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傅州,你疯了?我们已经做最大让步了,不要得寸进尺!”

    伯先生猛的一摔酒杯,玻璃器皿砸到墙上,瞬间四分五裂,白酒溅的到处都是。

    沈傅洲头也没回快步离去,伯德昶看着沈傅洲的背影气不能言。

    “公子,这该如何?”站立一旁许久的助理急忙上去询问。

    父亲把这个任务交给他,就是希望他能将这件事能顺利解决,通过这次机会,还能让公司里的老顽固接受他。

    本来此事已经十拿九稳,谁承想这个沈傅洲既然这么不识好歹,仅仅是降3个百分点就不再愿意继续合作。

    沈氏不是他们非不可,波德克却是少不了沈氏。

    伯家靠灯具起家,伯德克是百年大品牌,只可惜到了这一代已经残败不堪。伯德昶是伯特利的私生子,要想进入董事会,完成这次合购就是条件。

    没想到,竟然出了岔子,再想寻求合作,协议恐怕又要变动,也许还会以此机会再涨两个百分点,简直得不偿失。

    “先生,我们真的不和他们合作了吗?”季晟坐在副驾驶比对了一番M国各大品牌务贸财政报表。

    波德克是M国稳居前5的企业,和他们合作是最好的选择。虽内部经营缺乏优质,但他们的名声最是响亮,打着波德克的旗号不怕海外市场不拓展。

    “伯德昶是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如果这次外交成功能顺利进入董事会,他会来求我!”

    “还是先生厉害,到时候别说涨两个百分点了涨五个他都得同意。”

    “开快点!”正说着话,一道明光闪过,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沈傅洲眉头一紧,沉着脸吩咐司机。

    雾气弥漫,黑暗笼罩的天空,流露着阴沉。

    沈傅洲眼睛盯着前方,不安的敲着坐垫,时不时看眼手表。

    指针缓缓移动,已经临近10点。

    雷声一阵一阵的,雷雨紧随其后,闪电划过夜空有一刹那的光芒。

    劳斯莱斯在马路上飞速驶过,划破寂静的街道。

    锦华别墅独立于郊外,是二人的婚房,选在哪里的原因就是远离尘烟,两人现在是隐婚状态,这栋别墅可以很好的隐瞒此事。

    只不过,沈傅洲第一次感觉到住远的无力。一品香竖立于市中心,与锦华的路途可畏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即使十分担心,现如今也无能为力。

    当车子停于锦华院中时,已经临近11点,朝远望去别墅依旧灯火通明,待车停稳。

    沈傅洲想也没想打开车门,就往雨里冲。

    “先生,伞!”

    季晟着急的从车里钻出来,手里高举着伞。

    客厅的电视还未关,声音几乎是开到最大,主持人和嘉宾嘻笑的声音不断的传出。

    苏酥裹着被子躺着沙发上,全身包裹在被子之下,只露出了些许丝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颤抖着。

    “苏酥……”

    沈傅洲着急忙慌的把被子给掀开,刚想安慰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就被眼前的一幕硬生生憋了回去。

    苏酥带着耳机看着屏幕里的综艺频道,肩膀伴随着笑声微微颤抖。

    突然被掀开被子,耀眼的光芒一下子全涌了进来,长时间处于黑暗状态下的双眼受不了强光的刺激,猛的闭上了眼。

    许是打雷和电视的声音掩住了笑声,只看见了微微颤抖的身体。

    沈傅洲放下掀开被子的手,坐在沙发边上无奈的看着适应过来后眨巴着大眼的苏酥。

    “不是怕打雷吗?”

    “拜托,我开着灯的好吧!电视声音这么大,我还带着耳机呢!”苏酥把耳机取下来随意的搭在肩上,盘着腿坐起来,因为躺着的缘故,睡衣凌乱无序。

    昨晚可能是回忆的缘故,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到,联想到儿时的遭遇,难免心神不宁。

    “下午……”沈傅洲看着苏酥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晚了,上去睡觉吧!”沈傅洲伸手把衣服捋平,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回来这么晚呢?不是说好回来吃饭吗?”苏酥一把拍掉头上乱动的手。

    沈傅洲被拍掉手也不恼,疲惫的侧靠在沙发上闭上眼。

    “抱歉!合作方那边有点麻烦,耽误了时间!”

    苏酥单挑了下眉,手在他的肩膀上戳了戳。

    “吃饭了吗?”

    “吃……”

    “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可以看情况给你煮完面吃!”

    沈傅洲闻声睁开了眼,及时把还未说出口的咽了回去。

    “还没……”

    “好!”

    苏酥听了沈傅洲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

    站起身还不忘补一句:“能尝到本小姐亲自做的面,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知不知道!”

    沈傅洲点了点头,嘴角不住上扬,阳奉阴违的奉承道:“是,小的今天有福了!”

    苏酥摇晃着脑袋嘴里哼着小曲儿,蹦跶着走进厨房。

    …………

    沈傅洲看着眼前浓重黑红色汤料的面陷入了沉思。

    “汤为什么是这个颜色的?”

