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事情是这样的。
由于裴砚知今天的打扮太过于宝相庄严，童娄梓便把他当成了现场的群演之一，倍感亲切。
像他这样的散模，基本都是通过中间人的介绍来接通告，然后自己一个人去跑场子。
一般也就是去中小品牌的发布会走走红毯，或者像今天这样，在广告里当当背景板。
换言之，虽然童娄梓今天担任的是男主角，但也只是在镜头里朦朦胧胧露个半身和侧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不可替代。
也正因如此，深知自己是个废物糊咖的童娄梓松弛感满满地提着行李来到了京市，对这份工作没有半点紧张的情绪。
可问题就在于，他太松弛了。
童娄梓一早上尽在天台上瞎转悠了，微信步数原地增加1w步，给他肚子饿得不行。
所以在开拍之前，他甚至还争分夺秒点了份外卖，吃了碗加过增臭剂的螺蛳粉。
当他拖着虚弱的步伐第三次从厕所里出来时，化妆师看他这样也于心不忍，刚好裴砚知挂着条大金链子路过，二人顿时眼睛一亮。
身高相同，体型相似，连服装造型都不用改，直接套用童娄梓身上这套就成。
虽然和他相比，裴砚知的长相更为英挺深邃，气质也更加凌厉沉稳，但正片里也就几秒的戏份，能糊弄过去就成。
在两人言辞恳切的央求里，裴砚知眉梢微抬，欣然答应。
只要能摆脱这一身丑衣服，哪怕让他开豪车住豪宅和乔缨搭戏他都愿意。
童楼梓如蒙大赦地握住他的手，却只摸到一堆冰凉的五金配饰。
他讪讪一笑，问了一句裴砚知的名字，打算好好感谢一下这位好心人。
出于商务礼仪，裴砚知习惯性地想递给他一张名片，可任他左掏右掏，只摸出来一包皱皱巴巴的心相印。
等他好不容易从手机壳后面找出来一张，正要开口自我介绍时，童娄梓忽然脸色一变，夹着屁股跑进厕所里了。
而直到坐上马桶，童娄梓才看见那张名片上印的是：【昭星集团裴砚知】
不仅如此，这名字后面还有三个醒目的烫金小字：【总经理】
这个发现，让他在人生中最脆弱的时候，更加脆弱了。
手机的提示音响个不停，点开后台，刚刚那条社死的帖子瞬间多了好几十条回复，评论里都在劝他看开一点，找根绳子上吊重开就好了。
还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说他是嫡员工，裴砚知是庶总裁，他把裴砚知发卖了就行。
这些废话看着看着，童娄梓忽然莫名其妙镇定下来。
他想到之前离开摄影棚的时候，似乎在现场给群演同事们留了张说明情况的便签纸。
再侧耳听听隔壁的声音，童娄梓逐渐也被自己说服了，觉得他们大概是看到了纸条，否则现场不可能这么安静。
想到这里，他手指哆哆嗦嗦地打开某社交平台，打算发条微博冷静冷静，凹着松弛的语气缓缓敲下一条：
【重生之我在娱乐圈捅篓子：拍摄现场拉肚子［微笑］人生体验加一。】
很快便迎来了第一条回复：
【评论罗伯特：希望不要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童娄梓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走吧你，跟有病似的！
而镜头内，乔缨和裴砚知的确没过多关心那张“我要拉屎”的纸条是什么意思，在导演的指导下走到了相应的位置。
第一个场景拍摄得很顺利，裴砚知只需要按照要求在镜头前走两步，再回头和乔缨对视就行，剩下的全交给特效和慢镜头。
“3、2、1，action！”
他抱着玫瑰花步履平缓地出现在镜头里，鼓风机扬起了他的围巾，大衣沾染上的玫瑰香气也随之涌动，揉进了时间的空隙里。
虽然行色匆匆，裴砚知整个人却散发着从容淡然的气质，自带的故事感光是凭借一个背影就能让人浮想联翩，看得制作组在屏幕前一阵激动。
“这是哪家公司的模特啊？我怎么以前从没见过？”
“好帅啊，这个表现力真的是老天赏饭吃。”
“别说女主了，这种极品换谁谁不迷糊，别说看见颜色了，看见鬼我都愿意！”
“诶，我看了看名单，这个模特叫童娄梓，但怎么感觉他和照片长得不一样啊？”
此话一出，人群里立即一阵哀嚎：“不会吧，原来是整容的？整得还挺自然，我能去找他要个医生的联系方式吗？”
不仅视力好，听力也十分优秀的裴砚知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花束。
谁能想到，才来娱乐圈没几天，他已经开始有反向容貌焦虑了。
