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 games
等“人”陆希死了，陆希才感觉一切回到了现实，地上的鲜血没了，自己身上的裂纹也消失了。
维护处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楼下的老人们报警了。
她翻出窗户，在人们的惊叫下钻进下水道，开始往堂皇区的方向跑。
她又解决了一个能力者，这种神挡杀神的势头让寄宿在她脑子里的AI回过味来。
“或许，好像，我并没有我想的那样掌控全局？”
这个女人破坏了它的计划，她想隐在暗处卧薪尝胆，她反而把自己的存在暴露给互助联盟，难道为了和她作对，她连命都不要了？
露西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不安：“你这样只会让我们的处境更加艰难。”
陆希的声音带着嘲弄：“不是你先与我撕破脸的吗？‘这是奖励不是惩罚～哦～我没资格生气～’”她把人工智能对自己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对方被噎得哑口无言。
“没事，我不怪你，有自尊的人都会因与人较劲而犯傻，对了，你这时候怎么不控制我了，难道是，有什么难处？”
这种明晃晃的试探让人又气又怕，露西知道她犯了个巨大的错误，她过高地判断了自己当前的实力，又过低地预估了对方的水平，事实上，“大残”的她已经不能同时控制千万人，她现在只是一个会失灵的遥控器，被她控制的人想听话就听，不想听话就不听，除非恢复实力，否则这种情况将一直持续下去。
然而谁能将一个被梦硬控五百天，然后求在监狱里的她帮忙的人，放在与自己同等的位置上？
露西自认已经对她另眼相看了。
聪明人懂得及时止损，她深吸一口气，道：“愿赌服输，我输了，你不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不会背叛你的。”
陆希杀了可以暴露她身份的周扬和葛尘飞，就是为了把全知的真相告诉了互助联盟，为了留住露西，一天被四个能力者袭击，这确实算是自损八百了。
“你们在哪？好。”陆希叉掉屏幕，结束通讯，意识到人工智能在和她说话，她“啊”了一声：“你说什么，刚才在打电话，没听清。”
“你……”
酒吧街远处有一高一瘦两个人在招手，出云还是一如既往，瘦猴倒是不一样了，他好像很冷，一直在搓自己的胳膊，表情十分难受。
状态像是那啥瘾犯了。
“背不背叛不是嘴上说说的。”陆希靠近他们，“两个人都握有插进对方的肋部的剑柄，他们才不敢拔剑。”
“这两个人是谁？”露西都快炸了。
瘦猴似乎忘了他们还吵过架，对她还是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不像朋友那样热络，却也不算冷淡：“听莫林说你立功了？别是诓我吧，这关乎我能不能拿到药……快说啊！”
他虽然冻得鼻涕都出来了，话却还是三人组里最多的。
陆希的耳朵动了动，药？难道这就是莫林有那么多拥趸的原因？
她面上不显，只是指着二人：“你们跟我做一遍详细的自我介绍，注意，是详细的。”
“哈？”
闻言，出云动了动鼻子，他好像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道：“我是出云，树韧的行动队队长，能力是……变成狼人。”
见队长发话了，瘦猴指着陆希开口：“他能变成狼，那我就变成猴喽，然后你变成人，我们三个是进化链，哎呦！”
出云立刻给了他脖子上来了一掌，他捂着脖子直叫唤：“我叫瘦猴，也是树韧的人，会缩骨功，可以了吧！你到底要干什么，上电视拿我们练手啊？”
而此时，陆希脑子里的人工智能正两眼放光：“这就是你看中的目标，你想把毒牙里的东西传给他们？”
“你理解错了，我是想通过他们告诉你，除了深罗梦幻的员工身份，我还是一个不正当组织的成员，这就是我交给你的把柄，好好握。”经过了这两天的波折，陆希终于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终极矛盾，特殊能力。
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围绕着特殊能力和能力者展开。
支持进化的一派想获得被封印的生物遗产，而想要维持稳定秩序的帝王皇女却一直阻止他们取得任何进展，互助联盟和人工智能成了明面上最不对付的两家。
在他们之下，深罗梦幻后来者居上，逐渐靠着镜界登上舞台，商人逐利，他们推出了《触手未来》，以她获得的情报来看，这个搅屎棍把获得特殊能力的门槛降到了几乎没有，不知道他们是光想挣钱忘了后果，还是有意为之。
