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英雄
黑色的云沉沉地压了下来，天空开始飘雪，气流搅动，本来就很差的能见度变得更差了。
萨菲罗斯转过身，刚想问你需要休息吗，谁知露莎指着他轻声念诵了一段咒语，顿时一种无形的力场隔绝了寒冷。
“好了。”露莎满意地点点头，给自己也来了一个，解释道，“这是防护寒冷伤害魔法，能隔绝严寒。”
“谢谢，”萨菲罗斯说，“很有用的魔石。”
“嘿，这可不是魔石能使出的魔法，这是我们那个世界的魔法！”露莎向他科普道，“被遗忘的国度虽然科学不如这个世界昌明，但魔法的研究和使用却大大地超过了这个世界。魔法大致可以分为两类：法术和神术。神术是神明赐予信徒的力量，一部分信仰自然的德鲁伊也可以施展神术。而法术则依靠法师自己的能为施展，从控制能量的塑能系魔法，到防护伤害的防护系魔法，从看破未来的预言系魔法，到专精控制的附魔系魔法，法师们发明了各种各样的法术来应对不同情况。来到这个世界后，我结合我在神罗公司找到的魔石资料和魔法书，对原来我学会的魔法进行了适应性改造，再现了那些魔法。”
“听起来好像很麻烦的样子。”
“魔法本来就是精致脆弱的东西，经不得大意。”露莎点点头说，“在我们那个世界，魔法是一门精深的学问，不像这个世界，任何人只要有足够的魔力，装备了魔石，就能够施展魔法。”
“话虽如此，”萨菲罗斯说，“其实魔石是古代种智慧的遗存，现在的人只是会使用而已。也许古代种像你们一样，能使用更多更强大的魔法，只是没有流传下来而已。”
“没错，”露莎点点头，“魔法的原理是相通的，就是抽取能量进行塑造。在我们那个世界，魔法是从魔网中吸取魔法能量进行塑造，但这个世界接触不到魔网，因此这个世界的魔法是从生命溪流中吸取生命能量进行塑造，本质上跟神罗公司建造的魔晄炉是一样的。”
“但是，神罗公司只是在把魔石当武器使用，既没有分析魔法的原理，也没有试图重现古代种的智慧，就连宝条那个科学狂人也对此毫无兴趣。嘿，他们不会知道他们错过了什么！”
萨菲罗斯说：“事实上宝条最讨厌的就是魔法，他讨厌一切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巴不得不存在才好。”
露莎轻蔑地笑笑，说：“魔法跟科学一样，是可以分析、研究和解释的东西，而宝条看到跟自己世界观不符合的东西就假装它不存在，这说明他连最基本的科学精神都缺乏。我曾听精于空间旅行的魔法师讲过一个笑话，某一个世界的科学家，因为看到实验的结果与预期不相符而纷纷自杀①。宝条连那些自杀的科学家都不如，至少人家可没有把眼睛耳朵捂起来。他也好意思自称为科学家？”
萨菲罗斯也忍不住笑了，“他要是听到你这么说，准会气得浑身发抖。”
“萨菲罗斯，你好像很了解宝条？”露莎问道。
萨菲罗斯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啊，当我没问好了。”露莎飞快地说，把脸转过去，一言不发专心走路。
良久，萨菲罗斯自嘲地笑笑，说，“你说得没错，我差不多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宝条的人了。”
两人沿山路来到梅德奥峡谷，这里处于梅德奥海姆外围，是去往梅德奥海姆的必经之路，有以前神罗公司留下的魔晄挖掘试验设施，但其内部已经被杰内西斯复制人占领了。
“杰内西斯和荷兰德可能就在里面。”萨菲罗斯说。两人站在高高的悬崖边上往下看。
“也可能不在里面。”露莎打量着下方的废弃厂房，说，“而且如果你从正面杀进去的话，可能会打草惊蛇，待在梅德奥海姆的杰内西斯和荷兰德接到消息就跑了，我们又白跑一趟。”
萨菲罗斯皱眉想了想，刚想说什么，露莎就开口说道：“不如你先在外面等着，我潜入进去调查一下？”
“你……”
“你放心啦，论潜行，我可是专业的！你的刀不适合潜入调查。”
这是实话，正宗太长、太醒目了。
“可是……”萨菲罗斯欲言又止。
“而且杰内西斯不想杀我的，”露莎绽开笑颜，“不然他在米德加就动手了，不是吗？”
“……那你小心。”萨菲罗斯终于点了点头。
“嗯！”露莎拉上斗篷的兜帽，绕路走了下去。
