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上周末我去了一趟分公司，和那边谈了谈关于今年绩效目标的事情，最后还是说服了他们听从总部的安排，他们表示接受。”陆柏宣把出差的经过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部长。
“好，我知道了，秘书科那边一大早就收到了他们发来的文件，好像是和削减开支相关的提案，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正好，你也拿一份看看吧，讨论一下他们的提案可行性。”部长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放在桌上。
陆柏宣拿起一份，浏览了一遍就得出结论：短时间内不可能做出这么详细的资料，这份提案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翻到最后，他注意到文件末尾有一个“人事调整计划”，没有多想，就把文件放回原位。
“怎么样？他们的方案你觉得合理吗？”
“刚才大概看了一下，他们可能主要打算暂缓新品开发拓展计划，继续提高原本主打产品的市场占有率，打算继续扩展线下销售渠道，因此需要的新品宣传投放经费可能比以往少一点，主要还是会和线下代理商那边加大合作力度。”
部长点了点头，目光集中到最后一部分的“人事调整计划”上。“关于最后一个人事方面的部分，你有什么看法？”
陆柏宣不禁回想起之前和汪清宇在清吧里喝酒的场景，身旁年轻男人毕恭毕敬、虚心请教的样子仍历历在目，酒廊灯光有些暗，印象中汪清宇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人事方面可能会引入末位淘汰机制，具体方案他们可能会参考之前集团下发的摊派指标。”
“那你觉得这些指标主要会落到哪个部门身上呢？”部长虽然眼睛没有离开文件，但是能感觉到他非常期待接下来的回答。
“我个人猜测可能是企划科或者采购科。”
“为什么？”
“企划科跟采购科合并一直是悬而未决的事项，然后现在销售科所有人都背着很大的业绩压力，人员工作负荷很重，不太适合进行调整变动。”
“企划科的人是你的老部下吧。”
“是啊，我和他们共事了好几年。”
部长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眺望远处的景色。
“人啊，年纪越大，慢慢地会对一切人和事看得越来越淡，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也没有什么是无法接受的。你说呢？”部长转过身来，笑着看向陆柏宣。
“我也这么认为，时间能冲淡很多事情。”陆柏宣低下头，眼睛盯着地板，没有与部长对视，他心里清楚刚才的话意味着什么。
“人要向前看，不能总是沉浸在过去，既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那我们就要拥抱变化，与变化共存。”
本来还想找汪清宇问个明白的，这下陆柏宣彻底打消了念头。原本是想通过自己的影响力保护林凌越，却没想到起了反效果，无意识地将她卷进了派系斗争之中。
回到办公室的陆柏宣，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心情从未如此沉重过。他打开手机联系人列表，手指落在林凌越的电话号码上，迟迟没有按下去。他拥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位于这座城市的顶级商圈之一，各种光鲜亮丽的精英人士每天出入这里众多高耸入云的豪华写字楼。陆柏宣已经快记不清自己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走到这里，得到了旁人梦寐以求的职位。
“老大，茶水间的咖啡胶囊又快喝完了，能不能批一点经费支援一下咱们的咖啡事业部？要不凌越上班都没有动力了。”
“怎么还扯到我了？”
“我这不是为你好嘛！老大只要愿意动一动他的手签个字，咱们上班就可以蹭免费咖啡了！”
“老大，我真的觉得财务的那个妹子对你有意思，据我观察，她今天一共经过我们办公室门口三次，肯定是想多多出现在你面前，制造一些和你见面的机会。”
“正好，我准备去一趟财务报销发票，你们还有谁需要报销的？发票给我替你们跑一趟。”
回过神来，办公室安静得可怕，静悄悄的，窗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晒得办公桌都变得暖洋洋的。
时间会冲淡一切，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人要朝前看。
陆柏宣把手机放在一旁，开始全身心投入到手头的工作中，整个人沐浴在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中。
