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找抽！”
昏暗的房间里，一双冷眸藐视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谁？”
门外的人被屋里的场景惊住了，看来是他小瞧她了。
秦梚梚冲出去追上了房顶。
这一世的身体没有离晚的壮硕，却娇小轻盈，施展起功夫来，更让她如鱼得水。
不一会儿，房顶上的一黑一白便缠打在了一起。
少女随手折了一根桂花枝，“绕指柔”转眼抽出“百炼钢”，朝男子狠刺过去，他侧身躲过；她猛然一个回旋，单腿横扫，却被他一把握住脚踝拉入怀中。
月光下，秦梚梚对上了那双深不可测的瑞凤眼，皋泽？
她迫切地想要摘掉他的面纱。
她步步紧逼，他欲拒还迎。
只有点点桂花，纷纷扬扬，一边倾听着秋夜的静谧，一边吐露着晚风的芳馨。
几个回合过后，黑衣男趁其不备，拾了一撮落在她头上的桂花，而后跳下房顶便不见了踪影。
秦梚梚不再去追，因为那人的功夫在她之上，刚刚他不过是在试探她。
那人并没有杀意，暂时应该起不了什么风浪，得先去解决屋里面的人渣。
秦梚梚把青柠叫醒，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青柠听后，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姑娘:“真要……这么做吗？”
姑娘狡黠地笑着点点头。
“好，那就这么办！”青柠兴奋得叫出声，姑娘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两人又相视一笑。
秋天的夜很深，侯府大院里的人睡得很沉，只有两个纤细的身影，忙到后半夜才酣然入梦。
第二天一大早，大院里就热闹起来。
大房的宋姨娘领着一群人，急急忙忙地赶来露华院。
“老夫人、大夫人，我真没胡说！昨儿晚上世子来找鸿哥儿和潼哥儿小酌，世子喝醉了，我就多叫了几个小厮送他回西厢房休息。
今儿早上我不放心，又让小厮们去瞧瞧，结果小厮们却说，世子没去西厢房，而是来了露华院！
谁不知道，前几日，梚姐儿还为了世子顶撞老夫人，这会子怕是已经……”
“宋姨娘！
不知我斛律曦月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般诋毁我家姑娘的名声！”
宋氏虽然是鹤洲中都令的嫡女，却抵不过岐阳岭岭主之女的身份，即使她比玄婳更早嫁给秦烨，也只有做妾的份儿。
在这个朝代，身份决定了贵贱高低。
不过，财富却能左右人心！
“二夫人严重了！”她怎么敢得罪斛律曦月这个财神爷，“是碧珠……对，碧珠可以给我作证，昨日我就是找碧珠丫头要的小厮。”
小厮是碧珠给的，谎也是碧珠教她撒的。
碧珠是秦伊一的大丫鬟。
昨日三人喝酒是真，可醉的不是世子，而是她的两个儿子——秦鸿和秦潼。
世子很早就被碧珠诓走了，碧珠还悄悄教她今日这般行事。
“回老夫人、夫人，宋姨娘确实找奴婢要了小厮。今早，奴婢也听见那些小厮们在底下议论，说……”碧珠跪在地上，一脸虔诚。
“老夫人明鉴，我家姑娘断不敢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丑事！”青柠突然出现，猛地跪在胡莲英脚下，使劲儿去扯她的裙摆。
“叫你家姑娘出来自证清白！”老夫人被她扯得有些不耐烦。
“姑娘她……姑娘……姑娘昨晚累着了，现在……现在不方便出来……”
青柠低着头，声音微颤，似乎有意压低声音，但在场的每个人却又听得清清楚楚。
“听见没，姑娘累着了！”
“呦，不方便！呵呵……想必这会儿还和世子爷难舍难分呢！”
“呸，dang妇！”
……
后面的丫鬟小厮们开始低声谩骂，好似在邀功般争着口吐“芬芳”。
青柠急红了眼，无助地环顾了下四周，接着又拼命地扯着老夫人的衣裙，颇有要扒光她的架势。
“没有，姑娘没有偷人！姑娘没有白日宣淫！姑娘没有……”
青柠把平日里听到的污秽词儿，一股脑地吐了出来。小脸涨红，也不知是被气儿憋的，还是被自己的熊胆撑的。
“够了！还不快进去拿人！”
老夫人踹不着青柠，自己还差点儿摔倒，气得她叫小厮拉开青柠后，带着众人直接撞开了梚梚的闺房。
