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租房的事情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

    心里那块石头一夜之间落地,裴竹也一直到搬家那天都觉得不可思议。

    青山壹号院,5000月租,简直和中彩票没区别。

    货拉拉把东西全部搬过去就离开了,裴竹也看着偌大的房间里自己的东西堆乱七八糟,顿时有些脑热。

    先前也没发现有这么多大大小小的物件,收拾起来又要大半天。

    裴竹也坐在客厅的地上,面前摆了一地,她把物品一件一件分类好,琢磨着该往哪里放。

    刚起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路清让已经坐在不远处的餐桌旁了。

    突然多出来个人,裴竹也被吓得脚步一顿,随即反应过来,走向餐桌给路清让倒了杯水,问他:“你怎么来了?”

    路清让看向她,神情淡漠“门没关,我敲了几声没人应,就进来了,”他把一张磁卡放在桌面,“这个是小区的门禁卡。”

    裴竹也收起门禁卡,认真地点点头,“我会收好的。”

    路清让被她突如其来的正经逗笑。

    裴竹也一脸懵,不明所以地问他怎么了。

    路清让摇摇头,眉头微微挑起,“没事的,丢了可以再补一张的,有什么别的事情来问我就行。”

    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处处流露着疏离感,笑起来却多了几分温和。

    细碎的灯光下,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让人心底泛起涟漪。

    裴竹也轻咬下唇,鼓起勇气道:“那个…我能加你的微信吗?这样方便一点,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加上之后路清让没再多留。

    只是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他走后裴竹也总算长舒了口气,把东西收拾完天色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N市的秋天一到晚上降温严重,外边起了风,道路两侧的梧桐树叶摇摇欲坠。

    从酒局出来,路清让喝的迷迷糊糊的,陈余阳也早被喝趴下了,没想到EC那帮人这么能喝,从一开始就疯狂让酒。

    司机刚把路清让安置在后座,电话铃声开始响,是家里人的电话。

    一接通就是小孩哭声,他老婆话语间焦急无比,“孩子这几天一直感冒,今晚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开始高烧了,你这会在哪呢?”

    “我估计得一会了,老板喝醉了我得把他送回去。”

    到楼下司机搀扶着路清让进电梯,没等他进去,路清让眯着眼道:“你…急的话…就先回去吧。”

    随后朝司机摆摆手,关上了电梯门。

    叮的一声,28层到了。

    路清让脚步发虚,径直走向门前,门是密码锁,他看不清,靠在门上输了好几遍都没输对。

    路清让小声喃呢句“什么破门。”

    一句一句的密码错误听的他心烦意燥。

    门后,裴竹也正在沙发上看搞笑综艺,听着动静把门打开。

    下一刻,酒气和乌木沉香掺杂在一起扑面而来,一个高大的身躯垂直倒在她身上。

    裴竹也被压的一瞬间喘不过来气。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温热的气息尽数在脖颈间散开。

    “路、路清让、”裴竹也被这个架势弄的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走错了。”

    路清让没了动静,像是睡过去了一样。

    她把路清让拉扯到沙发上躺着,领口处的领带已经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

    裴竹也把门外的西装外套捡起来把门关上。

    她走至路清让身旁,小心翼翼地推推路清让的肩膀,“你家密码多少,我给你送回去。”

    无论怎么还是没动静。

    这哪是睡着了,和昏迷毫无两样。

    裴竹也没办法了,只好随便选了个没人住的房间把他扶进去放在床上,用被子一盖就完事了。

    他明天不会觉得我趁人之危吧。

    裴竹也心里担忧地想着,这都什么事啊,总不能刚住进来就被赶走吧。

    裴竹也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没在这个房间停留一刻。

    第二天裴竹也难得醒了个早,见那个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她也没去叫。

    阳光从客厅旁的落地窗照进来,裴竹也伸个懒腰,去厨房准备早上要吃的。

    路清让醒过来的时候意识还是朦胧的,看到眼前陌生的环境,顿时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眉头微蹙,起身走出房间。

    裴竹也正在吃自己新研究出的蓝莓酸奶碗。

    看到路清让,朝他挥挥手,莞尔一笑道:“早上好,要吃早饭吗?”

    路清让丝毫不记得昨晚的事,越想越头疼。

    裴竹也也看出他的疑惑,解释说:“你昨晚喝醉了,直接就睡着了,本来想把你送回去的,但是不知道密码,不好意思啊。”

    路清让轻咳一声,“没事。”

    裴竹也再次问他:“要吃早饭吗?有三明治,面包片和牛奶。”

    路清让没跟她多客气,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气氛略微有点尴尬。

    “那个…”

    两人同时开口,一时间更是尴尬的没边。

    裴竹也眨眨眼,眼神清澈,“没事,你先说吧。”

    路清让语气平缓,“我昨天直接就睡着了吗?”

    裴竹也思考了一秒,点点头道:“是的,我一开门你就睡着了。”

    那就好。

    “你要说什么?”路清让问她。

    裴竹也抿抿嘴,“没事,不是什么大事。”

    路清让也没多问,喝了半瓶牛奶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陈余阳估摸着路清让昨天喝多了不会去公司,干脆把文件亲自送到路清让家里。

    路清让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头发还没吹,水珠顺着头发往下滴,他把头发全部抓在脑后,额前只剩几缕碎发。

    路清让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翻看着文件,瞧着没问题就直接签字。

    一声门铃打破了安静。

    路清让心思都在文件上,也没多想,直接让陈余阳开门去了。

    裴竹也见开门的是陈余阳,把昨晚路清让落下的外套递给他,“你们路总的外套。”

    陈余阳脑子还没转过来,裴竹也已经走了。

    他拿着外套,质问路清让,“路总,你的外套为什么在她那?”

    路清让没理他。

    “你俩有情况啊?”陈余阳一再追问。

    路清让被他说地不耐烦了,余光瞥了他一眼,语气冷冽道,“你话挺多。”

    陈余阳瞬间把嘴闭上。

    路清让签完把文件交给陈余阳,“你可以走了。”

    说罢转身回房间睡觉。

    直到现在头都是疼的。

    他叫住陈余阳,“给我买点醒酒药。”

    陈余阳领旨,“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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