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萨菲罗斯的亲生父亲宝条,属于拟人程度有点低的类人生物,而萨菲罗斯本人也从未认同过宝条是自己的父亲。好了,关于萨菲罗斯父亲的讨论可以结束了。

    好吧,其实我撰写此文想谈论的,是一个在FF7相关讨论中很少被提及到的、但可能在萨菲罗斯的成长过程中承担了“父亲”这一功能的角色——加斯特博士。

    作为杰诺瓦计划的实际发起人,一切的根源,加斯特博士在FF7本传中的戏份出人意料的少,跟萨菲罗斯的交集更是少之又少。我印象中萨菲罗斯与加斯特博士直接相关的剧情仅有2处,间接相关的剧情也仅有2处,但稀少的剧情仍为两人的关系揭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第一处是萨菲罗斯和扎克斯前往尼布尔海姆魔晄炉的途中,途经了一座魔晄泉,两人对此展开讨论,原文如下:

    萨菲罗斯:(对魔石和魔法进行了一番科普)

    扎克斯:魔法……真是神秘的力量……

    萨菲罗斯:哈哈哈!

    扎克斯:我说的话很好笑么?

    萨菲罗斯:有一个人,永远不会认可“神秘的力量”这样不科学的词语!像“魔法”这样的也不可以!我还记得,他当时有多生气。

    扎克斯:谁那么生气啊?

    萨菲罗斯:神罗的宝条……一个毫无经验的家伙,却接管了一位伟大科学家的工作。那家伙只是个会走路的废物。

    从这段对话中我们可以了解到,萨菲罗斯对宝条可以说是极为蔑视厌恶,相反,他对加斯特的评价很高,称其为“伟大科学家”。

    第二处是萨菲罗斯在地下室看书的7天,了解到了杰诺瓦计划的真相(误),有一段自言自语:

    “加斯特博士……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死?”

    萨菲罗斯认为加斯特博士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说明两人有一定的信任,且关系较为亲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把2处综合一下,我们可以得到如下信息:加斯特是看着萨菲罗斯出生的,并在萨菲罗斯的生命中存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期,考虑到萨菲罗斯成长到了能对他和宝条的工作分别评价并进行对比的程度,他很可能一直存在到萨菲罗斯的少年时期。在此期间,在萨菲罗斯的视角里,2人相处融洽,关系亲密,相互信任。

    如果说萨菲罗斯一定得有一个精神上的父亲,那这个人只能是加斯特博士了。

    那承担了萨菲罗斯父亲功能的加斯特博士,是怎样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呢?

    萨菲罗斯的态度可以从2处直接的剧情中看出来,而加斯特的态度可以从2处间接的剧情中看出来。

    这2处间接的剧情,1处是在宇宙大峡谷,跟布肯哈根长老交流之后再跟其他长老交谈,一位长老会提到他跟神罗的加斯特博士是好朋友,加斯特博士曾经提到他做错了事情,会导致严重的后果;1处是后期主角团回到冰雪村,能进入加斯特的家查看加斯特留下的录像,了解到关于古代种和杰诺瓦的真相。

    可能有读者会问我:蜗牛你不要骗我,这跟萨菲罗斯有什么关系?

    对,这就是加斯特怎样看待他和萨菲罗斯之间的关系的,那就是没有关系。

    第一,萨菲罗斯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名叫杰诺瓦,并且不知道卢克蕾西娅的存在。考虑到加斯特是项目总负责人,宝条一个人能骗过萨菲罗斯吗?萨菲罗斯真就没问过加斯特吗?一个小孩,想要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是最最基本的情感需求,而加斯特但凡把萨菲罗斯视作一个人而不是实验品,用得着骗他吗?

    第二,后来加斯特知道自己搞错了,闯大祸了,萨菲罗斯不是古代种是远古灾厄,他是怎么收拾烂摊子的?他没收拾,他直接跑路了,他隐居去了,把萨菲罗斯扔给宝条了。

    第三,他留下的录像带,他和伊法尔娜组成家庭,生下了女儿爱丽丝,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没半个字提到萨菲罗斯。

    综上,虽然总体而言加斯特是个正面角色,后面面对宝条,他试图用生命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是这个人物的高光,但对萨菲罗斯而言,加斯特也就比宝条拟人那么一丁点,而已。

    或许,就是因为萨菲罗斯生命中类似于“父亲”的角色一个比一个拟人,他才会如此憧憬那并不存在的“母亲”吧。

    有意思的是,SE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想把加斯特往正面的方向塑造,毕竟他是爱丽丝的父亲,对他过分贬低的话也会影响到爱丽丝的形象。所以,在rb中,萨菲罗斯“加斯特博士……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死?”的台词被删掉了,他仅仅提到了加斯特博士是个天才。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关系瞬间就被拉远了,因为“天才”是一个客观的判断,萨菲罗斯对加斯特没有任何感情也可以下这样的判断。等后续剧情发展到主角团看录像的时候,再加一点加斯特忏悔的情节,也不是什么困难的操作。