互助联盟打听到游戏换脑的情报打算搭乘《触手未来》的东风“借刀救人”，于是便有了劫狱事件，单就它利用深罗梦幻达到目的的行为来看，他们两个一定不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而再之下就是反机械团体树韧，它明显是独立出来的，而且实力明显弱于前者，但陆希也把它看作了互助联盟的潜在对手，因为它的创立是为了进化，莫林是个科学家，大概率也知道并向往那神秘的“生物遗产”。
毕竟这是所有有残缺的能力者最后的希望。
理清了这个，处理露西自然就轻车熟路了，既然这个人工智能有用后即抛的先兆，那她就先斩后奏，告诉互助联盟一切都和树韧有关，覆巢之下无完卵，为了不让她有死亡的风险，这个懂得变通的AI就不得不把自己绑在树韧上，直到渡过孱弱的发育期。
这就有很多时间了，足够她找到复仇对象，然后动手。
别墅内，莫林还是像上次那样，戴着遮掩面容的无脸面具，他微显老态的手摸着趴在他脚边的大黑狗，语气和缓：“欢迎回家，莲。”
不知道是为了省电还是什么，别墅只开了一盏灯，室内唯一的光源在莫林的头顶，照得他透出一股诡异的神圣感，他的侍从还是老样子，盲着眼睛，站在阴影处，直直地看着陆希。
陆希脸色微僵，她还没来得及改换容貌，身边又没人陪伴，他是怎么认出她的。
“事态紧急，所以我今天就回来了，是有关组织的重要情报。”
“说吧。”
“首先是义务劳动，内容是将玩家的意识植入到中央城市民的脑中，我得到了一部分换脑的名单，这些玩家都是过去世界的普通人，他们突然被换到那些显贵人家身上，难免会暴露，这是招揽的好机会，我会借此将他们带回来，带给您。”
陆希强行将带人的活揽在了自己身上，莫林也没有阻止，只是说：“先把名单交给小夜吧，你们小队三个人记得配合，这一次，别再失手了。”
这老登是真记仇。
一只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黑色大乌鸦跳到陆希的肩上，它叼着纸和笔，蹭了一下陆希的脸，示意她接东西，它飞走的时候，陆希看到它的眼睛弯了一下。
原来小夜是只鸟。
陆希拿着笔和纸，看着莫林，他点点头：“你写吧，我等着。”行，她写。
她边写边说：“第二件事，任务过程中，我们所有人都被施加了幻术，以至于以为有目标被安排在了高脚蜘蛛监狱里，但这其实是能力者互助联盟搞的鬼，他们想借深罗梦幻的人带走牢里服刑的全知。”
“全知？那个非人类领导者？”莫林突然坐正，他皱起眉，“那些白手套怎么这时候动手了？”
见他似乎并不意外，陆希继续加薪助燃：“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夺走了全知，现在她在我的脑子里。”
“什么！”
“天呐！”
别墅内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声，陆希吓得一抖，她这才发现整栋别墅里挤满了各种生物。
盘踞在楼梯上的蛇、在墙角结网的蜘蛛，甚至有条巨大的金龙鱼在水池里看着她……
敢情莫林家是开动物园的，怎么什么动物都有？
“让他们出去。”莫林突然严肃起来，显然，这种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陆希倒为出云和瘦猴有些不平了，怎么这些人可以在屋子里待着，他们不行？
“你是怎么得到他的？”莫林故意克制了他的语气，但陆希依然能从中感受到此前从未体验过的热切。
“这你得问他了，我只是个容器。”陆希在脑内问露西，“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和他对话？”
露西红温了：“你和互助联盟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你当真觉得没有区别？”陆希抬头对莫林说，“抱歉，他觉得我把他带到您面前是背叛了他，所以拒绝跟我对话。”
恰好这时，玩家的名单写完了，陆希把它交给那只叫小夜的乌鸦，名单被交给莫林，他看了看，笑了一下：“辛苦你了，干得不错。”
只不过这感谢很敷衍，他似乎不算满意。
莫林摩挲了一下指关节，陆希能感觉到他面具下的脸在笑：“莲，你确定全知真的在你身上吗？这种玩笑在我这儿是开不得的。”声音不复和煦。
“当然，我可以证明。”
露西听到她的回复，在脑内冷眼旁观：“不知道的事我看你怎么编，你的这位顶头上司手下的人不多，气势倒挺足，你骗他，就算他不杀你儆猴，背地里也得搓磨死你。”
“那你不救我？”
“你死不了就行，他一定会在你活着的时候把我弄出去的。”
“嘿……”这还没见上面呢，就这么齐心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莫林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就连站在他身边的心腹都有些抖，可地上单膝跪地的人似乎不会阅读空气，直到莫林的耐心耗尽，她才开口：“您知道《神谕》吗？”
