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JCC位于海上的孤岛中，湍急诡谲的海流使船只无法靠岸，安防系统全天开启，除了JCC相关的飞机都会遭到攻击。
告别回飞的直升机，律背着提琴盒慢悠悠地往山下的校园走去。明明长着打眼的一张脸，三三两两路过的老师同学却像没看到她一样，任由这个幽灵一般四处游窜的杀手溜了进来。
“啊找到了。”
律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往贩卖机里塞进一枚硬币，拿起枪瞄准几十米外的目标。出票口里一阵嘈杂，然后吐出了印有“牛排套餐”的小票。思考片刻，她又塞进一枚硬币抬手射去。
消灭完自己那份午饭，律拎起另外一份开始寻找今天的任务目标。
下午的课开始了，走廊里空无一人。律游荡在空荡的走廊，七拐八拐转上了楼上的职员室。
“莫西莫西，小周在吗？”
意思性地发出问候，律推门而入。房间里一头白发带着帽子的老者拄着扫帚无奈地看向她。
“律小姐，小周现在住进学生宿舍了。”
“好快啊，小周都上学了。”女人走进职员室带上房门，“吃饭了吗廟堂前辈，我带了份牛排套餐？”
老人摇了摇头，把地上的灰扫到一旁，“有事要问？”
“是，”律把还温热的饭搁到桌上，拉过一张椅子抱着椅背坐下，“我在最近一场交易里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我想再问问，关于赤尾莉昂的事情。”
“是我和律前辈的交易啦！我帮她留下你的命，她用天满家的势力帮我调查某个朋友的死亡真相。当然，四村前辈要是感激我救下你，也从杀联内部帮我查查赤尾的消息就好啦。”
湍急的鸭川中，一只木船随波转薄。
勉强捡回一条命的中年男人艰难抬眼，望向笑眯眯的年轻人。后者有一张年轻的面庞，又大又圆的黑眼睛更显幼态，好像还是十八岁的少年，也还在念着十八岁的故事。
“虽然order时期我就觉得你不好惹了，但没想到能这么狠，选择在杀联眼皮子底下救我来和天满律合作。”
南云没有说话，脸上挂着淡漠的微笑。风衣下摆匍匐在地，青年蹲在一旁也难以掩盖一米九的压迫感。
他从口袋里掏出律托神神廻转交给他的袋子，在特殊手法的处理下袋子内部显露出密密麻麻的情报。南云拿起打火机把纸袋点燃，跳动的火光映照在他明暗交织的脸庞。直到炽热的火舌靠近指尖，他将纸袋随手一扔，残余的碎片被风卷走在空中燃尽，化作火星掉进河里，被一涌而上的波涛吞噬。
“毕竟律前辈开出的条件真的很诱人嘛。”
南云在手机上划了划，翻出一张照片递给四村晓看。
“瞧，她还在帮你照顾小周呢。”
照片上银发女人揽着少年的肩望着摄像头眨眼比耶，一旁十三、四岁的少年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看向镜头。
四村晓沉默半晌。
“天满那家伙，是不满足于只做杀联的‘律’了吗？”
“你已经‘死’了哦，四村前辈，”南云并不回答，睁着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微笑着看向四村晓，“尸体是不会说话的。”
“真是个狂妄的小子……”
河中波流规律地拍打着岸边的青石，青绿的水草成簇招摇。空无一人的小船被系在岸边随川流起伏，南云沿着木屋檐角钻进长街小巷。
从无人小巷混入主街川流不息的人群，南云走上去伸出手指，敲了敲金发青年的肩头。
神神廻侧头看他一眼，简单交代后挂断了电话。
“你小子跑哪闲逛去了？”
“稍微去京都支部打了个招呼～已经结束了吗？”
“我可一点没有怠慢啊。”
“居然能打赢四村前辈好厉害呀。”南云笑得眯起眼，嘴角浮夸。
“你傻吗我怎么会输给老头。”
南云盯着神神廻金色的长发，收敛了嘴角的弧度，“真的杀了吗？”
“你好烦，这样可是会被讨厌的。”神神廻耷拉着眼，眸里的温度降了下来。
“我刚刚在鸭川边上碰见四村前辈了。”
人群渐渐变得稀少，三三两两地凑在街边，小孩被大人牵着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神神廻和南云一前一后走在车道中间，前者不曾回头。
“啊——他还没死吗？”平静的声线里藏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别开玩笑了，order怎么能判断错对手的死活，”南云扯平了嘴角，微眯着眼，眼下的青黑显得人很阴郁，“你撒谎了对吧？”
神神廻没有说话，背着南云继续往前提步走去。
“藏匿犯人以及毁灭证据罪，根据杀联的规定面对濒死的敌人不去了结对方的生命属于背叛杀联罪，视为抹杀对象。”
