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两人回到梅园，顾南征将她放到踏步床上。
眀昭斜靠在床沿上，身体进了寒气微微颤抖，出神之际，身上又多了一床锦衾。
白露端了姜汤给她喝下。
他忙着手里的动作，他还是第一次给女子绞发。
两人一言不发。
头发绞干后，顾南征给白露递了个眼神，白露带着丫鬟们退了出去。
他一个跨步钻进被窝，搂住她的身子。
眀昭被他的动作惊的回神，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做什么？”
顾南征：“不是说了好好过日子。”
她打开他不安分的手：“白日宣淫，有伤风化。”
好男色的眀昭自己都意外，她会说出这种话，以前她从不管白天还是黑夜。
顾南征理直气壮：“我又不是六尘不染的和尚，公主之前不是说过，让我多学你，释放天性，花天酒地？”
眀昭拿手指着他：“你......”
拿她说过的话怼她，气的找不到反驳的话。
顾南征一脸得意，反手握住她酥软的秀手：“既然公主一刻都舍不得跟我分开，那咱们再亲密些。”
“腾”的一声，眀昭钻进被窝，面红耳赤，心乱如麻。
顾南征翻身，在她耳边吐着热气：“好不好？”
什么男子她没见过，可油嘴滑舌的驸马，她并不多见。
寝被掩面，她从牙缝挤出一丝魅惑的声音：“我冷。”
顾南征呼吸加重：“那我给公主暖暖身子。”
动作温柔的他加大了力度：“你喜欢南征还是北澈？”
踏步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顾南征一大早就查过，她的侍卫、男宠里并未有叫北澈的。
眀昭带着哭腔：“喜欢......南征。”
其实现在根本没有北澈这个人。
伍朝十一年中，她跟随顾南征回祖宅奔丧时，新找了四位男宠北澈、北影、北风、北辰，扮成她的侍卫一起跟了去。
她本就不想去，两人当时还大吵了一架，她便寻了四名美男子带在身边，故意气他。
伍朝十一年中，距离祖父顾章文病逝还有几个月，该怎么提醒顾南征。
顾南征停下动作，声音冰冷：“又在走神？北澈真的如此重要？”
北澈在他这里，是过不去了。
眀昭一个翻身，反守为攻：“根本就没有北澈这个人，我是故意气你的。”
顾南征听了又气又恼。
两人又是一阵厮杀，场面不忍直视。
他变了。
她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总之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难道是她重生影响了顾南征的性格？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在讲话，头脑发胀，眼皮沉重，便又睡了过去。
眀昭被渴醒，眼皮挣不开，嗓子沙哑：“水......”
她被喂了几勺子水。
顾南征语气温柔：“你发热了，一天未进食，我扶你起来喝点热粥，再把汤药喝了。”
她最怕苦了，一听到喝汤药，蹙起了眉头。
眀昭：“顾南征。”声音软绵绵，带着一丝撒娇。
顾南征：“我在。”
眀昭：“顾南征。”
顾南征：“我在。”
眀昭：“顾南征。”
顾南征：“我在。”
......
她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他句句有回应。
眀昭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揪出了一道道褶子：“顾南征，我害怕。”
顾南征：“害怕什么？”
眀昭：“害怕你会离开我。”
顾南征身体僵硬：“即使我离开了，你也衣食无忧，还有美男在怀。”
她明明说的是美......食享用，还差点说漏嘴。
眀昭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跟他们不一样。”
顾南征嘴角上弯：“哪里不一样？我力气是比他们大了些。”
眀昭......
可能是病了的原因，人也变得娇气了，对他多了几分依赖。
顾南征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眼神里满是自责。
他强迫将她扶起，靠在床沿上，摇起床头的铜铃，丫鬟端着热粥、汤药走进来。
顾南征伸手接过热粥，一勺一勺的喂着。
喂完粥，他又端起汤药，耐着性子哄她喝下。
眀昭躺下，望着他发呆，她眼里的顾南征，威严褪去，脸庞干净，动作轻柔，无微不至。
以前的顾南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照顾过她。
谁能想到，一个武夫，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顾南征：“在想什么？”
她摇摇头。
公主生病，宫里又是派御医，又是赐补品，浩浩荡荡一群人前来探望。
大年初一，整个顾府都胆战心惊，生怕公主有个好歹。
公爹、公婆心里担忧，派人过来询问了五六回，公主都在沉睡中。
两人又聊了一阵，顾南征将她哄睡后，去了福寿堂。
王慧茹面露担忧：“公主的病怎么样了？”
顾南征：“吃了点热粥，喝完汤药后就睡下了。”
顾振廷：“公主千金之躯，受不得半点儿委屈，你们夫妻情感和睦，但你也要......要......”
