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拉开房间里的窗帘,阳光正照在躺在一边的信件封面上,本来就狭小的卧室,另一边的角落里则是堆满了不同尺码未开包装的衣服。

    还有万利达的老式cd机,和看着打开用过太多次有些发旧的专辑。

    墙上还贴着喜欢的歌手海报。

    卖桃工作半道崩殂。

    陆杉不在的第一天摊位就有些不太正常,人不少但是好像对她本身好像要比衣服兴趣要大的多。

    米槐有些纳闷,平时确实也挺吸引不少注意,但是跟今天的情况不太一样啊。

    “就是她,长得漂漂亮亮的,没想到那么多套路,真是无商不奸。”

    两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边走边说,声音不小,脸上的表情掩饰不住的鄙夷。

    正好落入米槐眼中,挡在两人面前。

    “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奸了?”

    “还装呢,报纸都登出来了,还有你照片呢,虽然没露脸,但是就是你的摊位。”

    “什么报纸?”

    米槐不是能吃亏的人,上前几步走到两人面前,她个子高身材匀称,在临江这里平均身高本身就不太高的地方愈发显眼。

    加上平时进货搬货,胳膊但是还是有些线条的,不笑的时候那种居高临下的冷感,还是把两个女孩吓得不轻。

    “不信你自己看…”

    说着把一份报纸从包里拿出来丢给米槐就快步离开。

    晚上夜市的光线本就有些昏暗,拿到灯下,翻来覆去找了半天,在一个小板块找到了两张照片。

    标题为[摆摊套路多,让家人当托。]

    结合几百字的上下文中心思想就是夜市女装摊主找妹妹当托只为快速出单,还告知广大群众擦亮眼睛,识别套路谨防上当。

    本报记者白延清。

    “王八蛋,简直是胡说八道…。”

    …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陆杉刚从楼下买了饭回来,没等她说完话,米槐就嘴里塞了两个包子出门。

    外面烈日当空,小破车的空调不开眼的又坏了,一身杀气的米槐更加烦躁。

    “你们这有个叫白延清的记者吗?”

    她在门口抓住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挺斯文的男人,应该是工作人员。

    “找他有什么事吗?”

    那就是没找错。

    “你们报纸是随便写的吗?”

    她拿出报纸,指出自己的那一篇。

    “他就是胡编乱造,损害我的名誉,你把他给我叫出来,我要让他给我澄清道歉。”

    眼镜男人看了一眼报纸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好像是她。

    “这个是…”

    他刚想说什么,看着一个年长的男人拿着保温杯路过。

    “这个就是白延清写的报道,但是我们他现在外出采访了,现在没在。”

    年长的男人听到眼镜男的话。

    “他回来让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主编。”

    总不能两个人有预谋的搪塞自己。

    “那算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告诉他我总会等到他的,让他好好等着…”

    眼镜看着米槐风风火火的迈着穿着热裤的大长腿离开,播了一个电话。

    [小白我好像给你惹了个小祸…]

    寻人未果的米槐没有太沮丧,知道那个白延清在哪就行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看到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陆杉的,此时有一个电话。

    [姐,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没什么事吧?]

    [没事,今天超级忙,没来得及看手机…]

    [我哥今天来信了,姐你有空的话回个信哦…]

    信封上是熟悉的地址,展开信是熟悉的字迹。

    内容大概就是问陆杉的考试情况如何和两人的近况。

    算一下日子,陆杨大概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能出来,在此之前一定要把店开起来。

    明天不管有没有电话来,一定要先去把报纸的事给处理了,毕竟好多年的生意,好不容易摸清门路,不能因为一个白延清给毁了。

    最近天气阴晴不定,还有下雨的迹象,米槐打着格子伞,在报社没开门时就等在门口。

    看着一个个进去,米槐现在连这个白延清男女都没弄清,总不能一个个翻他们的胸牌吧。

    “哎,是你?”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眼睛不禁亮了起来。

    “你在这里上班啊?”

    “你来有什么事吗?”

    他端着一杯豆浆,跟人手一杯冰美式的同事格格不入。

    “我来先一个远房亲戚…好多好多年没见了…白延清你认识吗?”

    他喝豆浆的手一顿。

    “你亲戚?不认识…”

    “不认识?”