青柠瞪了眼拉她的小厮，甩开他们，拍拍膝盖，蹦蹦跳跳地回了她的房间，去叫自家小姐起床。
斛律曦月被青柠的举动惊懵了。
小丫头虽然平日里是有些乖张，可刚刚青柠的一番作为，竟让她想到了这段时日的梚梚。
还没到十八呢？都变了？
“孽障！你把我们侯府的脸都丢尽了！”屋里传出老夫人的怒吼。
斛律曦月刚挤进房间，就看见床幔后面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影。
“都给本世子滚出去！”
真的是世子！
胡莲英气得捶胸顿足，玄婳脸色铁青，却都只得咬牙转身。
“诶呦！我这屋里怎么这么热闹呀？”秦梚梚从外面进来，夸张地打着哈欠，“不好意思哈，昨晚我和青柠打扫卫生到很晚，就在她屋里睡着了。你们这是……”
“来捉奸！”青柠连忙接了句嘴。
“梚梚？那床上的女子是谁？”斛律曦月刚刚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不等众人猜疑，床幔被人一把扯下。
“晦气！”
里面的男子已经穿好衣服，丢下两个字便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床上的女子却抱着昨晚被男子撕碎的衣服，蜷缩在一角哭泣。
“二姐？！”
所有人都震惊得张了大嘴巴，然而只有秦梚梚尖叫出声。
小厮们咽了咽唾沫，这是他们能看的？
碧珠立马脱掉自己的外衣给她家小姐披上，也跟着哭了起来。
玄婳叫丫鬟把气晕过去的老夫人扶回主院，又遣散了屋里的众人。
——秋香院——
“啪！”玄婳一巴掌把宋姨娘拍倒在地。
“不是我，不是我！是碧珠，是碧珠让我今早这么做的！”
宋姨娘恨恨地指着碧珠，可她心里也打着鼓，虽然碧珠经常狗眼看人低，但却是一条忠心的狗，秦伊一就更不会如此作践自己了，可是……
她抬头望了眼躲在斛律曦月身后的秦梚梚，不会是她。那丫头早就被秦伊一拿捏得死死的，量她也没有胆识跟大房作对。
“宋姨娘今儿早弄那么大的阵仗，把我们全都叫到露华院，不会就是为了看人家小两口恩爱吧？”说话的人是容姨娘。
在秦梚梚的记忆里，大房这边，除了大夫人玄婳，还有宋、文、容三位姨娘，其中年龄最小的容姨娘向来是爱巴结最年长的宋姨娘，现在却冷嘲热讽。
当真是深宅大院是非多呀！
“要我说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世子和伊姐儿本就是定了亲的，年轻人嘛，都喜欢玩些刺激的！”宋姨娘拿起帕子挡住红唇，妩媚的狐狸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戏谑。
不是都笑话她戏子出身吗？今天倒让她瞧了场好戏！
本就怒火中烧的玄婳，听到容姨娘的挖苦，气得她将茶盏使劲儿砸在宋姨娘的身上。
“混账东西！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的那些心思？鸿哥儿和潼哥儿都被你这不安分的娘给带坏了。二十好几的爷们，没个正经营生，如今又教唆了世子做些腌臜之事，还要把脏水泼回伊姐儿身上。
来人，宋姨娘身体不适，自请去关外的庄子上修养，把她弄出去！”
“什么？不，我不去……二夫人、二夫人救我……”
宋姨娘被小厮拖了出去。
秦梚梚很是好奇，她在现代也看过一些宅斗小说，不就是被打发到庄子里去了嘛，她还想去图个清净呢！
这宋姨娘的反应倒像是送她下地狱似的。况且她不求大夫人，对着母亲嚎个什么劲儿？
回到露华院，秦梚梚一边给斛律曦月揉着肩，一边撒娇道:“母亲今日受惊了！以后，梚梚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我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
梚梚凑到她耳边，刚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青柠就气鼓鼓地进来了。
“哼！奴婢听老嬷嬷们说过，栖月庄原本是夫人的陪嫁，以后也该是姑娘的嫁妆，如今全是大夫人管着。”