“凌越，你真的要走啊？关乐怡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凌越收拾自己的桌面物品，本来就没放什么私人物品，没用多长时间她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不是说还可以内部调岗吗？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我都已经签字啦，汪科长那边也已经发起交接流程了。”林凌越跟个局外人一样，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的事情。“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咱们最后再一起吃顿饭？毕竟都一起工作这么久了。”“行啊，看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不知如何开口。
“凌越，你要不再等等吧，至少工作到这个月的月底再走吧。”关乐怡不忍心眼看着林凌越吃闷亏，干脆直接劝她：“我把你的情况告诉老大了，他说了会帮你去问问的，毕竟是集团总部的人了，人脉应该比汪清宇要广，你先不要这么着急，说不定还有挽回的机会呢？”
听到关乐怡这么说，林凌越这才意识到昨天晚上陆柏宣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昨晚在董嘉晨那里吃完饭后，两个人坐在一起仔细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所有情况，把所有利弊条件梳理了一遍之后，林凌越当晚便作出了离职的决定。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过陆柏宣会在这其中发挥什么作用，甚至可以说是从来没有指望过。
“没关系，不用他帮我说情啦，是我自己决定的。”林凌越把最后一箱文件放进柜子里，怀抱着电脑，然后站起身：“我先去趟人事科。”
半个上午过去，汪清宇至今没有露面。金元森看着林凌越抱着电脑去人事科交接，心里很不是滋味，然后转头看向面无表情对着电脑的李霖。“你们说接下来我们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和凌越一样？迟早也是要走人的？”李霖看上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其实已经在电脑上把林凌越今天上午的行踪都告诉了董嘉晨。面对金元森的提问，他悄悄隐藏了聊天界面，毫不在乎地说道：“我无所谓的，在家打游戏更爽，谁想每天来上班啊？”
“算了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有技术有底气就是不一样。”果不其然，所有人突然同时收到了内部邮件，要他们下午去会议室开会，发件人正是一上午都不知所踪的汪清宇。一走出公司大门，林凌越感到无比轻松，和电视剧里主人公抱着纸箱辞职走人的场景不同，除了自己的背包，她什么物品都没有拿。工作日的这个时间点，街上没有什么人，林凌越走在太阳底下显得特别突兀。慢悠悠走到每天上下班等车的公交车站，一想到再也不用挤这条人满为患的公交线路，她松了一口气。独自坐在车站的长椅上，她望着天空发呆。这几年的时间里，她付出了很多，也收获了很多。马路对面，两个女孩拖着行李箱走在人行道上，林凌越看到她们，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比起当时，除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这几年更是磨炼出来了能独当一面的所向披靡。
“凌越！凌越！这里！”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喊。
林凌越一回头，看到董嘉晨一边挥手一边朝自己走来。“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啊！怎么样？恢复自由身的感觉爽不爽？”不知为什么，林凌越感觉他最近的状态越来越好了，可能因为最近有了运动的时间，他的身形显得更俊朗了一些，整个人看着很精神。
“你今天上午干嘛了？”董嘉晨扶在椅子上的手不知不觉地揽上了林凌越的肩膀，然后把她抱进怀里。“早上起来之后就出门去吃早饭，然后买了些菜回来，对了，我新学了一道菜，清蒸鳜鱼，你一定要尝一尝。不对，我还不知道你吃不吃鱼的。”林凌越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我吃鱼啊！我爸特别爱钓鱼，所以我从小开始就经常吃鱼，有时候吃鱼都吃到吐。”
“这样的吗？反正你吃鱼的话就好，我早上刚买的新鲜的鱼，放在厨房水池里养着呢！”
“你买完菜就来接我了？”
“是啊！”董嘉晨当然不会说是李霖暗中帮他掐准了时间。“我想的是今天咱们要好好休息一天，告别过去，庆祝你有一个新的开始。我约了车马上就到，咱们等会儿好好地去玩一玩，我陪你逛街看电影，你有什么想做的，我陪你。然后晚上我们就回家做饭吃，当然如果你想在外面吃也可以，反正厨房里的鱼养几天也不会死......”话说到一半，董嘉晨发现，靠在他怀里的林凌越早已满脸泪水，嘴巴闭得紧紧的，像是在拼命克制自己哭出声音。他轻轻安抚着她的头，什么也没有说，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递给她，装作没看见她在哭。
“想哭出来就哭吧。哭完咱们约会去，想想等下吃什么，上次你请我去的那家海鲜餐厅真不错，这次还是去那家吗？还是说换一家？我之前吃过一家火锅店还不错，如果你想吃火锅的话，我们可以......”
