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结婚吗？
蛰伏在水下陷坑里的超巨大蛇母探头出来时，在场的几人除了江忘一和张起灵都不约而同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吴邪吓得脸都白了，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瞪着这只连眼睛都堪比篮球那么大的蛇怪，整个人直接呆住。
另一边的胖子情况也差不多，但还没到吓傻的地步，他一边小心地挪一边压低声音提醒众人，“卧槽！跑跑跑！”
此时的陈文锦已默默躲在了江忘一身后，绕是经历过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甚至差点变禁婆，可这蛇怪的视觉冲击还是令她心生了胆怯。
实在是，巨大到了完全脱离了蛇的范畴。
在几人慌乱之时，江忘一已召出本命剑，可张起灵却挡在了她的面前。
“走。”
望着他的侧脸，江忘一感受到了一丝异样，从心里生出来的一种感觉，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只是很陌生。
蛇怪似乎在观察自己的食物，明黄的蛇瞳死死盯着几人，时不时吐了吐信子，无比庞大的蛇尾一动，就翻起了不小的水浪。
脚下的浅滩忽然就塌了，除江忘一以外的其他人全都掉进水里，她没有去看其他人的状况，只定定看着这只蛇怪。
就算活了几千年，这个世界稀薄的灵力依旧没能让这条巨蟒修成妖，顶多比塔木陀的其他蛇更聪明一些，仅此而已了。
彼此僵持之际，吴邪已从水里扑腾着浮了上来，他刚要去寻找陈文锦的身影，一个不经意的一瞥就令他怔住。
矿灯光下，蛇怪对面的姑娘一袭白衣胜雪，她单手执剑凭空而立，神情冰冷肃穆，周身笼罩着刺骨的寒气，甚至冻结了下方的一小块水面。
几乎是下一秒，蛇怪忽然张开血盆大口，闪电般向前一咬。
可她的速度更是惊人，一个闪身轻易避开。
蛇怪见一击不成，顿时恼羞成怒，庞大的身躯顿时动了起来，粗长的蛇尾猛地从后方袭来。
“小心！”吴邪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喊，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他这一嗓子回荡在空旷的洞穴中，蛇怪蓦地转头，突然看向了他这边。
几乎是下一秒，那蛇便猛地调转了方向，朝他咬去。
吴邪彻底傻了，他就看着那巨大的蛇头离自己越来越近，想跑，可四肢根本不听使唤。
危急关头，一柄剑劈开了蛇怪粗壮的身躯，以一剑破万军的气势，斩断了巨蟒的头颅。
没了头的蟒蛇躯体还在疯狂地扭动，鲜血染红了一大块水面，但很快，一切就都归于平静了。
“卧槽卧槽卧槽！胖爷我一定没眼花！仙女，绝对是仙女！”
胖子不知何时游到了吴邪身边，抓着他的胳膊使劲摇，自己则一脸的震惊。
“娘的...我现在知道江小姐是怎么安全到这里的了...”吴邪吞咽了口唾沫，但还是没忘记把自己的胳膊解救出来。
而彼时被当成仙女的江忘一则缓缓落在了冰面上，她收起本命剑，这才看向浮在水里，神色各异的四人。
紧接着，她单手结印掐诀，自她脚下的冰开始向四周蔓延，随后，她径自来到陈文锦面前伸出手，“上来吧，你们跟在我身后。”
目睹了全程的陈文锦已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为自己之前还猜测对方是“它”的人而羞愧。
“它”就算再厉害，也到不了这种非人类的范畴。
于是，陈文锦立刻握住了那只手，由衷道，“江小姐，谢谢你。”
一开始，胖子还有点忐忑，毕竟他的体重在这，要是这冰突然碎了，那该多尴尬。
好在他担心的事没有发生，而且队伍最前头的姑娘每走一步，脚下的水都会结冰，简直跟魔术一样！
“没想到啊没想到，胖爷我有生之年还能亲眼看到仙女，嘿嘿，值了！”
看他又开始得意忘形，吴邪无奈摇头，“胖子，这是江小姐的秘密，等出去了你可别到处乱说啊！”
“嘿！你胖爷我是那种人吗？我王胖子要是说出去，天打雷劈！”胖子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其实江忘一并不担心，就算说出去了，也没人会信，反而会被当成迷信封建。
在北京的这几个月，她也不是白待的，早就摸清了这个世界的凡人的一些特点。
