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黎望听到奶奶敲了敲门，问她吃饼还是吃包子。这个时间，家里的鸡鸭猫狗都已经出去撒欢完又回来等下一顿了。
时值寒假尾声，外面没有太阳，冷白的光让人看着就发寒。窗外后园的柿子树枝头还是光秃秃的，风一吹，直愣愣地摆动，像爷爷的腰，刚度还行但脆的很，弯不了一点。
黎望蜷在开着电热毯的被窝里，感受到脚尖开始变冷，甚至有些发汗。这个床是赖不住了，认命地喊了声吃包子，然后把秋衣往被窝里勾。捂热了再穿吧。
作为寒冷的俘虏，黎望睡醒后和电热毯就是不相容的两种物质，它热它的，她冷她的。要不然谁会想起床啊。
秋衣秋裤、保暖内衣裤、大棉袜、羽绒背心，然后是防寒金钟罩——家居服，再穿上二姨勾的老棉鞋，就算齐活了。
黎望拎着水壶到洗手间刷牙，狸花猫端方优雅地跟在黎望后面，胖嘟嘟的卷毛狗崽子颠颠地摇着尾巴跟在狸花后面。
黎望兑好热水，看见狸花给了狗崽子一巴掌，狗崽子还是乐颠颠的。
黎望忍不了萌物在她跟前晃悠，左手刷牙，右手开始招猫逗狗，招猫居多。
奶奶端着碗路过，说她又玩猫玩狗，身上有寄生虫。黎望龇着一嘴泡沫，接着给猫主子挠下巴。
她可不敢跟奶奶说她买了驱虫药，可惜这小地方没有宠物医院，她没条件带崽崽们去打针。每次买猫粮狗粮都要被念叨，有这闲钱不如给自己买点吃的，你跟猫比谁吃得多啊。
没关系的，老年人就爱念叨两句，反正现在奶奶喂猫喂狗已经懒得拌饭了。
黎望又怕奶奶拿她跟猫比，手上拿两个包子，嘴上还叼一个，蹲在大门口看自家奶奶端着碗稀饭跟来串门约牌的奶奶闲聊，说今年自己老妹家的山芋真甜，还从碗里捞了一块展示。
黎望把右手的包子往嘴里塞，让你分人家点又舍不得，就喜欢看人家馋样儿是吧，回头打麻将不让你对对子！
虽然这个奶奶确实也不厚道，上次买鸡蛋，说了一块五一个，她只肯给一块三，还说一块四不好听。黎望想到了她占便宜的经典台词：都是门口邻居！
此时，微信电话响得正是时候，她正没理由溜呢，本来得等奶奶吃完帮她把碗带走的时候才能溜。
八爷，阿里嘎多。
看了一眼手机，哦，是岸哥啊，那不谢了。
黎望将左手那点包子吃完，接了电话。
“喂，旺旺，起了没？”
黎望得意：“起了啊，我早饭都吃完了！”刚吃完也是吃完。
“啥事儿啊，杨大人？”
黎望站在书架前懊悔，她为什么要主动问啊，就应该让岸哥自己说，这样……这样虽然自己也不会拒绝，但好歹是他请她帮忙，这下变成自己上赶着找虐了。
“OK，给你找了个靠谱的，是我家妹妹。”杨岸摸着队里老幺没有发胶的狗头，手感真不错。
路致之摊开长腿，架在歪在那头的三哥身上，将信将疑地打开微信。
他的课程论文把他愁得都开始掉头发了。
三哥梁越恒捏弟弟小腿，幸灾乐祸：“不会吧不会吧，我们家聪明蛋子不会要挂科了吧！”
路致之本想踢他三哥一脚的，这个微信名片让他住脚了。三哥，你得谢谢人家，真的。
猫猫世界第一，头像是一只狸花猫的侧脸。
这个人其实在他的列表里，他知道，黎望。真算起来，这人还是他学妹呢，他今年大三，她大二，虽然不在同一个专业，歪学长也是学长。
说起来，加上她的好友是个偶然中的偶然。
他们时教大学是综合院校，文科顶级，理科一流。在这顶级文科的顶级文学院中有一个顶级老师，开设了一个顶级读书小组，这个读书小组的年纪和学校差不多吧，两百不到。历经四任组长，目前这位是当年文学院最年轻的女博士。人文社科向来是年纪越大越有资本，但这位的成就完全是配得上的。
