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江折来到一个居民区,这里房屋密集,地上随处可见垃圾。

    江折带着她来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铺子上。

    整个房间一半被那巨大的箱子占据了。

    每个小格子上面都有一个标签。

    江折上前跟那个白胡子老爷爷说了一句什么,那老爷爷便打开了一个小格子,拿出了一味药材。

    江折把药材递给她。

    她闻了闻药材,然后再笑意盈盈地凑近江折。

    靠得很近,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也入侵似的避无可避。

    江折呼吸凝滞,这真是个蠢主意。

    纪酒皱了皱眉头,在网吧呆得太久,江折身上好闻的味道都夹杂着一股烟味了。

    她不喜欢烟味。

    江折带着她进了房间更里面,那是他处理药材的地方,纪酒把里面的药材都闻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江折身上的味道。

    江折发现她每闻自己一下就要皱一次眉头。

    又喜欢又抗拒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他明白过来,自己身上沾染了烟味。

    他眸光闪了闪,“就到这里吧。”

    纪酒也满意地停下了。

    虽然没有找到味道的来源,但是正大光明地吸了他这么多次,她的完整度也到了二十点了。

    看来今天是可以平稳度过了。

    “下次再找吧。”

    纪酒浅笑,她感觉到江折已经在炸毛的边缘了。

    让纪酒这样靠近已经是江折的极限了。

    她往外走,现在天已经黑了,江折跟上她,走在她身边,雨已经停了,但是地上还是很多水洼。

    纪酒很快消失在江折面前。

    万家灯火皆在他眼中,他的眸光还是黑沉沉的。

    纪酒是个麻烦,他招惹不起的麻烦,而且他也讨厌麻烦。

    他沉默转身,回到自己的出租房。

    这里的灯有些暗,楼道狭窄,还有人直接把垃圾放在楼道上。

    因为是冬天倒是没有什么难忍的味道。

    便去厨房做了晚饭,又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去洗澡。

    水汽弥漫,江折闭上眼睛,大概只有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用想。

    等他穿衣服的时候,鬼使神差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那些沾染的烟味已经被清洗干净了。

    清理好一切做起了物理竞赛题。

    虽然他也知道大概自己是不太可能平平顺顺地去参加。

    到了时间他难得的没有直接入睡,明天她会搬走的吧。

    翌日清晨没下雨,不过天依旧是阴沉沉的。

    “江折。”女孩的声音雀跃,尾音上扬,这个名字在她口中念出来居然会有些好听。

    万物凋敝的季节里,她是自成一派的生机勃勃。

    “早上好,好有缘啊,我们刚好一起到校门口,能亲一下吗?”

    江折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分明脸都已经红透了,还眉眼弯弯一脸期待等着他回答的模样,她才不知道害羞为何物。

    他慢慢抬眼,漆黑的眼眸里,尽是冰冷讥诮,轻嗤一声,“好玩吗?”

    这样戏弄他好玩吗?

    江折周身的气场阴沉骇人。

    “我诚心诚意的。”纪酒不死心试探着再次问。

    “滚。”

    江折神情冷得跟冰碴子似的,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纪酒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不亲不亲,别生气嘛。”

    她现在又饿,又冷,完整度也又回到了个位数,可能是有点着急了,毕竟才认识一天,确实是太快了,算了明天再问问吧。

    中午的时候,纪酒接到了纪母的电话,“娇娇回来了,你快点给我滚回来。”纪酒还没开口,她便不想再多开口一句似的挂断了电话。

    纪母声音尖利,毫不掩饰地厌恶,她们不像是母女,倒像是仇人。

    前两天纪娇和纪酒争执的时候落水了,她身体本就不是那么好,当夜便高烧。

    纪酒把手机丢到一边,切,她反正便打算跟纪家断了往来,没享她家的福,自然不去受她家的苦。

    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立马下了楼。

    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纪酒坐上车,脸色有些不好,这种被控制的感觉让她十分厌恶。

    还能强制让她走剧情,看来和纪家断了关系这件事怕是暂时没办法达成了。

    车子顺着大理石车道到了正门,一路上都是精心修剪的绿篱和珍稀花卉,推开雕花铜门,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高耸的天花板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璀璨的光芒如同繁星坠落。

    地面铺着名贵的地毯,踩在上面如同云彩般柔软。

    意大利真皮沙发上面有精致的丝绸抱枕。

    纪母就这么端坐在沙发中央,周围的一群保姆都十分沉默,屋子只有纪娇在纪母旁边摇了摇她的手臂。

    纪娇如同如同初绽的百合,柔顺得垂落在双肩,肌肤白皙得如同白玉细腻光滑,眼睛如同小鹿一般纯粹,透着无辜,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当真是我见犹怜。

    纪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审视地看向纪酒。

    “娇娇落水那天是什么情况?”

    虽然纪母在问问题,可是答案早就已经在她心里了,她早就认为纪酒把纪娇推了下去。

    “妈妈,姐姐真的没有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纪娇没有半点矫揉造作,欲言又止的假意解释,她无比认真,但是说的话纪母半个字也不相信。

    “娇娇,你不必帮她遮掩,以你的运气,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自己落水。”

    说完她又瞪着纪酒。

    当然不是平白无故了,纪酒刚刚回到纪家,吃了那么多苦回来,家人朋友不说有多少温情,至少不会这么厌弃。

    “是她自己不小心,她都跟你说了,你还非要问,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呢?”纪酒话中带刺。

    纪母勃然大怒,她居然敢这么和她说话。

    她没有再半点拖泥带水,也不再过问纪娇落水的情况,直接判定了纪酒有错,只是宣布她的惩罚。

    “你妹妹因为你在医院呆了三天,你就去禁闭室三天。”

    说完她便没有片刻停留,端着药碗和纪娇一起进了房间。

    纪酒冷着脸,想要离开,那种束缚的感觉再次出现,像是有人在身后推着她走,她越反抗,那种感觉就越强烈。

    她最终还是被关进了那个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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