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脸不认人
解雨臣给吴邪留了一个长沙的地址，那是一幢普普通通的住宅楼，他在里面待了四个多小时才鬼鬼祟祟地出来。
看着这张和吴三省一模一样，却摆出了惆怅表情的脸，一种极大的割裂感在几人心中回荡。
“我说小三爷，你这做贼的猥琐气质，还真跟三爷大相径庭啊～”齐达内笑嘻嘻地上下打量他。
这话听的吴邪拳头都硬了，“我收回那句话，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下一秒，胖子就上手狠狠捏了把他的脸，“小吴，黑瞎子说的没错，你这现在成三爷了，是该好好练练表情管理，不然这一下就露馅儿了啊！”
“死胖子，下手这么重！”吴邪连忙拍开他的手，捂着自己的脸。
他们几个还在嘻嘻哈哈的，江忘一却在仔细观察那张人皮面具。
除去其他因素，在她眼中，现在的吴邪就和塔木陀碰到的那个吴三省一样，给她的感觉违和又奇怪。
那边闹的差不多了，吴邪便好像早恋被教导主任当场抓住一样，有些忐忑地来到江忘一面前。
“江小姐，你看看怎么样？”
“不错，不做表情可以以假乱真。”江忘一给出中肯的评价。
“咳咳，那什么，江小姐，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短时间里变成你这样，呃...特别镇定还不苟言笑吗？时间紧迫，这面具只能维持四个星期。”吴邪苍蝇搓手。
而她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换人。”
接下来，只见她双手有规律地结印捏诀，嘴里默念着什么，接着抬手对着身旁沉默着的青年一划。
在其他人看来，张起灵立刻就变成了另一个吴三省。
离的最近的吴邪看得最清楚，他眼睛瞪得铜铃大，颤抖着指着对方，“我靠！小哥？”
下一秒胖子也发出一声惊叫，“妈呀！大变活人！？”
“哟，哑巴？”齐达内饶有兴致地走过来，勾住他的肩膀，嬉皮笑脸地戳了戳他的脸。
唯一看不到自己变化的张起灵大概知道是老婆做了什么，而且就这几人的反应来看，应该很大胆。
于是，他去握老婆的手，也不说话，就眼巴巴盯着她。
“只是一种障眼法而已。”
江忘一面不改色地解释，接着又抬手在他眼前一晃，吴三省的那张脸转瞬就变了回来。
演示完，她便转向吴邪，“如果你没有把握，换人是最快的方法。”
眼前姑娘的这一手让吴邪觉得自己很呆，明明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做后盾，他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想通之后，吴邪立马挠了挠头改口道，“那我还是自己努把力吧，总不能总靠别人！”
“觉悟上涨啊，小吴，胖爷我快对你刮目相看了！”
只是胖子的玩笑话刚说完，齐达内就冷不丁笑着来了句，“小三爷，你别是看我家宝贝儿在这就准备她来兜底吧？”
虽然没到这个地步，但吴邪也确实是把她当做了一个底牌，但也仅此而已，多一点的非分之想可都没有啊！
因此，吴邪几乎是下意识咆哮着反驳，“怎么可能！死黑眼镜，你他娘的就见不得我好是吧！”
“小三爷最好说到做到。”
这黑眼镜依旧摆着那副看着欠揍的笑脸，语气也没什么变化，却令吴邪无端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一丝凉意爬上脊背，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种感觉和当时在塔木陀地下，被大量鸡冠蛇团团围住时一模一样。
最危机的时刻，这人还能维持着一张笑脸，甚至连那句“顶不住了”都带着笑意，简直就是个疯子。
想要整合吴三省的产业不是件容易的事，在整个长沙城，吴邪认识的熟悉吴三省和下面人的秉性，并且忠心耿耿的人，有且只有潘子。
两人在电话里约了湘江边的咖啡馆里见面，不过他们人还是多的，再加上一个怀孕的江忘一，可以说是相当引人注目。
潘子人看着老了很多，穿着也土里土气的，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像被抽掉了。
他原本抽着烟，但在注意到江忘一后，立马掐了，
“不好意思，江小姐，我不知道...”
