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喔。”
宋芷睁着眼睛，盯着黑暗中雪花屏般模糊的天花板，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饥饿不是突如其来的。
在入睡时可能只是隐隐的预感，直到深夜失眠时才愈演愈烈至明显。油亮的烤鸭、葱香的豆腐、酥脆的糕点，各色美食在意识中闪现而过。胃部传来销魂蚀骨的需求感，除此以外的其它身体部位仿佛不存在般，觅食的念头如鬼火般摇曳，使得入睡彻底成为不可能。
明明白天已经很累了，深夜为什么没能昏迷过去呢。
是因为用脑过度所以代谢变高了吗……但半夜三更爬起来吃东西也太不像话了，不如坚持一下捱到早晨？或者趁着睡意还在努力努力，睡着就不会觉得饿了。
想法很好，可惜没实现。
“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又贵又吃不饱。”
脑中响起母亲的声音。
明明已经不用再看他人脸色点菜，可以在食堂随便吃东西了。为什么还会想起这些事呢，宋芷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小心翼翼地翻来翻去，避免床架吱呀作响吵到舍友。在心烦意乱中被过去的记忆攻击，彻底失去了再次入睡的可能性。
于是好不容易等到天刚蒙蒙亮，宋芷便迫不及待跑出宿舍。在跨出宿舍的那一刻，吴懿的声音响起：“阿芷。”
宋芷感觉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走开。”
吴懿反而上前，把一团暖意融融递到宋芷手边。秋天的早晨凉意阵阵，被过去折磨了一整晚的宋芷反应迟钝，竟没能推开，失去了拒绝的机会。
“这是什么？”
“早餐。”
早餐？大学四年，这还是吴懿头一次给她带早餐，以往大部分时候都是宋芷带饭去图书馆捞人。宋芷犹豫了一下，凭着“不能浪费食物”的动机打开了塑料袋。
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三明治。
“快去吧，我不耽误你时间。”吴懿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不吃白不吃。就算不是情侣，竹马也不会给自己投毒的，况且还能省下去食堂的时间。
宋芷点点头，拿着早餐毫无留恋离开。直到一口咬下，她含着三明治瞪大了眼睛——
这个馅，是蛋黄沙拉酱？
她本来以为吴懿是从哪个便利店买了早饭，但这个馅很明显不对劲。不是那种机器搅打后碎得彻底的蛋黄，而可以嚼到明显的蛋白，只有手工制作依次加入食材才会变成这样。
吴懿自己做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没有谁真的是生活十级残废，做个饭会把厨房字面意义上的炸了。只是吴懿确实不擅长料理，宿舍也不会配备厨房，再加上大清早的没什么店铺开门。食材、加工、工具……什么都没有，他怎么做出来的？
舔掉最后一点沙拉酱，正好到达自习室门口，宋芷迅速把这个困惑抛之脑后。制作的困难又不是她要操心的，她只负责吃。美好的一天从复习昨天的英语单词开始——
她停下拉开椅子的手，表情复杂地盯着桌子正中央一颗饱满的橙子。
这颗橙子饱满地过分，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光泽，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散发着柑类清香。想象力先一步告诉你润泽的皮下有着鲜嫩多汁的果肉，咬下去即可收获酸甜的跳跃，让人很难抵抗把它拿在手里的欲望。
宋芷迟疑地捡起橙子掂量，水果特有的微凉驱散了刚刚那个三明治带来的噎感。就在她向上抛了抛橙子时，一闪而过的圆珠笔字迹吸引了她的注意。
橙子底下被写了“心想事橙”四个字。
看字迹是吴懿干的。
这很难评。
宋芷哭笑不得的接受了这份谐音梗的好意，把橙子摞在了书本最上方。
……
吴懿叼着面包边，站在盥洗室刷沙拉碗。
顾一鸣面如死灰地看着塑料袋里收拾好的工具：“学长，酒精灯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宿舍，违反消防安全。”
“楼底用。”
“那也不行！你把宿舍楼点了怎么办，周围全是绿化啊！”
“露营用品。”
“学校又不是露营地那种地面，露营用酒精灯也很危险！”