不过，既然已经在他们面前暴露，那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因此，当三个小时后第一次休息时，江忘一直接从储物戒里取出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又给了吴邪和胖子一个暴击。
“小吴，你快扶我一把，我没看错吧？那是热的饭，还是四菜一汤！没错吧？没错吧？”
这大嗓门几乎是对着吴邪耳朵喊出来的，他差点儿被这几嗓子嚎的耳鸣，赶紧推了胖子一把。
“你个死胖子，要哭一边儿哭去，我要吃饭了！”
说完，吴邪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抢了一大碗饭和一双筷子，猛夹菜往嘴里塞。
其实这不怪他，在陨玉下等人的这一个星期，他都在啃压缩饼干，还得精打细算吃，想死的心都有了。
然后，胖子也不说话了，赶紧加入干饭的队伍。
张起灵就更不必说了，他是结结实实饿了一个星期，虽然出来吃了点吴邪给地压缩饼干，但那哪儿能跟香喷喷的大米饭比？
之前在陨玉里，陈文锦是没感觉饿的，但现在她变回了正常人，自然也顶不住这香气扑鼻的食物。
但她还是比较斯文的，不像吴邪和胖子，那架势，跟逃难来的没区别。
只是看江忘一迟迟没有动作，张起灵还是暂停了动作，看向她，“你也吃。”
“你忘了我不用吃饭，不必管我，你们吃就好。”江忘一耐心解释。
这时，胖子插嘴道，“小哥，你这失忆了，胖爷我就给你科普一下，仙女都是不食人间烟火滴，你再不吃，我和小吴都包圆了啊！”
但张起灵并没有理会，只一昧看着她，显然对这个解释很不满。
当然，江忘一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她干脆直说，“吃这些对我没好处。
张起灵这才不得不作罢。
看这三个大男人风卷残云的架势，江忘一又默默端出一盘小鸡炖蘑菇来，特地往张起灵那里推了推。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没人说话，全都在认真干饭。
江忘一则安静地注视着张起灵，看他吃完一碗饭，又去添了一碗，在吃了小鸡炖蘑菇后，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她。
“这个，好吃。”
“嗯，多吃点。”
得到她的回应，张起灵又夹了几筷子，和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没区别。
莫名的，江忘一回想起在北京的小院里，那个落脚点，与他一起生活的日子，平静安宁，普通寻常。
几个菜全都光盘，胖子恨不得把每个盘子舔一遍，最后在那直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还打了个嗝。
“这绝对是胖爷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没有之一！还得是咱的大米饭好吃！江小姐，你那的存货还够咱们几个吃的吗？”
“足够。”江忘一淡淡道。
“那感情好啊！老子八辈子都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嘿嘿！”
胖子立马呵呵笑了起来，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她挤眉弄眼，“江小姐，你有没有看到哪有明器啊？这倒霉催的地方不会真就只有石头吧？”
江忘一仔细回想了一遍，摇了摇头，“没有。”
下一秒，胖子立马捶胸顿足，“哇靠！亏大了！”
“死胖子，别忘了你这趟是收了钱的！”吴邪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眼看他俩斗起嘴来，江忘一便收回视线，自然而然转向了自己身旁的青年，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安静地看他。
巧的是，张起灵也在看她，两人的视线正好在空气中交汇。
他试图想起些什么，可除了一些零星的片段，关于她的，什么都没有。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一行人继续赶路，为了照顾他们的速度，走走停停了有三天才重新回到地面。
出塔木陀也花了一天一夜，不过江忘一储物戒里的东西很多，而且有她在，没有蛇敢靠近，这一路都很安全。
