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谢言知拿到一轮大比的魁首后,被一众外门弟子围困住了,尤其是张小虎那群人。

    谢言知天赋低,实力弱,又性格古怪,他在外门经常把自己当做个隐形人,外门弟子很少和他接触。可偏偏他生就一副好皮囊,想让别人完全忽视他又不太可能,所以他总是被张小虎仗着修为高,分派些累活重活,有时候他还克扣宗门发给谢言知的灵石。

    这次他得了魁首,张小虎第一个不痛快,本来要不是祝爻把他打个半残,今年进入内门的就是他,而且运气好点说不定还可以拜到掌门门下。

    要知道内门和外门修炼上的资源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说是一个天一个地也不过分,如果可以成为内门弟子,有那么多灵石丹药,修行必定一日千里。

    一个祝爻搅黄他的美事就算了,谢言知他凭什么?!

    顶着不怀好意的打量,好奇,谢言知不动如风,不卑不亢地直视着张小虎。

    “有什么事吗?”

    谢言知握着他那把破剑,作势要挤开人群出去,张小虎偏偏挡在他身前,蛮横道:“你一个筑基初期,到底是怎么打败那么多外门弟子获得魁首的,是不是用了什么……邪术啊。”

    “说出来和我们大伙听听呗。”

    张小虎哈哈大笑,嘲讽起谢言知。

    谢言知稳如松柏,长身玉立,他横剑架在张小虎的脖子上,眼下已经有些不耐烦,淡淡地说:“不想死就滚。”

    “你”,张小虎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铃,全身汗毛直竖,恐惧地当着谢言知的面跪了下去。明明谢言知只是筑基初期,可给人的压迫感却像是一方大能,张小虎本能地还察觉到他的杀意。

    谢言知一挑眉,一言不发的环视一圈,其他外门弟子同样受到了那股威亚,但没有张小虎那么严重,谢言知看向他们,他们纷纷低下头,作鸟兽散去了。

    谢言知缓缓地走下台阶,走到广场下。台阶下站着一女子,女子腰间没有佩剑,一脸悻悻然,不知道看热闹看了多久。

    “大师姐,热闹可是看够了?”

    祝爻完全不避讳她是来看热闹的,她把手背在身后,迈着轻灵的步伐跳上谢言知所在的那阶石阶,声音悦耳,“看是看够了,不过……”

    祝爻故意把话说到一半,她背着谢言知站立,然后头偏向他,“你为什么要手下留情啊。”

    谢言知抱拳,谦虚道:“在下只是区区筑基初期哪里是张师兄的对手,更何况宗规有规定不得私下里寻仇,同门相残,大师姐,言知不敢。”

    祝爻轻蔑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敢你个大头鬼,是谁刚才在指缝□□的,还是无色无味的五味散,中毒者前几日形似感冒,后面就会随着修炼进入到他的全身经脉中,直到中毒者走火入魔而亡,这么阴狠的毒都敢拿出来,还有什么是他谢言知不敢做的。

    祝爻一把夺走他的剑,令剑出鞘。谢言知这把剑是下品剑,几块下品灵石就可以买到,做工粗糙的很。祝爻举起来细看,剑身上居然还有几道豁口,这对祝爻一个剑修来说实在看不下去。

    “你就是用这把剑赢的?”

    “回大师姐,是的。”

    “你这把剑残破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不去器宗,让器宗的弟子修一下。”

    谢言知略微一顿,诚实说:“外门弟子每年只有十块下品灵石,修一次剑要二十块下品灵石,况且……我也拿不到那么多。”

    言外之意,被人给贪了。

    “你下轮比赛的对手可都是内门的精英了,你用这把剑应战,有把握吗?”

    谢言知从来不是位合格的剑修,相比于剑来,他更擅长用刀。

    山风吹起谢言知的道袍,他看上去有些羞愧,“是没把握。”

    眼前一闪,一把通体雪白,是蓝色剑柄的剑出现在祝爻手中,她拔出剑,剑身仅两指宽,颜色近乎透明又夹杂点水蓝色。让人仿佛置身梦幻中。

    这是祝爻的本命剑——玄水剑。

    剑出鞘那一刻,祝爻始终看着谢言知的反应。

    上辈子她用玄水剑杀了谢言知,从而在他灵魂上打下了烙印。只要谢言知神魂不灭,就算他投胎转世玄水剑的伤也会跟着他永生永世,他但凡接触玄水剑必定如坠冰窟,生不如死。

    “给,我见师弟的佩剑太过于寒酸,要想再用这把剑赢恐怕不容易,我这里刚好有一把天阶品级的灵剑,师弟用它胜算也能大点,至于师弟的剑就先借给我吧,我用完后会修好还给师弟的。”