南云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神神廻停住脚步，回头转身，眼里是藏不住的冷漠。
“原来你是肃清专员啊，算了行吧，想开打的话我是无所谓啦。”
流动的长街人群喧闹，两人对立而望。神神廻死寂的双眼盯着南云，粒状的瞳孔里藏着平静下的尖锐锋芒。后者微低着头，额间的碎发垂下来遮住眼睛，唇瓣抿成一条线，神色不明。粘滞的氛围逐渐将二人笼罩起来，静止的肌肉似乎都在暗中发力。
突兀的一声爆笑，炸开了凝固的气氛。南云伸手不断拍打着神神廻的肩，大笑到脸颊都多了几分红晕。
“噗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啦开玩笑的啦！我怎么可能会肃清你呢，我们可是朋友啊！神神廻你看你刚刚那害怕的小表情哈哈哈哈哈！”
“不，还是开打吧，我真的很想揍飞你。”神神廻额前爆起青筋，努力忍耐着暴打南云一顿的想法，咬牙切齿道。
懒得理会他，神神廻转身离去。
“再说我怎么可能在这对你动手，”南云跟上去走在神神廻身边，“真这么干我都出不了京都吧。”
“你在说什么鬼话。”
神神廻蹙着眉斜他一眼，眼里的嫌弃与疑惑不似作假。南云收回视线，自然而然地转开话题。
“不过我确实在鸭川附近看见了四村前辈，看见他确实变成了一具尸体。”
“……我没说错吧。”
“真好啊，如果神神廻也叛逃了，order就要一次性减少两个人了。”
“京叛逃了是吧，”神神廻勾起嘴角，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难得地闪动着波光，整个人一下子就生动了起来，“大佛等会听到会很开心的。”
“唉神神廻已经知道了？”南云好奇地看向金发青年。
“啊刚刚律打电话过来了。”
“就为了说这事？”
“……不是，她说jcc的饭好难吃。”所以想回家吃饭了。
“……牛排套餐也还好吧。”南云沉默片刻，艰难开口辩解道。
“话说，律和神神廻都是关西杀人学院的吧，你们是在学校认识的？”
“不是。”
神神廻摇了摇头，不假思索道。
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低眉陷入沉思，丝缎般的金发垂落耳畔。他再次摇了摇头，声线平静。
或许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失落。
“她不认识我。”
在你望向我之前，我已望去无数眼。
告别回飞的直升机，律背着提琴盒慢悠悠地往山下的校园走去。明明长着打眼的一张脸，三三两两路过的老师同学却像没看到她一样，任由这个幽灵一般四处游窜的杀手溜了进来。
“啊找到了。”
律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往贩卖机里塞进一枚硬币，拿起枪瞄准几十米外的目标。出票口里一阵嘈杂，然后吐出了印有“牛排套餐”的小票。思考片刻，她又塞进一枚硬币抬手射去。
消灭完自己那份午饭，律拎起另外一份开始寻找今天的任务目标。
下午的课开始了，走廊里空无一人。律游荡在空荡的走廊，七拐八拐转上了楼上的职员室。
“莫西莫西，小周在吗？”
意思性地发出问候，律推门而入。房间里一头白发带着帽子的老者拄着扫帚无奈地看向她。
“律小姐，小周现在住进学生宿舍了。”
“好快啊，小周都上学了。”女人走进职员室带上房门，“吃饭了吗廟堂前辈，我带了份牛排套餐？”
老人摇了摇头，把地上的灰扫到一旁，“有事要问？”
“是，”律把还温热的饭搁到桌上，拉过一张椅子抱着椅背坐下，“我在最近一场交易里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我想再问问，关于赤尾莉昂的事情。”
“是我和律前辈的交易啦！我帮她留下你的命，她用天满家的势力帮我调查某个朋友的死亡真相。当然，四村前辈要是感激我救下你，也从杀联内部帮我查查赤尾的消息就好啦。”
湍急的鸭川中，一只木船随波转薄。
勉强捡回一条命的中年男人艰难抬眼，望向笑眯眯的年轻人。后者有一张年轻的面庞，又大又圆的黑眼睛更显幼态，好像还是十八岁的少年，也还在念着十八岁的故事。
“虽然order时期我就觉得你不好惹了，但没想到能这么狠，选择在杀联眼皮子底下救我来和天满律合作。”
南云没有说话，脸上挂着淡漠的微笑。风衣下摆匍匐在地，青年蹲在一旁也难以掩盖一米九的压迫感。
他从口袋里掏出律托神神廻转交给他的袋子，在特殊手法的处理下袋子内部显露出密密麻麻的情报。南云拿起打火机把纸袋点燃，跳动的火光映照在他明暗交织的脸庞。直到炽热的火舌靠近指尖，他将纸袋随手一扔，残余的碎片被风卷走在空中燃尽，化作火星掉进河里，被一涌而上的波涛吞噬。
“毕竟律前辈开出的条件真的很诱人嘛。”