吴懿手上一顿：“之后……买灭火器。”
“……啊？”
离谱，离大谱，太离谱了。顾一鸣现在就是后悔，后悔清晨出门时为什么没有看黄历，后悔自己眼睛为什么那么尖，后悔自己看就看到了还要嘴贱，最后不得不和学长一起蹲在人迹罕至的拐角处，用酒精灯煮鸡蛋。然后目睹了学长用沙拉酱拌碎蛋黄组装三明治的全过程。
“你要举报？”
顾一鸣从自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那倒也不至于，以后别再这么干了。不过为什么是蛋黄沙拉三明治？如果是生菜番茄火腿那些，制作不用开火，也很安全。”
“她喜欢鸡蛋，饱腹感强的食物。”
“毕竟是女孩子嘛，比较在意身材。”顾一鸣第一反应是饱腹感强的食物便于控制摄入量，“不过备考期间还是身体健康优先，学长要坚持送早餐的话，也要考虑保证营养之类的——？”
顾一鸣止住话头，沉默地看着吴懿递到他面前的面包边。
“吃不完。”吴懿很诚实，“不要浪费食物。”
“区区两片面包的边吃不完，学长你哄鬼呢！”
“我不知道哪种面包片的软硬度最合适，所以切了很多。”吴懿严谨地指出，“不止两片，是2n片。”
“为了讨前女友欢心搞出的废品请学长给我自行解决啊喂！”
吴懿目光犀利，把面包边堆到顾一鸣嘴边：“或许你想知道保研面试怎么准备。”
“……”
“还有Z国经济概论老师的研究倾向？”
“……我吃！我吃总行了吧！”
吴懿看着顾一鸣苦着一张脸缓慢消灭干硬的面包边，一边久违地出现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前，女友。学弟总在奇怪的地方脑子特别清楚，绝不含糊。
因为原先从青梅竹马过渡到恋人状态的速度太快，所以没有经历这样的追人过程。吴懿再次细数从网络上搜集的追人攻略，给自己打气。别人有的，阿芷也要有，现在及时补上就好了。只是几个月的生活后勤，他可以的。
至于早餐还能做什么这个问题，确实值得他好好研究一下。不过他并不觉得阿芷是那种为了身材选择食物的女生，喜欢饱腹感强的食物应该另有原因。他只是隐隐约约有猜测，但无法肯定。
下次有机会，约阿芷出来吃饭试探一下好了。
……
“救命啊你们简直想不到那有多好笑，现在的初中小女生都不会被这种稚嫩的手段骗到手了吧？”回到宿舍休息的宋芷控制不住地向舍友倾诉，“今天他给我送早餐摆橙子，还写什么心想事橙。明天他是不是还打算在宿舍楼底抱着花摆心形蜡烛？千万别整这花活！我丢不起这个人！”
宋芷的舍友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宋芷后知后觉发现气氛不对，不妙感从心底升起：“怎么了？”
“你的前男友……给你留了礼物，放在宿管阿姨那。你回来的太晚，为了不继续吸引过路同学的注意力，我们帮你拿上来了。”
“什么东西。”宋芷严阵以待。
一位舍友迟疑地从门后包出一捧花。好家伙，怪不得会吸引过路同学的注意力。花被装在一个方型纸袋里，纸袋白底蓝字，花上还缠绕了一闪一闪的小灯。其实这种包装方式很常见，重点是纸袋上的四个字——
“整个花活”
沉默笼罩了一分钟前还吵吵闹闹的宿舍。
“不是，他有病吧！”宋芷难以置信地摇晃那一捧花，“他他他，他不会以为这样很幽默吧？”
“至少花还是挺漂亮的。”舍友干巴巴地找补。
“你哪边儿的？”宋芷怒目而视。
“你这边，你这边。”舍友忙不迭地安慰她，“你不想打理不如交给我们，我们帮你收拾，插到水瓶里就不占地方了。”
“这是占地方的问题吗！”宋芷抄起手机给吴懿发消息。
——5分钟前——
宋芷：你不会觉得这很有趣吧？
吴懿：你不喜欢？
宋芷：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
吴懿：我做了调研，很多人都怎么做。
宋芷：别人喜欢我就必须喜欢？
——3分钟前——
吴懿：原来如此，是我忽视了特殊性。阿芷是全都不喜欢吗？
宋芷：尤其不喜欢送花。花里胡哨的，又贵又没用。
吴懿：我明白了。
吴懿：我优化一下之后的计划。
宋芷：？？？
宋芷：当我打出问号，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jpg
吴懿：你放心，我不会占用你的复习时间
宋芷：那也很让人心烦啊！完全静不下心来学习。
——1分钟前——
吴懿：原来如此，需要动静更小一些的方式。
宋芷：你安分一点！不然我拉你进黑名单了。
吴懿：了解，阿芷可以明天晚上再给我优化后的反馈。
吴懿：树懒挥手再见.gif
宋芷：喂你给我听人说话!
