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一天，沈略带着感叹号，一人一猫住进了千笑家。
看着他拿过来的大包猫粮和一箱子猫罐头，千笑啼笑皆非：“沈老师，你去北城不是只录五天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还没完，猫砂盆我一会儿搬过来。应急药品在我家，你有钥匙，需要的话直接去拿……”
沈略已经跟台里打好招呼，用的是年假。
最近新一季《食光》还在策划阶段，虽然千笑还在忙碌，但他这个主持人刚好得闲。
沈略没有挂心的工作，只有放心不下的猫咪和女友。
感叹号身躯已经日渐圆润，这会儿早就抛下滔滔不绝的老父亲，跳上沙发，腻歪地蹭着千笑的手指。
沈略忙活了两趟，才把猫咪的日常必需品都搬过来。
等洗完手回到客厅，就看见感叹号正在千笑的怀里发出粗鲁的呼噜声，而千笑低眉阖眼，似乎是睡着了。
没吵醒沙发上的一人一猫，沈略轻手轻脚走进厨房。
当千笑从沙发上抬起僵硬的脖颈时，夕阳正灿橘地照进屋子，小猫咪也刚刚睡醒，舌头不住舔舐着粉嫩的肉垫，囫囵在脸上蹭着。
餐桌方向传来浓郁的香气，千笑揉揉眼，看到沈略系着围裙往桌上端菜。
刚睡醒还在迷糊时，就听见沈略带着笑意说：“醒了？时间刚好，不然再过五分钟我就要叫你了。”
偏头一看墙上的钟表，指向五点钟。
都说傍晚时分醒来是最孤独的时刻，可此刻身旁是毛绒可爱的猫咪，空气里弥漫着食物浓郁的香气，耳边是听了十多年仍旧觉得好听的声音，眼前是不论看几眼都会心动的人……
千笑忽然觉得眼眶有些酸胀，没穿拖鞋就三两步跑到沈略面前，抱住他的腰：“沈略，我梦到你了。”
不安分的手在腰腹间游走，猫爪一样搔得人发痒。
烤箱发出叮的脆响，沈略高举戴着隔热手套的手，只能用下巴蹭蹭千笑的头顶：“梦到我什么了？”
“梦到你变成猫，一摸就呼噜呼噜叫……”
沈略玩味挑眉：“那你摸摸他。”
“……不正经。”
低头看到瓷砖上千笑光着的脚，沈略放下手里端着的烤盘，拦腰将千笑横抱起来，妥帖地移动到餐椅上。
片刻后，菜品上桌。
辣奶油海鲜意面，浓郁的酱汁上缀着青口和虾仁，一旁是蒜香黄油蜂蜜鸡翅，香煎的托斯卡纳三文鱼。令人意外的是，还有一块草莓奶油蛋糕，造型简单，不像蛋糕店的手笔。
“你自己做的？”
沈略一边摘围裙一边说：“嗯，烤戚风蛋糕和打发奶油都不费事，很快就做好了。”
千笑毫不怀疑。
想当初沈略刚开始学烘焙就做出不输甜品店的盘挞，做奶油蛋糕的技术难度对他来说应该不值一提。
从厨房里拿出准备好的三文鱼边角料放到猫碗里，感叹号立刻大快朵颐。
回来时，沈略顺便拿出早就放在冰箱中冰好的白葡萄酒，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这么大排场，沈老师是希望我见不到你的日子里，都对这一顿念念不忘？”
两人碰杯，冰凉清澈的酒液顺着喉管滑落，沈略声音也如清泉：“是想到即将五天见不到你，临走之前，想多为你做点什么。”
哪怕只是做顿饭也好。
才短短几个月，沈略的厨艺已经快要不输千笑。
工作时千笑更忙，他就主动包揽所有家务，有时会准备双人份的便当，还被江程调侃“沈老师谈恋爱后越发宜室宜家了”。
千笑吃得满足，放下叉子时瞥见一旁的蛋糕，轻轻地“呀”了一声，“糟糕，我吃饱了。”
沈略也放下了餐具，正用纸巾擦嘴，动作微顿：“没关系，一会儿吃。”
“我从来不睡前吃甜食……”千笑嘟囔了一句。
沈略笑笑：“那就我吃。”
只是没想到，最后这块蛋糕，是以这种方式吃的。