南云在手机上划了划，翻出一张照片递给四村晓看。
“瞧，她还在帮你照顾小周呢。”
照片上银发女人揽着少年的肩望着摄像头眨眼比耶，一旁十三、四岁的少年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看向镜头。
四村晓沉默半晌。
“天满那家伙，是不满足于只做杀联的‘律’了吗？”
“你已经‘死’了哦，四村前辈，”南云并不回答，睁着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微笑着看向四村晓，“尸体是不会说话的。”
“真是个狂妄的小子……”
河中波流规律地拍打着岸边的青石，青绿的水草成簇招摇。空无一人的小船被系在岸边随川流起伏，南云沿着木屋檐角钻进长街小巷。
从无人小巷混入主街川流不息的人群，南云走上去伸出手指，敲了敲金发青年的肩头。
神神廻侧头看他一眼，简单交代后挂断了电话。
“你小子跑哪闲逛去了？”
“稍微去京都支部打了个招呼～已经结束了吗？”
“我可一点没有怠慢啊。”
“居然能打赢四村前辈好厉害呀。”南云笑得眯起眼，嘴角浮夸。
“你傻吗我怎么会输给老头。”
南云盯着神神廻金色的长发，收敛了嘴角的弧度，“真的杀了吗？”
“你好烦，这样可是会被讨厌的。”神神廻耷拉着眼，眸里的温度降了下来。
“我刚刚在鸭川边上碰见四村前辈了。”
人群渐渐变得稀少，三三两两地凑在街边，小孩被大人牵着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神神廻和南云一前一后走在车道中间，前者不曾回头。
“啊——他还没死吗？”平静的声线里藏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别开玩笑了，order怎么能判断错对手的死活，”南云扯平了嘴角，微眯着眼，眼下的青黑显得人很阴郁，“你撒谎了对吧？”
神神廻没有说话，背着南云继续往前提步走去。
“藏匿犯人以及毁灭证据罪，根据杀联的规定面对濒死的敌人不去了结对方的生命属于背叛杀联罪，视为抹杀对象。”
南云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神神廻停住脚步，回头转身，眼里是藏不住的冷漠。
“原来你是肃清专员啊，算了行吧，想开打的话我是无所谓啦。”
流动的长街人群喧闹，两人对立而望。神神廻死寂的双眼盯着南云，粒状的瞳孔里藏着平静下的尖锐锋芒。后者微低着头，额间的碎发垂下来遮住眼睛，唇瓣抿成一条线，神色不明。粘滞的氛围逐渐将二人笼罩起来，静止的肌肉似乎都在暗中发力。
突兀的一声爆笑，炸开了凝固的气氛。南云伸手不断拍打着神神廻的肩，大笑到脸颊都多了几分红晕。
“噗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啦开玩笑的啦！我怎么可能会肃清你呢，我们可是朋友啊！神神廻你看你刚刚那害怕的小表情哈哈哈哈哈！”
“不，还是开打吧，我真的很想揍飞你。”神神廻额前爆起青筋，努力忍耐着暴打南云一顿的想法，咬牙切齿道。
懒得理会他，神神廻转身离去。
“再说我怎么可能在这对你动手，”南云跟上去走在神神廻身边，“真这么干我都出不了京都吧。”
“你在说什么鬼话。”
神神廻蹙着眉斜他一眼，眼里的嫌弃与疑惑不似作假。南云收回视线，自然而然地转开话题。
“不过我确实在鸭川附近看见了四村前辈，看见他确实变成了一具尸体。”
“……我没说错吧。”
“真好啊，如果神神廻也叛逃了，order就要一次性减少两个人了。”
“京叛逃了是吧，”神神廻勾起嘴角，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难得地闪动着波光，整个人一下子就生动了起来，“大佛等会听到会很开心的。”
“唉神神廻已经知道了？”南云好奇地看向金发青年。
“啊刚刚律打电话过来了。”
“就为了说这事？”
“……不是，她说jcc的饭好难吃。”所以想回家吃饭了。
“……牛排套餐也还好吧。”南云沉默片刻，艰难开口辩解道。
“话说，律和神神廻都是关西杀人学院的吧，你们是在学校认识的？”
“不是。”
神神廻摇了摇头，不假思索道。
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低眉陷入沉思，丝缎般的金发垂落耳畔。他再次摇了摇头，声线平静。
或许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失落。
“她不认识我。”
在你望向我之前，我已望去无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