“没事。”江忘一催动灵力随手一挥，这片烟味就都散了。
胖子是直接来到潘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大潘，咋把自己过成这样了？难不成三爷亏待你了？”
潘子却只是笑了笑，“三爷没回来，铺子里的货给下面人抢光了，下头的土耗子都来要债，我能卖的都卖了，还了点债，不能让那帮小人说三爷的坏话。”
这话听的吴邪哑然，他走在所有人的后面，一直到站在潘子跟前了，对方还没缓过劲，就这么愣愣盯着这张脸发呆。
沉默了有一会儿，潘子才摸了把脸，“小三爷，你想好了？”
“是，三叔的铺子现在怎么样了？”吴邪很是认真地点头。
“铺子？”
潘子突然骂了一声，“踏马的哪儿还有什么铺子，那群鸟人，平时三爷对他们怎么样，现在他们是怎么报的，只有几个地方的盘口，最后那点良心还没被狗吃了！”
“为什么一下就变成这样了？我们从塔木陀回来也没多少时间啊。”吴邪既吃惊又困惑。
只听潘子一声冷笑，“人心这东西，真踏马恶心。”
此时的江忘一坐在邻桌，她安静听着两人的对话。
在修真界里，为了争夺一件上好的法宝，亲兄弟都能大打出手，更别提仅仅是因为利益而捆绑的凡人。
况且，江忘一也不是没被背刺过，因此在听到潘子用“这个行业的真面目”来劝吴邪时，她的视线终于落在了他身上。
也许潘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显然吴三省并不是，产业或者是人，眼睛也不眨全舍弃了。
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需要让吴三省实打实站到所有人面前，但以吴邪目前地状态，就算不张嘴说话，破绽也太多。
只不过在他俩商议时，江忘一却感知到了好几个活人气息在咖啡馆周围徘徊不走，看来并不只是普通路人。
于是，她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吴邪，你得提前进入角色了，有人在等我们。”
为了锻炼一下吴邪，潘子只带他一个人出去了，至于其他人则待在咖啡店里静观其变。
眼看他们才走没多远就被五个人拦下，胖子猛地一拍大腿，“还真有，妹子！不，一姐，你现在是我的姐了！”
“你这是给我家宝贝儿抬辈分呢？”齐达内笑着扬了扬下巴。
胖子连忙说，“咳咳，怎么叫抬辈分，就一姐这实力，让咱喊姑奶奶都是应该滴！”
说完，他又看向张起灵，“小哥，咱也好奇，怎么小吴叫小三爷，这黑瞎子还被叫黑爷，你就成小哥了呢？不过也是，哑巴张，张爷？这也太难听了。”
“这你就不懂了，以前跟哑巴下斗的那帮人都会尊他一句张先生～”齐达内也乐的解释。
“不太行不太行，听着像算命的，还是小哥听着舒服！”胖子摇头。
“小哥。”
江忘一也低声念了一遍，她抬眸看向身旁的青年，“为什么叫你小哥？”
见她感兴趣，张起灵及时解释道，“我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小哥算一种不出错的泛称。”
还真有点随便，但江忘一突然就发现，他似乎没有自己的名字。
咖啡馆外的吴邪和潘子已经和那几个人对峙了有一会儿了，直到领头的那个被一拳打倒，看戏的三人才出去。
“想死就来，一刀一个，三分钟不把你们干掉，我就是孙子！”
潘子这句话正好飘到江忘一耳朵里，她淡淡瞥了那些人一眼，没什么表情地站在后面。
一看到他们出来，那些人更不敢上来，吴邪趁机给了倒地的那个几个耳光，再抬头，那气势已经不复咖啡馆里的唯唯诺诺。
这些人都是道上的，没见过张起灵和江忘一，但黑瞎子都是认识的。
“我当谁呢，这不邱老板吗？几天不见连三爷都赶拦了。”
齐达内双手插兜在王八邱旁边站定，他微微俯身笑得玩世不恭，“这下好了，人三爷回来找你们算账了。”
有了他这句话，那些人更不敢有什么动作，全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时，潘子及时站出来接了一句，“不想死的都踏马给老子滚开！”