临别前夜，沈略格外卖力。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关了灯，由于黑暗，千笑听力更加灵敏。
沈略用那种华美绮丽的声音轻佻地讲着淫词浪语，音色丝滑更甚于眼前绑缚的绸带。
喘息交缠间，清脆和沉闷的碰撞声格外清晰，千笑在一波又一波濒死的快感中，听到带着笑意的男声：“我们还没吃蛋糕。”
冰凉又轻盈的奶油，触感像云朵一般。
清凉覆上肌肤，千笑失去视觉后格外敏感的身体忍不住颤栗。
沈略含住一口奶油蛋糕上的樱桃，轻柔舔舐，直至奶油被吃干抹净。
循此向下，洁白的云朵坠入泉水汩汩的山涧密林，千笑有些难为情，想推开他的头：“不用帮我……”
“舒服吗？”
无需回答，云间开始落雨，水雾蒙蒙，直至云朵逐渐被吞噬，残存的香甜在唇齿缝隙间逐渐融化、瓦解。
这一夜很漫长。
混混沌沌仿若过了很久，可窗外迟迟没有露白。
到最后千笑只记得这一季草莓的酸涩口感，和沈略过分好听的声音似真似幻地漂浮在耳畔。
“等我回来。”
-
秋日的北城已经有些凉意。
沈略落地首都机场时，千笑正去往邬城以南的一座小城勘景，闲来无事同步天气，才发现两人所在地温差竟然有十七摄氏度。
沈略单手推行李箱，另一只手拢着外套，走出航站楼第一眼就瞧见西装革履的白景砚。
大概是空气污染指数高，灰白色的天空背景下，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摆弄手机都精致得像一道风景，让人很难不侧目。
沈略走近，笑着问：“白老板亲自来接机？”
白景砚贴在语音按钮上的手指一顿，紧接着上滑取消了录制，将手机揣进口袋，回答道：“温旎今天的航班去柏林，前后跟你差一个小时，就不折腾别人跑一趟了。”
原来是送老婆，怪不得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
沈略点头，问他：“直接去公司？”
白景砚帮他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没那么急，先吃饭。”
车子一路开到王府井附近，餐厅在酒店里，装修得富丽堂皇。白景砚预订的包间过分大，仅两个人坐在里面显得有些空荡荡。
珐琅彩的小铜锅，每人面前摆着一个。
服务生拿来紫铜水壶往锅里注白开水，同时点燃铜锅下方的小木炭炉，上一盘葱白段、干香菇、羊尾油、姜片、红枣、枸杞，让客人自行往清汤中加。
麻酱蘸碟上面有三点色彩，分别是韭花酱、豆腐乳和耗油，顶上漂着朵润泽的香油花。一旁配着碟现榨辣椒油，鲜辣扑鼻，油香四溢。
沈略在北城念书时没少吃铜锅涮肉，但白景砚选的地方显然不太平民。
他端起杯小吊梨汤抿了一口：“我们第一次见面吃的也是涮羊肉。”
“在你学校附近吧，老馆子，挺好吃。”白景砚拿热毛巾擦着手，“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沈略垂眸，思考了一下：“十多年了。”
当年他还在上大学，才刚刚在网配圈中崭露头角，是十二城配音社团风头最劲的新人。
而那时，十二城的创始人白景砚已经赫赫有名，不仅是网配圈里的大神，也是电影电视剧中的常客。
所以当白景砚主动邀约他见面时，沈略几乎是怀着见偶像一样的心情赴约的。
可没想到，那次饭局上，白景砚对他说的却是：“我把十二城交给你，你行吗？”
沈略惊愕地点了头，就这样莫名其妙当上了十二城的第二任社长。
在这之后，白景砚创立公司投身商配，主营业务是电影、电视剧、游戏、动漫配音。
现在他在北城的配音公司，已经是业内最知名的一家；分公司也已经在前年落地沪城。