维护处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楼下的老人们报警了。
她翻出窗户，在人们的惊叫下钻进下水道，开始往堂皇区的方向跑。
她又解决了一个能力者，这种神挡杀神的势头让寄宿在她脑子里的AI回过味来。
“或许，好像，我并没有我想的那样掌控全局？”
这个女人破坏了它的计划，她想隐在暗处卧薪尝胆，她反而把自己的存在暴露给互助联盟，难道为了和她作对，她连命都不要了？
露西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不安：“你这样只会让我们的处境更加艰难。”
陆希的声音带着嘲弄：“不是你先与我撕破脸的吗？‘这是奖励不是惩罚～哦～我没资格生气～’”她把人工智能对自己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对方被噎得哑口无言。
“没事，我不怪你，有自尊的人都会因与人较劲而犯傻，对了，你这时候怎么不控制我了，难道是，有什么难处？”
这种明晃晃的试探让人又气又怕，露西知道她犯了个巨大的错误，她过高地判断了自己当前的实力，又过低地预估了对方的水平，事实上，“大残”的她已经不能同时控制千万人，她现在只是一个会失灵的遥控器，被她控制的人想听话就听，不想听话就不听，除非恢复实力，否则这种情况将一直持续下去。
然而谁能将一个被梦硬控五百天，然后求在监狱里的她帮忙的人，放在与自己同等的位置上？
露西自认已经对她另眼相看了。
聪明人懂得及时止损，她深吸一口气，道：“愿赌服输，我输了，你不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不会背叛你的。”
陆希杀了可以暴露她身份的周扬和葛尘飞，就是为了把全知的真相告诉了互助联盟，为了留住露西，一天被四个能力者袭击，这确实算是自损八百了。
“你们在哪？好。”陆希叉掉屏幕，结束通讯，意识到人工智能在和她说话，她“啊”了一声：“你说什么，刚才在打电话，没听清。”
“你……”
酒吧街远处有一高一瘦两个人在招手，出云还是一如既往，瘦猴倒是不一样了，他好像很冷，一直在搓自己的胳膊，表情十分难受。
状态像是那啥瘾犯了。
“背不背叛不是嘴上说说的。”陆希靠近他们，“两个人都握有插进对方的肋部的剑柄，他们才不敢拔剑。”
“这两个人是谁？”露西都快炸了。
瘦猴似乎忘了他们还吵过架，对她还是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不像朋友那样热络，却也不算冷淡：“听莫林说你立功了？别是诓我吧，这关乎我能不能拿到药……快说啊！”
他虽然冻得鼻涕都出来了，话却还是三人组里最多的。
陆希的耳朵动了动，药？难道这就是莫林有那么多拥趸的原因？
她面上不显，只是指着二人：“你们跟我做一遍详细的自我介绍，注意，是详细的。”
“哈？”
闻言，出云动了动鼻子，他好像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道：“我是出云，树韧的行动队队长，能力是……变成狼人。”
见队长发话了，瘦猴指着陆希开口：“他能变成狼，那我就变成猴喽，然后你变成人，我们三个是进化链，哎呦！”
出云立刻给了他脖子上来了一掌，他捂着脖子直叫唤：“我叫瘦猴，也是树韧的人，会缩骨功，可以了吧！你到底要干什么，上电视拿我们练手啊？”
而此时，陆希脑子里的人工智能正两眼放光：“这就是你看中的目标，你想把毒牙里的东西传给他们？”
“你理解错了，我是想通过他们告诉你，除了深罗梦幻的员工身份，我还是一个不正当组织的成员，这就是我交给你的把柄，好好握。”经过了这两天的波折，陆希终于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终极矛盾，特殊能力。
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围绕着特殊能力和能力者展开。
支持进化的一派想获得被封印的生物遗产，而想要维持稳定秩序的帝王皇女却一直阻止他们取得任何进展，互助联盟和人工智能成了明面上最不对付的两家。
在他们之下，深罗梦幻后来者居上，逐渐靠着镜界登上舞台，商人逐利，他们推出了《触手未来》，以她获得的情报来看，这个搅屎棍把获得特殊能力的门槛降到了几乎没有，不知道他们是光想挣钱忘了后果，还是有意为之。
互助联盟打听到游戏换脑的情报打算搭乘《触手未来》的东风“借刀救人”，于是便有了劫狱事件，单就它利用深罗梦幻达到目的的行为来看，他们两个一定不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而再之下就是反机械团体树韧，它明显是独立出来的，而且实力明显弱于前者，但陆希也把它看作了互助联盟的潜在对手，因为它的创立是为了进化，莫林是个科学家，大概率也知道并向往那神秘的“生物遗产”。