露莎的脚步轻盈地移动着，作为一个把阴影躲藏和无声行动运用得出神入化的顶级舞剑士，她不需要隐形术这样的幻术，仅靠着守卫视线的死角、墙角的阴影、几个遮挡物，就能在敌人中来去自如。她一路向下，直到进入了地下深处。
“别……别杀我！只有我能治好你的劣化！”杰内西斯平举着剑，向荷兰德一步步走去，逼得荷兰德一步步后退，很快就要退到平台的边缘了，再往后就是万丈深渊。
“可这么久了，你的研究毫无进展。”杰内西斯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往常鲜明的头发颜色灰败，面部的皮肤也肉眼可见的龟裂皱缩。
“要治好你的劣化，需要那东西，但那东西在哪儿只有宝条知道啊！”荷兰德见杰内西斯目露凶光，赶紧说，“杀了我，难道你要去相信雪崩那群白痴吗？”
杰内西斯陷入了沉吟，却忽然收剑笑道：“看来今天有另外的客人啊。”说完看向了一个方向。
露莎从阴影里闪出来，说：“你不能杀荷兰德，这是萨菲罗斯要的人。”
“所以，萨菲罗斯也来了吗？”
“没错，他就在外面。”露莎点点头，“有什么想对旧友说的吗？”
杰内西斯笑了笑，说：“即使是没有约定的明天，我也必定会回到你所在的地方。”
“我一直搞不明白，”露莎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这么执着非要打败他呢？他从来都没想过要跟你争夺什么啊！”
“你不懂。正是因为他从来未曾想过与我竞争，才越发显得如此努力的我像个小丑。”杰内西斯自嘲地笑了笑。
露莎摸了摸头，问道：“那这样努力的你，赢过他之后，真正想得到的是什么呢？”
“荣誉和名望。”
“就是为了这个？就是为了这个！”露莎一脸惊讶。
“你这是什么意思？”杰内西斯被露莎的轻慢激怒了。
露莎也有了几分火气，她冷笑一声，说：“我来告诉你，英雄也好，传奇也罢，都不过是弱者施于强者的禁锢罢了，是道德绑架的理由！人们需要英雄，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他们把人架上神坛，仿佛是多么大的施予，然后便开始不断地索取。需要的时候就跪在无意义的神像面前貌似虔诚地祈祷，不需要的时候就忘得一干二净，发生不如意的事情时又开始怨恨英雄，认为英雄没有尽到职责……这不正是自以为是的人类的一贯行径吗？而被称为英雄的那个倒霉鬼，一旦不符合他们的想象，他们就会比造就他，更快地毁掉他！”
“我看你是没救了，才会去追求这种无聊的东西！”
“住口！”杰内西斯恼羞成怒，怒叱一声，拔剑向露莎挥来。
下一个瞬间，两把剑已经交击在一起，银白和火红的光辉猛烈地撞击着，炸出耀眼的闪电。杰内西斯惊讶地发现露莎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完全达到了1st特种兵的标准。
露莎也动了真火，因此没使用任何技巧，硬是全凭力量将杰内西斯的剑势硬生生挑偏。
“啪嚓！”一声，杰内西斯的剑断了，苍白的正义顺势划伤了他的肩膀。一招，仅凭一招，两人就决出了胜负。
杰内西斯苦笑着张开翅膀，飞到半空中，“期望着明天的亡魂，荣誉也尽毁，想飞时，羽翼却被折断了，这就是怪物的末路了。”
“等一等！”露莎跑过去，“告诉我，你有没有跟雪崩联系的渠道？”
杰内西斯摇摇头说：“从五台战争到现在，一直以来，都是雪崩单方面来联系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络他们。”
露莎大失所望，问了下一个问题，“想见见萨菲罗斯吗？”
杰内西斯挥动翅膀，飞到深渊之上，说：“如果这世界威胁着我的生命，同归于尽。”说完，就掉了下去。
露莎失落地向外走去，正好遇上了杀进来的萨菲罗斯。
“你没事吧？”萨菲罗斯问道。
“我没事，”露莎说，“对不起，荷兰德跑了，杰内西斯不想见你。”
“你没事就好。”萨菲罗斯看了看窗外，说，“开始刮暴风雪了，在这样的天气下，荷兰德没法逃去外面，峡谷里面只有一条路，通向梅德奥海姆。”
露莎点点头说：“那我们快追吧。”
两人一边走，萨菲罗斯一边问：“你问到雪崩的消息了吗？”露莎沮丧地摇摇头，说：“没有，杰内西斯也不知道怎么联络雪崩。”