    “酱油啊!美味香!陈醋!那还有什么?”

    “只有这些?没有配菜?”沈傅洲舀了两勺,碗里除了面就是汤汁。

    “这怎么啦!不能吃吗?我在国外可是吃了整整3个月呢!娇什么情?”苏酥嘟了嘟嘴从沈傅洲手里把碗移了过来。

    “不吃我吃。”

    “没说不吃!”沈傅洲叹了口气,从苏酥手里把碗端了回来,当着苏酥的面吃了一口。

    “苏酥,面不能这么煮,吃多了身体会出现问题的?味道太重了!”说着又低头吃了一口。

    苏酥嘟了嘟嘴没有搭腔。

    “以后,我来煮吧!”沈傅洲吃完最后一口,拿过苏酥递过来的纸擦了一下嘴巴。

    端着碗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苏酥看着沈傅洲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在国外生活的点滴,心口一紧,眼眶微微泛红。

    缓过神,朝着远处眨了眨眼,快步朝楼上走去。

    “我先上去了!”

    听到声音,沈傅洲洗碗的手停了下来,回过头看了一眼苏酥,清洗完才快步跟上。

    ………………

    “什么?”

    苏酥用手按压着敷着面膜的脸,手机放在桌面上开着扬声器,蒋昕瑶气急败坏的声音不断传出。

    听完蒋昕瑶的讲述,一把撕掉刚敷上的面膜。

    “我今天到是要看看,她能不能从我手里拿走找个宴厅。

    苏酥的生日在后天,蒋昕瑶早一个月前就已定下锦瑟年华的宴厅布置生日宴。

    按照进度,前几天就已经完工的布置。

    谁曾想,今早就被通知说不租了,还限今天必须把东西全都撤走。

    一问才知道,竟然是孙思嘉也要办生日宴,花了高出十倍的价格租下这里。

    孙思嘉是孙氏三代以来唯一的女娃,全家上下宠的不行,要什么有什么,重不把人放在眼里,心高气傲的很。

    巧的是这个孙思嘉与苏酥是死对头,什么都要和苏酥争个高下。

    厅内,蒋昕瑶还在与负责人纠缠。

    要是这宴厅真被孙家拿下,苏酥怎么在孙思嘉面前抬得起头来。

    不仅如此,还会被嘲阴暗讽一番。

    苏酥走进来时,孙思嘉已经到了,身后跟着万年不变的姐妹团。

    单枪匹马的蒋昕瑶跟她们对上,丝毫不减威风,怼得她们说不出话来。

    ”我不管,做个宴厅我已经包下来了,你们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孙思嘉见说不过,指挥后面站很久了的工作人员赶紧拆了布置。

    “我看谁敢动?”苏酥不紧不慢的走进来,看了一圈现场的布置。

    处处透露出奢侈,用到的所以布皮全都是进口的上好锦缎。

    孙思嘉看着眼前走来的女人,身着普比敖最新高定,与自己身上这套秋季新品相比显得尤为可贵。

    她抓着包包的手紧了几分,却依旧心高气傲的开口:“竟然来了,就带着你的人赶紧把东西给我撤出去。”

    苏酥在蒋昕瑶身边站定,就近拉了个凳子坐下。

    “这里,她出了多少?”苏酥食指点了点桌面,环绕了一圈最后把视线放在了一旁降低存在感的负责人身上。

    负责人一直没有开口,就是怕战火引到他身上来,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让贵客自己解决,也好比亲自上阵劝说的无力不讨好。

    “嗯啊啊!孙小姐出20万包了这个宴厅!”负责人擦了擦脸上的虚汗急忙开口道。

    苏酥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孙思嘉开口:“那就50万吧!你带着你的人赶紧走吧!”

    蒋昕瑶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苏酥。

    孙思嘉好似猜到苏酥会出价一般,挑了挑眉自信的摔了摔头发:“70万,苏酥你好像也不过如此嘛!”

    苏酥听完孙思嘉的开价,眼珠子转了一圈。

    点了点头站起来,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竟然,孙小姐这么喜欢这,我也不便夺人喜爱,那就留给孙小姐吧!”

    蒋昕瑶急忙拉住苏酥的衣摆,小声嘀咕:“这就算啦?”

    苏酥安抚的拍了拍蒋昕瑶的手,拉着她:“我从来没有捡垃圾的习惯,就麻烦孙小姐自己收拾了。”

    “暴发户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随手就是70万!”走之前,苏酥补上一句。

    孙思嘉皱了皱眉头,也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出去了。

    “不是?就这样?就这么轻而易举让给她啦?这不像你啊?”蒋昕瑶百思不得其解,上了车还叨叨念念。

    “沈傅洲包下了整个铭华山庄给我办!”苏酥刷着手机回答。

    “啧啧啧,夫妻果然就是不一样!我说嘛!主动让给她可不是你的性格,那她这次可吃大亏了!”

    “70万一个宴厅,她可没脸说出去,顶多报个3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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