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时安,你怎么答应我的?”

    还未等时安,祁水二人出门前往陈家,闻雅就杀进了学校。

    “你答应好我保护好槐安,结果呢?就是带着他去冒险吗?你让他好好回闻家不好吗,当初要留在时家我就是反对的,还是你私下跟我保证会照顾好他,结果呢?带着他去黑山窑,现在又要让他入学?”

    闻雅说的有些情绪激动了,时安无奈地看了一眼怀表。

    “你说完了吗?”

    时安缓缓说道。

    闻雅见时安如此淡定,更加有些恼火,刚要继续开口就被时安说了回去,“这一切都是槐安自愿的,你们总想把他放在闻家,可是有没有一个人问过他的意见?他到底喜欢什么,到底想干什么,闻家有一个人在意过吗?”

    时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稳,没有一丝波折,仿佛早已准备好了许久,并不是情绪爆发时的宣泄。

    闻雅顿在了原地,时安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闻家的事轮不到他来管,念在槐安跟了自己许久,能说这些也已经是仁至义尽。

    “我现在要去趟陈家,你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时安就开始整理桌子上的东西准备出门。

    “陈家?你为何要去陈家。”

    闻雅追问道。

    时安思索了一会,缓缓说道,“有个陈家子弟入学信息有误,我去核对一下。”

    闻雅看向了祁水,祁水点了点头。

    “好吧,这次确实是我冲动了,回去我会好好教训槐安。”

    闻雅说道,

    “对了,嗯,陈家最近有点忙。我看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你去也没人能顾得上你,不如改日再去。”

    闻雅边说边有些犹豫。时安就那样静静地等着,自己和闻雅多年交友情分,明白她和槐安一个性子,总是藏不住事。

    闻雅侧头看了一眼祁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总之最近你都别去。”

    闻雅说道。

    “她不是外人,想说什么就说吧。”

    时安回道,看了眼祁水。

    闻雅和祁水不认识,按理说她就是个外人,但是时安既然说祁水不是外人,那兴许这是他的新部下。

    闻雅思索了一下,开口道,“不瞒你说,我要和陈宣订婚了。”

    时安冷静地“嗯”了一声,对于闻雅所认识的时安,这才应该是他的正常反应,时安也顺着闻雅的话问了下去。

    “陈宣是?”

    “陈家二公子。那日我出门替父亲把控新一批的刀剑质量,陈家常年做铁器生意,难免会有交道。我本以为陈家都是粗鄙之人,也没有在意,可他拿着一本诗集好像翩翩公子从远处走来。平常家里这些刀剑生意都是父亲负责,也是这次他病重我才出来一次,没想到就遇到了他。”

    闻雅继续绘声绘色地说道,“我本就喜欢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之人,一生也想寻得这样的人。在遇见他之前,我都把这个念头藏在心底,想着这辈子兴许是遇不到了,没想到这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相识了。”

    “陈宣是个重情义的人,他这辈子只看上我了,也只想娶我。”

    闻雅的语气中透露出幸福。

    “那他曾经可有过相恋之人呢?”

    时安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起初也不相信他那些所谓的肺腑之言,就命婉儿去打听,悄悄跟了他许久,又去他曾经的学堂。他说的那些过往全都属实。”

    闻雅边说边拿出一个玉佩,递给时安,“你看,我们的定情信物,好看吧。”

    时安接过玉佩,回忆起早上在阿瑶腰间那块,确实有很大的不一样。

    “玉佩对于陈家人来说很重要吗?”

    时安问道。

    “当然,陈家人一人一辈子只可有一个玉佩,且出生时就有,一直戴着等到见到心仪之人才会送出去。”

    时安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确实不一样。

    “看来陈宣对你,还真是用心了。”

    时安说道。

    “对啊,时安。我跟你说我都没想过我这辈子会遇到真爱。我想着我能打理好闻家,保护好槐安,再去闯荡一下江湖,自由自在的就很好。”

    时安明白闻雅的性子,无论外界传出自己和她怎样的风声,他们心中都不会为之所动,因为他们心里都有一个根。

    “所以我跟你说,最近别去陈家,因为陈家上下都在忙着打点我们的婚事。”

    时安听罢,点点头,应了过去.

    “你说的是。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再去打搅也不礼貌。我让槐安来送你回去。”

    说罢,时安打开显示器准备叫来槐安。

    “不用了。我自己去抓那小兔崽子。”

    闻雅摆摆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时安办公室。

    祁水愣了一下,试探地说道,“那我们现在,去陈家?”