“你这丫头，别总和些爱嚼舌根的婆子们厮混，二爷待我不薄，何苦为了那死物闹得后宅不得安宁？莫说姑娘的嫁妆，就是你这小丫头，哪日要是寻得好人家，我也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秦梚梚不知道斛律曦月到底有多少嫁妆，但是她很清楚，二十年后的斛律家族，当真算得上富甲天下！
“母亲说的是，他们闹他们的！”我们隔岸观火就行了。
“夫人您是真善人，可大夫人就会在老夫人面前装温顺。
奴婢听说啊，这几年关外不太平，还流传过一首歌谣:落霞山上栖月庄，盗匪流寇充大王……后来是二爷叫人使了不少银子，才被压住没传到关内。之前送去庄上的人，也全都杳无音讯！
这回宋姨娘被送去栖月庄，怕是也有去无回喽！”
难怪宋姨娘的反应会那么大，还跪求母亲救她。
秦梚梚挺佩服青柠，不仅有颗旺盛的好奇心，更兼备敏锐的探查力，如果教会她飞檐走壁，她第一个想去刺探谁的秘密呢？
“二夫人，侯爷、二爷还有羡哥儿从关口回来了，老夫人叫您带着梚姐儿快去主院。”
堂外，一个小丫头的叫声打断了秦梚梚的胡思乱想。
侯爷，是胡莲英的嫡长子——秦烨，她的大伯；二爷，是妾生的庶子——秦崧，她这一世的亲爹。
已故的秦暮臣——她这一世的祖父，虽然是双生子中被抛弃的弟弟，但胞兄秦牧念及手足之情，自己登上皇位后便给了秦暮臣左一府统军的职位，并恩准其“世袭罔替”。
然而不久，民间又开始流传“双生不详，败国丧家”的言论，新皇只得将秦暮臣一族安置在边关，遂敕封安西侯，现在便是大伯秦烨袭了爵位承了官职。
秦梚梚跟着母亲进了前厅，见过长辈和客人后，便乖乖站在了母亲身后。
突然，一道白影闯入她的眼底。
男子一袭珍珠白阔袖锦衣，正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向她徐徐靠近，久违的压迫感再次苏醒。
近了……又近了！
只见来人窄腰宽肩，身形高大而优雅，气质凌厉，宛如被苍雪覆盖的昆仑之巅……好一张精雕细琢的俊脸，似悲似喜……又是瑞凤眼，凄然之中却深藏安慰人的力量。
皋泽！
昏暗的房间里，一双冷眸藐视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谁？”
门外的人被屋里的场景惊住了，看来是他小瞧她了。
秦梚梚冲出去追上了房顶。
这一世的身体没有离晚的壮硕，却娇小轻盈，施展起功夫来，更让她如鱼得水。
不一会儿，房顶上的一黑一白便缠打在了一起。
少女随手折了一根桂花枝，“绕指柔”转眼抽出“百炼钢”，朝男子狠刺过去，他侧身躲过；她猛然一个回旋，单腿横扫，却被他一把握住脚踝拉入怀中。
月光下，秦梚梚对上了那双深不可测的瑞凤眼，皋泽？
她迫切地想要摘掉他的面纱。
她步步紧逼，他欲拒还迎。
只有点点桂花，纷纷扬扬，一边倾听着秋夜的静谧，一边吐露着晚风的芳馨。
几个回合过后，黑衣男趁其不备，拾了一撮落在她头上的桂花，而后跳下房顶便不见了踪影。
秦梚梚不再去追，因为那人的功夫在她之上，刚刚他不过是在试探她。
那人并没有杀意，暂时应该起不了什么风浪，得先去解决屋里面的人渣。
秦梚梚把青柠叫醒，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青柠听后，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姑娘:“真要……这么做吗？”
姑娘狡黠地笑着点点头。
“好，那就这么办！”青柠兴奋得叫出声，姑娘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两人又相视一笑。
秋天的夜很深，侯府大院里的人睡得很沉，只有两个纤细的身影，忙到后半夜才酣然入梦。
第二天一大早，大院里就热闹起来。
大房的宋姨娘领着一群人，急急忙忙地赶来露华院。
“老夫人、大夫人，我真没胡说！昨儿晚上世子来找鸿哥儿和潼哥儿小酌，世子喝醉了，我就多叫了几个小厮送他回西厢房休息。
今儿早上我不放心，又让小厮们去瞧瞧，结果小厮们却说，世子没去西厢房，而是来了露华院！
谁不知道，前几日，梚姐儿还为了世子顶撞老夫人，这会子怕是已经……”
