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1）二
依灵脑子懵了一瞬间，在对向小姑娘疑惑的眼神时，才回过来神。
迅速挂起笑容，依灵发誓从来没这么和蔼过：“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现在要不要上厕所？”
曲甜儿软软道：“没有刚开始那么痛啦，现在不想上厕所，姐姐，您不是要换药吗，我已经准备好啦。”
依灵眼睛僵硬地转了一下，艰难地想着电视剧里护士是怎么做的，硬着头皮继续道：“啊，甜儿，你先等一下，我去准备一下。”
“好的，护士姐姐快点哦。”
依灵踏出病房的那一刻，立马拿出来口袋里的手机，万幸，在备忘录里看到了曲甜儿的名字。
“曲甜儿，女，13，在10月24日需换药一次，之后需每三天换一次药，静脉滴注药品变化需徐医生指示。”
除此之外，还有旁边有一串潦草的字母“glc”，被打了一个叉。
10月24日正是今天。
依灵迅速扫视一遍，几个眼熟的护士拉着她到护士站坐下，依灵在那所封闭的房间里见过她们，她们应该都是玩家，其中还有她让过座的孕妇。
“妹妹，你可真是幸运啊，我们二十多个玩家，就你能接触得了曲甜儿。”
依灵茫然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你什么都会它还会让你玩这游戏？”其中一名护士黄灿月苦笑道，“我们运气已经很好了，运气不好的一个人正躺在病床上，快要死了。”
黄灿月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这边，她们这些护士都是现实世界里的人，也不多说废话直奔主题：“我们的利益彼此没有冲突，一起互帮互助，分享情报，早点过关，怎么样？”
依灵点头：“不过你们要先等一下，我得先帮曲甜儿换个药。”
黄灿月立马松开依灵的手，让依灵去做准备。
很显然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帮得上她，依灵却并没有慌乱，她先是迅速二倍速看了手机上储存着的换药操作视频，洗好手穿好手术衣，推着推车来到曲甜儿的病房。
从曲甜儿的声音听出来她正在笑：“护士姐姐，你这次来得好早哦。”她超级喜欢这个姐姐，长得好美好美，头发长长的，身上香香的，和那些欺负她的人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她们是一类人呢。
依灵笑了一下：“我以前来得不早吗？”
曲甜儿的声音依旧软软的，天真道：“没有这般早，护士姐姐，你开始吧。”
依灵拉上屏风，之前她并没有细看，现在她才发现女孩的身体侧部挂着一个尿袋，待依灵动作轻柔地拆开这些洁白的纱布，小女孩千疮百孔的身体出现在依灵眼中。
她身上不仅有被殴打过的青紫血痕，还有不知什么东西烫出来的疤痕，最严重的是她被缝过针的□□和头部延长到面部的一道像蜈蚣一样的疤痕。
依灵强忍着震惊，按照视频里的操作和资料，事无巨细地检查伤口愈合情况，时刻观察着小女孩的状况。
小女孩很乖，也很配合，直到贴上最后一块纱布，依灵微微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姐姐，等下午警察叔叔他们再来的时候我可不可以让你陪着我，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
曲甜儿脸庞对着她，能听出来语气里的祈求之意。
依灵一边收拾器械，一边听曲甜儿说话时，忽然看见外面一张人脸贴着玻璃正在偷看她们，她陡然一悚，再往外看去时，外面却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了。
依灵深吸一口气，继而转头看向曲甜儿，在曲甜儿的期盼目光下，她笑道：“好，那我去给护士长汇报一下，警察叔叔来找你的时候我一定陪着你和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
失魂落魄地来到护士站，黄灿月她们已经早早在等她：“依灵，快来，我们已经知道了曲甜儿的背后故事。”
依灵幽幽道：“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游棉上下打量已然失魂的依灵一番，拧着眉。
“没怎么，你们尽管说。”
“你去查曲甜儿的身体状况，肯定是知道她是被怎么了吧。”
依灵点头，坐在椅子上，依旧是幽幽的声调，“她被侵犯了，□□严重撕裂，而且全身上下有很多创伤。”
“我们也是查到了这些，我先把你拉到我们小群里，这一片大概只有我们这些护士是玩家，其他暂时还不清楚。”黄灿月把依灵拉进群。
“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灿月一笑：“一看你就是新玩家，在客厅我们需要记住彼此的面容，进入副本就会彼此熟悉些，尽快把情报搜罗起来。”
依灵点头。
有的人觉得她太装，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们已经查出曲甜儿的家庭情况，家在农村，父母都健全，没有兄弟姐妹，而且当时听说案发现场竟然是在她家，她的父母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被拘留着。”
“我的老天爷，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游棉咋舌，“得亏是这姑娘生存意志顽强。”