    “不用说谢谢,毕竟你是外门弟子接触到的资源不如内门,我这样做也是堵住悠悠众口啊。”

    祝爻直接打断谢言知的话,顺理成章地和他交换了佩剑。

    谢言知单手拿着祝爻的剑,停顿了好久,最后他向祝爻道谢道:“多谢大师姐。”

    “你放心玄水很乖的,不会因为你是陌生人而排斥你,他很亲人的。”

    祝爻笑着转过身,拍拍他肩膀,“那么,大比上见,希望师弟可以撑到最后和我做对手。”

    话音一落,祝爻身影便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

    后面的比赛都是内门弟子对战谢言知,一场车轮战下来,谢言知肉眼可见的憔悴。

    祝爻悠闲地坐在高处瞧了谢言知半天,谢言知使用的功法确实是太衍宗外门弟子常使用的,而且谢言知的剑法算不上多熟练,甚至可以说是青涩。只是比起他和外门弟子的角逐上来看,谢言知动用了符咒。

    修真界以实力为尊,一个人想要更强修为上必须跟得上,但也有例外,比如符修,对修为要求就没这么高,更需要的是心境,有些符修大能甚至可以聚天地灵气成阵。还有一个意外就是剑修,修真界广泛流传的一句话,十个剑修九个疯子。剑修越是条件艰难越是容易突破,修成剑意之后,甚至可以无视境界的差距。

    当然,等到了修出剑意的那一刻起,自身的修为已经不低了。

    谢言知在符咒上不是不怎么行吗,怎么看他的手法那么娴熟呢?

    谢言知在内门弟子杀出重敌后,首先上场的就是天灵阁的小毒物。

    谢言知手握玄水剑,颇为狼狈地望着眼前身着青衫的少年郎,眉头紧蹙,似乎在强行压制什么。

    已经到了比试的时间,林霁站在广场中央,却迟迟不动手。

    谢言知等的没有了耐心,言语中有些冲,“请赐教。”

    林霁还是不动,他脖子上爬出一段绿色的暗纹,蜿蜒到他脸颊,随后,一条吐着蛇信子的青蛇从他袖口钻出,林霁摸了摸小蛇的头,用独属于少年郎清朗的声音说,“别贪嘴,他不是你能吃的。”

    “我不和你打,你现在受了很重的伤,赢了你我胜之不武。”

    林霁平静地看着戾气越来越重的谢言知,没有半分怜悯,“那把剑为什么不丢掉它,它在伤你。”

    “闭嘴。”

    谢言知冷冷回望过去,眉头拧起,当即挥剑砍了出去。

    玄水剑不愧是天阶品级的灵剑,这一剑虽然没有蕴含太多灵力,但剑势如虹,直捣黄龙。

    面对来势汹汹的剑气,林霁一抬手,一根巨大的藤树从地底拔根而起,无数的触手形成一个笼,把谢言知的那一击挡下。

    随后触手又编成一个椅子悬在半空,林霁端坐其上,指挥着藤条从四面八方攻击谢言知。

    那些藤条像是有生命力一样,密密麻麻地把演武场围的水泄不通。

    谢言知即使有符咒在身,也很难逃脱。

    藤条把演武场包裹的严严实实,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看不到。

    祝爻倒是不急,林霁虽然是木系灵根又以毒见长,但他没那么多花心思,只想好好研究他的毒,不像天机阁和法华宗那两位一样,满肚子坏水。谢言知属于妖的那一部分是鸩鸟,鸩鸟乃天下奇毒,只要谢言知肯答应送给林霁一点血他一定会认输的。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都快三刻钟了吧。”

    “刚看到精彩的部分就给隐蔽,真是太可恶了。”

    “那个外门弟子不会死了吧。”

    “胡说,我们太衍宗是天下第一宗,尽管新生大比有规矩生死勿论,但是他们天灵阁还不至于在我们太衍宗的地盘上杀我们的弟子,你当他们傻啊。”

    “可是那个外门弟子也才筑基,而天灵阁的那位林霁天赋可是不下于大师姐的,年纪轻轻就是金丹中期了。符修虽然逆天,但还不至于逆天成那样吧。”

    台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支持谢言知的,有担心的,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氛围一时间紧张起来,就连长老们也开始焦灼起二人的比试。

    “爻儿,这个谢言知是个有才之人不错,可惜了不适合我们苍雪居。我原本还想给你找个师弟,看来是用不着了。”

    正观战的祝如海突然对祝爻说。

    “爹,为什么?”

    祝爻天真地问祝如海:“您就一定认为谢言知不会用剑吗?”

    祝爻模糊的一句话,祝如海立刻想明白什么,“你把玄水剑给了他!不对,玄水剑不是在我屋里吗,你刚去把它偷来了。”

    祝爻后退几步,笑着答,“玄水剑本来就是爹给我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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