扎西和定主卓玛他们就在进入塔木陀的入口等，但没有车，休整了一晚，几人便一起用走的横穿沙漠。
再次回到格尔木已是一周后，胖子和张起灵被打包送进了医院，一个是疲劳过度，一个是失忆。
前者打了几个吊瓶，而后者，医生表示失忆很有可能来自外界的刺激，建议静养。
在格尔木停留了有一个星期，期间吴邪来问过江忘一关于张起灵的过去。
但除了一个张家古楼，她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
那时恢复记忆后，她没有问，他也没有主动说，就这样一直到了现在。
不过想了想今后的打算，江忘一还是告诉了吴邪关于张家古楼的地址：广西巴乃。
手机重新充上电后，江忘一和齐达内取得了联系，简单说了一下后来的情况以及张起灵失忆的事。
对方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发出了一声轻笑，“我很久以前就认识哑巴，但关于他背后的事知道的不算太多，但他的确是瞎子我见过的人里最命苦的。”
从得知张家的使命与责任起，江忘一便知道张起灵背负的东西远大于他该承受的。
因此他才会在得知她能解决青铜门背后的东西时，显得那么迫切。
但江忘一想到了吴邪和胖子的坚持，这次帮他恢复记忆的人不会再是她了。
于是她说，“放心，他有在意他的朋友，不是孑然一身。”
那头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响起声音，“你打算离开了吗？”
面对齐达内，江忘一向来不会隐瞒。
“嗯，我已突破至化神境，没有留下的理由了，谢谢你，齐达内。”
“什么时候回北京？”他的语气突然急转直下。
“三天后。”
“好，等我。”
胖子正好也在北京，和吴邪、陈文锦分手后，三人便一道走了。
在胖子的建议和陪同下，张起灵还是被送去了更好的大医院检查，但结果和格尔木的那个医生给的差不多。
如果没有江忘一，胖子是打算直接安排人住院，然后请专人照顾，但有她在，张起灵就直接被丢给了她。
时隔近一个月，再回小院倒令江忘一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了，但齐达内还没有回来。
屋里的家具摆设都落了层灰，张起灵被安置在一旁坐着，她则用法诀打扫了一下，再去给他的房间通风，晒被子。
医生说他需要静养，江忘一便顿顿都给他买有营养适合病人的餐食和水果，再督促他多休息。
只是张起灵依旧黏人，不论她做什么都要跟着，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很沉默，就安静地看她，一直一直看她。
直到某一天吃过晚饭，带他出门散步时，正好看到一对小情侣搂搂抱抱，还打情骂俏的，他就好像开了窍一样，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吴邪说，你是我老婆。”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忘一看到了他眼中的犹豫与不安，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拒绝，但还是解释道，“我们没有结婚。”
结果他下一秒就是一句，“我们可以结婚吗？”
在江忘一看来，失忆状态下最迫切的愿望就是找回记忆，但他在情感与记忆丢失的情况下还会想这种事，她不太能理解。
“你失忆了，为什么还想和我结婚？”
可他的回答很是耿直，“我们没有结婚，但你是我老婆，我们应该结婚。”
江忘一不免一时语塞，但她仍旧没什么表情，“那是你自作主张。”
“我们不能结婚吗？”他又问。
这次，江忘一没再惯着他，“不能。”
然后，张起灵再次消停了，但握着她的手却偷偷摸摸收的更紧了些。
散步结束回到小院，刚进门，张起灵就忽然搂住了她的腰，没有任何一点停顿道，“老婆，我可以亲亲你吗？”
他的耳尖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双眼睛里明晃晃都是紧张，似乎这一句话就令他用掉了所有勇气。
然而，江忘一并不为所动，“为什么亲我？”
张起灵本想用散步时看到的那对男女的行为做理由，可触及到她淡漠的唯有一丁点儿感情的眼神时，他忽然觉得这样不行。
“我想亲你，老婆。”
因为她没有否认这个称呼，所以张起灵大胆地吻上她的唇。
这种事好像不用教，当唇瓣接触时，肌肉记忆自然而然就知道该怎么做。