“宋姨娘！
不知我斛律曦月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般诋毁我家姑娘的名声！”
宋氏虽然是鹤洲中都令的嫡女，却抵不过岐阳岭岭主之女的身份，即使她比玄婳更早嫁给秦烨，也只有做妾的份儿。
在这个朝代，身份决定了贵贱高低。
不过，财富却能左右人心！
“二夫人严重了！”她怎么敢得罪斛律曦月这个财神爷，“是碧珠……对，碧珠可以给我作证，昨日我就是找碧珠丫头要的小厮。”
小厮是碧珠给的，谎也是碧珠教她撒的。
碧珠是秦伊一的大丫鬟。
昨日三人喝酒是真，可醉的不是世子，而是她的两个儿子——秦鸿和秦潼。
世子很早就被碧珠诓走了，碧珠还悄悄教她今日这般行事。
“回老夫人、夫人，宋姨娘确实找奴婢要了小厮。今早，奴婢也听见那些小厮们在底下议论，说……”碧珠跪在地上，一脸虔诚。
“老夫人明鉴，我家姑娘断不敢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丑事！”青柠突然出现，猛地跪在胡莲英脚下，使劲儿去扯她的裙摆。
“叫你家姑娘出来自证清白！”老夫人被她扯得有些不耐烦。
“姑娘她……姑娘……姑娘昨晚累着了，现在……现在不方便出来……”
青柠低着头，声音微颤，似乎有意压低声音，但在场的每个人却又听得清清楚楚。
“听见没，姑娘累着了！”
“呦，不方便！呵呵……想必这会儿还和世子爷难舍难分呢！”
“呸，dang妇！”
……
后面的丫鬟小厮们开始低声谩骂，好似在邀功般争着口吐“芬芳”。
青柠急红了眼，无助地环顾了下四周，接着又拼命地扯着老夫人的衣裙，颇有要扒光她的架势。
“没有，姑娘没有偷人！姑娘没有白日宣淫！姑娘没有……”
青柠把平日里听到的污秽词儿，一股脑地吐了出来。小脸涨红，也不知是被气儿憋的，还是被自己的熊胆撑的。
“够了！还不快进去拿人！”
老夫人踹不着青柠，自己还差点儿摔倒，气得她叫小厮拉开青柠后，带着众人直接撞开了梚梚的闺房。
青柠瞪了眼拉她的小厮，甩开他们，拍拍膝盖，蹦蹦跳跳地回了她的房间，去叫自家小姐起床。
斛律曦月被青柠的举动惊懵了。
小丫头虽然平日里是有些乖张，可刚刚青柠的一番作为，竟让她想到了这段时日的梚梚。
还没到十八呢？都变了？
“孽障！你把我们侯府的脸都丢尽了！”屋里传出老夫人的怒吼。
斛律曦月刚挤进房间，就看见床幔后面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影。
“都给本世子滚出去！”
真的是世子！
胡莲英气得捶胸顿足，玄婳脸色铁青，却都只得咬牙转身。
“诶呦！我这屋里怎么这么热闹呀？”秦梚梚从外面进来，夸张地打着哈欠，“不好意思哈，昨晚我和青柠打扫卫生到很晚，就在她屋里睡着了。你们这是……”
“来捉奸！”青柠连忙接了句嘴。
“梚梚？那床上的女子是谁？”斛律曦月刚刚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不等众人猜疑，床幔被人一把扯下。
“晦气！”
里面的男子已经穿好衣服，丢下两个字便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床上的女子却抱着昨晚被男子撕碎的衣服，蜷缩在一角哭泣。
“二姐？！”
所有人都震惊得张了大嘴巴，然而只有秦梚梚尖叫出声。
小厮们咽了咽唾沫，这是他们能看的？
碧珠立马脱掉自己的外衣给她家小姐披上，也跟着哭了起来。
玄婳叫丫鬟把气晕过去的老夫人扶回主院，又遣散了屋里的众人。
——秋香院——
“啪！”玄婳一巴掌把宋姨娘拍倒在地。
“不是我，不是我！是碧珠，是碧珠让我今早这么做的！”
宋姨娘恨恨地指着碧珠，可她心里也打着鼓，虽然碧珠经常狗眼看人低，但却是一条忠心的狗，秦伊一就更不会如此作践自己了，可是……
她抬头望了眼躲在斛律曦月身后的秦梚梚，不会是她。那丫头早就被秦伊一拿捏得死死的，量她也没有胆识跟大房作对。
“宋姨娘今儿早弄那么大的阵仗，把我们全都叫到露华院，不会就是为了看人家小两口恩爱吧？”说话的人是容姨娘。
在秦梚梚的记忆里，大房这边，除了大夫人玄婳，还有宋、文、容三位姨娘，其中年龄最小的容姨娘向来是爱巴结最年长的宋姨娘，现在却冷嘲热讽。
