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自从苏黎阳把文彦爵当作亲兄弟后，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拉着他泡在篮球场，软磨硬泡要他教“蒙眼投篮”这项绝技。
文彦爵被他缠的受不了，扔下一句：无他，惟手熟尔。
暑假也在不知不觉过了一大半，八月的余城迎来了一年中最酷热的时候，气象台已经连着发了好几条高温警报。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之和发现文彦爵有些不对劲，较平时更为沉默，一句话都没说。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苏之和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没事，就有点困，我先去睡会。”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难受？”苏林娟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没事，苏姨，估计太早起了，我先去睡会。”说完，文彦爵就上楼去了。
苏林娟狠狠瞪了眼苏黎阳，“是不是你？你最近天天拉着彦爵跑外面。”
苏黎阳一脸委屈，“不是我，我哪里知道他不舒服。”
“妈，再健康的人，也经不住哥这地狱般的摧残啊！外面现在这天气多热啊！走在路上都能烤熟。”苏格总不忘在关键时刻，落井下石。
“别瞎说，我也一起去了，怎么我好好的。”苏黎阳顺手抓起桌上的一颗栗子朝她扔去。
“妈，苏黎阳砸我，”苏格也回扔了一个过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壮的像头牛。”
“你俩都给我出去，别浪费我食物。”苏林娟看着一来一回斗嘴的两人，头都大了。
苏之和听完他们的话，更没心情吃饭了，放下手里的碗筷，“苏姨，我上去看看他。”
“好，你去看看。”
苏之和来到房间门口，敲了两下门，没人应。
她只好开门进去，屋里一片漆黑，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苏之和勉强看见了缩在床上的一团人影。
“彦爵。”她轻轻地喊了声，文彦爵没有回应。
睡着了吗？苏之和实在不放心，拉了下床头的台灯，瞬间，床前被一大片昏黄的灯光照亮。
文彦爵被突然其来的光亮照得眯起了眼，适应了会儿，才出声：“你怎么来了？”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刚才吃饭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苏之和蹲在他面前，看着他一脸疲惫，那双平日里好看的眼睛此刻也没有了神采，嘴唇几乎苍白。
“你生病了！”带着凉意的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下，再摸了摸自己的，还好，没有发烧。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文彦爵的嗓音又暗哑了几分。
“你应该是中暑了。”苏之和像是想到了什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她穿着拖鞋噔噔地飞快走出去，不一会儿，又噔噔地回来了。
手里多了一杯水，还有一盒药，那盒药还是上次苏之和发烧的时候，文彦爵买给她的。
苏之和认真地阅读了上面的用药说明，幸好，适用他的症状。
她剥开两粒，伸到文彦爵嘴边。
可他一动不动，只是用那双受伤小鹿般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
苏之和被他逗笑了，语气也不自觉柔软起来，像哄小孩般哄道：“吃完药，就不难受了。”
他还是没动。
“你该不会是害怕吃药吧。”
“我确实不喜欢吃药。”文彦爵并没有否认，刚说完，竟开始咳嗽了起来。
“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苏之和一着急，音量都跟着高了几度，她是真的很害怕身边人生病，那会让她有深深的无助感。
她始终记得小时候苏格生病那次，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救护车停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第一次看见从没哭过的苏林娟惊慌失措地抱起苏格，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文彦爵看着她快急哭的样子，连忙说道：“我吃。”
苏之和赶紧上前，把手里的药和水喂给他。
看着他吃下了药，她才稍稍安心了点。
“你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她帮文彦爵盖好被子，关掉床头的灯，房间内又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转身之际，一只手忽然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掌心微烫。
“五分钟后再走可以吗？”文彦爵的声音穿过黑暗而来，带着丝虚弱和请求。