时间不停前进，所有人都没停下脚步。
似乎除了沈略。
肉上了好几碟，白景砚夹了一筷子在自己的小铜锅中涮了涮，问沈略：“这个活干完，还要回去当乡镇主持人？”
……沈略有些气结，邬城再怎么说也是个地级市。
“嗯，配音这份工作不稳定，而且太久没做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白景砚看看他，笑了：“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让你当社长吗？”
沈略没想到他突然转了话题，诚实道：“因为我最好骗，后来我听向姐说了，你那时候找了好几个人接替社长，没人愿意。”
白景砚眼角抽动，脸上终于不再是游刃有余的表情了，他轻放下筷子：“你这话我就当没听到，我重新说一遍。”
他扯过餐巾擦拭唇角，优雅得像贵族。
“你喜欢配音，那时候我觉得你会一直做这一行。”
沈略筷子上衔的那块肉在翻腾沸汤中掉落，他捞了两下才捞起，已经烫过头，肉质微微发柴。
他失笑：“白老师，这么多年你哄人的话术还是没变，但是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好骗的大学生了。”
席间上了盘花胶，白景砚专心致志涮了一分钟，吃完才开口：“沈略，这次的项目做完之后，我想让你配《不周山》的男主。”
“《不周山》？”沈略觉得耳熟，回想着在哪里听过，微微诧异，“是那部预计耗资4个亿的国漫？你是资方？”
白景砚点头。
这下轮到沈略头疼了：“这么大制作的项目，你打算交给十年没配过音的我？”
“你最合适。”白景砚公事公办地说，“但我需要你辞掉乡镇电视台的工作，留在北城，你考虑一下。”
沈略沉默半晌，纠正道：“邬城是地级市。”
“而且我是有编制的。”
看着他拿过来的大包猫粮和一箱子猫罐头，千笑啼笑皆非：“沈老师，你去北城不是只录五天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还没完，猫砂盆我一会儿搬过来。应急药品在我家，你有钥匙，需要的话直接去拿……”
沈略已经跟台里打好招呼，用的是年假。
最近新一季《食光》还在策划阶段，虽然千笑还在忙碌，但他这个主持人刚好得闲。
沈略没有挂心的工作，只有放心不下的猫咪和女友。
感叹号身躯已经日渐圆润，这会儿早就抛下滔滔不绝的老父亲，跳上沙发，腻歪地蹭着千笑的手指。
沈略忙活了两趟，才把猫咪的日常必需品都搬过来。
等洗完手回到客厅，就看见感叹号正在千笑的怀里发出粗鲁的呼噜声，而千笑低眉阖眼，似乎是睡着了。
没吵醒沙发上的一人一猫，沈略轻手轻脚走进厨房。
当千笑从沙发上抬起僵硬的脖颈时，夕阳正灿橘地照进屋子，小猫咪也刚刚睡醒，舌头不住舔舐着粉嫩的肉垫，囫囵在脸上蹭着。
餐桌方向传来浓郁的香气，千笑揉揉眼，看到沈略系着围裙往桌上端菜。
刚睡醒还在迷糊时，就听见沈略带着笑意说：“醒了？时间刚好，不然再过五分钟我就要叫你了。”
偏头一看墙上的钟表，指向五点钟。
都说傍晚时分醒来是最孤独的时刻，可此刻身旁是毛绒可爱的猫咪，空气里弥漫着食物浓郁的香气，耳边是听了十多年仍旧觉得好听的声音，眼前是不论看几眼都会心动的人……
千笑忽然觉得眼眶有些酸胀，没穿拖鞋就三两步跑到沈略面前，抱住他的腰：“沈略，我梦到你了。”
不安分的手在腰腹间游走，猫爪一样搔得人发痒。
烤箱发出叮的脆响，沈略高举戴着隔热手套的手，只能用下巴蹭蹭千笑的头顶：“梦到我什么了？”
“梦到你变成猫，一摸就呼噜呼噜叫……”
沈略玩味挑眉：“那你摸摸他。”