当真是深宅大院是非多呀！
“要我说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世子和伊姐儿本就是定了亲的，年轻人嘛，都喜欢玩些刺激的！”宋姨娘拿起帕子挡住红唇，妩媚的狐狸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戏谑。
不是都笑话她戏子出身吗？今天倒让她瞧了场好戏！
本就怒火中烧的玄婳，听到容姨娘的挖苦，气得她将茶盏使劲儿砸在宋姨娘的身上。
“混账东西！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的那些心思？鸿哥儿和潼哥儿都被你这不安分的娘给带坏了。二十好几的爷们，没个正经营生，如今又教唆了世子做些腌臜之事，还要把脏水泼回伊姐儿身上。
来人，宋姨娘身体不适，自请去关外的庄子上修养，把她弄出去！”
“什么？不，我不去……二夫人、二夫人救我……”
宋姨娘被小厮拖了出去。
秦梚梚很是好奇，她在现代也看过一些宅斗小说，不就是被打发到庄子里去了嘛，她还想去图个清净呢！
这宋姨娘的反应倒像是送她下地狱似的。况且她不求大夫人，对着母亲嚎个什么劲儿？
回到露华院，秦梚梚一边给斛律曦月揉着肩，一边撒娇道:“母亲今日受惊了！以后，梚梚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我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
梚梚凑到她耳边，刚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青柠就气鼓鼓地进来了。
“哼！奴婢听老嬷嬷们说过，栖月庄原本是夫人的陪嫁，以后也该是姑娘的嫁妆，如今全是大夫人管着。”
“你这丫头，别总和些爱嚼舌根的婆子们厮混，二爷待我不薄，何苦为了那死物闹得后宅不得安宁？莫说姑娘的嫁妆，就是你这小丫头，哪日要是寻得好人家，我也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秦梚梚不知道斛律曦月到底有多少嫁妆，但是她很清楚，二十年后的斛律家族，当真算得上富甲天下！
“母亲说的是，他们闹他们的！”我们隔岸观火就行了。
“夫人您是真善人，可大夫人就会在老夫人面前装温顺。
奴婢听说啊，这几年关外不太平，还流传过一首歌谣:落霞山上栖月庄，盗匪流寇充大王……后来是二爷叫人使了不少银子，才被压住没传到关内。之前送去庄上的人，也全都杳无音讯！
这回宋姨娘被送去栖月庄，怕是也有去无回喽！”
难怪宋姨娘的反应会那么大，还跪求母亲救她。
秦梚梚挺佩服青柠，不仅有颗旺盛的好奇心，更兼备敏锐的探查力，如果教会她飞檐走壁，她第一个想去刺探谁的秘密呢？
“二夫人，侯爷、二爷还有羡哥儿从关口回来了，老夫人叫您带着梚姐儿快去主院。”
堂外，一个小丫头的叫声打断了秦梚梚的胡思乱想。
侯爷，是胡莲英的嫡长子——秦烨，她的大伯；二爷，是妾生的庶子——秦崧，她这一世的亲爹。
已故的秦暮臣——她这一世的祖父，虽然是双生子中被抛弃的弟弟，但胞兄秦牧念及手足之情，自己登上皇位后便给了秦暮臣左一府统军的职位，并恩准其“世袭罔替”。
然而不久，民间又开始流传“双生不详，败国丧家”的言论，新皇只得将秦暮臣一族安置在边关，遂敕封安西侯，现在便是大伯秦烨袭了爵位承了官职。
秦梚梚跟着母亲进了前厅，见过长辈和客人后，便乖乖站在了母亲身后。
突然，一道白影闯入她的眼底。
男子一袭珍珠白阔袖锦衣，正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向她徐徐靠近，久违的压迫感再次苏醒。
近了……又近了！
只见来人窄腰宽肩，身形高大而优雅，气质凌厉，宛如被苍雪覆盖的昆仑之巅……好一张精雕细琢的俊脸，似悲似喜……又是瑞凤眼，凄然之中却深藏安慰人的力量。
皋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