    米槐眼里满是失望,都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找领导了。

    “小白…你的胸牌又乱放…”

    那个戴眼镜的同事擦着眼镜走过来。

    “在茶水间找到的,被头儿发现又得被扣钱了…”

    他走到跟前把胸牌递给白延清,眯着眼睛戴上擦的干干净净的眼镜,看了看白延清又看到眼前的女孩,一瞬间的瞳孔放大,递过去的东西瞬间撤回。

    却不及米槐的眼疾手也快,早就看见胸牌上的字,抓过去看清上面的名字。

    白延清余光感受到了杀气,豆浆也喝不下去了,喉咙动了一下。

    “你就是白延清?我还以为你是什么见义勇为的好人想跟你当朋友呢,没想到就是你害得我生意做不下去?你那么会演戏当什么记者啊?”

    米槐一顿输出,本来就生气又加上被欺骗的失望,满脸怒意,仿佛下一秒就能动起手来。

    眼镜看了看白延清想说些什么,被白延清眼神劝退。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记者的职责不应该是报道之前就查清真相吗?”

    米槐此时的生气点达到最高峰。

    “你懂什么?我老老实实做生意,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你说我恶意抬价有证据吗?只是快速成交的方式而已,没有多收一分钱…”

    “而你就这样随随便便拍几张照片,编几个字,就把我那么多年的生意给毁了,你觉得你是在做好事,有本事怎么不去揭露那些黑暗事件?在这欺负小商贩算什么本事?”

    米槐好久没那麽激动的给人吵架了,有时候就算跟别人有些冲突,也基本上没给自己带来那么大的麻烦。

    但是突然又想到他为了那个小女孩受的伤,又有一些不太想太难堪的想法,一面是阻碍自己开店的最大绊脚石,一面又是一起救人的经历。

    如果没有他面对那几个人自己根本没胜算,基于女孩的生命安全来说又觉得挣钱又没那麽头等大事。

    理了理自己情绪,两人也没说话就那样看着她,眼镜先开口。

    “那个,要不我去找主编谈谈吧,真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

    视线移到白延清身上。

    “三天后我要正常营业,不然的话别怪我在你门口拉横幅,标题就写看报社记者,恶意造谣…”

    说完转身离开,身上的气场太强,所到之处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白哥,让你给我背锅了,如果不是我妈生病来不及,你也不至于换我去做简单的版面,就这点小事我都没做好…”

    “作为记者最重要的就是真实性,如果靠联想不追求事实,那可以趁早辞职了。”

    “下午跟老杨请个假,跟我去查一下。”

    边走边把豆浆喝完最后一口精准投到垃圾桶里。

    …

    米槐是闲不下来的人,夜市去不了,好在现在报纸的传播范围没有特别大,只好多多拍照在朋友圈多营业了。

    一个大的穿衣镜,把餐桌移走腾出干净的墙,铺了一张地毯,旁边的沙发上是堆满的拍过的衣服。

    好在身材拿得出手,选的衣服也都是对方她气质的款式,倒是也吸引不少顾客消费,才不至于被这件事过多影响。

    [午夜酒吧]

    年轻男女不断推杯换盏,一地的纸片,服务生们端着酒来来往往。

    大半夜放弃睡眠来酒吧不是来解压,而是来做送衣服。

    睡得正香,被语音电话吵醒,顾客说衣服被吐的的到处都是,只有米槐愿意接单,足足给了一百块的跑腿费。

    到了卫生间,找到了顾客所在的位置,钱货两清后打算从这里离开时,正好看到白延清在不远处跟一个女孩说笑,不知道是女朋友,还是刚搭讪来的妹子。

    冤家路窄,米槐计上心头,把衬衫脱了放在一边,露出里面黑色吊带,头发散开胡乱撩了两下,黑色发丝散落在锁骨处,随便抿了抿嘴唇,便有了短暂好看的唇色。

    “延清?你怎么在这?”

    她故作惊讶,脸上是那种毫不费力的漂亮。

    女孩先看过来,白延清回头,眯了眯眼睛,看清来人是谁。

    趁两人还不清楚她的来意,步履不停的上前在白延清一米处停下。

    “不是说好的今天去我家吗?”

    她眼睛像是只看得到他一个人,没有任何身体接触,甚至不算近的距离,那种语气实在惹人遐想他们之间的关系,那种眼神任谁看了都不算清白。

    白延清脸上没有米槐想象的惊讶与慌张,旁边女孩倒是率先开口。

    “你是哪位?”

    眼里是疑惑与试探,米槐确是淡淡一句。

    “你问他好了…”

    把问题抛给白延清,任他如何狡辩,估计都难以让人信服。

    就在等待他开口时,耳边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我,我肯定骗不过我姐的...〕

    是陆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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