“我看那病历上的诊断，缀着一长溜，什么颅脑损伤，骨折，应激，重度撕伤，吓死我了，而且小姑娘人还被吓坏了，一跟她说话就抖，根本沟通不了，你们说这次副本我们可怎么办啊。”
依灵悄悄打开自己的面板，点开直播界面，竟然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观看人数达到了500多个人（？）。
上面飘着一些弹幕。
【智商86是怎么来的？主播是不是*****】
【她怎么一副病殃殃的样子，难道，她被夺舍了】
【被吓到了呗，还有楼上你这个笑话挺冷的……】
【这个副本啊，上一次来到这的所有人全死在了这里，这次祝主播成功吧】
【楼上你刚来吧，主播已经靠她和BOSS的同体质get到不少好感了，我们估计还能再看会儿乐】
【主播终于看弹幕了，主播别走】
依灵没什么兴趣搭理弹幕，又看了一眼欢迎度，进度依旧是0%一动不动，她关了面板。
依灵敛着眉，没有把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反倒是刚才打断她的女生，似乎是叫青乐，狐疑的瞥着她的神色。
“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依灵坦然道：“没有，只是曲甜儿说下午警察来的时候让我陪着她，可能那时候真相才会水落石出。”
青乐看起来颇不相信的样子，刚依灵似乎是想起什么的样子，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偏这人抿起嘴不愿意再说。
在这空隙中，依灵着重查看了曲甜儿的病历，还不仅是遍布身体上的伤，心灵上的障碍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克服。其余人一起去查了这医院，就是很正常的医院，大厅熙熙攘攘，病人络绎不绝，表面看上去再正常不过。
下午，依灵向护士长请示过后就去陪着曲甜儿，曲甜儿点名了就要她陪着，别人来还不要，依灵一头雾水，但是也时刻小心应事。
病房里，曲甜儿已经被问得招架不住了，她已经在悄悄地哭了，见到依灵过来，唯二没有受伤的手指紧紧勾着依灵的衣服。
依灵十分不悦：“您问话需要注意着点，患者患有严重的应激障碍，尽量避免对患者进行二次伤害。”
来的警察是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年轻女子，桌子上放着一篮新鲜的水果，两人俱是神色为难，但是这案件还是继续调查下去。
年轻女警看到依灵时眼睛闪烁了一下，但依灵并没注意。
她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曲甜儿没有受伤的皮肤，一只手反握住她的手指。曲甜儿最初瑟缩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更多的抗拒。
年轻女警尽量摆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甜儿，你的爸爸妈妈很惦记你呢，他们还让我看看你在医院过得怎么样？”
刚刚男警察问的时候，曲甜儿胃肠难受得要吐出来了，现在是女警察问，曲甜儿勉强压抑住腹中酸意，断断续续道：“我很好，姐姐，你帮我和我妈妈说我过得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那爸爸呢？”
曲甜儿终于没有忍住呕意，依灵见状连抓起旁边的塑料袋，才没有让她吐在病床上。
曲甜儿边吐边哭，但愣是一句难受的埋怨的话都没有讲出来，反倒是吐完，她红着眼道：“叔叔姐姐请继续问吧。”
见状两人对视一眼，男警在一边做背景板记录，女警给曲甜儿做了诸多的心理工作：“甜儿，平常呢，妈妈对你很好，对不对？”
曲甜儿：“嗯是的，妈妈对我很好，晚上还会给我讲故事。”
“那天晚上呢？妈妈给你讲故事了吗？”
曲甜儿努力回忆着：“爸爸和妈妈吵了一架，然后妈妈好像睡着了。”她说起爸爸的时候又忍不住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
男警忍不住问道：“接下来呢？”
曲甜儿听见这声音瑟缩了一下，左手放在胸前，把被子往上盖了一点，似乎还碰到了伤口，很明显的一个自保的姿态。
男警只好不再说话了。
曲甜儿从痛苦的回忆里搜寻着残留的碎片：“那一天，晚上，很黑，妈妈睡着了，爸爸回来了，爸爸喝了酒，然后他进了我的房间关上门……我很疼，早上醒过来，他给我洗了澡抹药，妈妈背着爸爸报了警。”眼泪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好像又回到了那一个绝望的晚上，无论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应，只有冰凉的天花板注视着她。
好痛，超级痛，身体像是从高高的地方掉下来，碎成无数块。
她觉得从那天开始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不再是她了。
依灵看了一眼旁边的病历，又把直播打开，人数变成了750人，弹幕多了一些。
【****】
【主播看起来不一般，倒是出人意料的聪明啊】
【楼上弹友这句话给我整乐了，她干了什么让你觉得聪明，我不懂，你讲讲】
[玩家yuiop花费100积分开了一个押注池，快来多多参与吧]
【哇哦，yuiop】
【这个好，我押她活不过今晚】
【都那么信不过主播吗，我押她能活两天】
