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女子轻笑一声：“傻瓜，那是你的心脏在跳。”
景夜：“我也有心脏？”
女子说：“你不是都感觉到了么？”
景夜怔怔地：“我感觉到一看到你，它就跳得厉害。”
女子又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景夜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立刻闭上嘴，“我说错了，你别生气。”
女子却还是看着他。
火烧得噼啪响，外面又下雨了，山风很大，携眷着雨进了山洞。
景夜一把护住女子，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女子想要起身，却怎么都推不动景夜。
景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青筋暴起，满身是汗，汗珠顺着他的鼻尖滴在了女子身上。
女子看着景夜，眼眶发红，景夜这才放开她，“对不起，对不起……”
女子立刻离开很远，手腕被他捏得隐隐作痛，“以后不许这样。”
景夜乖乖点头，却有些落寞。
景夜每晚都会变成小蛇陪在女子身边，这一晚也是一样，只不过夜里，女子总感觉被小蛇缠绕。
又下雪了。
女子知道自己已经在山里住了一年。
小蛇盘踞在她枕边，它已经比一年前长大了许多，幻化成人的时候也更强壮魁梧，力大无穷，她再也打不过他，总会被他轻而易举地提起来。
过河的时候，他怕她衣服湿掉，就会抱起她轻巧过河。
打水的时候，他怕她提不动，就自己提两大桶。
刮风下雨的时候，他会在山洞口挂上一个帘子。
下雪的时候，他会把帘子加厚。
他在洞口忙忙碌碌，把加厚的帘子挂好。
又回到洞里生了一个火堆。
他点火的方式很奇怪，他也是偶然之间发现自己会凭空生火的。
那天女子正在点火，可是柴火太湿了，怎么也点不着。
他一着急，手心里便出现一团蓝色的火焰，他吓一跳，把火焰往柴火那儿丢，阴差阳错地就生了一团蓝色的火。
女子看着蓝色的火，说：“这火怎么是蓝色的？真好看。”
景夜看她高兴，以后生火的事就都由他来做了。
景夜展开手心，便有一团蓝色火焰出现，他现在已经可以特别熟练地掌握这项技能。
女子看着他说：“景夜，这段时间你开心吗？”
景夜点头说：“开心。”
女子说：“我也很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没有人知道我在哪儿，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景夜说：“我们可以一直这么开心，一直在一起。”
女子却慢慢收起笑容，“景夜，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这样开心。”
景夜不明白她的意思，“你为什么会不在？”
“这个世上，不是真的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总有一些事是注定要去面对的，开心也好，伤心也好，一切都有定数。”
景夜还是不明白，“你不是说开心吗，那只要我们还像现在这样，你不是就会一直开心吗？”
女子说：“可是我不可能一直在山里，你也不可能。”
景夜立刻说：“我可以的。”
女子笑了一下，说：“我希望你可以。”
景夜坚定地说：“我可以。你要是走了，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我们就可以继续这么开心了。”
女子轻轻地摸过他的脸颊，他的头发，“景夜。”
景夜：“我在。”
不好，他的心又在跳了。
女子轻轻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吻，“我想记住你，记住这个时刻的感觉，永远记住。”
景夜喉结滚动，沉声说：“那就好好看看我，记住我。”
女子说：“你也要记住我。”
景夜：“我会的。”
当晚，景夜又幻化成一条蛇，盘踞在她枕边。
夜深，女子感觉被蛇纠缠，感觉天地都在旋转，身体像在云上律动。但她没有睁开眼睛，让他描绘自己的轮廓，让他记住她。
故事讲到这里，小仙娥忍不住落泪了。
穆卿叶听得正入迷，“然后呢？”
小仙娥说：“然后，女子就走了，小蛇一个人在山洞里一年又一年，他已经长成了一条很大很大的蛇，谁都说他是妖怪，都很怕他，但是他知道女子不会怕他，但是女子再也没有回来过，她好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小蛇就在山里等她，等了千年万年，女子……女子都没有再来过了。”
小仙娥啜泣起来，穆卿叶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个痴情人，原来密承山下雪是这个原因。那他后来为什么被压在山下了？”