参加小组会，有来混学分的，有来找论文素材的，有单纯来学知识的，有来找对象的，也有路致之这样慕名而来涨见识的。那次路致之有幸排上了号，主讲人正是这位汉语言专业的学妹。
当时到了主讲人和听众互相讨论的环节，一位习以上位者自居的博士大叔率先发难，看起来可可爱爱的小姑娘把自命不凡的博士大叔怼得面红耳赤。主要吧这大叔一直暗自拉踩中外理论发展进程，还一股子说教味，任谁听了都想抽他两个嘴巴。
小组老师笑得高深莫测，停下了这场单方面讨论，说时间不多了，让刚刚举手没说上话的想讨论的同学加一下小姑娘微信，私——下——联——系。
路致之正襟危坐，提前打开二维码，看着主讲人疑似礼貌微笑地露出酒窝，挨个加了好友。
猫猫世界第一，人和ID一样可爱。
阳光下的狸花猫侧脸，人和头像一样顺毛可以、刺挠不行。
加上后，聊天框只有自动打招呼信息，两人并没有私——下——联——系，路致之也忘了那天是想问什么了。
等一下，他大哥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妹妹了，不是独生子的吗？
二哥秦声问出了他的心声：“大哥你什么时候有个妹妹了？不会是……”
“别瞎猜，小时候邻居家的妹妹，比你们跟我都亲。”
听到这话，少男们老实了，不开玩笑了。这个听起来比老幺还受宠，调侃不得。
“有救吗？”四哥常乐眨着大眼睛，人半截担在沙发靠背上，偷看弟弟手机。
杨岸对自家妹妹很有自信。
路致之斟酌了一下：“如果是她的话，还真有救。”
“认识？”梁越恒捏得手酸，使坏挠弟弟脚底板。
四个哥哥都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路致之收回腿坐起来：“一面之缘吧，看样子人家不认识我。”
如果记得，就没有大哥给他推微信的事儿了。
坏了，那没有加微信这个环节，他要怎么开启聊天啊？
你好，我是杨岸那个想不出来论文题目的废物弟弟，听说你是他妹妹。
要不还是挂科算了。
一整个下午，黎望就坐在大门口看书，好在出了会太阳，加上猫猫在怀，也没那么渴望被窝。
黎望上午接到NPC杨岸发布的任务后，将书架上与那位弟弟的论文主题相关的两本任务道具抽了出来。
图腾，人类学的经典主题了。
将《禁忌与图腾》和《野性的思维》囫囵了一遍，脑海中稍微整理了些想法。猫猫不知道跑去哪野了，狗崽子还在她脚边傻乐。
黎望起身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肩背及臀部，拎着书往回走，看到院墙线上铺满了暖橙的云彩，枯树躲在院墙后，又霸在云彩前，它可能想占着完整的暖意吧，毕竟这会儿气温又冷下来了。黎望眯了眯酸胀的眼睛，有些承受不住这美的冲击。顺着院墙线往前，看到一截垂下来的尾巴荡啊荡，灰调的狸花身上笼着枯树缝隙漏出来的暖调。其实它肚子是白色的。
手机上还是没有加好友的信息，这位弟弟是不是忘记了啊。
黎望重新换了两张暖贴揣在兜里，等来的不是好友申请，而是微信聊天消息。
备注着「读书小组-路致之」，常规礼貌的“你好”。
黎望围着图腾转了一下午的脑子突然衔接上了铭文的天启，这位不会就是岸哥的那位弟弟吧。
【猫猫世界第一：论文准备得如何？】
这个问题并不是真心想对方回答的，只是在验证自己的猜测。
【读书小组-路致之：空中楼阁。】
【读书小组-路致之：我是说参考书看了很多，但没有方向，或者说题目。】
验证完毕，是弟弟没错。黎望将备注改得更长：读书小组-路致之-岸哥弟弟。
空中楼阁还挺形象的，哈哈哈。