“都听你安排，下午我想去书店，之前一直有很多想看的书，都没时间看，这下有时间了。”
“好！首先去吃饭吧，等我想想，去火锅店还是......”正在思考午饭的董嘉晨，脸颊上突然挨了一个轻轻的吻，像一片羽毛轻扫过皮肤，触感让人难忘。
“不去火锅店，吃完身上都是一股火锅味。”
“好，我知道了，秘书科那边一大早就收到了他们发来的文件，好像是和削减开支相关的提案，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正好，你也拿一份看看吧，讨论一下他们的提案可行性。”部长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放在桌上。
陆柏宣拿起一份，浏览了一遍就得出结论：短时间内不可能做出这么详细的资料，这份提案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翻到最后，他注意到文件末尾有一个“人事调整计划”，没有多想，就把文件放回原位。
“怎么样？他们的方案你觉得合理吗？”
“刚才大概看了一下，他们可能主要打算暂缓新品开发拓展计划，继续提高原本主打产品的市场占有率，打算继续扩展线下销售渠道，因此需要的新品宣传投放经费可能比以往少一点，主要还是会和线下代理商那边加大合作力度。”
部长点了点头，目光集中到最后一部分的“人事调整计划”上。“关于最后一个人事方面的部分，你有什么看法？”
陆柏宣不禁回想起之前和汪清宇在清吧里喝酒的场景，身旁年轻男人毕恭毕敬、虚心请教的样子仍历历在目，酒廊灯光有些暗，印象中汪清宇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人事方面可能会引入末位淘汰机制，具体方案他们可能会参考之前集团下发的摊派指标。”
“那你觉得这些指标主要会落到哪个部门身上呢？”部长虽然眼睛没有离开文件，但是能感觉到他非常期待接下来的回答。
“我个人猜测可能是企划科或者采购科。”
“为什么？”
“企划科跟采购科合并一直是悬而未决的事项，然后现在销售科所有人都背着很大的业绩压力，人员工作负荷很重，不太适合进行调整变动。”
“企划科的人是你的老部下吧。”
“是啊，我和他们共事了好几年。”
部长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眺望远处的景色。
“人啊，年纪越大，慢慢地会对一切人和事看得越来越淡，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也没有什么是无法接受的。你说呢？”部长转过身来，笑着看向陆柏宣。
“我也这么认为，时间能冲淡很多事情。”陆柏宣低下头，眼睛盯着地板，没有与部长对视，他心里清楚刚才的话意味着什么。
“人要向前看，不能总是沉浸在过去，既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那我们就要拥抱变化，与变化共存。”
本来还想找汪清宇问个明白的，这下陆柏宣彻底打消了念头。原本是想通过自己的影响力保护林凌越，却没想到起了反效果，无意识地将她卷进了派系斗争之中。
回到办公室的陆柏宣，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心情从未如此沉重过。他打开手机联系人列表，手指落在林凌越的电话号码上，迟迟没有按下去。他拥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位于这座城市的顶级商圈之一，各种光鲜亮丽的精英人士每天出入这里众多高耸入云的豪华写字楼。陆柏宣已经快记不清自己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走到这里，得到了旁人梦寐以求的职位。
“老大，茶水间的咖啡胶囊又快喝完了，能不能批一点经费支援一下咱们的咖啡事业部？要不凌越上班都没有动力了。”
“怎么还扯到我了？”
“我这不是为你好嘛！老大只要愿意动一动他的手签个字，咱们上班就可以蹭免费咖啡了！”
“老大，我真的觉得财务的那个妹子对你有意思，据我观察，她今天一共经过我们办公室门口三次，肯定是想多多出现在你面前，制造一些和你见面的机会。”
“正好，我准备去一趟财务报销发票，你们还有谁需要报销的？发票给我替你们跑一趟。”
回过神来，办公室安静得可怕，静悄悄的，窗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晒得办公桌都变得暖洋洋的。
时间会冲淡一切，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人要朝前看。
陆柏宣把手机放在一旁，开始全身心投入到手头的工作中，整个人沐浴在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中。
“凌越，你真的要走啊？关乐怡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凌越收拾自己的桌面物品，本来就没放什么私人物品，没用多长时间她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不是说还可以内部调岗吗？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我都已经签字啦，汪科长那边也已经发起交接流程了。”林凌越跟个局外人一样，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的事情。“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咱们最后再一起吃顿饭？毕竟都一起工作这么久了。”“行啊，看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不知如何开口。