这几人立马退开到两边，把路让出来，目送他们大摇大摆地离开后，才敢去扶王八邱。
回到落脚点后，潘子也正好吴邪复盘完，他叹了口气，又看了眼齐达内。
“有黑瞎子，他们应该不会那么怀疑，但光靠这个是没用的，道上的都知道这人拿钱办事，他自己仇家都一堆，保不齐会故意放风声出去。”
想到自己的表现，吴邪不免有些懊恼，“我明白，刚才我还是太冲动了。”
但一旁的齐达内就坐不住了，“嘿！瞎子我就算拿钱办事，也会给雇主把事儿办的漂漂亮亮的！”
只是，吴邪和潘子很是默契地没有理会，齐达内立刻来到自个儿宝贝儿身边，摸了摸她的肚子，才低头将脸埋在她的颈侧求安慰。
江忘一却只问，“你的仇家很多？”
“干这行难免得罪人，不过宝贝儿不用担心，瞎子我自己能应付。”齐达内立刻抬头认真道。
可她没有说话，就这么定定望着他，平静到掀不起波澜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他的心。
而这次，张起灵也没有出声，他正在认真思考是不是该把自己交代个清楚。
“...宝贝儿，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你可千万别生气呀！我说，我都说！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齐达内就差举手发誓了。他恨不得把墨镜摘了，用眼神攻势。
当然，有其他人在，他没有这么做。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江忘一才终于出声，“好。”
当晚，吴邪被拎去特训，胖子没心没肺地倒头就睡，而江忘一则在听齐达内供述自己的一段过去。
“...有像王八邱这种翻脸不认人的，也有立场不同的，和我不对付的差不多就这些，宝贝儿，瞎子我真的都说了，不信你问哑巴，他能作证！”
正在摸摸老婆肚子的张起灵疑惑抬头，立马撇清道，“我不知情。”
就齐达内的供词，他早年也是意气风发，心比天高，干这行的大概脾气都不怎么好，他参与过的火拼就不下十次。
再加上下地，受伤是家常便饭，而且也结下了不少梁子。
但这些都过去了，况且有几个仇人而已，对于修士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不过看他焦急的模样，江忘一还是有点奇怪的。
“你在害怕什么？”
“这不是怕我家宝贝儿不喜欢嘛，放心，瞎子我保证不会让那些人出现在你面前！”
他凑近亲了一口她的脸颊，接着又道，“宝贝儿，今晚跟我一起睡吧，让哑巴一边玩去。”
张起灵再次抬头，直接把老婆抱住，脸色难看地盯着他，“你出去。”
不想这只大黑耗子张口就是，“一人一晚？你说的啊！哑巴，那就这么定了！”
然后张起灵的脸色更糟了，他刚要身体力行地把这家伙赶出去，江忘一突然伸手拉住了对方。
“我知道，没关系。”她轻声说。
几乎是下一秒，准备走的齐达内就折回来将她抱紧。
见状，张起灵默默收回了手，要论惨，他的这个搭档也不遑多让。
第二天一早，潘子就在检验昨晚的训练结果。
吴邪有模有样地冷着张脸，讳莫如深地看着临时演员胖子，而后猛地抄起一只烟灰缸砸向潘子。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眼神到位，明显是特地练过。
“真不错，看来小三爷演戏也挺在行啊。”齐达内一边鼓掌一边咧着嘴调侃。
“你可别贫了，黑瞎子，待会儿咱们去见三爷手底下那帮人，你可别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潘子表情严峻。
而另一边，江忘一已经推开一条门缝，落脚点的位置偏僻，但也隐蔽，一出来就是一条小巷子，倒很适合埋伏。
只是她刚探头出去，一把刀就砍到了眼前。
看着这张和吴三省一模一样，却摆出了惆怅表情的脸，一种极大的割裂感在几人心中回荡。