想着等下自己要吃饭了，黎望收敛了自己的笑意，和对方约了晚上八点聊。
晚上八点，路致之坐在电脑前严阵以待。
他七点就结束舞蹈训练，洗澡吃饭，还复习了一下看参考书时整理出来的文档。
【路致之：滴滴】
【黎望：来了。】
【路致之：那我打电话喽？】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大概十秒钟。
【黎望：好的。】
她的铃声是米津玄师的打上花火，是切了一部分前奏的第一部分，不是副歌。
路致之不自觉地来回滑鼠标滚轮，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跳得人眼睛不自觉虚焦。
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耳机里的声音很近，路致之后脑勺麻了一下。
你好，路同学，我叫黎望。
各位下午好，我叫黎望。
论文的详细要求可以说一下吗，有文字版的最好。
本次读书会我要分享的书是加缪1936到1938年间创作的《快乐的死》。
……
原来人的记忆被触发后可以这么清晰，她讲话时隐现的酒窝，他都记得比笑着的时候俏皮。
她问了很多问题，比如概念、种类、发展流变，大多数内容都在围绕古老的部落族群，内容充斥着神秘学与宗教学。
她偶尔说几句话，像在给他大脑中繁杂的知识画辅助线，好找出某个点拉出一条线与他的朦胧预期相垂。
找到垂点后，她延伸出了一朵花，让他不再局限于雨林部落，思绪发散到了旗帜、纸币、纹身，还有我的副职业——偶像（主职业是学生来着）。
路致之突然想起来，自己那天想问的问题。
“与理想主义相反的，大多是没有爱的人”，这是书中主人公好友的一句话，这句话要怎么理解呢？他惯性以反方向理解：爱是理想主义的。请问她是怎么理解的呢？
时值寒假尾声，外面没有太阳，冷白的光让人看着就发寒。窗外后园的柿子树枝头还是光秃秃的，风一吹，直愣愣地摆动，像爷爷的腰，刚度还行但脆的很，弯不了一点。
黎望蜷在开着电热毯的被窝里，感受到脚尖开始变冷，甚至有些发汗。这个床是赖不住了，认命地喊了声吃包子，然后把秋衣往被窝里勾。捂热了再穿吧。
作为寒冷的俘虏，黎望睡醒后和电热毯就是不相容的两种物质，它热它的，她冷她的。要不然谁会想起床啊。
秋衣秋裤、保暖内衣裤、大棉袜、羽绒背心，然后是防寒金钟罩——家居服，再穿上二姨勾的老棉鞋，就算齐活了。
黎望拎着水壶到洗手间刷牙，狸花猫端方优雅地跟在黎望后面，胖嘟嘟的卷毛狗崽子颠颠地摇着尾巴跟在狸花后面。
黎望兑好热水，看见狸花给了狗崽子一巴掌，狗崽子还是乐颠颠的。
黎望忍不了萌物在她跟前晃悠，左手刷牙，右手开始招猫逗狗，招猫居多。
奶奶端着碗路过，说她又玩猫玩狗，身上有寄生虫。黎望龇着一嘴泡沫，接着给猫主子挠下巴。
她可不敢跟奶奶说她买了驱虫药，可惜这小地方没有宠物医院，她没条件带崽崽们去打针。每次买猫粮狗粮都要被念叨，有这闲钱不如给自己买点吃的，你跟猫比谁吃得多啊。
没关系的，老年人就爱念叨两句，反正现在奶奶喂猫喂狗已经懒得拌饭了。
黎望又怕奶奶拿她跟猫比，手上拿两个包子，嘴上还叼一个，蹲在大门口看自家奶奶端着碗稀饭跟来串门约牌的奶奶闲聊，说今年自己老妹家的山芋真甜，还从碗里捞了一块展示。
黎望把右手的包子往嘴里塞，让你分人家点又舍不得，就喜欢看人家馋样儿是吧，回头打麻将不让你对对子！
虽然这个奶奶确实也不厚道，上次买鸡蛋，说了一块五一个，她只肯给一块三，还说一块四不好听。黎望想到了她占便宜的经典台词：都是门口邻居！