迅速挂起笑容，依灵发誓从来没这么和蔼过：“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现在要不要上厕所？”
曲甜儿软软道：“没有刚开始那么痛啦，现在不想上厕所，姐姐，您不是要换药吗，我已经准备好啦。”
依灵眼睛僵硬地转了一下，艰难地想着电视剧里护士是怎么做的，硬着头皮继续道：“啊，甜儿，你先等一下，我去准备一下。”
“好的，护士姐姐快点哦。”
依灵踏出病房的那一刻，立马拿出来口袋里的手机，万幸，在备忘录里看到了曲甜儿的名字。
“曲甜儿，女，13，在10月24日需换药一次，之后需每三天换一次药，静脉滴注药品变化需徐医生指示。”
除此之外，还有旁边有一串潦草的字母“glc”，被打了一个叉。
10月24日正是今天。
依灵迅速扫视一遍，几个眼熟的护士拉着她到护士站坐下，依灵在那所封闭的房间里见过她们，她们应该都是玩家，其中还有她让过座的孕妇。
“妹妹，你可真是幸运啊，我们二十多个玩家，就你能接触得了曲甜儿。”
依灵茫然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你什么都会它还会让你玩这游戏？”其中一名护士黄灿月苦笑道，“我们运气已经很好了，运气不好的一个人正躺在病床上，快要死了。”
黄灿月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这边，她们这些护士都是现实世界里的人，也不多说废话直奔主题：“我们的利益彼此没有冲突，一起互帮互助，分享情报，早点过关，怎么样？”
依灵点头：“不过你们要先等一下，我得先帮曲甜儿换个药。”
黄灿月立马松开依灵的手，让依灵去做准备。
很显然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帮得上她，依灵却并没有慌乱，她先是迅速二倍速看了手机上储存着的换药操作视频，洗好手穿好手术衣，推着推车来到曲甜儿的病房。
从曲甜儿的声音听出来她正在笑：“护士姐姐，你这次来得好早哦。”她超级喜欢这个姐姐，长得好美好美，头发长长的，身上香香的，和那些欺负她的人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她们是一类人呢。
依灵笑了一下：“我以前来得不早吗？”
曲甜儿的声音依旧软软的，天真道：“没有这般早，护士姐姐，你开始吧。”
依灵拉上屏风，之前她并没有细看，现在她才发现女孩的身体侧部挂着一个尿袋，待依灵动作轻柔地拆开这些洁白的纱布，小女孩千疮百孔的身体出现在依灵眼中。
她身上不仅有被殴打过的青紫血痕，还有不知什么东西烫出来的疤痕，最严重的是她被缝过针的□□和头部延长到面部的一道像蜈蚣一样的疤痕。
依灵强忍着震惊，按照视频里的操作和资料，事无巨细地检查伤口愈合情况，时刻观察着小女孩的状况。
小女孩很乖，也很配合，直到贴上最后一块纱布，依灵微微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姐姐，等下午警察叔叔他们再来的时候我可不可以让你陪着我，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
曲甜儿脸庞对着她，能听出来语气里的祈求之意。
依灵一边收拾器械，一边听曲甜儿说话时，忽然看见外面一张人脸贴着玻璃正在偷看她们，她陡然一悚，再往外看去时，外面却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了。
依灵深吸一口气，继而转头看向曲甜儿，在曲甜儿的期盼目光下，她笑道：“好，那我去给护士长汇报一下，警察叔叔来找你的时候我一定陪着你和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
失魂落魄地来到护士站，黄灿月她们已经早早在等她：“依灵，快来，我们已经知道了曲甜儿的背后故事。”
依灵幽幽道：“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游棉上下打量已然失魂的依灵一番，拧着眉。
“没怎么，你们尽管说。”
“你去查曲甜儿的身体状况，肯定是知道她是被怎么了吧。”
依灵点头，坐在椅子上，依旧是幽幽的声调，“她被侵犯了，□□严重撕裂，而且全身上下有很多创伤。”
“我们也是查到了这些，我先把你拉到我们小群里，这一片大概只有我们这些护士是玩家，其他暂时还不清楚。”黄灿月把依灵拉进群。
“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灿月一笑：“一看你就是新玩家，在客厅我们需要记住彼此的面容，进入副本就会彼此熟悉些，尽快把情报搜罗起来。”
依灵点头。
有的人觉得她太装，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们已经查出曲甜儿的家庭情况，家在农村，父母都健全，没有兄弟姐妹，而且当时听说案发现场竟然是在她家，她的父母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被拘留着。”
“我的老天爷，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游棉咋舌，“得亏是这姑娘生存意志顽强。”
“我看那病历上的诊断，缀着一长溜，什么颅脑损伤，骨折，应激，重度撕伤，吓死我了，而且小姑娘人还被吓坏了，一跟她说话就抖，根本沟通不了，你们说这次副本我们可怎么办啊。”