“我说小三爷，你这做贼的猥琐气质，还真跟三爷大相径庭啊～”齐达内笑嘻嘻地上下打量他。
这话听的吴邪拳头都硬了，“我收回那句话，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下一秒，胖子就上手狠狠捏了把他的脸，“小吴，黑瞎子说的没错，你这现在成三爷了，是该好好练练表情管理，不然这一下就露馅儿了啊！”
“死胖子，下手这么重！”吴邪连忙拍开他的手，捂着自己的脸。
他们几个还在嘻嘻哈哈的，江忘一却在仔细观察那张人皮面具。
除去其他因素，在她眼中，现在的吴邪就和塔木陀碰到的那个吴三省一样，给她的感觉违和又奇怪。
那边闹的差不多了，吴邪便好像早恋被教导主任当场抓住一样，有些忐忑地来到江忘一面前。
“江小姐，你看看怎么样？”
“不错，不做表情可以以假乱真。”江忘一给出中肯的评价。
“咳咳，那什么，江小姐，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短时间里变成你这样，呃...特别镇定还不苟言笑吗？时间紧迫，这面具只能维持四个星期。”吴邪苍蝇搓手。
而她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换人。”
接下来，只见她双手有规律地结印捏诀，嘴里默念着什么，接着抬手对着身旁沉默着的青年一划。
在其他人看来，张起灵立刻就变成了另一个吴三省。
离的最近的吴邪看得最清楚，他眼睛瞪得铜铃大，颤抖着指着对方，“我靠！小哥？”
下一秒胖子也发出一声惊叫，“妈呀！大变活人！？”
“哟，哑巴？”齐达内饶有兴致地走过来，勾住他的肩膀，嬉皮笑脸地戳了戳他的脸。
唯一看不到自己变化的张起灵大概知道是老婆做了什么，而且就这几人的反应来看，应该很大胆。
于是，他去握老婆的手，也不说话，就眼巴巴盯着她。
“只是一种障眼法而已。”
江忘一面不改色地解释，接着又抬手在他眼前一晃，吴三省的那张脸转瞬就变了回来。
演示完，她便转向吴邪，“如果你没有把握，换人是最快的方法。”
眼前姑娘的这一手让吴邪觉得自己很呆，明明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做后盾，他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想通之后，吴邪立马挠了挠头改口道，“那我还是自己努把力吧，总不能总靠别人！”
“觉悟上涨啊，小吴，胖爷我快对你刮目相看了！”
只是胖子的玩笑话刚说完，齐达内就冷不丁笑着来了句，“小三爷，你别是看我家宝贝儿在这就准备她来兜底吧？”
虽然没到这个地步，但吴邪也确实是把她当做了一个底牌，但也仅此而已，多一点的非分之想可都没有啊！
因此，吴邪几乎是下意识咆哮着反驳，“怎么可能！死黑眼镜，你他娘的就见不得我好是吧！”
“小三爷最好说到做到。”
这黑眼镜依旧摆着那副看着欠揍的笑脸，语气也没什么变化，却令吴邪无端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一丝凉意爬上脊背，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种感觉和当时在塔木陀地下，被大量鸡冠蛇团团围住时一模一样。
最危机的时刻，这人还能维持着一张笑脸，甚至连那句“顶不住了”都带着笑意，简直就是个疯子。
想要整合吴三省的产业不是件容易的事，在整个长沙城，吴邪认识的熟悉吴三省和下面人的秉性，并且忠心耿耿的人，有且只有潘子。
两人在电话里约了湘江边的咖啡馆里见面，不过他们人还是多的，再加上一个怀孕的江忘一，可以说是相当引人注目。
潘子人看着老了很多，穿着也土里土气的，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像被抽掉了。
他原本抽着烟，但在注意到江忘一后，立马掐了，
“不好意思，江小姐，我不知道...”