宋芷：吴懿？
宋芷：掀桌.gif
第二天一早，宋芷对着自己座位上的高钙奶粉、燕麦坚果以及维生素软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宋芷睁着眼睛，盯着黑暗中雪花屏般模糊的天花板，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饥饿不是突如其来的。
在入睡时可能只是隐隐的预感，直到深夜失眠时才愈演愈烈至明显。油亮的烤鸭、葱香的豆腐、酥脆的糕点，各色美食在意识中闪现而过。胃部传来销魂蚀骨的需求感，除此以外的其它身体部位仿佛不存在般，觅食的念头如鬼火般摇曳，使得入睡彻底成为不可能。
明明白天已经很累了，深夜为什么没能昏迷过去呢。
是因为用脑过度所以代谢变高了吗……但半夜三更爬起来吃东西也太不像话了，不如坚持一下捱到早晨？或者趁着睡意还在努力努力，睡着就不会觉得饿了。
想法很好，可惜没实现。
“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又贵又吃不饱。”
脑中响起母亲的声音。
明明已经不用再看他人脸色点菜，可以在食堂随便吃东西了。为什么还会想起这些事呢，宋芷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小心翼翼地翻来翻去，避免床架吱呀作响吵到舍友。在心烦意乱中被过去的记忆攻击，彻底失去了再次入睡的可能性。
于是好不容易等到天刚蒙蒙亮，宋芷便迫不及待跑出宿舍。在跨出宿舍的那一刻，吴懿的声音响起：“阿芷。”
宋芷感觉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走开。”
吴懿反而上前，把一团暖意融融递到宋芷手边。秋天的早晨凉意阵阵，被过去折磨了一整晚的宋芷反应迟钝，竟没能推开，失去了拒绝的机会。
“这是什么？”
“早餐。”
早餐？大学四年，这还是吴懿头一次给她带早餐，以往大部分时候都是宋芷带饭去图书馆捞人。宋芷犹豫了一下，凭着“不能浪费食物”的动机打开了塑料袋。
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三明治。
“快去吧，我不耽误你时间。”吴懿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不吃白不吃。就算不是情侣，竹马也不会给自己投毒的，况且还能省下去食堂的时间。
宋芷点点头，拿着早餐毫无留恋离开。直到一口咬下，她含着三明治瞪大了眼睛——
这个馅，是蛋黄沙拉酱？
她本来以为吴懿是从哪个便利店买了早饭，但这个馅很明显不对劲。不是那种机器搅打后碎得彻底的蛋黄，而可以嚼到明显的蛋白，只有手工制作依次加入食材才会变成这样。
吴懿自己做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没有谁真的是生活十级残废，做个饭会把厨房字面意义上的炸了。只是吴懿确实不擅长料理，宿舍也不会配备厨房，再加上大清早的没什么店铺开门。食材、加工、工具……什么都没有，他怎么做出来的？
舔掉最后一点沙拉酱，正好到达自习室门口，宋芷迅速把这个困惑抛之脑后。制作的困难又不是她要操心的，她只负责吃。美好的一天从复习昨天的英语单词开始——
她停下拉开椅子的手，表情复杂地盯着桌子正中央一颗饱满的橙子。
这颗橙子饱满地过分，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光泽，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散发着柑类清香。想象力先一步告诉你润泽的皮下有着鲜嫩多汁的果肉，咬下去即可收获酸甜的跳跃，让人很难抵抗把它拿在手里的欲望。
宋芷迟疑地捡起橙子掂量，水果特有的微凉驱散了刚刚那个三明治带来的噎感。就在她向上抛了抛橙子时，一闪而过的圆珠笔字迹吸引了她的注意。
橙子底下被写了“心想事橙”四个字。
看字迹是吴懿干的。
这很难评。
宋芷哭笑不得的接受了这份谐音梗的好意，把橙子摞在了书本最上方。
……
吴懿叼着面包边，站在盥洗室刷沙拉碗。
顾一鸣面如死灰地看着塑料袋里收拾好的工具：“学长，酒精灯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宿舍，违反消防安全。”
“楼底用。”
“那也不行！你把宿舍楼点了怎么办，周围全是绿化啊！”
“露营用品。”
“学校又不是露营地那种地面，露营用酒精灯也很危险！”
吴懿手上一顿：“之后……买灭火器。”
“……啊？”