毕竟这是所有有残缺的能力者最后的希望。
理清了这个，处理露西自然就轻车熟路了，既然这个人工智能有用后即抛的先兆，那她就先斩后奏，告诉互助联盟一切都和树韧有关，覆巢之下无完卵，为了不让她有死亡的风险，这个懂得变通的AI就不得不把自己绑在树韧上，直到渡过孱弱的发育期。
这就有很多时间了，足够她找到复仇对象，然后动手。
别墅内，莫林还是像上次那样，戴着遮掩面容的无脸面具，他微显老态的手摸着趴在他脚边的大黑狗，语气和缓：“欢迎回家，莲。”
不知道是为了省电还是什么，别墅只开了一盏灯，室内唯一的光源在莫林的头顶，照得他透出一股诡异的神圣感，他的侍从还是老样子，盲着眼睛，站在阴影处，直直地看着陆希。
陆希脸色微僵，她还没来得及改换容貌，身边又没人陪伴，他是怎么认出她的。
“事态紧急，所以我今天就回来了，是有关组织的重要情报。”
“说吧。”
“首先是义务劳动，内容是将玩家的意识植入到中央城市民的脑中，我得到了一部分换脑的名单，这些玩家都是过去世界的普通人，他们突然被换到那些显贵人家身上，难免会暴露，这是招揽的好机会，我会借此将他们带回来，带给您。”
陆希强行将带人的活揽在了自己身上，莫林也没有阻止，只是说：“先把名单交给小夜吧，你们小队三个人记得配合，这一次，别再失手了。”
这老登是真记仇。
一只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黑色大乌鸦跳到陆希的肩上，它叼着纸和笔，蹭了一下陆希的脸，示意她接东西，它飞走的时候，陆希看到它的眼睛弯了一下。
原来小夜是只鸟。
陆希拿着笔和纸，看着莫林，他点点头：“你写吧，我等着。”行，她写。
她边写边说：“第二件事，任务过程中，我们所有人都被施加了幻术，以至于以为有目标被安排在了高脚蜘蛛监狱里，但这其实是能力者互助联盟搞的鬼，他们想借深罗梦幻的人带走牢里服刑的全知。”
“全知？那个非人类领导者？”莫林突然坐正，他皱起眉，“那些白手套怎么这时候动手了？”
见他似乎并不意外，陆希继续加薪助燃：“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夺走了全知，现在她在我的脑子里。”
“什么！”
“天呐！”
别墅内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声，陆希吓得一抖，她这才发现整栋别墅里挤满了各种生物。
盘踞在楼梯上的蛇、在墙角结网的蜘蛛，甚至有条巨大的金龙鱼在水池里看着她……
敢情莫林家是开动物园的，怎么什么动物都有？
“让他们出去。”莫林突然严肃起来，显然，这种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陆希倒为出云和瘦猴有些不平了，怎么这些人可以在屋子里待着，他们不行？
“你是怎么得到他的？”莫林故意克制了他的语气，但陆希依然能从中感受到此前从未体验过的热切。
“这你得问他了，我只是个容器。”陆希在脑内问露西，“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和他对话？”
露西红温了：“你和互助联盟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你当真觉得没有区别？”陆希抬头对莫林说，“抱歉，他觉得我把他带到您面前是背叛了他，所以拒绝跟我对话。”
恰好这时，玩家的名单写完了，陆希把它交给那只叫小夜的乌鸦，名单被交给莫林，他看了看，笑了一下：“辛苦你了，干得不错。”
只不过这感谢很敷衍，他似乎不算满意。
莫林摩挲了一下指关节，陆希能感觉到他面具下的脸在笑：“莲，你确定全知真的在你身上吗？这种玩笑在我这儿是开不得的。”声音不复和煦。
“当然，我可以证明。”
露西听到她的回复，在脑内冷眼旁观：“不知道的事我看你怎么编，你的这位顶头上司手下的人不多，气势倒挺足，你骗他，就算他不杀你儆猴，背地里也得搓磨死你。”
“那你不救我？”
“你死不了就行，他一定会在你活着的时候把我弄出去的。”
“嘿……”这还没见上面呢，就这么齐心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莫林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就连站在他身边的心腹都有些抖，可地上单膝跪地的人似乎不会阅读空气，直到莫林的耐心耗尽，她才开口：“您知道《神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