“……不正经。”
低头看到瓷砖上千笑光着的脚，沈略放下手里端着的烤盘，拦腰将千笑横抱起来，妥帖地移动到餐椅上。
片刻后，菜品上桌。
辣奶油海鲜意面，浓郁的酱汁上缀着青口和虾仁，一旁是蒜香黄油蜂蜜鸡翅，香煎的托斯卡纳三文鱼。令人意外的是，还有一块草莓奶油蛋糕，造型简单，不像蛋糕店的手笔。
“你自己做的？”
沈略一边摘围裙一边说：“嗯，烤戚风蛋糕和打发奶油都不费事，很快就做好了。”
千笑毫不怀疑。
想当初沈略刚开始学烘焙就做出不输甜品店的盘挞，做奶油蛋糕的技术难度对他来说应该不值一提。
从厨房里拿出准备好的三文鱼边角料放到猫碗里，感叹号立刻大快朵颐。
回来时，沈略顺便拿出早就放在冰箱中冰好的白葡萄酒，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这么大排场，沈老师是希望我见不到你的日子里，都对这一顿念念不忘？”
两人碰杯，冰凉清澈的酒液顺着喉管滑落，沈略声音也如清泉：“是想到即将五天见不到你，临走之前，想多为你做点什么。”
哪怕只是做顿饭也好。
才短短几个月，沈略的厨艺已经快要不输千笑。
工作时千笑更忙，他就主动包揽所有家务，有时会准备双人份的便当，还被江程调侃“沈老师谈恋爱后越发宜室宜家了”。
千笑吃得满足，放下叉子时瞥见一旁的蛋糕，轻轻地“呀”了一声，“糟糕，我吃饱了。”
沈略也放下了餐具，正用纸巾擦嘴，动作微顿：“没关系，一会儿吃。”
“我从来不睡前吃甜食……”千笑嘟囔了一句。
沈略笑笑：“那就我吃。”
只是没想到，最后这块蛋糕，是以这种方式吃的。
临别前夜，沈略格外卖力。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关了灯，由于黑暗，千笑听力更加灵敏。
沈略用那种华美绮丽的声音轻佻地讲着淫词浪语，音色丝滑更甚于眼前绑缚的绸带。
喘息交缠间，清脆和沉闷的碰撞声格外清晰，千笑在一波又一波濒死的快感中，听到带着笑意的男声：“我们还没吃蛋糕。”
冰凉又轻盈的奶油，触感像云朵一般。
清凉覆上肌肤，千笑失去视觉后格外敏感的身体忍不住颤栗。
沈略含住一口奶油蛋糕上的樱桃，轻柔舔舐，直至奶油被吃干抹净。
循此向下，洁白的云朵坠入泉水汩汩的山涧密林，千笑有些难为情，想推开他的头：“不用帮我……”
“舒服吗？”
无需回答，云间开始落雨，水雾蒙蒙，直至云朵逐渐被吞噬，残存的香甜在唇齿缝隙间逐渐融化、瓦解。
这一夜很漫长。
混混沌沌仿若过了很久，可窗外迟迟没有露白。
到最后千笑只记得这一季草莓的酸涩口感，和沈略过分好听的声音似真似幻地漂浮在耳畔。
“等我回来。”
-
秋日的北城已经有些凉意。
沈略落地首都机场时，千笑正去往邬城以南的一座小城勘景，闲来无事同步天气，才发现两人所在地温差竟然有十七摄氏度。
沈略单手推行李箱，另一只手拢着外套，走出航站楼第一眼就瞧见西装革履的白景砚。
大概是空气污染指数高，灰白色的天空背景下，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摆弄手机都精致得像一道风景，让人很难不侧目。
沈略走近，笑着问：“白老板亲自来接机？”
白景砚贴在语音按钮上的手指一顿，紧接着上滑取消了录制，将手机揣进口袋，回答道：“温旎今天的航班去柏林，前后跟你差一个小时，就不折腾别人跑一趟了。”
原来是送老婆，怪不得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
沈略点头，问他：“直接去公司？”