此时，微信电话响得正是时候，她正没理由溜呢，本来得等奶奶吃完帮她把碗带走的时候才能溜。
八爷，阿里嘎多。
看了一眼手机，哦，是岸哥啊，那不谢了。
黎望将左手那点包子吃完，接了电话。
“喂，旺旺，起了没？”
黎望得意：“起了啊，我早饭都吃完了！”刚吃完也是吃完。
“啥事儿啊，杨大人？”
黎望站在书架前懊悔，她为什么要主动问啊，就应该让岸哥自己说，这样……这样虽然自己也不会拒绝，但好歹是他请她帮忙，这下变成自己上赶着找虐了。
“OK，给你找了个靠谱的，是我家妹妹。”杨岸摸着队里老幺没有发胶的狗头，手感真不错。
路致之摊开长腿，架在歪在那头的三哥身上，将信将疑地打开微信。
他的课程论文把他愁得都开始掉头发了。
三哥梁越恒捏弟弟小腿，幸灾乐祸：“不会吧不会吧，我们家聪明蛋子不会要挂科了吧！”
路致之本想踢他三哥一脚的，这个微信名片让他住脚了。三哥，你得谢谢人家，真的。
猫猫世界第一，头像是一只狸花猫的侧脸。
这个人其实在他的列表里，他知道，黎望。真算起来，这人还是他学妹呢，他今年大三，她大二，虽然不在同一个专业，歪学长也是学长。
说起来，加上她的好友是个偶然中的偶然。
他们时教大学是综合院校，文科顶级，理科一流。在这顶级文科的顶级文学院中有一个顶级老师，开设了一个顶级读书小组，这个读书小组的年纪和学校差不多吧，两百不到。历经四任组长，目前这位是当年文学院最年轻的女博士。人文社科向来是年纪越大越有资本，但这位的成就完全是配得上的。
参加小组会，有来混学分的，有来找论文素材的，有单纯来学知识的，有来找对象的，也有路致之这样慕名而来涨见识的。那次路致之有幸排上了号，主讲人正是这位汉语言专业的学妹。
当时到了主讲人和听众互相讨论的环节，一位习以上位者自居的博士大叔率先发难，看起来可可爱爱的小姑娘把自命不凡的博士大叔怼得面红耳赤。主要吧这大叔一直暗自拉踩中外理论发展进程，还一股子说教味，任谁听了都想抽他两个嘴巴。
小组老师笑得高深莫测，停下了这场单方面讨论，说时间不多了，让刚刚举手没说上话的想讨论的同学加一下小姑娘微信，私——下——联——系。
路致之正襟危坐，提前打开二维码，看着主讲人疑似礼貌微笑地露出酒窝，挨个加了好友。
猫猫世界第一，人和ID一样可爱。
阳光下的狸花猫侧脸，人和头像一样顺毛可以、刺挠不行。
加上后，聊天框只有自动打招呼信息，两人并没有私——下——联——系，路致之也忘了那天是想问什么了。
等一下，他大哥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妹妹了，不是独生子的吗？
二哥秦声问出了他的心声：“大哥你什么时候有个妹妹了？不会是……”
“别瞎猜，小时候邻居家的妹妹，比你们跟我都亲。”
听到这话，少男们老实了，不开玩笑了。这个听起来比老幺还受宠，调侃不得。
“有救吗？”四哥常乐眨着大眼睛，人半截担在沙发靠背上，偷看弟弟手机。
杨岸对自家妹妹很有自信。
路致之斟酌了一下：“如果是她的话，还真有救。”
“认识？”梁越恒捏得手酸，使坏挠弟弟脚底板。
四个哥哥都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路致之收回腿坐起来：“一面之缘吧，看样子人家不认识我。”
如果记得，就没有大哥给他推微信的事儿了。
坏了，那没有加微信这个环节，他要怎么开启聊天啊？
你好，我是杨岸那个想不出来论文题目的废物弟弟，听说你是他妹妹。