离谱，离大谱，太离谱了。顾一鸣现在就是后悔，后悔清晨出门时为什么没有看黄历，后悔自己眼睛为什么那么尖，后悔自己看就看到了还要嘴贱，最后不得不和学长一起蹲在人迹罕至的拐角处，用酒精灯煮鸡蛋。然后目睹了学长用沙拉酱拌碎蛋黄组装三明治的全过程。
“你要举报？”
顾一鸣从自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那倒也不至于，以后别再这么干了。不过为什么是蛋黄沙拉三明治？如果是生菜番茄火腿那些，制作不用开火，也很安全。”
“她喜欢鸡蛋，饱腹感强的食物。”
“毕竟是女孩子嘛，比较在意身材。”顾一鸣第一反应是饱腹感强的食物便于控制摄入量，“不过备考期间还是身体健康优先，学长要坚持送早餐的话，也要考虑保证营养之类的——？”
顾一鸣止住话头，沉默地看着吴懿递到他面前的面包边。
“吃不完。”吴懿很诚实，“不要浪费食物。”
“区区两片面包的边吃不完，学长你哄鬼呢！”
“我不知道哪种面包片的软硬度最合适，所以切了很多。”吴懿严谨地指出，“不止两片，是2n片。”
“为了讨前女友欢心搞出的废品请学长给我自行解决啊喂！”
吴懿目光犀利，把面包边堆到顾一鸣嘴边：“或许你想知道保研面试怎么准备。”
“……”
“还有Z国经济概论老师的研究倾向？”
“……我吃！我吃总行了吧！”
吴懿看着顾一鸣苦着一张脸缓慢消灭干硬的面包边，一边久违地出现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前，女友。学弟总在奇怪的地方脑子特别清楚，绝不含糊。
因为原先从青梅竹马过渡到恋人状态的速度太快，所以没有经历这样的追人过程。吴懿再次细数从网络上搜集的追人攻略，给自己打气。别人有的，阿芷也要有，现在及时补上就好了。只是几个月的生活后勤，他可以的。
至于早餐还能做什么这个问题，确实值得他好好研究一下。不过他并不觉得阿芷是那种为了身材选择食物的女生，喜欢饱腹感强的食物应该另有原因。他只是隐隐约约有猜测，但无法肯定。
下次有机会，约阿芷出来吃饭试探一下好了。
……
“救命啊你们简直想不到那有多好笑，现在的初中小女生都不会被这种稚嫩的手段骗到手了吧？”回到宿舍休息的宋芷控制不住地向舍友倾诉，“今天他给我送早餐摆橙子，还写什么心想事橙。明天他是不是还打算在宿舍楼底抱着花摆心形蜡烛？千万别整这花活！我丢不起这个人！”
宋芷的舍友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宋芷后知后觉发现气氛不对，不妙感从心底升起：“怎么了？”
“你的前男友……给你留了礼物，放在宿管阿姨那。你回来的太晚，为了不继续吸引过路同学的注意力，我们帮你拿上来了。”
“什么东西。”宋芷严阵以待。
一位舍友迟疑地从门后包出一捧花。好家伙，怪不得会吸引过路同学的注意力。花被装在一个方型纸袋里，纸袋白底蓝字，花上还缠绕了一闪一闪的小灯。其实这种包装方式很常见，重点是纸袋上的四个字——
“整个花活”
沉默笼罩了一分钟前还吵吵闹闹的宿舍。
“不是，他有病吧！”宋芷难以置信地摇晃那一捧花，“他他他，他不会以为这样很幽默吧？”
“至少花还是挺漂亮的。”舍友干巴巴地找补。
“你哪边儿的？”宋芷怒目而视。
“你这边，你这边。”舍友忙不迭地安慰她，“你不想打理不如交给我们，我们帮你收拾，插到水瓶里就不占地方了。”
“这是占地方的问题吗！”宋芷抄起手机给吴懿发消息。
——5分钟前——
宋芷：你不会觉得这很有趣吧？
吴懿：你不喜欢？
宋芷：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
吴懿：我做了调研，很多人都怎么做。
宋芷：别人喜欢我就必须喜欢？
——3分钟前——
吴懿：原来如此，是我忽视了特殊性。阿芷是全都不喜欢吗？
宋芷：尤其不喜欢送花。花里胡哨的，又贵又没用。
吴懿：我明白了。
吴懿：我优化一下之后的计划。
宋芷：？？？
宋芷：当我打出问号，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jpg
吴懿：你放心，我不会占用你的复习时间
宋芷：那也很让人心烦啊！完全静不下心来学习。
——1分钟前——
吴懿：原来如此，需要动静更小一些的方式。
宋芷：你安分一点！不然我拉你进黑名单了。
吴懿：了解，阿芷可以明天晚上再给我优化后的反馈。
吴懿：树懒挥手再见.gif
宋芷：喂你给我听人说话!
宋芷：吴懿？
宋芷：掀桌.gif
第二天一早，宋芷对着自己座位上的高钙奶粉、燕麦坚果以及维生素软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