尊干的。如果真的是魔尊，出来后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去昆仑山找紫阳仙尊报仇。无缘无故地杀凡人，屠狼妖干什么？好歹是一方霸主，躲躲藏藏的如同过街老鼠，魔尊肯定不能忍。
还有傀儡术……难道魔尊会找修士合作吗？
除非。。。有人故意把矛头指向魔尊，引起宗门世家的恐慌。
那个神秘人到底想干什么？
不出柳雨棠所料，仙门百家收到消息后，如同一滴水进入了热油锅，瞬间炸开了。
魔尊战绩彪悍，纵然百年时光，许多宗门世家对于魔尊还是心有余悸。
百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几日，世家宗门竟然跟商量好似的，哗啦啦地全去洛山，见沈清玄不在，又到天衍宗，找沈清玄商量办法。
“沈盟主，真的是魔尊所为吗？”
“鹊山的封印不是紫阳仙尊亲手封的吗？魔尊怎么会跑出来呢？”
“当初就该把魔尊挫骨扬灰！”
“紫阳仙尊呢？他还在昆仑山闭关吗？他怎么不出来说句话？”
“不如我们去昆仑山把紫阳仙尊请出来如何？再把魔尊封印一次！”
“魔尊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沈清玄朗声道：“诸位！请稍安勿躁！”
一个百年前曾遭到魔尊血洗的家主冲出来，指着沈清玄怒声道：“沈清玄，你倒是不急！天衍宗底蕴深厚，魔尊自然不会找你们。你身为仙盟盟主，却冷眼旁观，不顾我们这些小门小派的死活！”
柳雨棠凤眼一眯，这话说的太没道理了，什么叫她师尊冷眼旁观？师尊这段时间又是去鹊山查看又是消耗灵力加固魔宫封印，忙得团团转。这人一张口就是颠倒黑白，打量着她师尊仁厚好欺负是不是？
“咻——”
一颗小灵石打到了那位家主的小腿上，腿一软，扑通一声就给沈清玄跪下了。
那位家主当即气得面红耳赤，想站起却又站不起来，就这么尴尬地跪着。
沈清玄：“……”
柳雨棠冷冷开口道：“赵家主好大的威风，都耍到天衍宗了。”
此人乃是郇城赵家家主赵仁凡。
“你……”赵家家主又气又尴尬，手指哆哆嗦嗦指着柳雨棠半天没说出话来。
柳雨棠冷哼一声，丹阳城赵家跟魔尊那点事仙门百家谁不知道，只是顾忌大家都是同道，不好戳人心窝子。
现在听到魔尊出来了，心里害怕凭什么拿她师尊撒气？
当初赵家仗着有位化神期老祖，在丹阳横行霸道，没少干杀人夺丹的事，赵家子弟欺男霸女更是家常便饭。有个赵家的弟子抢了一名美貌的凡人，欲行不轨之事，没想到的是那个凡人大有来头，竟然是魔尊的救命恩人。谁也不知道当年魔尊为何突然间身受重伤，灵力尽失，总之那位凡人救了魔尊。等魔尊恢复之后，那位凡人早就被掳走了。
某一天，丹阳城被布下了结界，赵家突然大门紧闭，府内传来凄惨的哀嚎声，整整七日后才停歇。闻讯赶来的修士合力将大门打开，只见院内整整齐齐放着二十多具尸体，包括那位化神期的修士。死状惨烈，尸身散发着恶臭味，浑身上下全是被挠烂的血印，几乎没有一块好皮。
为了遮盖丑事，赵家剩下的人将屎盆子扣在魔尊身上，硬说是魔尊暴虐成性，无缘无故找他们赵家的麻烦，厚着脸皮一路哭着喊着去洛山找紫阳仙尊主持公道。
魔尊那脾气，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蹦跶最欢的几个赵家人被割掉了舌头，无声无息地死了。接下来的事，更是让赵家名声大噪。
当世求仙修道风气极盛，民间最爱看一些仙门名士各大宗师斩妖除魔的事迹，魔尊也不知怎么想的，把这件事改编成一位仙风道骨的修士看不惯赵家鱼肉百姓，高举正义为百姓除害的事。此话本用词简朴通俗易懂，情节跌宕朗朗上口，又是百姓最爱看的为民除害大快人心的事，很快火遍九州，此后数百年，更是传成了无数版本，唯一不变的就是赵家的臭名声，丹阳赵家成了各大门派世家教育弟子的反面教材。