小仙娥擦干眼泪，“因为曾有高人说，如果不把他压住，将来他的能力修为越来越大，会把整个密承山毁掉，密承山上有天下第一宗们，灵云镇又有那么多村民，若是不把他镇压住，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呀！他没有反抗吗？”
“他把山里所有的妖精都给赶走了，自己一个人守着密承山，他不想走，他说什么都要守在这里。”
穆卿叶摸到自己脸上的眼泪，听过那么多故事，竟被一个蛇精的故事感动了。
人与人之间，真情难觅。
一个蛇精，竟用情至此。
“后来，高人又请了高人，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这件事天界是不让随便说的，我不知道过程，我只知道，小蛇没有打败高人，反被高人压在了山下，一压就压了千万年。”
穆卿叶想起刚入宗门第一天的时候，木桩产生了裂痕，他们在白叙的指导之下，平息了地动山摇，灵歌还因此受了很重的伤。
是那条小蛇感应到什么了，想出来么？
桃花苑因为这个故事陷入了悲伤的氛围之中，就连朝霞仙子来了，都没人发现。
朝霞仙子一出声，倒是把众人一齐给拉回了神。
“怎么都一副悲伤的模样呢？今天没玩什么游戏吗？”朝霞仙子拎着长裙款款而来。
小仙娥立即散去，穆卿叶站起身，“仙子来了，有失远迎莫怪莫怪！”
朝霞仙子：“我看我倒是扫了你们的兴，我一来你们就散了。”
穆卿叶笑说：“我们刚好讲完一个悲伤的故事。”
“什么故事啊？”
天界不喜欢这个故事，穆卿叶便随口说：“只是一个口口相传的故事而已，瞎编的。”
“其实天界没什么有趣的事，跟凡间可是比不了的。你看我，差点忘了，我这刚得了一个宝贝，来给妹妹看看。”
“什么宝贝？”
朝霞仙子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镜子，“这是一面镜子，能看到你想见到的人。”
“真的？”
“当然。来，你试试。”
穆卿叶想着爹娘，往镜子前一看，便看见了阿娘，阿娘正在与人话家常，手里还拿着一只鸡。
画面一变，她又看见了阿爹，阿爹正在与友人喝茶。
看样子两个人都过得不错嘛！
画面又一变，穆卿叶看到了……
这是雅颂？
她为什么会被绑起来？
朝霞仙子也看到了，惊道：“这位娘子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穆卿叶一看她周围的场景，好生熟悉……
殒河？她怎么会在殒河？
穆卿叶坐不住了，立刻跟朝霞仙子说：“我要下界，我朋友有麻烦。”
“可是……可是……”
“仙子，帮帮我，让我下界。”
景夜：“我也有心脏？”
女子说：“你不是都感觉到了么？”
景夜怔怔地：“我感觉到一看到你，它就跳得厉害。”
女子又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景夜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立刻闭上嘴，“我说错了，你别生气。”
女子却还是看着他。
火烧得噼啪响，外面又下雨了，山风很大，携眷着雨进了山洞。
景夜一把护住女子，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女子想要起身，却怎么都推不动景夜。
景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青筋暴起，满身是汗，汗珠顺着他的鼻尖滴在了女子身上。
女子看着景夜，眼眶发红，景夜这才放开她，“对不起，对不起……”
女子立刻离开很远，手腕被他捏得隐隐作痛，“以后不许这样。”
景夜乖乖点头，却有些落寞。
景夜每晚都会变成小蛇陪在女子身边，这一晚也是一样，只不过夜里，女子总感觉被小蛇缠绕。
又下雪了。
女子知道自己已经在山里住了一年。
小蛇盘踞在她枕边，它已经比一年前长大了许多，幻化成人的时候也更强壮魁梧，力大无穷，她再也打不过他，总会被他轻而易举地提起来。
过河的时候，他怕她衣服湿掉，就会抱起她轻巧过河。
打水的时候，他怕她提不动，就自己提两大桶。
刮风下雨的时候，他会在山洞口挂上一个帘子。
下雪的时候，他会把帘子加厚。
他在洞口忙忙碌碌，把加厚的帘子挂好。
又回到洞里生了一个火堆。
他点火的方式很奇怪，他也是偶然之间发现自己会凭空生火的。
那天女子正在点火，可是柴火太湿了，怎么也点不着。
他一着急，手心里便出现一团蓝色的火焰，他吓一跳，把火焰往柴火那儿丢，阴差阳错地就生了一团蓝色的火。
女子看着蓝色的火，说：“这火怎么是蓝色的？真好看。”
景夜看她高兴，以后生火的事就都由他来做了。
景夜展开手心，便有一团蓝色火焰出现，他现在已经可以特别熟练地掌握这项技能。
女子看着他说：“景夜，这段时间你开心吗？”
景夜点头说：“开心。”
女子说：“我也很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没有人知道我在哪儿，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景夜说：“我们可以一直这么开心，一直在一起。”