他当了一辈子的文官，有些话终究是说不出口。
王慧茹懂了顾振廷的意思，她又不好将昨晚给顾三儿下药的事说出来，现在又想摘干净：“公主身子娇嫩，你要懂得克制。”
主打出了事你自己背锅，休想赖到她身上。
顾南征......
被下药的是他，他才是受害者。
顾父、顾母对着他又是一阵唠叨，无非就是一些凡事以公主为重，要处处忍让、迁就她之类的话语。
他们不嫌烦。
他都背下来了，耳朵磨出茧子了。
公主听了，都得夸一句伍朝好公婆。
可惜她现在听不到。
好不容易听他俩唠叨完。
离开前，顾南征突兀一句：“祖宅那边可有来信，祖父的身体如何了？”
顾振廷：“前些日子还收到你姑母的来信，信上说身体康健，并无不适。”
王慧茹疑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关心起你祖父的身体了？”
祖父顾章文，是惠州的五品地方散官，朝奉大夫。
忠厚老实，为官清廉，顾南征从小习武，背后也是有他的支持。
顾南征：“无事，问问罢了。”
为了不让父母忧心，顾南征又补了一句：“恰好宫里的御医还在府上，我找他们开些药，给祖父送过去。”
顾南征走后。
王慧茹：“老爷，您瞧着顾三儿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
顾振廷：“有什么不一样，天天打打杀杀，口无遮拦。”
王慧茹......
王慧茹：“我瞧着顾三儿对公主态度温和了些。”
顾振廷：“他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也是，有个得宠的公主当儿媳妇，他们老两口，都恨不得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顾振廷：“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不要再拿出来了，以免落人口实。”
王慧茹脸色羞愧，老爷知道了她给儿子下药的事。
顾振廷见她默不出声，缓和了语气：“老夫为官清正，不想落人口实。”
王慧茹连连称是：“老爷教训的是，是妾身思虑不周。”
梅园。
顾南征隐约听到细碎抽泣声，点起火折子，走到踏步床跟前。
公主面色凝重，大汗淋漓，陷入梦魇。
他握起她的手，静静的坐在床边。
她梦到了顾府被抄家的那一天。
梦到了顾南征被敌军斩于刀下。
梦到了公爹、公婆含恨而死。
梦到了夫兄被诬陷偷盗，屈打成招，死状凄惨。
梦到了妯娌被卖到烟花之地，被折磨致死。
梦到了侄子侄女食不饱腹，被活活被饿死。
她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伍朝十一年和十六年来回交错，她分不清是哪年。
可梦境又如此的真实。
眀昭神情痛苦，不断呢喃：“顾南征，你不要死，顾南征......”