要不还是挂科算了。
一整个下午，黎望就坐在大门口看书，好在出了会太阳，加上猫猫在怀，也没那么渴望被窝。
黎望上午接到NPC杨岸发布的任务后，将书架上与那位弟弟的论文主题相关的两本任务道具抽了出来。
图腾，人类学的经典主题了。
将《禁忌与图腾》和《野性的思维》囫囵了一遍，脑海中稍微整理了些想法。猫猫不知道跑去哪野了，狗崽子还在她脚边傻乐。
黎望起身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肩背及臀部，拎着书往回走，看到院墙线上铺满了暖橙的云彩，枯树躲在院墙后，又霸在云彩前，它可能想占着完整的暖意吧，毕竟这会儿气温又冷下来了。黎望眯了眯酸胀的眼睛，有些承受不住这美的冲击。顺着院墙线往前，看到一截垂下来的尾巴荡啊荡，灰调的狸花身上笼着枯树缝隙漏出来的暖调。其实它肚子是白色的。
手机上还是没有加好友的信息，这位弟弟是不是忘记了啊。
黎望重新换了两张暖贴揣在兜里，等来的不是好友申请，而是微信聊天消息。
备注着「读书小组-路致之」，常规礼貌的“你好”。
黎望围着图腾转了一下午的脑子突然衔接上了铭文的天启，这位不会就是岸哥的那位弟弟吧。
【猫猫世界第一：论文准备得如何？】
这个问题并不是真心想对方回答的，只是在验证自己的猜测。
【读书小组-路致之：空中楼阁。】
【读书小组-路致之：我是说参考书看了很多，但没有方向，或者说题目。】
验证完毕，是弟弟没错。黎望将备注改得更长：读书小组-路致之-岸哥弟弟。
空中楼阁还挺形象的，哈哈哈。
想着等下自己要吃饭了，黎望收敛了自己的笑意，和对方约了晚上八点聊。
晚上八点，路致之坐在电脑前严阵以待。
他七点就结束舞蹈训练，洗澡吃饭，还复习了一下看参考书时整理出来的文档。
【路致之：滴滴】
【黎望：来了。】
【路致之：那我打电话喽？】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大概十秒钟。
【黎望：好的。】
她的铃声是米津玄师的打上花火，是切了一部分前奏的第一部分，不是副歌。
路致之不自觉地来回滑鼠标滚轮，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跳得人眼睛不自觉虚焦。
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耳机里的声音很近，路致之后脑勺麻了一下。
你好，路同学，我叫黎望。
各位下午好，我叫黎望。
论文的详细要求可以说一下吗，有文字版的最好。
本次读书会我要分享的书是加缪1936到1938年间创作的《快乐的死》。
……
原来人的记忆被触发后可以这么清晰，她讲话时隐现的酒窝，他都记得比笑着的时候俏皮。
她问了很多问题，比如概念、种类、发展流变，大多数内容都在围绕古老的部落族群，内容充斥着神秘学与宗教学。
她偶尔说几句话，像在给他大脑中繁杂的知识画辅助线，好找出某个点拉出一条线与他的朦胧预期相垂。
找到垂点后，她延伸出了一朵花，让他不再局限于雨林部落，思绪发散到了旗帜、纸币、纹身，还有我的副职业——偶像（主职业是学生来着）。
路致之突然想起来，自己那天想问的问题。
“与理想主义相反的，大多是没有爱的人”，这是书中主人公好友的一句话，这句话要怎么理解呢？他惯性以反方向理解：爱是理想主义的。请问她是怎么理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