依灵悄悄打开自己的面板，点开直播界面，竟然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观看人数达到了500多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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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副本啊，上一次来到这的所有人全死在了这里，这次祝主播成功吧】
【楼上你刚来吧，主播已经靠她和BOSS的同体质get到不少好感了，我们估计还能再看会儿乐】
【主播终于看弹幕了，主播别走】
依灵没什么兴趣搭理弹幕，又看了一眼欢迎度，进度依旧是0%一动不动，她关了面板。
依灵敛着眉，没有把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反倒是刚才打断她的女生，似乎是叫青乐，狐疑的瞥着她的神色。
“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依灵坦然道：“没有，只是曲甜儿说下午警察来的时候让我陪着她，可能那时候真相才会水落石出。”
青乐看起来颇不相信的样子，刚依灵似乎是想起什么的样子，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偏这人抿起嘴不愿意再说。
在这空隙中，依灵着重查看了曲甜儿的病历，还不仅是遍布身体上的伤，心灵上的障碍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克服。其余人一起去查了这医院，就是很正常的医院，大厅熙熙攘攘，病人络绎不绝，表面看上去再正常不过。
下午，依灵向护士长请示过后就去陪着曲甜儿，曲甜儿点名了就要她陪着，别人来还不要，依灵一头雾水，但是也时刻小心应事。
病房里，曲甜儿已经被问得招架不住了，她已经在悄悄地哭了，见到依灵过来，唯二没有受伤的手指紧紧勾着依灵的衣服。
依灵十分不悦：“您问话需要注意着点，患者患有严重的应激障碍，尽量避免对患者进行二次伤害。”
来的警察是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年轻女子，桌子上放着一篮新鲜的水果，两人俱是神色为难，但是这案件还是继续调查下去。
年轻女警看到依灵时眼睛闪烁了一下，但依灵并没注意。
她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曲甜儿没有受伤的皮肤，一只手反握住她的手指。曲甜儿最初瑟缩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更多的抗拒。
年轻女警尽量摆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甜儿，你的爸爸妈妈很惦记你呢，他们还让我看看你在医院过得怎么样？”
刚刚男警察问的时候，曲甜儿胃肠难受得要吐出来了，现在是女警察问，曲甜儿勉强压抑住腹中酸意，断断续续道：“我很好，姐姐，你帮我和我妈妈说我过得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那爸爸呢？”
曲甜儿终于没有忍住呕意，依灵见状连抓起旁边的塑料袋，才没有让她吐在病床上。
曲甜儿边吐边哭，但愣是一句难受的埋怨的话都没有讲出来，反倒是吐完，她红着眼道：“叔叔姐姐请继续问吧。”
见状两人对视一眼，男警在一边做背景板记录，女警给曲甜儿做了诸多的心理工作：“甜儿，平常呢，妈妈对你很好，对不对？”
曲甜儿：“嗯是的，妈妈对我很好，晚上还会给我讲故事。”
“那天晚上呢？妈妈给你讲故事了吗？”
曲甜儿努力回忆着：“爸爸和妈妈吵了一架，然后妈妈好像睡着了。”她说起爸爸的时候又忍不住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
男警忍不住问道：“接下来呢？”
曲甜儿听见这声音瑟缩了一下，左手放在胸前，把被子往上盖了一点，似乎还碰到了伤口，很明显的一个自保的姿态。
男警只好不再说话了。
曲甜儿从痛苦的回忆里搜寻着残留的碎片：“那一天，晚上，很黑，妈妈睡着了，爸爸回来了，爸爸喝了酒，然后他进了我的房间关上门……我很疼，早上醒过来，他给我洗了澡抹药，妈妈背着爸爸报了警。”眼泪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好像又回到了那一个绝望的晚上，无论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应，只有冰凉的天花板注视着她。
好痛，超级痛，身体像是从高高的地方掉下来，碎成无数块。
她觉得从那天开始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不再是她了。
依灵看了一眼旁边的病历，又把直播打开，人数变成了750人，弹幕多了一些。
【****】
【主播看起来不一般，倒是出人意料的聪明啊】
【楼上弹友这句话给我整乐了，她干了什么让你觉得聪明，我不懂，你讲讲】
[玩家yuiop花费100积分开了一个押注池，快来多多参与吧]
【哇哦，yuiop】
【这个好，我押她活不过今晚】
【都那么信不过主播吗，我押她能活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