他呼吸一滞，她梦里有他。
顾南征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放在她额前，抚平眉头：“我答应你，永远不死。”
眀昭被惊醒，泪眼朦胧：“顾南征，你还活着吗？”
顾南征无语：“公主是盼着我死吗？”
她伸出胳膊，环上他的脖子，生怕他再次离开。
顾南征一脸担忧：“你做梦了？”
她点点头。
他继续追问：“梦到了什么？”
她总不能说梦到他死了，整个顾府的人都死了。
他肯定不会信她，还会认为她疯魔了。
她搪塞：“我忘了。”
顾南征幽幽开口：“我可都听到了。”
眀昭怔怔的盯着他：“你听到了什么？”
顾南征神色狡猾：“我听到了......你说离不开我，要给我生十个八个孩子。”
眉眼弯弯，英俊潇洒，还带着一丝痞帅。
眀昭目瞪口呆，神色一转：“你听到的是真的，我在梦里确实这么说了。”
顾南征内心一喜，他都是胡编的。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阵，恩爱的像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
翌日。
顾南征一大早起来，从院子里剪了些新鲜的梅枝递给她。
眀昭挑选了一个品质上乘的白色凤耳瓶，将梅花放入里面。
屋内芳香阵阵。
她气色好转，两人正在一起用早膳。
顾南征也学着公主的样子，拿着汤匙，一勺一勺的喝起了热粥。
眀昭不解：“你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不用为了迁就我，改变自己。”
顾南征解释：“你不是总说我不文雅。”
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有他在，她很安心。
他也喜欢。
此时，白露进来禀报：“公主，大皇子来了。”
顾南征将手里的汤匙往玉碗里一扔，汤匙碰撞玉碗，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很介意大皇子。
眀昭瞥了一眼顾南征和玉碗，对着白露吩咐：“让皇兄去前厅等我，我用完早膳就过去。”
“颖颖，听说你病了，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包你药到病除。”大皇子的声音越来越近，还未等到丫鬟通传，他便进来了。
身后还跟着四位男子。
重生前，她和大皇子的举止亲密，大皇子虽然是外男，可出入她的闺房从来没有避讳。
可顾南征看了，实在觉得碍眼。
眀昭抬头，看清四位男子的面容后，瞪大了眼睛，他们还是出现了，比上一世出现的时间，早了几个月。
是她的重生改变了时间轨迹吗？
大皇子挪喻：“看吧，我这皇妹见了你们，眼睛都看呆了，还不上去行礼，没规矩的东西。”
他一语双关。
身后的四位美男子齐齐上前：“奴家北影、北风、北辰、北澈见过公主。”
顾南征双手握拳，紧紧盯着叫北澈的男子。
大皇子面色看不出神情，抬高了声音：“呦，妹夫也在啊。”
挑衅味十足。
顾南征起身给大皇子行礼，转过身：“不打扰公主和北澈的雅兴。”
四位美男刚才经过大皇子的训斥，懂规矩：“奴家北影、北风、北辰、北澈见过驸马。”
主打礼多人不怪。
顾南征听到“北澈”二字，甚是刺耳，剜了公主一眼，甩袖离去。
眀昭......
这下彻底解释不清了。
眀昭斜靠在床沿上，身体进了寒气微微颤抖，出神之际，身上又多了一床锦衾。
白露端了姜汤给她喝下。
他忙着手里的动作，他还是第一次给女子绞发。
两人一言不发。
头发绞干后，顾南征给白露递了个眼神，白露带着丫鬟们退了出去。
他一个跨步钻进被窝，搂住她的身子。
眀昭被他的动作惊的回神，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做什么？”
顾南征：“不是说了好好过日子。”
她打开他不安分的手：“白日宣淫，有伤风化。”
好男色的眀昭自己都意外，她会说出这种话，以前她从不管白天还是黑夜。
顾南征理直气壮：“我又不是六尘不染的和尚，公主之前不是说过，让我多学你，释放天性，花天酒地？”
眀昭拿手指着他：“你......”
拿她说过的话怼她，气的找不到反驳的话。
顾南征一脸得意，反手握住她酥软的秀手：“既然公主一刻都舍不得跟我分开，那咱们再亲密些。”
“腾”的一声，眀昭钻进被窝，面红耳赤，心乱如麻。
顾南征翻身，在她耳边吐着热气：“好不好？”
什么男子她没见过，可油嘴滑舌的驸马，她并不多见。
寝被掩面，她从牙缝挤出一丝魅惑的声音：“我冷。”
顾南征呼吸加重：“那我给公主暖暖身子。”
动作温柔的他加大了力度：“你喜欢南征还是北澈？”
踏步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顾南征一大早就查过，她的侍卫、男宠里并未有叫北澈的。
眀昭带着哭腔：“喜欢......南征。”
其实现在根本没有北澈这个人。
伍朝十一年中，她跟随顾南征回祖宅奔丧时，新找了四位男宠北澈、北影、北风、北辰，扮成她的侍卫一起跟了去。
她本就不想去，两人当时还大吵了一架，她便寻了四名美男子带在身边，故意气他。
伍朝十一年中，距离祖父顾章文病逝还有几个月，该怎么提醒顾南征。
顾南征停下动作，声音冰冷：“又在走神？北澈真的如此重要？”
北澈在他这里，是过不去了。
眀昭一个翻身，反守为攻：“根本就没有北澈这个人，我是故意气你的。”
顾南征听了又气又恼。
两人又是一阵厮杀，场面不忍直视。
他变了。
她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总之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难道是她重生影响了顾南征的性格？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在讲话，头脑发胀，眼皮沉重，便又睡了过去。
眀昭被渴醒，眼皮挣不开，嗓子沙哑：“水......”