“没事。”江忘一催动灵力随手一挥，这片烟味就都散了。
胖子是直接来到潘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大潘，咋把自己过成这样了？难不成三爷亏待你了？”
潘子却只是笑了笑，“三爷没回来，铺子里的货给下面人抢光了，下头的土耗子都来要债，我能卖的都卖了，还了点债，不能让那帮小人说三爷的坏话。”
这话听的吴邪哑然，他走在所有人的后面，一直到站在潘子跟前了，对方还没缓过劲，就这么愣愣盯着这张脸发呆。
沉默了有一会儿，潘子才摸了把脸，“小三爷，你想好了？”
“是，三叔的铺子现在怎么样了？”吴邪很是认真地点头。
“铺子？”
潘子突然骂了一声，“踏马的哪儿还有什么铺子，那群鸟人，平时三爷对他们怎么样，现在他们是怎么报的，只有几个地方的盘口，最后那点良心还没被狗吃了！”
“为什么一下就变成这样了？我们从塔木陀回来也没多少时间啊。”吴邪既吃惊又困惑。
只听潘子一声冷笑，“人心这东西，真踏马恶心。”
此时的江忘一坐在邻桌，她安静听着两人的对话。
在修真界里，为了争夺一件上好的法宝，亲兄弟都能大打出手，更别提仅仅是因为利益而捆绑的凡人。
况且，江忘一也不是没被背刺过，因此在听到潘子用“这个行业的真面目”来劝吴邪时，她的视线终于落在了他身上。
也许潘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显然吴三省并不是，产业或者是人，眼睛也不眨全舍弃了。
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需要让吴三省实打实站到所有人面前，但以吴邪目前地状态，就算不张嘴说话，破绽也太多。
只不过在他俩商议时，江忘一却感知到了好几个活人气息在咖啡馆周围徘徊不走，看来并不只是普通路人。
于是，她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吴邪，你得提前进入角色了，有人在等我们。”
为了锻炼一下吴邪，潘子只带他一个人出去了，至于其他人则待在咖啡店里静观其变。
眼看他们才走没多远就被五个人拦下，胖子猛地一拍大腿，“还真有，妹子！不，一姐，你现在是我的姐了！”
“你这是给我家宝贝儿抬辈分呢？”齐达内笑着扬了扬下巴。
胖子连忙说，“咳咳，怎么叫抬辈分，就一姐这实力，让咱喊姑奶奶都是应该滴！”
说完，他又看向张起灵，“小哥，咱也好奇，怎么小吴叫小三爷，这黑瞎子还被叫黑爷，你就成小哥了呢？不过也是，哑巴张，张爷？这也太难听了。”
“这你就不懂了，以前跟哑巴下斗的那帮人都会尊他一句张先生～”齐达内也乐的解释。
“不太行不太行，听着像算命的，还是小哥听着舒服！”胖子摇头。
“小哥。”
江忘一也低声念了一遍，她抬眸看向身旁的青年，“为什么叫你小哥？”
见她感兴趣，张起灵及时解释道，“我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小哥算一种不出错的泛称。”
还真有点随便，但江忘一突然就发现，他似乎没有自己的名字。
咖啡馆外的吴邪和潘子已经和那几个人对峙了有一会儿了，直到领头的那个被一拳打倒，看戏的三人才出去。
“想死就来，一刀一个，三分钟不把你们干掉，我就是孙子！”
潘子这句话正好飘到江忘一耳朵里，她淡淡瞥了那些人一眼，没什么表情地站在后面。
一看到他们出来，那些人更不敢上来，吴邪趁机给了倒地的那个几个耳光，再抬头，那气势已经不复咖啡馆里的唯唯诺诺。
这些人都是道上的，没见过张起灵和江忘一，但黑瞎子都是认识的。
“我当谁呢，这不邱老板吗？几天不见连三爷都赶拦了。”
齐达内双手插兜在王八邱旁边站定，他微微俯身笑得玩世不恭，“这下好了，人三爷回来找你们算账了。”
有了他这句话，那些人更不敢有什么动作，全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时，潘子及时站出来接了一句，“不想死的都踏马给老子滚开！”