女子却慢慢收起笑容，“景夜，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这样开心。”
景夜不明白她的意思，“你为什么会不在？”
“这个世上，不是真的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总有一些事是注定要去面对的，开心也好，伤心也好，一切都有定数。”
景夜还是不明白，“你不是说开心吗，那只要我们还像现在这样，你不是就会一直开心吗？”
女子说：“可是我不可能一直在山里，你也不可能。”
景夜立刻说：“我可以的。”
女子笑了一下，说：“我希望你可以。”
景夜坚定地说：“我可以。你要是走了，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我们就可以继续这么开心了。”
女子轻轻地摸过他的脸颊，他的头发，“景夜。”
景夜：“我在。”
不好，他的心又在跳了。
女子轻轻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吻，“我想记住你，记住这个时刻的感觉，永远记住。”
景夜喉结滚动，沉声说：“那就好好看看我，记住我。”
女子说：“你也要记住我。”
景夜：“我会的。”
当晚，景夜又幻化成一条蛇，盘踞在她枕边。
夜深，女子感觉被蛇纠缠，感觉天地都在旋转，身体像在云上律动。但她没有睁开眼睛，让他描绘自己的轮廓，让他记住她。
故事讲到这里，小仙娥忍不住落泪了。
穆卿叶听得正入迷，“然后呢？”
小仙娥说：“然后，女子就走了，小蛇一个人在山洞里一年又一年，他已经长成了一条很大很大的蛇，谁都说他是妖怪，都很怕他，但是他知道女子不会怕他，但是女子再也没有回来过，她好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小蛇就在山里等她，等了千年万年，女子……女子都没有再来过了。”
小仙娥啜泣起来，穆卿叶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个痴情人，原来密承山下雪是这个原因。那他后来为什么被压在山下了？”
小仙娥擦干眼泪，“因为曾有高人说，如果不把他压住，将来他的能力修为越来越大，会把整个密承山毁掉，密承山上有天下第一宗们，灵云镇又有那么多村民，若是不把他镇压住，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呀！他没有反抗吗？”
“他把山里所有的妖精都给赶走了，自己一个人守着密承山，他不想走，他说什么都要守在这里。”
穆卿叶摸到自己脸上的眼泪，听过那么多故事，竟被一个蛇精的故事感动了。
人与人之间，真情难觅。
一个蛇精，竟用情至此。
“后来，高人又请了高人，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这件事天界是不让随便说的，我不知道过程，我只知道，小蛇没有打败高人，反被高人压在了山下，一压就压了千万年。”
穆卿叶想起刚入宗门第一天的时候，木桩产生了裂痕，他们在白叙的指导之下，平息了地动山摇，灵歌还因此受了很重的伤。
是那条小蛇感应到什么了，想出来么？
桃花苑因为这个故事陷入了悲伤的氛围之中，就连朝霞仙子来了，都没人发现。
朝霞仙子一出声，倒是把众人一齐给拉回了神。
“怎么都一副悲伤的模样呢？今天没玩什么游戏吗？”朝霞仙子拎着长裙款款而来。
小仙娥立即散去，穆卿叶站起身，“仙子来了，有失远迎莫怪莫怪！”
朝霞仙子：“我看我倒是扫了你们的兴，我一来你们就散了。”
穆卿叶笑说：“我们刚好讲完一个悲伤的故事。”
“什么故事啊？”
天界不喜欢这个故事，穆卿叶便随口说：“只是一个口口相传的故事而已，瞎编的。”
“其实天界没什么有趣的事，跟凡间可是比不了的。你看我，差点忘了，我这刚得了一个宝贝，来给妹妹看看。”
“什么宝贝？”
朝霞仙子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镜子，“这是一面镜子，能看到你想见到的人。”
“真的？”
“当然。来，你试试。”
穆卿叶想着爹娘，往镜子前一看，便看见了阿娘，阿娘正在与人话家常，手里还拿着一只鸡。
画面一变，她又看见了阿爹，阿爹正在与友人喝茶。
看样子两个人都过得不错嘛！
画面又一变，穆卿叶看到了……
这是雅颂？
她为什么会被绑起来？
朝霞仙子也看到了，惊道：“这位娘子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穆卿叶一看她周围的场景，好生熟悉……
殒河？她怎么会在殒河？
穆卿叶坐不住了，立刻跟朝霞仙子说：“我要下界，我朋友有麻烦。”
“可是……可是……”
“仙子，帮帮我，让我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