“好，今天文彦爵小朋友最大，都听你的。”苏之和知道生病的人总是特别脆弱，她索性坐到地板上，静静望着他，虽然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可苏之和真的就这么乖乖坐了许久，直到确定文彦爵睡着了，她才带上门离开。
刚回到房间，苏格和苏黎阳就来了。
“这家伙，该不会真这么脆弱，挂了吧。”苏黎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马上捂住了嘴。
“你还好意思说？”苏格懒得理他，“文彦爵怎么样了？”
“估计是中暑，吃了药，睡着了。”苏之和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还是太缺乏锻炼，”苏黎阳说着还不忘伸出手臂，展示了下自己的肌肉，“看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身板，明天好了，得带他好好运动运动。”
“苏黎阳，我今晚吃的菜都没你这么油腻。”苏格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可能你没什么机会了？“苏之和提醒他。
“为什么？”苏黎阳一头问号。
苏之和有点于心不忍地指了指桌上的日历，“你忘了高二要补课高三吗？“
果然，屋里立刻响起了苏黎阳的鬼哭狼嚎，“我怎么忘记还有这惨无人道的事啊，后天，后天就得回去坐牢了。“
“你手怎么了？”苏格眼尖地发现苏之和今晚一直在揉着手腕。
苏之和不想告诉苏格这件小事，免得她又大惊小怪，“没什么，对了，你们等下和苏姨说下彦爵的事，免得她担心。”
深夜，更深露重，苏之和坐在桌前，房门她没有全部关上，留了条缝隙，以便随时可以听见外面的动静。
桌上的书摊开许久，她一个字都读不进去，脑海中反复出现文彦爵手机上的那条信息：决定好了没？什么时候回来？署名L。
她不是有意要窥探别人的隐私，只是手机屏幕亮起时，她怕吵醒他，才伸手按掉，不小心瞥见了。
文彦爵来的第一天，苏姨就曾告诉过她，他只是暂住在这里，等处理好事情后，就会离开，这段时日大家一起经历了很多，让苏之和渐渐忘记了他原本就不属于这里。
现在手机那头的人似乎在等着他回去，所以他是打算离开了吗？
苏之和知道《绿野仙踪》的最后，多罗茜终究是要和铁皮樵夫分开，去过各自的生活。
对面的房门“咯吱“一声开了，苏之和听见响动，快步走到外面。
是文彦爵出来了。
他可能也没想到这么晚，苏之和还没睡。
“你醒了？感觉好多了吗？”苏之和小声地问他，她怕吵醒大家。
“嗯，好多了，你怎么还没睡？”文彦爵的声音听上去比之前好点了，没那么沙哑。
“我睡不着。”苏之和看了下时间，快十二点了，再过两个小时苏姨也要起来准备早餐了。
文彦爵笑了下，不去拆穿她。
“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苏之和指了指楼下。
“这个点？”
“嗯，只是我们要小声点，苏姨睡眠浅，别吵到她。”苏之和带着文彦爵来到楼下。
“小时候，有次苏格生病，从医院回来后，半夜闹肚子饿，苏姨没办法，只好起来给她煮，从那以后，家里只要有人生病，苏姨都会在锅里温着一份饭菜，以备不时之需。”苏之和让他坐下，自己则跑进厨房，没多久端出来两份热气腾腾的面条。
“看，是不是。”苏之和将面条放到桌上，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你的手没事吧”文彦爵盯着她的手腕说道。
苏之和转了转，“没事，能有什么事，快吃吧。”她赶紧转移了话题，可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却红的滴血。
墙壁上的钟表滴答滴答走着，偶然窗外射过一两道刺眼的白光，伴随着引擎和轰鸣声。
“在过会，苏姨就要起来了。”苏之和看了眼墙上的时间。
“这么早？”
“嗯，做早餐就得起这么早，不然会来不及，这是份辛苦的工作。”苏之和将碗里的葱花一个一个挑出，“哦，对了，我替黎阳向你说句抱歉！”她仰着一张脸，无比真诚。
“替他？”文彦爵放下手里的筷子，“怎么说？”
“这次你生病，他虽然嘴上不说，可我看得出来，他觉得自己有一定责任，很过意不去。”
“男生嘛，总要面子的，他哪好意思开口，但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句抱歉。”她说完赶紧低头吃面，心里也没底文彦爵接不接受这份“歉意。”
“苏之和。”文彦爵突然连名带姓的叫她，让她一瞬间心跳加速，不敢抬头，只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嗯。”
“马上要十二点了，在我房间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还算数吧。”
苏之和听见这番话，终于抬起了头，最后一句话？哪句？
她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
“好，今天文彦爵小朋友最大，都听你的。”
“只要没过十二点，都还生效吧。”文彦爵带着深深的笑意望着苏之和，那双眼睛亮的像暗夜里扑闪的萤火，让人深陷。
苏之和：“……”
“那我今天的最后一个要求，你，苏之和，永远不要为任何人任何事，和我说对不起，包括你自己。”
滴滴滴，时针指向十二。
一起跳动的还有苏之和，狂乱不息的心跳。
“
“