白景砚帮他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没那么急，先吃饭。”
车子一路开到王府井附近，餐厅在酒店里，装修得富丽堂皇。白景砚预订的包间过分大，仅两个人坐在里面显得有些空荡荡。
珐琅彩的小铜锅，每人面前摆着一个。
服务生拿来紫铜水壶往锅里注白开水，同时点燃铜锅下方的小木炭炉，上一盘葱白段、干香菇、羊尾油、姜片、红枣、枸杞，让客人自行往清汤中加。
麻酱蘸碟上面有三点色彩，分别是韭花酱、豆腐乳和耗油，顶上漂着朵润泽的香油花。一旁配着碟现榨辣椒油，鲜辣扑鼻，油香四溢。
沈略在北城念书时没少吃铜锅涮肉，但白景砚选的地方显然不太平民。
他端起杯小吊梨汤抿了一口：“我们第一次见面吃的也是涮羊肉。”
“在你学校附近吧，老馆子，挺好吃。”白景砚拿热毛巾擦着手，“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沈略垂眸，思考了一下：“十多年了。”
当年他还在上大学，才刚刚在网配圈中崭露头角，是十二城配音社团风头最劲的新人。
而那时，十二城的创始人白景砚已经赫赫有名，不仅是网配圈里的大神，也是电影电视剧中的常客。
所以当白景砚主动邀约他见面时，沈略几乎是怀着见偶像一样的心情赴约的。
可没想到，那次饭局上，白景砚对他说的却是：“我把十二城交给你，你行吗？”
沈略惊愕地点了头，就这样莫名其妙当上了十二城的第二任社长。
在这之后，白景砚创立公司投身商配，主营业务是电影、电视剧、游戏、动漫配音。
现在他在北城的配音公司，已经是业内最知名的一家；分公司也已经在前年落地沪城。
时间不停前进，所有人都没停下脚步。
似乎除了沈略。
肉上了好几碟，白景砚夹了一筷子在自己的小铜锅中涮了涮，问沈略：“这个活干完，还要回去当乡镇主持人？”
……沈略有些气结，邬城再怎么说也是个地级市。
“嗯，配音这份工作不稳定，而且太久没做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白景砚看看他，笑了：“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让你当社长吗？”
沈略没想到他突然转了话题，诚实道：“因为我最好骗，后来我听向姐说了，你那时候找了好几个人接替社长，没人愿意。”
白景砚眼角抽动，脸上终于不再是游刃有余的表情了，他轻放下筷子：“你这话我就当没听到，我重新说一遍。”
他扯过餐巾擦拭唇角，优雅得像贵族。
“你喜欢配音，那时候我觉得你会一直做这一行。”
沈略筷子上衔的那块肉在翻腾沸汤中掉落，他捞了两下才捞起，已经烫过头，肉质微微发柴。
他失笑：“白老师，这么多年你哄人的话术还是没变，但是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好骗的大学生了。”
席间上了盘花胶，白景砚专心致志涮了一分钟，吃完才开口：“沈略，这次的项目做完之后，我想让你配《不周山》的男主。”
“《不周山》？”沈略觉得耳熟，回想着在哪里听过，微微诧异，“是那部预计耗资4个亿的国漫？你是资方？”
白景砚点头。
这下轮到沈略头疼了：“这么大制作的项目，你打算交给十年没配过音的我？”
“你最合适。”白景砚公事公办地说，“但我需要你辞掉乡镇电视台的工作，留在北城，你考虑一下。”
沈略沉默半晌，纠正道：“邬城是地级市。”
“而且我是有编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