“凌越，你要不再等等吧，至少工作到这个月的月底再走吧。”关乐怡不忍心眼看着林凌越吃闷亏，干脆直接劝她：“我把你的情况告诉老大了，他说了会帮你去问问的，毕竟是集团总部的人了，人脉应该比汪清宇要广，你先不要这么着急，说不定还有挽回的机会呢？”
听到关乐怡这么说，林凌越这才意识到昨天晚上陆柏宣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昨晚在董嘉晨那里吃完饭后，两个人坐在一起仔细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所有情况，把所有利弊条件梳理了一遍之后，林凌越当晚便作出了离职的决定。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过陆柏宣会在这其中发挥什么作用，甚至可以说是从来没有指望过。
“没关系，不用他帮我说情啦，是我自己决定的。”林凌越把最后一箱文件放进柜子里，怀抱着电脑，然后站起身：“我先去趟人事科。”
半个上午过去，汪清宇至今没有露面。金元森看着林凌越抱着电脑去人事科交接，心里很不是滋味，然后转头看向面无表情对着电脑的李霖。“你们说接下来我们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和凌越一样？迟早也是要走人的？”李霖看上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其实已经在电脑上把林凌越今天上午的行踪都告诉了董嘉晨。面对金元森的提问，他悄悄隐藏了聊天界面，毫不在乎地说道：“我无所谓的，在家打游戏更爽，谁想每天来上班啊？”
“算了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有技术有底气就是不一样。”果不其然，所有人突然同时收到了内部邮件，要他们下午去会议室开会，发件人正是一上午都不知所踪的汪清宇。一走出公司大门，林凌越感到无比轻松，和电视剧里主人公抱着纸箱辞职走人的场景不同，除了自己的背包，她什么物品都没有拿。工作日的这个时间点，街上没有什么人，林凌越走在太阳底下显得特别突兀。慢悠悠走到每天上下班等车的公交车站，一想到再也不用挤这条人满为患的公交线路，她松了一口气。独自坐在车站的长椅上，她望着天空发呆。这几年的时间里，她付出了很多，也收获了很多。马路对面，两个女孩拖着行李箱走在人行道上，林凌越看到她们，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比起当时，除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这几年更是磨炼出来了能独当一面的所向披靡。
“凌越！凌越！这里！”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喊。
林凌越一回头，看到董嘉晨一边挥手一边朝自己走来。“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啊！怎么样？恢复自由身的感觉爽不爽？”不知为什么，林凌越感觉他最近的状态越来越好了，可能因为最近有了运动的时间，他的身形显得更俊朗了一些，整个人看着很精神。
“你今天上午干嘛了？”董嘉晨扶在椅子上的手不知不觉地揽上了林凌越的肩膀，然后把她抱进怀里。“早上起来之后就出门去吃早饭，然后买了些菜回来，对了，我新学了一道菜，清蒸鳜鱼，你一定要尝一尝。不对，我还不知道你吃不吃鱼的。”林凌越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我吃鱼啊！我爸特别爱钓鱼，所以我从小开始就经常吃鱼，有时候吃鱼都吃到吐。”
“这样的吗？反正你吃鱼的话就好，我早上刚买的新鲜的鱼，放在厨房水池里养着呢！”
“你买完菜就来接我了？”
“是啊！”董嘉晨当然不会说是李霖暗中帮他掐准了时间。“我想的是今天咱们要好好休息一天，告别过去，庆祝你有一个新的开始。我约了车马上就到，咱们等会儿好好地去玩一玩，我陪你逛街看电影，你有什么想做的，我陪你。然后晚上我们就回家做饭吃，当然如果你想在外面吃也可以，反正厨房里的鱼养几天也不会死......”话说到一半，董嘉晨发现，靠在他怀里的林凌越早已满脸泪水，嘴巴闭得紧紧的，像是在拼命克制自己哭出声音。他轻轻安抚着她的头，什么也没有说，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递给她，装作没看见她在哭。
“想哭出来就哭吧。哭完咱们约会去，想想等下吃什么，上次你请我去的那家海鲜餐厅真不错，这次还是去那家吗？还是说换一家？我之前吃过一家火锅店还不错，如果你想吃火锅的话，我们可以......”
“都听你安排，下午我想去书店，之前一直有很多想看的书，都没时间看，这下有时间了。”
“好！首先去吃饭吧，等我想想，去火锅店还是......”正在思考午饭的董嘉晨，脸颊上突然挨了一个轻轻的吻，像一片羽毛轻扫过皮肤，触感让人难忘。
“不去火锅店，吃完身上都是一股火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