她被喂了几勺子水。
顾南征语气温柔：“你发热了，一天未进食，我扶你起来喝点热粥，再把汤药喝了。”
她最怕苦了，一听到喝汤药，蹙起了眉头。
眀昭：“顾南征。”声音软绵绵，带着一丝撒娇。
顾南征：“我在。”
眀昭：“顾南征。”
顾南征：“我在。”
眀昭：“顾南征。”
顾南征：“我在。”
......
她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他句句有回应。
眀昭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揪出了一道道褶子：“顾南征，我害怕。”
顾南征：“害怕什么？”
眀昭：“害怕你会离开我。”
顾南征身体僵硬：“即使我离开了，你也衣食无忧，还有美男在怀。”
她明明说的是美......食享用，还差点说漏嘴。
眀昭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跟他们不一样。”
顾南征嘴角上弯：“哪里不一样？我力气是比他们大了些。”
眀昭......
可能是病了的原因，人也变得娇气了，对他多了几分依赖。
顾南征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眼神里满是自责。
他强迫将她扶起，靠在床沿上，摇起床头的铜铃，丫鬟端着热粥、汤药走进来。
顾南征伸手接过热粥，一勺一勺的喂着。
喂完粥，他又端起汤药，耐着性子哄她喝下。
眀昭躺下，望着他发呆，她眼里的顾南征，威严褪去，脸庞干净，动作轻柔，无微不至。
以前的顾南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照顾过她。
谁能想到，一个武夫，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顾南征：“在想什么？”
她摇摇头。
公主生病，宫里又是派御医，又是赐补品，浩浩荡荡一群人前来探望。
大年初一，整个顾府都胆战心惊，生怕公主有个好歹。
公爹、公婆心里担忧，派人过来询问了五六回，公主都在沉睡中。
两人又聊了一阵，顾南征将她哄睡后，去了福寿堂。
王慧茹面露担忧：“公主的病怎么样了？”
顾南征：“吃了点热粥，喝完汤药后就睡下了。”
顾振廷：“公主千金之躯，受不得半点儿委屈，你们夫妻情感和睦，但你也要......要......”
他当了一辈子的文官，有些话终究是说不出口。
王慧茹懂了顾振廷的意思，她又不好将昨晚给顾三儿下药的事说出来，现在又想摘干净：“公主身子娇嫩，你要懂得克制。”
主打出了事你自己背锅，休想赖到她身上。
顾南征......
被下药的是他，他才是受害者。
顾父、顾母对着他又是一阵唠叨，无非就是一些凡事以公主为重，要处处忍让、迁就她之类的话语。
他们不嫌烦。
他都背下来了，耳朵磨出茧子了。
公主听了，都得夸一句伍朝好公婆。
可惜她现在听不到。
好不容易听他俩唠叨完。
离开前，顾南征突兀一句：“祖宅那边可有来信，祖父的身体如何了？”
顾振廷：“前些日子还收到你姑母的来信，信上说身体康健，并无不适。”
王慧茹疑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关心起你祖父的身体了？”
祖父顾章文，是惠州的五品地方散官，朝奉大夫。
忠厚老实，为官清廉，顾南征从小习武，背后也是有他的支持。
顾南征：“无事，问问罢了。”
为了不让父母忧心，顾南征又补了一句：“恰好宫里的御医还在府上，我找他们开些药，给祖父送过去。”
顾南征走后。
王慧茹：“老爷，您瞧着顾三儿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
顾振廷：“有什么不一样，天天打打杀杀，口无遮拦。”
王慧茹......
