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见死不救,拿乔摆架子,装模装样假正经。

    肌肤火热着,心脏要跳出腔子。

    湿漉漉的眼睛是一双快要渴死的鱼,心和身子跟着湿漉,她若再不跃进爱河里,鱼儿就要丢了性命。

    瞧不清元昭的善与恶,真与假,恋笙看得见元昭对她爱恋。

    这是一种极凶狠霸道的情愫,绞着她,裹着她,牵制着她,让她无处躲藏。

    四爷不应人亦不肯动,她便脱了衣裳使着手段,恋笙有恃无恐,她有的是底气,尽可肆意胡闹,果然,她只需稍一主动,便勾得那心口不一的男人,不得不动。

    眉眼弯弯如媚如丝,爱欲黏湿了那在人前名唤正经的皮囊……

    元昭强压着欲念,他坏笑着,阴险地控制着云雨的步调,眯着眼细心观赏,他要看着品鉴着恋笙对他的欲,他要无耻地踏破她的底线,把她揉捏成人,手把手催熟。

    爱从欲中生,无欲便无爱,有欲自然生爱,无欲便无爱。

    爱欲潜藏在她那红艳欲滴的唇瓣上,躲藏在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子上,元昭的指腹走遍了她的脸,手背触碰着她的燥热,恋笙无不跟随着,那汪着水的身子最招人疼。

    剥去一身外壳,唇舌勾连不可分,床上两个忽而忘却了善恶,点着灯亮堂堂地胡闹……

    腰肢软了,骨头酥了,身子馥郁,舌勾着上下唇瓣,无处不在,在另一个人嘴里,就不在自己嘴里。

    要进身时,元昭刻意停下,在她耳边轻笑呢喃,“就是我下的药,我……怎忍心不救你?”

    这一味药,大爷丢给二爷,二爷甩给三爷,三爷送给四爷,到今夜,终于派上用场。

    元昭是个俗人,是个爱吃荤腥的大俗人。

    茶园子老四,本就是个没有女人便活不了的好色之徒,论起心思来,想是不输金大官人。

    素着睡了许多年,苦于病症碍于孤傲,元昭离不得女人,又打从心里瞧不上女人,别扭着扭捏着。

    如今得了恋笙,他的心紧紧贴着人,身子不药而愈,哪肯再装模装样,元昭恨不能日夜巫山,他做倌来她做妓,他当金主她当嫖客。

    细究真爱真心,不过是双方攀比着,谁比谁更能背离本心玩命下贱……

    白日里,金遇之一见恋笙,馋得眼珠子快要落到地上。

    元昭那叫一个恨呐,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妇,凡是个有眼睛的男人,各个眼馋。

    元昭摸不着,却有女人能摸着。

    他院里的虫儿,不像个寻常女子,一双招子黏在恋笙身上移不开,说话办事最会讨四奶奶的欢心,上回闹了那么一场,恋笙谁都不要,偏只要虫儿,元昭耿耿于怀到今日。

    人心诡谲,恋笙看不明白,元昭看得清楚。

    元昭瞧着虫儿,膈应,多早晚要寻了由头,把她打发出去。

    而欢喜园里,最可恨的人,是叶喜雨。

    恋笙喜雨日日一处厮混,同住同睡,形影不离,元昭唯恐她们日日磨镜,做出背德出格之事。

    叶家女到元家来,抢了太太也就罢了,竟还抢他的恋笙。

    叶喜雨,元昭恨她入骨,太太和老二护着,不能赶走发卖。

    可恨,可恨,十足的可恨!

    睡在爹娘怀里久了,还当自己是个孩子。

    姑娘家十七八的年纪,正是思春的花期,恋笙竟也守得住,不想男人?

    怕是吃斋念佛坏了事,念得她六根清净,不想俗事。

    恋笙半点不顾惜自己,元昭亦不肯怜惜她,不下一剂猛药怎么好?

    偷笑着看着恋笙一杯又一杯,元昭打定主意,要教一教她怎么做女人。

    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狂欢。

    元昭再一次戏耍了她,短暂地轰鸣失落一闪而过,恋笙顾不得生气

    他虽是个坏的,爱却是不坏的。

    恋笙心里清楚,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元昭。

    那人爱她,却也爱着所有人,元昭爱她,誓要杀了所有人。

    一天一地,极善极恶,毫不相干的两个人,都叫恋笙碰着了。

    她与元昭,心意不相同,身子却是相通相连。

    身子拜服,再过不了多久,心也得跟着拜服。

    也罢,她不如就以身入局,省得元昭再祸害他人。

    噼里啪啦抽刀断水,比从前快意,恋笙是回不去从前了。

    昏天黑地,身子泄了又泄,被褥湿了一块又一块,除了彼此,周围一切一切,夫妻两个全不在意了。

    恋笙无力地沉沦着,在元昭身下,仿佛迷迷糊糊地过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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