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马蹄间悄悄溜走,诗会的地点清宁园便到了。

    据说这是王家的某处先皇御赐的庄园,景色极其优美,环境清幽,临河而建,冬暖夏凉。

    岁承希下了马车后便看见园子门口的小厮上前来引导。身旁的婵瑛上前递出请帖,确认完身份后便可以进去了。

    她维持着大家闺秀的礼仪没有四处张望,而是用余光微微扫了扫这处原文中男主送给女主的庄园。

    是的没错,原文中虽然没有描写原身参加的诗会,但是这处清宁园却是提到过的,原文中男主手握大权后奉命清扫朝政,王太傅因贪墨而被抄家流放,这处庄园因此被赏赐给了男主,男主知道女主喜静,便把这处庄园送给了女主。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男主还没和原身退婚呢。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地方,她冷着神色收回了视线。

    她们被小厮带着进入了庄园里侧,这会儿正值春日,满树的梨花争相开放,远看如白雪,近看似锦缎。

    她一入场便吸引了正交谈甚欢的人们,霎时春光撒下,盈满枝头的梨花压不住,美人光洁的额头上沾了一抹白琼,头上步摇随着春风摇曳而泛着忽明忽灭的光芒,她正垂着眸,正抬头时却被这颇为刺眼的阳光激地眯了眯眼,宛若正休憩的猫儿刚被吵醒般的迷蒙。

    人们都被这如画般的美景恍了神,甚至有人即兴作诗。

    “扶光似犼慕娇容,淡客如羞吻额头。”

    岁承希用衣袖挡了挡阳光,忽的听见了一道女声响起。

    “暖卿妹妹!原是你来了,也是,不然谁来能惹得场子这般热闹?”

    是诗会的主人王竹珏,暖卿是岁晨惜的表字。

    岁承希闻言微微一笑,算是应了声。

    王竹珏安排好了布置后,大家都坐在梨花林间的一座临河的亭子里。亭子里头摆放了各色珍馐美味,每个座位间都放了一盆兰花。

    王竹珏提着声道:“今日诸位来此都是我的荣幸,还请诸位风雅客莫要拘束,我们今日提笔写尽风光,万物皆可为诗!”

    岁承希大致了解了这次诗会的分布情况,男子分在左侧座位,女子分在右侧座位,皆是高门大户的年轻公子小姐。

    “王姑娘,那我们便来一次飞花令,如何?”

    说话人是一位青衣公子。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

    “好,那便依公子所言,我们来一场飞花令!谦缘,拿我父亲的好酒来给诸位助兴!”

    人们纷纷应声。

    岁承希闻言看去,却忽的顿住了。

    那是谁?

    只见那青衣公子身旁有一位侍从,身着粗布麻衣,在光鲜亮丽的公子哥身旁极为低调,但是她总觉得有些奇怪的熟悉感。

    那位青衣公子朝她笑了笑,她有些茫然。

    便听见身旁婵瑛低声说道:“小姐,舒公子可真不错,刚才给你打招呼那一笑,那些个小姐们可都看见了。”

    哦,那人原来就是男主啊。她面无表情地想。

    ……

    “这次的飞花令,我们便以这春景来展开,由梨花交替,如何?”

    “甚好。”

    他们以座位来轮次,每人在十秒之内作答,可以自己作诗,也可以背诵前人的诗,不可重复,也不可寻外援,超时或认输便罚酒三杯,最后还没醉的人便是榜首。

    岁承希默默松了一口气。呼,还好可以背诗,而且我酒量不错,应该能糊弄过去了。

    看着快要轮到自己,岁承希不断揪紧了她的小心脏。

    只见一位姑娘答出了自己作的诗后,引来满座惊叹。

    这场飞花令中只有对自己饱含信心和想要出头的人作了诗,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背诵,毕竟作诗这种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万一作的不好,那便令人发笑了。

    而现在也只有五人作了诗,有两位她叫不出名字,还有本场诗会的主人王竹珏和男主以及这位姑娘。

    可那位姑娘答完后并未将传递的梨花递出。

    而是,将目光瞥向了她?

    一股不妙的感觉缓缓在岁承希心中升起。

    “岁暖卿!你可还有更妙的诗句?”那姑娘眉眼稚嫩,带着少女赌气般的挑衅,竟有些可爱。

    岁承希刚张了张嘴,却又见那姑娘说完就把梨花给递了出去。

    她又把嘴给闭上了。

    焯,小兔崽子,坏我好事。

    她正想怎么才能不经意地从婵璎口中套出那姑娘的身份。就听婵璎岔岔道:“这文昌侯府的小小姐可真是刁蛮,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学便来挑衅小姐,小姐怎会被她比了下去!”

    不,你家小姐现在快完蛋了。

    她默默捂脸,这下是不得不开启最终计划了。

    时下众人心思各异,突然一处响起了纷扰。人们的目光随之而至,原来是岁家的小姐被丫鬟给冒犯了。

    只见岁承希“不小心”在丫鬟倒茶水时洒到了衣服上。

    她装模装样地教训了丫鬟一番,便朝着众人面带愧疚地说道:“惊扰诸位了,我的丫鬟实在粗心,不知王姑娘这庄子上可有能更衣的地方?”

    王竹珏爽快地挥手让下人带着她去了。

    众人收回视线,那麻衣小侍却在岁承希转身后注意到了她勾起的唇角,他眸色渐深。

    ……

    等王府的下人离开后,岁承希才放松下来。

    “呼” 终于逃离了这令人窒息的场景,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身旁的婵瑛有些羞恼,“小姐,奴婢粗心,回府便去领罚。”

    “不怪你,起因于我,怎能让你背锅。”

    岁承希却是摆了摆手,毫无方才大家闺秀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坐在了台阶上。

    婵瑛刚有些感动,便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

    “小姐!怎可如此,石阶冰凉,恐伤了小姐身子。”

    只见岁承希直接把婵瑛给拽到了自己身旁,笑道“怎样?石阶可凉?””

    感受着石阶若有若无的暖意,婵瑛没了声音。

    “呵!我就知道,岁晨惜你肯定是因为答不出来才找了借口溜走的!”

    略有娇憨的声音响起,岁承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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