这几人立马退开到两边，把路让出来，目送他们大摇大摆地离开后，才敢去扶王八邱。
回到落脚点后，潘子也正好吴邪复盘完，他叹了口气，又看了眼齐达内。
“有黑瞎子，他们应该不会那么怀疑，但光靠这个是没用的，道上的都知道这人拿钱办事，他自己仇家都一堆，保不齐会故意放风声出去。”
想到自己的表现，吴邪不免有些懊恼，“我明白，刚才我还是太冲动了。”
但一旁的齐达内就坐不住了，“嘿！瞎子我就算拿钱办事，也会给雇主把事儿办的漂漂亮亮的！”
只是，吴邪和潘子很是默契地没有理会，齐达内立刻来到自个儿宝贝儿身边，摸了摸她的肚子，才低头将脸埋在她的颈侧求安慰。
江忘一却只问，“你的仇家很多？”
“干这行难免得罪人，不过宝贝儿不用担心，瞎子我自己能应付。”齐达内立刻抬头认真道。
可她没有说话，就这么定定望着他，平静到掀不起波澜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他的心。
而这次，张起灵也没有出声，他正在认真思考是不是该把自己交代个清楚。
“...宝贝儿，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你可千万别生气呀！我说，我都说！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齐达内就差举手发誓了。他恨不得把墨镜摘了，用眼神攻势。
当然，有其他人在，他没有这么做。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江忘一才终于出声，“好。”
当晚，吴邪被拎去特训，胖子没心没肺地倒头就睡，而江忘一则在听齐达内供述自己的一段过去。
“...有像王八邱这种翻脸不认人的，也有立场不同的，和我不对付的差不多就这些，宝贝儿，瞎子我真的都说了，不信你问哑巴，他能作证！”
正在摸摸老婆肚子的张起灵疑惑抬头，立马撇清道，“我不知情。”
就齐达内的供词，他早年也是意气风发，心比天高，干这行的大概脾气都不怎么好，他参与过的火拼就不下十次。
再加上下地，受伤是家常便饭，而且也结下了不少梁子。
但这些都过去了，况且有几个仇人而已，对于修士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不过看他焦急的模样，江忘一还是有点奇怪的。
“你在害怕什么？”
“这不是怕我家宝贝儿不喜欢嘛，放心，瞎子我保证不会让那些人出现在你面前！”
他凑近亲了一口她的脸颊，接着又道，“宝贝儿，今晚跟我一起睡吧，让哑巴一边玩去。”
张起灵再次抬头，直接把老婆抱住，脸色难看地盯着他，“你出去。”
不想这只大黑耗子张口就是，“一人一晚？你说的啊！哑巴，那就这么定了！”
然后张起灵的脸色更糟了，他刚要身体力行地把这家伙赶出去，江忘一突然伸手拉住了对方。
“我知道，没关系。”她轻声说。
几乎是下一秒，准备走的齐达内就折回来将她抱紧。
见状，张起灵默默收回了手，要论惨，他的这个搭档也不遑多让。
第二天一早，潘子就在检验昨晚的训练结果。
吴邪有模有样地冷着张脸，讳莫如深地看着临时演员胖子，而后猛地抄起一只烟灰缸砸向潘子。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眼神到位，明显是特地练过。
“真不错，看来小三爷演戏也挺在行啊。”齐达内一边鼓掌一边咧着嘴调侃。
“你可别贫了，黑瞎子，待会儿咱们去见三爷手底下那帮人，你可别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潘子表情严峻。
而另一边，江忘一已经推开一条门缝，落脚点的位置偏僻，但也隐蔽，一出来就是一条小巷子，倒很适合埋伏。
只是她刚探头出去，一把刀就砍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