①这显然是《三体》梗。虽然我很喜欢《三体》和大刘，但是科学家自杀这一段属实是太难绷了。
萨菲罗斯转过身，刚想问你需要休息吗，谁知露莎指着他轻声念诵了一段咒语，顿时一种无形的力场隔绝了寒冷。
“好了。”露莎满意地点点头，给自己也来了一个，解释道，“这是防护寒冷伤害魔法，能隔绝严寒。”
“谢谢，”萨菲罗斯说，“很有用的魔石。”
“嘿，这可不是魔石能使出的魔法，这是我们那个世界的魔法！”露莎向他科普道，“被遗忘的国度虽然科学不如这个世界昌明，但魔法的研究和使用却大大地超过了这个世界。魔法大致可以分为两类：法术和神术。神术是神明赐予信徒的力量，一部分信仰自然的德鲁伊也可以施展神术。而法术则依靠法师自己的能为施展，从控制能量的塑能系魔法，到防护伤害的防护系魔法，从看破未来的预言系魔法，到专精控制的附魔系魔法，法师们发明了各种各样的法术来应对不同情况。来到这个世界后，我结合我在神罗公司找到的魔石资料和魔法书，对原来我学会的魔法进行了适应性改造，再现了那些魔法。”
“听起来好像很麻烦的样子。”
“魔法本来就是精致脆弱的东西，经不得大意。”露莎点点头说，“在我们那个世界，魔法是一门精深的学问，不像这个世界，任何人只要有足够的魔力，装备了魔石，就能够施展魔法。”
“话虽如此，”萨菲罗斯说，“其实魔石是古代种智慧的遗存，现在的人只是会使用而已。也许古代种像你们一样，能使用更多更强大的魔法，只是没有流传下来而已。”
“没错，”露莎点点头，“魔法的原理是相通的，就是抽取能量进行塑造。在我们那个世界，魔法是从魔网中吸取魔法能量进行塑造，但这个世界接触不到魔网，因此这个世界的魔法是从生命溪流中吸取生命能量进行塑造，本质上跟神罗公司建造的魔晄炉是一样的。”
“但是，神罗公司只是在把魔石当武器使用，既没有分析魔法的原理，也没有试图重现古代种的智慧，就连宝条那个科学狂人也对此毫无兴趣。嘿，他们不会知道他们错过了什么！”
萨菲罗斯说：“事实上宝条最讨厌的就是魔法，他讨厌一切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巴不得不存在才好。”
露莎轻蔑地笑笑，说：“魔法跟科学一样，是可以分析、研究和解释的东西，而宝条看到跟自己世界观不符合的东西就假装它不存在，这说明他连最基本的科学精神都缺乏。我曾听精于空间旅行的魔法师讲过一个笑话，某一个世界的科学家，因为看到实验的结果与预期不相符而纷纷自杀①。宝条连那些自杀的科学家都不如，至少人家可没有把眼睛耳朵捂起来。他也好意思自称为科学家？”
萨菲罗斯也忍不住笑了，“他要是听到你这么说，准会气得浑身发抖。”
“萨菲罗斯，你好像很了解宝条？”露莎问道。
萨菲罗斯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啊，当我没问好了。”露莎飞快地说，把脸转过去，一言不发专心走路。
良久，萨菲罗斯自嘲地笑笑，说，“你说得没错，我差不多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宝条的人了。”
两人沿山路来到梅德奥峡谷，这里处于梅德奥海姆外围，是去往梅德奥海姆的必经之路，有以前神罗公司留下的魔晄挖掘试验设施，但其内部已经被杰内西斯复制人占领了。
“杰内西斯和荷兰德可能就在里面。”萨菲罗斯说。两人站在高高的悬崖边上往下看。
“也可能不在里面。”露莎打量着下方的废弃厂房，说，“而且如果你从正面杀进去的话，可能会打草惊蛇，待在梅德奥海姆的杰内西斯和荷兰德接到消息就跑了，我们又白跑一趟。”
萨菲罗斯皱眉想了想，刚想说什么，露莎就开口说道：“不如你先在外面等着，我潜入进去调查一下？”
“你……”
“你放心啦，论潜行，我可是专业的！你的刀不适合潜入调查。”
这是实话，正宗太长、太醒目了。
“可是……”萨菲罗斯欲言又止。
“而且杰内西斯不想杀我的，”露莎绽开笑颜，“不然他在米德加就动手了，不是吗？”
“……那你小心。”萨菲罗斯终于点了点头。
“嗯！”露莎拉上斗篷的兜帽，绕路走了下去。
露莎的脚步轻盈地移动着，作为一个把阴影躲藏和无声行动运用得出神入化的顶级舞剑士，她不需要隐形术这样的幻术，仅靠着守卫视线的死角、墙角的阴影、几个遮挡物，就能在敌人中来去自如。她一路向下，直到进入了地下深处。