柔软温热的触感令他意识到，自己肯定亲过她，不止一次。
张起灵：好香，好软，和老婆亲亲的感觉好好。
只见吴邪吓得脸都白了，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瞪着这只连眼睛都堪比篮球那么大的蛇怪，整个人直接呆住。
另一边的胖子情况也差不多，但还没到吓傻的地步，他一边小心地挪一边压低声音提醒众人，“卧槽！跑跑跑！”
此时的陈文锦已默默躲在了江忘一身后，绕是经历过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甚至差点变禁婆，可这蛇怪的视觉冲击还是令她心生了胆怯。
实在是，巨大到了完全脱离了蛇的范畴。
在几人慌乱之时，江忘一已召出本命剑，可张起灵却挡在了她的面前。
“走。”
望着他的侧脸，江忘一感受到了一丝异样，从心里生出来的一种感觉，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只是很陌生。
蛇怪似乎在观察自己的食物，明黄的蛇瞳死死盯着几人，时不时吐了吐信子，无比庞大的蛇尾一动，就翻起了不小的水浪。
脚下的浅滩忽然就塌了，除江忘一以外的其他人全都掉进水里，她没有去看其他人的状况，只定定看着这只蛇怪。
就算活了几千年，这个世界稀薄的灵力依旧没能让这条巨蟒修成妖，顶多比塔木陀的其他蛇更聪明一些，仅此而已了。
彼此僵持之际，吴邪已从水里扑腾着浮了上来，他刚要去寻找陈文锦的身影，一个不经意的一瞥就令他怔住。
矿灯光下，蛇怪对面的姑娘一袭白衣胜雪，她单手执剑凭空而立，神情冰冷肃穆，周身笼罩着刺骨的寒气，甚至冻结了下方的一小块水面。
几乎是下一秒，蛇怪忽然张开血盆大口，闪电般向前一咬。
可她的速度更是惊人，一个闪身轻易避开。
蛇怪见一击不成，顿时恼羞成怒，庞大的身躯顿时动了起来，粗长的蛇尾猛地从后方袭来。
“小心！”吴邪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喊，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他这一嗓子回荡在空旷的洞穴中，蛇怪蓦地转头，突然看向了他这边。
几乎是下一秒，那蛇便猛地调转了方向，朝他咬去。
吴邪彻底傻了，他就看着那巨大的蛇头离自己越来越近，想跑，可四肢根本不听使唤。
危急关头，一柄剑劈开了蛇怪粗壮的身躯，以一剑破万军的气势，斩断了巨蟒的头颅。
没了头的蟒蛇躯体还在疯狂地扭动，鲜血染红了一大块水面，但很快，一切就都归于平静了。
“卧槽卧槽卧槽！胖爷我一定没眼花！仙女，绝对是仙女！”
胖子不知何时游到了吴邪身边，抓着他的胳膊使劲摇，自己则一脸的震惊。
“娘的...我现在知道江小姐是怎么安全到这里的了...”吴邪吞咽了口唾沫，但还是没忘记把自己的胳膊解救出来。
而彼时被当成仙女的江忘一则缓缓落在了冰面上，她收起本命剑，这才看向浮在水里，神色各异的四人。
紧接着，她单手结印掐诀，自她脚下的冰开始向四周蔓延，随后，她径自来到陈文锦面前伸出手，“上来吧，你们跟在我身后。”
目睹了全程的陈文锦已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为自己之前还猜测对方是“它”的人而羞愧。
“它”就算再厉害，也到不了这种非人类的范畴。
于是，陈文锦立刻握住了那只手，由衷道，“江小姐，谢谢你。”
一开始，胖子还有点忐忑，毕竟他的体重在这，要是这冰突然碎了，那该多尴尬。
好在他担心的事没有发生，而且队伍最前头的姑娘每走一步，脚下的水都会结冰，简直跟魔术一样！
“没想到啊没想到，胖爷我有生之年还能亲眼看到仙女，嘿嘿，值了！”
看他又开始得意忘形，吴邪无奈摇头，“胖子，这是江小姐的秘密，等出去了你可别到处乱说啊！”
“嘿！你胖爷我是那种人吗？我王胖子要是说出去，天打雷劈！”胖子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其实江忘一并不担心，就算说出去了，也没人会信，反而会被当成迷信封建。
在北京的这几个月，她也不是白待的，早就摸清了这个世界的凡人的一些特点。
不过，既然已经在他们面前暴露，那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因此，当三个小时后第一次休息时，江忘一直接从储物戒里取出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又给了吴邪和胖子一个暴击。