热闹的气氛中，导演忽然沉着脸喊了一声“咔”，看着监视器的画面，纳闷地皱起了眉头。
他琢磨着到底哪里不对劲，似是而非地说道：“乔老师，总感觉你的眼神里差了一点什么。”
乔缨的演技自然是没问题的，但就是少了一点什么，不对味儿。
乔缨若有所思地看着画面，突然get到了导演的意思，试探问：“您的意思是不是，少了点心动的感觉？”
“对对对，就是这个，”导演一拍脑门，“你刚才那眼神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单纯在欣赏帅哥，但内心完全没有怦然心动的迹象。”
此话一说，四周立即有人交头接耳。
“乔缨好像确实没怎么演过偶像剧来着，唯一的一部就是和那个段什么秋演的校园剧。”
“我看过，我看过，女校霸x乖学生，她在里面的人设还是个隐藏抖S，男主完全是被她打爽了才爱上的，到了大结局她好像还只是把男主当宠物逗弄，确实和纯爱沾不上边哈。”
“我去尺度这么大的吗？”
“我有办法。”
裴砚知忽然站了出来，对着乔缨说道：“再来一条吧，我们速战速决。”
其余人都惊讶于他话里的熟稔和强硬，毕竟乔缨是出了名的易燃易爆脾气差，没几个人敢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几颗脑袋动作一致地看向乔缨，本以为会看到女明星发飙，没想到她却只是朝那人扬唇一笑，一副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样子。
场务再次打板，第二条的拍摄开始。
乔缨仍旧如上一条那样戴上了耳机，心里一边默念“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超级喜欢他”，一边按照剧本往窗外瞥去。
裴砚知高大的身影如约而至，却在进入画面前手指微微一动，拿起黑卡故意朝她晃了晃，然后藏进了玫瑰花束里。
乔缨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
导演激动大喊：“就是这个！就是这种怦然心动！好，很好，继续保持！”
这一条很顺利地通过后，两人又被带去换了后面几套妆造，一个上午的时间便拍完了所有的短片。
现在就只需要在下午拍完几组平面广告后便能收工回家，只等后期制作了。
临近饭点，秦铮带着一堆慰问品和豪华午餐来到工作室，一一分发给工作人员，询问着乔缨的踪迹。
原本她还担心穿成乔缨的裴砚知能不能完成拍摄的任务，没想到这两人居然在今早换了回来。
知道这个消息后秦铮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非要亲眼见证一下这个匪夷所思的奇迹。
乔缨此时正坐在vip室里，和裴砚知大眼瞪小眼。
裴砚知推了推放在她面前的那碗中药，语气无奈道：“喝了它吧，不苦的。”
“你骗鬼呢？味儿这么冲，你告诉我这玩意儿不苦？”
乔缨捏着鼻子眼神惊恐地向后躲去。
她真没见过像裴砚知这么雷厉风行高效率的人，刚发现痛经还没几天呢，连中药都给她整上了，还随身装在保温杯里，每天雷打不动、定时定点地喝。
是个狠人。
见乔缨抗拒得厉害，裴砚知不得不拿出几颗糖塞到她手里，开出了一个乔缨无法拒绝的提议：“你要是喝了，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真的吗？”乔缨凑近了些许，眨眨眼睛，“什么要求都可以？”
“当然。”
“好。”
乔缨抱着碗一干而尽，擦擦嘴邪笑道：“那你和我一起拍广告吧。”
等秦铮找到她时，她正拿着衬衫夹在裴砚知身上比比划划，语气兴奋：“这个不错，这个够骚，还有兔耳朵，刚好能和我那套造型搭配上，男妈妈，真不错。”
她满意地点点头，秦铮目瞪口呆，第一次在裴砚知的脸上看到了茫然无措。
一小时后，摄影棚内。
四周的灯光比起上午拍摄时要亮堂不少，刺眼的白炽灯打在背景布上，几个反光板跟电灯泡似的晃在脸上。
裴砚知穿着兔耳男仆装，生无可恋地站在摄像头前，看起来像是要碎了。
直到这时，他的样貌才完全暴露在明亮的光线下，妆容和发型的修饰感顿时减弱了不少。
见到此情此景，屏幕前有一个老男孩悄悄地碎掉了。
导演指着镜头里的人，目眦欲裂，气得语无伦次：“谁让裴总进去的（跑来跑去），谁啊（仰天长啸），到底是谁！”
他一把薅住几个执行导演，吼道：“是不是你让裴总去的（揪住衣领）说啊是不是你（狠狠盯住）什么？不是你？（十分不解）那是谁让这个活爹去的，是谁啊（继续奔跑），谁来背这个锅！”