彼时赵家元气大伤，如过街老鼠一般谁也不敢说自己是丹阳赵家一脉，只能默默做缩头乌龟，连夜换了地盘逃走。后来赵家来到郇城，有了几个筑基金丹的弟子，逐渐缓过气，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之前的事情压下去，近些年渐渐也少有人提了。
不提，不代表大家不知道。单看赵家家主现在仍然跪着就知道了，甚至没几个人愿意拉他一把。
“赵家主也是心急，一时口快，还望沈盟主见谅。”
终究还是有个心善的修士，看不下去这尴尬的气氛，出口缓和道。
此话一出，大殿上的人也纷纷劝道：
“是呀是呀，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可别伤了和气。”
“大敌当前，赵家主还是莫要冲动呀。”
一个小小的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魔尊仍然是百家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百家修士任然放心不下。
沈清玄只能好生安抚，诸如“沈某亲去鹊山查看过，魔宫封印完好，大家不要担心。”“仙家百门要提高戒心，莫要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如果有什么异动，即刻告知仙盟。”
一番功夫下来，总算安定了人心。
事情忙完之后，柳雨棠找到机会，问道：“师尊，你怎么不把傀儡术的事情告知百家？”
“此事事关重大，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不能乱说。”沈清玄神色严肃，“不许在外面乱说。”
“弟子晓得。”
单凭一团银丝就断定秦家也参与了此事，也太过武断。贸然将此事说出去，秦家无妄遭受非议，若是有心之人利用这个大做文章，百家又要相互猜疑起内讧，百害而无一利。
“这次秦家怎么没派人来？”
不仅秦家没有派人来，春筵台器宗陆先达、岩幽谷药宗南宫昭和苍阳宗苏朝颜掌门都没来，只派了年轻弟子前来商议。
换而言之，前几日来的都是一些小门小派的家主掌门，有些是跟魔尊有过节的，有的则是单纯来凑热闹，有的则是想趁机立功扬名，鱼龙混杂，各怀心思。
“秦家……”沈清玄眉心一动，就算秦无涯暂时还没有消息，也应该派家中长辈或弟子前来出席，难道秦家出事了？
沈清玄沉吟不语，过了一会说道：“雨棠，把顾长老和卫红叶请来，为师有事相商。”
“师尊难道想让卫红叶去广陵城秦家看看？”柳雨棠立刻反应过来师尊的用意。
沈清玄点头，年轻一代的子弟，莫言书和邵元元在养伤，静安峰的傅若兰性子有些优柔寡断，雨棠因为经脉之事暂时不能离开天衍宗。想来只有卫红叶，去广陵了解一下情况最合适了。
“让我去广陵？”
卫红叶闻言乐得眉开眼笑，欢天喜地，恨不得马上收拾包袱下山，仿佛一条宽阔大道在向他招手，一路潇潇洒洒，准备闯荡江湖。
到底还是顾重山了解卫红叶，眼看着卫红叶就要上天了，眼睛一瞪：“若是贪玩误了事，小心你的皮！”
卫红叶笑嘻嘻地应了。
顾重山满脸担心，他能搞明白吗？
沈清玄拍拍顾重山的肩膀，“没事，红叶这孩子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上心里有分寸。”
三日后，还没等卫红叶呲着的大牙收回去，天衍宗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秦无忧，术宗秦无涯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