“小吴，你快扶我一把，我没看错吧？那是热的饭，还是四菜一汤！没错吧？没错吧？”
这大嗓门几乎是对着吴邪耳朵喊出来的，他差点儿被这几嗓子嚎的耳鸣，赶紧推了胖子一把。
“你个死胖子，要哭一边儿哭去，我要吃饭了！”
说完，吴邪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抢了一大碗饭和一双筷子，猛夹菜往嘴里塞。
其实这不怪他，在陨玉下等人的这一个星期，他都在啃压缩饼干，还得精打细算吃，想死的心都有了。
然后，胖子也不说话了，赶紧加入干饭的队伍。
张起灵就更不必说了，他是结结实实饿了一个星期，虽然出来吃了点吴邪给地压缩饼干，但那哪儿能跟香喷喷的大米饭比？
之前在陨玉里，陈文锦是没感觉饿的，但现在她变回了正常人，自然也顶不住这香气扑鼻的食物。
但她还是比较斯文的，不像吴邪和胖子，那架势，跟逃难来的没区别。
只是看江忘一迟迟没有动作，张起灵还是暂停了动作，看向她，“你也吃。”
“你忘了我不用吃饭，不必管我，你们吃就好。”江忘一耐心解释。
这时，胖子插嘴道，“小哥，你这失忆了，胖爷我就给你科普一下，仙女都是不食人间烟火滴，你再不吃，我和小吴都包圆了啊！”
但张起灵并没有理会，只一昧看着她，显然对这个解释很不满。
当然，江忘一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她干脆直说，“吃这些对我没好处。
张起灵这才不得不作罢。
看这三个大男人风卷残云的架势，江忘一又默默端出一盘小鸡炖蘑菇来，特地往张起灵那里推了推。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没人说话，全都在认真干饭。
江忘一则安静地注视着张起灵，看他吃完一碗饭，又去添了一碗，在吃了小鸡炖蘑菇后，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她。
“这个，好吃。”
“嗯，多吃点。”
得到她的回应，张起灵又夹了几筷子，和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没区别。
莫名的，江忘一回想起在北京的小院里，那个落脚点，与他一起生活的日子，平静安宁，普通寻常。
几个菜全都光盘，胖子恨不得把每个盘子舔一遍，最后在那直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还打了个嗝。
“这绝对是胖爷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没有之一！还得是咱的大米饭好吃！江小姐，你那的存货还够咱们几个吃的吗？”
“足够。”江忘一淡淡道。
“那感情好啊！老子八辈子都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嘿嘿！”
胖子立马呵呵笑了起来，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她挤眉弄眼，“江小姐，你有没有看到哪有明器啊？这倒霉催的地方不会真就只有石头吧？”
江忘一仔细回想了一遍，摇了摇头，“没有。”
下一秒，胖子立马捶胸顿足，“哇靠！亏大了！”
“死胖子，别忘了你这趟是收了钱的！”吴邪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眼看他俩斗起嘴来，江忘一便收回视线，自然而然转向了自己身旁的青年，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安静地看他。
巧的是，张起灵也在看她，两人的视线正好在空气中交汇。
他试图想起些什么，可除了一些零星的片段，关于她的，什么都没有。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一行人继续赶路，为了照顾他们的速度，走走停停了有三天才重新回到地面。
出塔木陀也花了一天一夜，不过江忘一储物戒里的东西很多，而且有她在，没有蛇敢靠近，这一路都很安全。
扎西和定主卓玛他们就在进入塔木陀的入口等，但没有车，休整了一晚，几人便一起用走的横穿沙漠。
再次回到格尔木已是一周后，胖子和张起灵被打包送进了医院，一个是疲劳过度，一个是失忆。