自从苏黎阳把文彦爵当作亲兄弟后，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拉着他泡在篮球场，软磨硬泡要他教“蒙眼投篮”这项绝技。
文彦爵被他缠的受不了，扔下一句：无他，惟手熟尔。
暑假也在不知不觉过了一大半，八月的余城迎来了一年中最酷热的时候，气象台已经连着发了好几条高温警报。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之和发现文彦爵有些不对劲，较平时更为沉默，一句话都没说。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苏之和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没事，就有点困，我先去睡会。”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难受？”苏林娟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没事，苏姨，估计太早起了，我先去睡会。”说完，文彦爵就上楼去了。
苏林娟狠狠瞪了眼苏黎阳，“是不是你？你最近天天拉着彦爵跑外面。”
苏黎阳一脸委屈，“不是我，我哪里知道他不舒服。”
“妈，再健康的人，也经不住哥这地狱般的摧残啊！外面现在这天气多热啊！走在路上都能烤熟。”苏格总不忘在关键时刻，落井下石。
“别瞎说，我也一起去了，怎么我好好的。”苏黎阳顺手抓起桌上的一颗栗子朝她扔去。
“妈，苏黎阳砸我，”苏格也回扔了一个过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壮的像头牛。”
“你俩都给我出去，别浪费我食物。”苏林娟看着一来一回斗嘴的两人，头都大了。
苏之和听完他们的话，更没心情吃饭了，放下手里的碗筷，“苏姨，我上去看看他。”
“好，你去看看。”
苏之和来到房间门口，敲了两下门，没人应。
她只好开门进去，屋里一片漆黑，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苏之和勉强看见了缩在床上的一团人影。
“彦爵。”她轻轻地喊了声，文彦爵没有回应。
睡着了吗？苏之和实在不放心，拉了下床头的台灯，瞬间，床前被一大片昏黄的灯光照亮。
文彦爵被突然其来的光亮照得眯起了眼，适应了会儿，才出声：“你怎么来了？”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刚才吃饭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苏之和蹲在他面前，看着他一脸疲惫，那双平日里好看的眼睛此刻也没有了神采，嘴唇几乎苍白。
“你生病了！”带着凉意的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下，再摸了摸自己的，还好，没有发烧。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文彦爵的嗓音又暗哑了几分。
“你应该是中暑了。”苏之和像是想到了什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她穿着拖鞋噔噔地飞快走出去，不一会儿，又噔噔地回来了。
手里多了一杯水，还有一盒药，那盒药还是上次苏之和发烧的时候，文彦爵买给她的。
苏之和认真地阅读了上面的用药说明，幸好，适用他的症状。
她剥开两粒，伸到文彦爵嘴边。
可他一动不动，只是用那双受伤小鹿般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
苏之和被他逗笑了，语气也不自觉柔软起来，像哄小孩般哄道：“吃完药，就不难受了。”
他还是没动。
“你该不会是害怕吃药吧。”
“我确实不喜欢吃药。”文彦爵并没有否认，刚说完，竟开始咳嗽了起来。
“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苏之和一着急，音量都跟着高了几度，她是真的很害怕身边人生病，那会让她有深深的无助感。
她始终记得小时候苏格生病那次，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救护车停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第一次看见从没哭过的苏林娟惊慌失措地抱起苏格，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文彦爵看着她快急哭的样子，连忙说道：“我吃。”
苏之和赶紧上前，把手里的药和水喂给他。
看着他吃下了药，她才稍稍安心了点。
“你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她帮文彦爵盖好被子，关掉床头的灯，房间内又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转身之际，一只手忽然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掌心微烫。
“五分钟后再走可以吗？”文彦爵的声音穿过黑暗而来，带着丝虚弱和请求。
“好，今天文彦爵小朋友最大，都听你的。”苏之和知道生病的人总是特别脆弱，她索性坐到地板上，静静望着他，虽然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可苏之和真的就这么乖乖坐了许久，直到确定文彦爵睡着了，她才带上门离开。