    时安点了点头,不知不觉中,祁水和自己已经有了默契。

    越是这种时候,他便越要去陈家看看。毕竟在混乱的局面中,总会露出破绽。

    *

    两人走到陈宅门口,时安停下了脚步。

    陈宅金碧辉煌,和时宅完全是两个风格。从商之家,总不免需要些排面。

    “我们怎么进去。”

    时安端详了一会,问道。如果贸然进入陈宅,定会打草惊蛇,若是拜访,那必然更不能看到真实的东西。

    时安摘下怀表,手轻轻挥动,阵阵白光显现,不一会透出阵阵清香。

    “白茶破幻?可是这有什么幻可破。”

    祁水问道。

    “白茶破幻,亦能致幻。陈家现在下人繁忙,面孔杂乱,我只要稍稍施幻,他们的思绪变会麻木,很难注意到我们两个新面孔。”

    时安边说边脱下外套,普通休闲一些更加能掩人耳目。祁水看看今天一声,已经很普通了,无需再加以掩盖。

    时安抓住祁水的手,猛地腾起,一眨眼的功夫便落在了陈宅院落内。白茶的清香弥漫开来,时安停了一会,看了眼怀表上的时间。

    “走吧。”

    时安和祁水并肩走着,院落内果然忙忙碌碌,无人在意到他们。

    侧院内一盏灯亮着,两人走了过去,只见一身着白衣风度翩翩男子站在灯下看书,好一副书生意气,和陈宅的嘈杂形成鲜明对比。

    “那必然就是陈宣了。”

    时安放眼看去,男子腰间已经没有玉佩。

    突然,一个人从二人身边扫过,走向了陈宣。

    祁水,时安躲进墙角,侧耳听着。

    只见那人慌慌忙忙地说道,“公子,你吩咐我们做的事,已经全部完成了,这是清单,你过目。”

    陈宣拿过清单,仔细对照,说道,“这桂花一定要碾碎了加蜂蜜,蜂蜜要用我前天去后山亲采的,闻姑娘最好那口了。对了,所有的这些东西记得撒上昨日我摘的玫瑰花瓣,闻姑娘看到定会开心的。”

    那人一一应下,又继续说道,“家主叫我来问,公子打算何日去正式提亲。”

    陈宣放下书本,轻声说道,“明日我私下去过问闻小姐的意思,一切以女方意愿为主。闻家家主近日身体不好,若是再缓缓也无妨。对了我屋内有家父给的上好的灵芝,记得明天给我带上。”

    “那是公子最后的灵芝了。”

    那人提醒道。

    “没事,带去。”

    陈宣语气非常坚定。

    “对了,哥哥的那枚玉佩有消息了吗?”

    陈宣又问道。

    听到玉佩,时安和祁水都打起了精神。

    “没有,大公子去世后,那枚玉佩就一直不见踪影。”

    “玉佩是陈家最重要的信物,哥哥若真是给了哪位姑娘也好,只是要如何寻到那姑娘,可不能委屈了人家。”

    陈宣的语气中透露出了担忧。

    “大公子当年一直病重,鲜少有机会外出,被哪个贴身下人拿去当钱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家的人都信得过,况且排查了那么久都没有一点线索,应该不是陈家下人拿的。吩咐下去,只要陈家还在,就一定要找到那枚玉佩。”

    “是。”

    陈宣又拿起书本,正要继续看书,又想起什么,说道。

    “今日家主可好?”

    “陈元在城中闹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家主还在为他摆平那些琐事。”

    陈宣无奈地摇了摇头,“哥哥走后,父亲对表哥越来越上心了。他兴许是把他看做了自己的大儿子。”

    陈宣转身收起书,走进了屋内,那人又匆忙地离开了。

    “陈元?会不会他才是害死王老头的人。”

    祁水说道。

    时安点了点头,回道,“嗯,有这个可能。”

    两人不约而同地向正屋走去,只见一男子站在屋内。

    “陈元,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是嫌我还不够忙吗?”

    一阵浑厚的声音传来,有些颤抖。

    “舅舅,我这是在帮你啊。”

    屋内猛地传来“哐当”一声,是陈家家主将杯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你知道我为了掩盖这件事,我为了拖住这件事,要放弃宣儿的前途吗?”

    时家家主狠狠说道,屋内陈元猛地跪了下来。

    “舅舅,我知道你为了陈家殚精竭虑,可是你也要顾全大局,考虑陈家的前途啊!”

    “前途?你杀了人,你已经学会杀人了!”

    “舅舅,这么多年,你为了讨好时家做了不少,可人家呢?看得上你一眼吗?我只要杀一个人,一个无关紧要,无足轻重的人,拿着他的尸体献祭给新的元丹,我们就有机会攀上审判庭。舅舅,我知道的,我可以去找我的母亲,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时家一家会炼药,我拿着那老人的骨灰去找母亲,她定有法子造出新的元丹。”

    陈家家主愤怒地扶着墙,“不要跟我提你的母亲!你滚,滚!”

    时安和祁水赶紧找了个地方藏起来,只见陈元站起来愤怒地说道,“是,我母亲不就是自学神药不小心害死了你最喜欢的狗吗?舅舅,那是我母亲,你的妹妹。我现在做的,难道不也是为了你,为了陈家吗?”

    “那不止是一条狗,那是一条命。”

    陈家家主嘶哑地说道,“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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