王慧茹：“我瞧着顾三儿对公主态度温和了些。”
顾振廷：“他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也是，有个得宠的公主当儿媳妇，他们老两口，都恨不得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顾振廷：“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不要再拿出来了，以免落人口实。”
王慧茹脸色羞愧，老爷知道了她给儿子下药的事。
顾振廷见她默不出声，缓和了语气：“老夫为官清正，不想落人口实。”
王慧茹连连称是：“老爷教训的是，是妾身思虑不周。”
梅园。
顾南征隐约听到细碎抽泣声，点起火折子，走到踏步床跟前。
公主面色凝重，大汗淋漓，陷入梦魇。
他握起她的手，静静的坐在床边。
她梦到了顾府被抄家的那一天。
梦到了顾南征被敌军斩于刀下。
梦到了公爹、公婆含恨而死。
梦到了夫兄被诬陷偷盗，屈打成招，死状凄惨。
梦到了妯娌被卖到烟花之地，被折磨致死。
梦到了侄子侄女食不饱腹，被活活被饿死。
她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伍朝十一年和十六年来回交错，她分不清是哪年。
可梦境又如此的真实。
眀昭神情痛苦，不断呢喃：“顾南征，你不要死，顾南征......”
他呼吸一滞，她梦里有他。
顾南征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放在她额前，抚平眉头：“我答应你，永远不死。”
眀昭被惊醒，泪眼朦胧：“顾南征，你还活着吗？”
顾南征无语：“公主是盼着我死吗？”
她伸出胳膊，环上他的脖子，生怕他再次离开。
顾南征一脸担忧：“你做梦了？”
她点点头。
他继续追问：“梦到了什么？”
她总不能说梦到他死了，整个顾府的人都死了。
他肯定不会信她，还会认为她疯魔了。
她搪塞：“我忘了。”
顾南征幽幽开口：“我可都听到了。”
眀昭怔怔的盯着他：“你听到了什么？”
顾南征神色狡猾：“我听到了......你说离不开我，要给我生十个八个孩子。”
眉眼弯弯，英俊潇洒，还带着一丝痞帅。
眀昭目瞪口呆，神色一转：“你听到的是真的，我在梦里确实这么说了。”
顾南征内心一喜，他都是胡编的。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阵，恩爱的像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
翌日。
顾南征一大早起来，从院子里剪了些新鲜的梅枝递给她。
眀昭挑选了一个品质上乘的白色凤耳瓶，将梅花放入里面。
屋内芳香阵阵。
她气色好转，两人正在一起用早膳。
顾南征也学着公主的样子，拿着汤匙，一勺一勺的喝起了热粥。
眀昭不解：“你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不用为了迁就我，改变自己。”
顾南征解释：“你不是总说我不文雅。”
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有他在，她很安心。
他也喜欢。
此时，白露进来禀报：“公主，大皇子来了。”
顾南征将手里的汤匙往玉碗里一扔，汤匙碰撞玉碗，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很介意大皇子。
眀昭瞥了一眼顾南征和玉碗，对着白露吩咐：“让皇兄去前厅等我，我用完早膳就过去。”
“颖颖，听说你病了，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包你药到病除。”大皇子的声音越来越近，还未等到丫鬟通传，他便进来了。
身后还跟着四位男子。
重生前，她和大皇子的举止亲密，大皇子虽然是外男，可出入她的闺房从来没有避讳。
可顾南征看了，实在觉得碍眼。
眀昭抬头，看清四位男子的面容后，瞪大了眼睛，他们还是出现了，比上一世出现的时间，早了几个月。
是她的重生改变了时间轨迹吗？
大皇子挪喻：“看吧，我这皇妹见了你们，眼睛都看呆了，还不上去行礼，没规矩的东西。”
他一语双关。
身后的四位美男子齐齐上前：“奴家北影、北风、北辰、北澈见过公主。”
顾南征双手握拳，紧紧盯着叫北澈的男子。
大皇子面色看不出神情，抬高了声音：“呦，妹夫也在啊。”
挑衅味十足。
顾南征起身给大皇子行礼，转过身：“不打扰公主和北澈的雅兴。”
四位美男刚才经过大皇子的训斥，懂规矩：“奴家北影、北风、北辰、北澈见过驸马。”
主打礼多人不怪。
顾南征听到“北澈”二字，甚是刺耳，剜了公主一眼，甩袖离去。
眀昭......
这下彻底解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