前者打了几个吊瓶，而后者，医生表示失忆很有可能来自外界的刺激，建议静养。
在格尔木停留了有一个星期，期间吴邪来问过江忘一关于张起灵的过去。
但除了一个张家古楼，她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
那时恢复记忆后，她没有问，他也没有主动说，就这样一直到了现在。
不过想了想今后的打算，江忘一还是告诉了吴邪关于张家古楼的地址：广西巴乃。
手机重新充上电后，江忘一和齐达内取得了联系，简单说了一下后来的情况以及张起灵失忆的事。
对方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发出了一声轻笑，“我很久以前就认识哑巴，但关于他背后的事知道的不算太多，但他的确是瞎子我见过的人里最命苦的。”
从得知张家的使命与责任起，江忘一便知道张起灵背负的东西远大于他该承受的。
因此他才会在得知她能解决青铜门背后的东西时，显得那么迫切。
但江忘一想到了吴邪和胖子的坚持，这次帮他恢复记忆的人不会再是她了。
于是她说，“放心，他有在意他的朋友，不是孑然一身。”
那头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响起声音，“你打算离开了吗？”
面对齐达内，江忘一向来不会隐瞒。
“嗯，我已突破至化神境，没有留下的理由了，谢谢你，齐达内。”
“什么时候回北京？”他的语气突然急转直下。
“三天后。”
“好，等我。”
胖子正好也在北京，和吴邪、陈文锦分手后，三人便一道走了。
在胖子的建议和陪同下，张起灵还是被送去了更好的大医院检查，但结果和格尔木的那个医生给的差不多。
如果没有江忘一，胖子是打算直接安排人住院，然后请专人照顾，但有她在，张起灵就直接被丢给了她。
时隔近一个月，再回小院倒令江忘一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了，但齐达内还没有回来。
屋里的家具摆设都落了层灰，张起灵被安置在一旁坐着，她则用法诀打扫了一下，再去给他的房间通风，晒被子。
医生说他需要静养，江忘一便顿顿都给他买有营养适合病人的餐食和水果，再督促他多休息。
只是张起灵依旧黏人，不论她做什么都要跟着，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很沉默，就安静地看她，一直一直看她。
直到某一天吃过晚饭，带他出门散步时，正好看到一对小情侣搂搂抱抱，还打情骂俏的，他就好像开了窍一样，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吴邪说，你是我老婆。”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忘一看到了他眼中的犹豫与不安，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拒绝，但还是解释道，“我们没有结婚。”
结果他下一秒就是一句，“我们可以结婚吗？”
在江忘一看来，失忆状态下最迫切的愿望就是找回记忆，但他在情感与记忆丢失的情况下还会想这种事，她不太能理解。
“你失忆了，为什么还想和我结婚？”
可他的回答很是耿直，“我们没有结婚，但你是我老婆，我们应该结婚。”
江忘一不免一时语塞，但她仍旧没什么表情，“那是你自作主张。”
“我们不能结婚吗？”他又问。
这次，江忘一没再惯着他，“不能。”
然后，张起灵再次消停了，但握着她的手却偷偷摸摸收的更紧了些。
散步结束回到小院，刚进门，张起灵就忽然搂住了她的腰，没有任何一点停顿道，“老婆，我可以亲亲你吗？”
他的耳尖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双眼睛里明晃晃都是紧张，似乎这一句话就令他用掉了所有勇气。
然而，江忘一并不为所动，“为什么亲我？”
张起灵本想用散步时看到的那对男女的行为做理由，可触及到她淡漠的唯有一丁点儿感情的眼神时，他忽然觉得这样不行。
“我想亲你，老婆。”
因为她没有否认这个称呼，所以张起灵大胆地吻上她的唇。
这种事好像不用教，当唇瓣接触时，肌肉记忆自然而然就知道该怎么做。
柔软温热的触感令他意识到，自己肯定亲过她，不止一次。
张起灵：好香，好软，和老婆亲亲的感觉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