“别……别杀我！只有我能治好你的劣化！”杰内西斯平举着剑，向荷兰德一步步走去，逼得荷兰德一步步后退，很快就要退到平台的边缘了，再往后就是万丈深渊。
“可这么久了，你的研究毫无进展。”杰内西斯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往常鲜明的头发颜色灰败，面部的皮肤也肉眼可见的龟裂皱缩。
“要治好你的劣化，需要那东西，但那东西在哪儿只有宝条知道啊！”荷兰德见杰内西斯目露凶光，赶紧说，“杀了我，难道你要去相信雪崩那群白痴吗？”
杰内西斯陷入了沉吟，却忽然收剑笑道：“看来今天有另外的客人啊。”说完看向了一个方向。
露莎从阴影里闪出来，说：“你不能杀荷兰德，这是萨菲罗斯要的人。”
“所以，萨菲罗斯也来了吗？”
“没错，他就在外面。”露莎点点头，“有什么想对旧友说的吗？”
杰内西斯笑了笑，说：“即使是没有约定的明天，我也必定会回到你所在的地方。”
“我一直搞不明白，”露莎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这么执着非要打败他呢？他从来都没想过要跟你争夺什么啊！”
“你不懂。正是因为他从来未曾想过与我竞争，才越发显得如此努力的我像个小丑。”杰内西斯自嘲地笑了笑。
露莎摸了摸头，问道：“那这样努力的你，赢过他之后，真正想得到的是什么呢？”
“荣誉和名望。”
“就是为了这个？就是为了这个！”露莎一脸惊讶。
“你这是什么意思？”杰内西斯被露莎的轻慢激怒了。
露莎也有了几分火气，她冷笑一声，说：“我来告诉你，英雄也好，传奇也罢，都不过是弱者施于强者的禁锢罢了，是道德绑架的理由！人们需要英雄，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他们把人架上神坛，仿佛是多么大的施予，然后便开始不断地索取。需要的时候就跪在无意义的神像面前貌似虔诚地祈祷，不需要的时候就忘得一干二净，发生不如意的事情时又开始怨恨英雄，认为英雄没有尽到职责……这不正是自以为是的人类的一贯行径吗？而被称为英雄的那个倒霉鬼，一旦不符合他们的想象，他们就会比造就他，更快地毁掉他！”
“我看你是没救了，才会去追求这种无聊的东西！”
“住口！”杰内西斯恼羞成怒，怒叱一声，拔剑向露莎挥来。
下一个瞬间，两把剑已经交击在一起，银白和火红的光辉猛烈地撞击着，炸出耀眼的闪电。杰内西斯惊讶地发现露莎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完全达到了1st特种兵的标准。
露莎也动了真火，因此没使用任何技巧，硬是全凭力量将杰内西斯的剑势硬生生挑偏。
“啪嚓！”一声，杰内西斯的剑断了，苍白的正义顺势划伤了他的肩膀。一招，仅凭一招，两人就决出了胜负。
杰内西斯苦笑着张开翅膀，飞到半空中，“期望着明天的亡魂，荣誉也尽毁，想飞时，羽翼却被折断了，这就是怪物的末路了。”
“等一等！”露莎跑过去，“告诉我，你有没有跟雪崩联系的渠道？”
杰内西斯摇摇头说：“从五台战争到现在，一直以来，都是雪崩单方面来联系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络他们。”
露莎大失所望，问了下一个问题，“想见见萨菲罗斯吗？”
杰内西斯挥动翅膀，飞到深渊之上，说：“如果这世界威胁着我的生命，同归于尽。”说完，就掉了下去。
露莎失落地向外走去，正好遇上了杀进来的萨菲罗斯。
“你没事吧？”萨菲罗斯问道。
“我没事，”露莎说，“对不起，荷兰德跑了，杰内西斯不想见你。”
“你没事就好。”萨菲罗斯看了看窗外，说，“开始刮暴风雪了，在这样的天气下，荷兰德没法逃去外面，峡谷里面只有一条路，通向梅德奥海姆。”
露莎点点头说：“那我们快追吧。”
两人一边走，萨菲罗斯一边问：“你问到雪崩的消息了吗？”露莎沮丧地摇摇头，说：“没有，杰内西斯也不知道怎么联络雪崩。”
①这显然是《三体》梗。虽然我很喜欢《三体》和大刘，但是科学家自杀这一段属实是太难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