由于裴砚知今天的打扮太过于宝相庄严，童娄梓便把他当成了现场的群演之一，倍感亲切。
像他这样的散模，基本都是通过中间人的介绍来接通告，然后自己一个人去跑场子。
一般也就是去中小品牌的发布会走走红毯，或者像今天这样，在广告里当当背景板。
换言之，虽然童娄梓今天担任的是男主角，但也只是在镜头里朦朦胧胧露个半身和侧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不可替代。
也正因如此，深知自己是个废物糊咖的童娄梓松弛感满满地提着行李来到了京市，对这份工作没有半点紧张的情绪。
可问题就在于，他太松弛了。
童娄梓一早上尽在天台上瞎转悠了，微信步数原地增加1w步，给他肚子饿得不行。
所以在开拍之前，他甚至还争分夺秒点了份外卖，吃了碗加过增臭剂的螺蛳粉。
当他拖着虚弱的步伐第三次从厕所里出来时，化妆师看他这样也于心不忍，刚好裴砚知挂着条大金链子路过，二人顿时眼睛一亮。
身高相同，体型相似，连服装造型都不用改，直接套用童娄梓身上这套就成。
虽然和他相比，裴砚知的长相更为英挺深邃，气质也更加凌厉沉稳，但正片里也就几秒的戏份，能糊弄过去就成。
在两人言辞恳切的央求里，裴砚知眉梢微抬，欣然答应。
只要能摆脱这一身丑衣服，哪怕让他开豪车住豪宅和乔缨搭戏他都愿意。
童楼梓如蒙大赦地握住他的手，却只摸到一堆冰凉的五金配饰。
他讪讪一笑，问了一句裴砚知的名字，打算好好感谢一下这位好心人。
出于商务礼仪，裴砚知习惯性地想递给他一张名片，可任他左掏右掏，只摸出来一包皱皱巴巴的心相印。
等他好不容易从手机壳后面找出来一张，正要开口自我介绍时，童娄梓忽然脸色一变，夹着屁股跑进厕所里了。
而直到坐上马桶，童娄梓才看见那张名片上印的是：【昭星集团裴砚知】
不仅如此，这名字后面还有三个醒目的烫金小字：【总经理】
这个发现，让他在人生中最脆弱的时候，更加脆弱了。
手机的提示音响个不停，点开后台，刚刚那条社死的帖子瞬间多了好几十条回复，评论里都在劝他看开一点，找根绳子上吊重开就好了。
还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说他是嫡员工，裴砚知是庶总裁，他把裴砚知发卖了就行。
这些废话看着看着，童娄梓忽然莫名其妙镇定下来。
他想到之前离开摄影棚的时候，似乎在现场给群演同事们留了张说明情况的便签纸。
再侧耳听听隔壁的声音，童娄梓逐渐也被自己说服了，觉得他们大概是看到了纸条，否则现场不可能这么安静。
想到这里，他手指哆哆嗦嗦地打开某社交平台，打算发条微博冷静冷静，凹着松弛的语气缓缓敲下一条：
【重生之我在娱乐圈捅篓子：拍摄现场拉肚子［微笑］人生体验加一。】
很快便迎来了第一条回复：
【评论罗伯特：希望不要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童娄梓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走吧你，跟有病似的！
而镜头内，乔缨和裴砚知的确没过多关心那张“我要拉屎”的纸条是什么意思，在导演的指导下走到了相应的位置。
第一个场景拍摄得很顺利，裴砚知只需要按照要求在镜头前走两步，再回头和乔缨对视就行，剩下的全交给特效和慢镜头。
“3、2、1，action！”
他抱着玫瑰花步履平缓地出现在镜头里，鼓风机扬起了他的围巾，大衣沾染上的玫瑰香气也随之涌动，揉进了时间的空隙里。
虽然行色匆匆，裴砚知整个人却散发着从容淡然的气质，自带的故事感光是凭借一个背影就能让人浮想联翩，看得制作组在屏幕前一阵激动。
“这是哪家公司的模特啊？我怎么以前从没见过？”
“好帅啊，这个表现力真的是老天赏饭吃。”
“别说女主了，这种极品换谁谁不迷糊，别说看见颜色了，看见鬼我都愿意！”
“诶，我看了看名单，这个模特叫童娄梓，但怎么感觉他和照片长得不一样啊？”
此话一出，人群里立即一阵哀嚎：“不会吧，原来是整容的？整得还挺自然，我能去找他要个医生的联系方式吗？”
不仅视力好，听力也十分优秀的裴砚知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花束。
谁能想到，才来娱乐圈没几天，他已经开始有反向容貌焦虑了。
热闹的气氛中，导演忽然沉着脸喊了一声“咔”，看着监视器的画面，纳闷地皱起了眉头。
他琢磨着到底哪里不对劲，似是而非地说道：“乔老师，总感觉你的眼神里差了一点什么。”