刚回到房间，苏格和苏黎阳就来了。
“这家伙，该不会真这么脆弱，挂了吧。”苏黎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马上捂住了嘴。
“你还好意思说？”苏格懒得理他，“文彦爵怎么样了？”
“估计是中暑，吃了药，睡着了。”苏之和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还是太缺乏锻炼，”苏黎阳说着还不忘伸出手臂，展示了下自己的肌肉，“看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身板，明天好了，得带他好好运动运动。”
“苏黎阳，我今晚吃的菜都没你这么油腻。”苏格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可能你没什么机会了？“苏之和提醒他。
“为什么？”苏黎阳一头问号。
苏之和有点于心不忍地指了指桌上的日历，“你忘了高二要补课高三吗？“
果然，屋里立刻响起了苏黎阳的鬼哭狼嚎，“我怎么忘记还有这惨无人道的事啊，后天，后天就得回去坐牢了。“
“你手怎么了？”苏格眼尖地发现苏之和今晚一直在揉着手腕。
苏之和不想告诉苏格这件小事，免得她又大惊小怪，“没什么，对了，你们等下和苏姨说下彦爵的事，免得她担心。”
深夜，更深露重，苏之和坐在桌前，房门她没有全部关上，留了条缝隙，以便随时可以听见外面的动静。
桌上的书摊开许久，她一个字都读不进去，脑海中反复出现文彦爵手机上的那条信息：决定好了没？什么时候回来？署名L。
她不是有意要窥探别人的隐私，只是手机屏幕亮起时，她怕吵醒他，才伸手按掉，不小心瞥见了。
文彦爵来的第一天，苏姨就曾告诉过她，他只是暂住在这里，等处理好事情后，就会离开，这段时日大家一起经历了很多，让苏之和渐渐忘记了他原本就不属于这里。
现在手机那头的人似乎在等着他回去，所以他是打算离开了吗？
苏之和知道《绿野仙踪》的最后，多罗茜终究是要和铁皮樵夫分开，去过各自的生活。
对面的房门“咯吱“一声开了，苏之和听见响动，快步走到外面。
是文彦爵出来了。
他可能也没想到这么晚，苏之和还没睡。
“你醒了？感觉好多了吗？”苏之和小声地问他，她怕吵醒大家。
“嗯，好多了，你怎么还没睡？”文彦爵的声音听上去比之前好点了，没那么沙哑。
“我睡不着。”苏之和看了下时间，快十二点了，再过两个小时苏姨也要起来准备早餐了。
文彦爵笑了下，不去拆穿她。
“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苏之和指了指楼下。
“这个点？”
“嗯，只是我们要小声点，苏姨睡眠浅，别吵到她。”苏之和带着文彦爵来到楼下。
“小时候，有次苏格生病，从医院回来后，半夜闹肚子饿，苏姨没办法，只好起来给她煮，从那以后，家里只要有人生病，苏姨都会在锅里温着一份饭菜，以备不时之需。”苏之和让他坐下，自己则跑进厨房，没多久端出来两份热气腾腾的面条。
“看，是不是。”苏之和将面条放到桌上，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你的手没事吧”文彦爵盯着她的手腕说道。
苏之和转了转，“没事，能有什么事，快吃吧。”她赶紧转移了话题，可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却红的滴血。
墙壁上的钟表滴答滴答走着，偶然窗外射过一两道刺眼的白光，伴随着引擎和轰鸣声。
“在过会，苏姨就要起来了。”苏之和看了眼墙上的时间。
“这么早？”
“嗯，做早餐就得起这么早，不然会来不及，这是份辛苦的工作。”苏之和将碗里的葱花一个一个挑出，“哦，对了，我替黎阳向你说句抱歉！”她仰着一张脸，无比真诚。
“替他？”文彦爵放下手里的筷子，“怎么说？”
“这次你生病，他虽然嘴上不说，可我看得出来，他觉得自己有一定责任，很过意不去。”
“男生嘛，总要面子的，他哪好意思开口，但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句抱歉。”她说完赶紧低头吃面，心里也没底文彦爵接不接受这份“歉意。”
“苏之和。”文彦爵突然连名带姓的叫她，让她一瞬间心跳加速，不敢抬头，只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嗯。”
“马上要十二点了，在我房间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还算数吧。”
苏之和听见这番话，终于抬起了头，最后一句话？哪句？
她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
“好，今天文彦爵小朋友最大，都听你的。”
“只要没过十二点，都还生效吧。”文彦爵带着深深的笑意望着苏之和，那双眼睛亮的像暗夜里扑闪的萤火，让人深陷。
苏之和：“……”
“那我今天的最后一个要求，你，苏之和，永远不要为任何人任何事，和我说对不起，包括你自己。”
滴滴滴，时针指向十二。
一起跳动的还有苏之和，狂乱不息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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