    值得一提的是,所谓的“母亲”并没有对萨菲罗斯给出任何信息、提出任何要求。前期,他以为自己是古代种,并没有人告诉他你得把星球夺回来;后期,他知道了自己是外星人,也没有人告诉他你得把星球炸了。一切举动均出自他自己的意愿。有人据此认为他是天生坏种,我个人认为“天生坏种”这种评价从游戏中的普通人视角来看倒也没错,但作为玩家/观众,上帝视角是我们的特权,没必要玩个游戏非要去带入路人甲。

    在本传中,萨菲罗斯找到杰诺瓦的时候台词是“但现在我和你在一起,不用再担心了。”在rb中,他的台词是“妈妈,不用再难过了,从今以后有我陪着你。”担心的是谁?难过的是谁?孤独的又是谁?反正我觉得不像是那具尸体。他对所谓的“母亲”的担忧,折射的是他自己的内心。

    虽然自己分析自己写的东西真是逊爆了,但是我的表达欲实在是爆棚,多说两句。

    个人觉得,萨菲罗斯的黑化与其归咎于所谓的“恋母情结”,更应该归咎于他对“同类”的渴望。原本杰內西斯和安吉尔是他认同的“同类”,但很遗憾这两人没有这样的认同。而且,两人的离开斩断了萨菲罗斯和这个世界最后的连结,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他在意的人和物,他只不过被过往的巨大惯性推着不断向前罢了,直到他知道了杰诺瓦计划。好了,不管他是什么,母亲必然是他的同类,他再也不用担心了,再也不用难过了,再也不用感到孤独了。那他就只剩一条路可走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他能有别的路,会不会走向那个必然的结局?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就是我码字的初心。萨菲罗斯会爱上露莎除了露莎的关怀出自真心,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露莎是他的真·同类:

    “我妈不是人。”

    “这么巧,我爸也不是人。”

    “我爸不做人。”

    “这么巧,我妈也不做人。”

    “我是怪物。”

    “这么巧,我也是。”

    “我是所谓的英雄。”

    “这么巧,我也有这个头衔。”

    “我朋友少。”

    “我亲戚多。”

    “……”

    “……”

    这俩的相性不能更合了,所以我才拉了这个郎。

    那露莎是什么时候开始把萨菲罗斯视为自己的“同类”的呢?

    从他回答那个关于生长痛的问题的时候开始。

    这里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但是被我朋友强烈反对,最后被我删去的原始设定,那就是露莎的年龄。

    露莎的年龄是多少?我第一章就说了,21岁。

    但在初设里,她其实是13岁。

    这里又涉及到了原作中的时间bug。博德之门1的第一章开头就说了,主角20出头,而巴尔王座里沙洛佛克复活的剧情表明主角刚刚出生的时候沙洛佛克已经有了独自行动的能力了,也就是说沙洛佛克至少要比主角大上5、6岁。但要是按照官方编年史来看的话,影响深远的“动荡之年”持续了多长时间?10个月。故事的开始距离“动荡之年”有多久?6、7年。也就是说,主角出烛堡的时候不超过8岁,沙洛佛克比主角大不超过1岁。

    为此,我添加了一个新设定,那就是巴尔之子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智,其发育速度都是远超常人的。这个设定除了能解决年龄上的bug,还有很多其他的好处,比如可以强化露莎的人外感,强调露莎对世界(不管是哪个世界)的疏离感;比如强调巴尔之子就是巴尔复活的燃料这一事实,既然是燃料,那当然是燃得越快越好,强化一种宿命的悲剧感;再比如可以强调露莎和爱蒙的感情,为最终的反转做一点铺垫。

    为什么说这个设定可以强化露莎和爱蒙的感情呢?因为有两个问题,露莎的养父知道露莎的身世,那烛堡的其他人知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爱蒙也是巴尔之子?加上这个设定之后,这两个问题就有答案了:除了露莎和爱蒙,所有人都知道她们是巴尔之子,因为正常的七八岁小孩长不到二十岁那么高大是常识。露莎和爱蒙不知道是因为她们从小与世隔绝,虽然不缺乏知识,但缺乏常识,而且所有人都默契地不提这件事,所有人都在暗自畏惧她们。虽然大家都很善良,但露莎和爱蒙还是察觉到了众人的疏离,但她们既不知道正常的相处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这种疏离是不正常的,她们只能凭借本能抱团取暖。在烛堡的岁月,这两人是事实上的相依为命。(烛堡是大陆上最大的图书馆,除了烛堡本身的僧侣和相关的服务人员,任何人要进烛堡都必须捐一本价值一千金币的图书,而且捐了书也只能在烛堡停留10天,所以外人看不出来这对姐妹的问题。)

    正是因为露莎和爱蒙都是“速成品”,正是因为她们的生长速度不正常,所以她们的生长痛格外剧烈。她问萨菲罗斯的那个问题,事实上是在问:“你是否同我们一样,生长本身就是一种痛苦?”而萨菲罗斯回答“是”的那一刻,她已经将这个人视为了自己的同类,从此,他的事就是她的事。

    虽然我觉得这个设定挺带感的,但炼铜这个debuff实在太强大了,在朋友的强烈劝说之下,我还是没给萨菲罗斯上。但这样一来,那关键的一问就显得力度不够,标题也显得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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