乔缨的演技自然是没问题的，但就是少了一点什么，不对味儿。
乔缨若有所思地看着画面，突然get到了导演的意思，试探问：“您的意思是不是，少了点心动的感觉？”
“对对对，就是这个，”导演一拍脑门，“你刚才那眼神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单纯在欣赏帅哥，但内心完全没有怦然心动的迹象。”
此话一说，四周立即有人交头接耳。
“乔缨好像确实没怎么演过偶像剧来着，唯一的一部就是和那个段什么秋演的校园剧。”
“我看过，我看过，女校霸x乖学生，她在里面的人设还是个隐藏抖S，男主完全是被她打爽了才爱上的，到了大结局她好像还只是把男主当宠物逗弄，确实和纯爱沾不上边哈。”
“我去尺度这么大的吗？”
“我有办法。”
裴砚知忽然站了出来，对着乔缨说道：“再来一条吧，我们速战速决。”
其余人都惊讶于他话里的熟稔和强硬，毕竟乔缨是出了名的易燃易爆脾气差，没几个人敢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几颗脑袋动作一致地看向乔缨，本以为会看到女明星发飙，没想到她却只是朝那人扬唇一笑，一副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样子。
场务再次打板，第二条的拍摄开始。
乔缨仍旧如上一条那样戴上了耳机，心里一边默念“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超级喜欢他”，一边按照剧本往窗外瞥去。
裴砚知高大的身影如约而至，却在进入画面前手指微微一动，拿起黑卡故意朝她晃了晃，然后藏进了玫瑰花束里。
乔缨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
导演激动大喊：“就是这个！就是这种怦然心动！好，很好，继续保持！”
这一条很顺利地通过后，两人又被带去换了后面几套妆造，一个上午的时间便拍完了所有的短片。
现在就只需要在下午拍完几组平面广告后便能收工回家，只等后期制作了。
临近饭点，秦铮带着一堆慰问品和豪华午餐来到工作室，一一分发给工作人员，询问着乔缨的踪迹。
原本她还担心穿成乔缨的裴砚知能不能完成拍摄的任务，没想到这两人居然在今早换了回来。
知道这个消息后秦铮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非要亲眼见证一下这个匪夷所思的奇迹。
乔缨此时正坐在vip室里，和裴砚知大眼瞪小眼。
裴砚知推了推放在她面前的那碗中药，语气无奈道：“喝了它吧，不苦的。”
“你骗鬼呢？味儿这么冲，你告诉我这玩意儿不苦？”
乔缨捏着鼻子眼神惊恐地向后躲去。
她真没见过像裴砚知这么雷厉风行高效率的人，刚发现痛经还没几天呢，连中药都给她整上了，还随身装在保温杯里，每天雷打不动、定时定点地喝。
是个狠人。
见乔缨抗拒得厉害，裴砚知不得不拿出几颗糖塞到她手里，开出了一个乔缨无法拒绝的提议：“你要是喝了，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真的吗？”乔缨凑近了些许，眨眨眼睛，“什么要求都可以？”
“当然。”
“好。”
乔缨抱着碗一干而尽，擦擦嘴邪笑道：“那你和我一起拍广告吧。”
等秦铮找到她时，她正拿着衬衫夹在裴砚知身上比比划划，语气兴奋：“这个不错，这个够骚，还有兔耳朵，刚好能和我那套造型搭配上，男妈妈，真不错。”
她满意地点点头，秦铮目瞪口呆，第一次在裴砚知的脸上看到了茫然无措。
一小时后，摄影棚内。
四周的灯光比起上午拍摄时要亮堂不少，刺眼的白炽灯打在背景布上，几个反光板跟电灯泡似的晃在脸上。
裴砚知穿着兔耳男仆装，生无可恋地站在摄像头前，看起来像是要碎了。
直到这时，他的样貌才完全暴露在明亮的光线下，妆容和发型的修饰感顿时减弱了不少。
见到此情此景，屏幕前有一个老男孩悄悄地碎掉了。
导演指着镜头里的人，目眦欲裂，气得语无伦次：“谁让裴总进去的（跑来跑去），谁啊（仰天长啸），到底是谁！”
他一把薅住几个执行导演，吼道：“是不是你让裴总去的（揪住衣领）说啊是不是你（狠狠盯住）什么？不是你？（十分不解）那是谁让这个活爹去的，是谁啊（继续奔跑），谁来背这个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