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出来，郑令仪没让赵清霖送，而赵清霖也没坚持，她叫了出租车，在路边等。
晚上八九点的苏城，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热闹喧嚣。
坐上出租车，她摇下车窗，吹着凉风，让她头脑清醒无比。
饭桌上，赵清霖的话让她几乎脑袋里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无法镇定。
回想这大半年不断相亲加微信尬聊最后拉黑的过程，她竟觉得他的提议还不错，起码不用隔几天就跟个陌生人吃饭聊天走流程了。
晚上回房，躺在做手膜时，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想了一下，她有些心动了。不用奔波于各个餐厅咖啡店的相亲桌，那她就有更多时间钻研绣艺了，这对他们手艺人来说很重要的。
就目前的困局而言，赵清霖大概率是最好最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怕自己思虑不周，决定把这个想法酝酿几天，接受或者不接受不急于一时。
拖到约定好的第六天晚上，郑令仪犹豫再三还是给赵清霖打去了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环境似乎很安静，她没听到任何的嘈杂或者说话声。
她率先开口，开门见山：“赵清霖，你相过几次亲？”
处理工作的赵清霖哪想她开口来这么一句，哂笑：“加你，四个。”
他的笑声不大，不过恰好她能听见，漫不经心的，“所以你相厌了，是不是？”
不等手机那边的人说话，她又说：“我相的不是四个，是十四，十五，还是十六个来着，挺厌的。”
那边静默了几秒，然后他说：“那我们结婚，正好。”
分贝不算大，但听着有力，安心。
“我们……的关系，突然结婚会不会太怪了？”郑令仪问出心底的顾虑。
“怎么着，我们也比三五天认识的陌生人合拍是不是？”赵清霖把手机开了外放，放在办公桌上，鼠标滑动，点开一个文档还有，是他那天从茶馆回去后整理出来的资产清单，拖到邮箱里，点了发送，一起发送的还是一份PDF文件。
没听到她的回答，他继续分析：“当然要是哪天你和我相处不舒服，又或者有了更好的选择，我们也会友好和平地分开，怎么样？”
听到这，郑令仪浓密的睫毛倏地一闪，打定了主意，她说：“好，赵清霖，我同意你的提议，各取所需，那我们结婚吧。”
聊到领证，择日不如撞日，趁现在兴致高涨，赵清霖继续提议：“要不明天咱们先领证？明天有时间吗？”
“有……”话说出一半，郑令仪似乎觉得有些过于快了，讨论的是否结婚怎么就说到领证了呢，转念一想，话说出去了，反正也答应了结婚，哪天领没差别了，心一横：“明天周五，早上八点赶第一拨，可以吗？”
“好，我明天早上七点半左右到你楼下来接你，一会儿你把地址发给我。”
“我给你邮箱发了东西，一会儿挂了电话，你看看，有疑问的再问我。”
“好。”
“明天见，早点休息。”
怎么可能早点休息，突然这么一下子把人生大事安排好了，哪能睡得着。
郑令仪心里有放松也有忐忑，不过眼下没时间给她平复心绪，既是结婚登记，总得把自己打扮得大大方方漂漂亮亮的，还有件重要东西不能忘：户口本，户口本在她家张女士房中的抽屉里。
翻下床，洗去手上的护手霜，拉开衣柜，开始搭配衣服，一通比较纠结后，选了套白色薄毛衣配枣红色半身长裙，外面搭件长款针织开衫。
选好的衣服放一边衣架挂好，拉开房门发现除了她的房间，家里漆黑安静，显然这个点了张女士和外婆已经睡熟，蹑手蹑脚进去张女士的房间，猫着身子一步一步挪到床头拒边，凭借黑暗中看不明的视线拉开抽屉，摸到户口本，又一步步退出来回到自己房间，她居然莫名有种兴奋，对着户口本翻了两遍，郑重放到自己的包里放好。
迟迟没有睡意，郑令仪给自己敷了张面膜，直到很晚才睡去。
苏城苏河湾某栋九楼的书房灯光更是迟迟不灭，里面的人早已没再对着电脑忙绿，而是坐在双脚叠放在办公桌上，双手抱胸仰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处，看不出来在看什么想什么，只是微微弯起的嘴角表露着他心情很好。
赵清霖没有把握郑令仪会同意，他以为她会明天打电话来说“不接受”。毕竟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不会轻易妥协。
不过，她答应了，这个结果虽说他是意外，但也达成了自己的提议，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睡得晚，郑令仪是被闹钟吵醒的，赖了五分钟床后，迅速洗漱换衣服，最后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因为她对自己的脸自信，趁张女士和外婆晨练还没回来，提上包包，出门下楼。
出了玻璃门，那道引人注目的身影靠在车门边，注视着自己，脸上的笑容赏心悦目：“下来啦。”
郑令仪点头，没说话，迅速钻进副驾驶。
赵清霖上车，启动车子，双手熟练转动方向盘，倒车掉头，“吃了吗？你手边的袋子里有早餐，吃点垫垫肚子。”
“好，你吃了吗？”郑令仪下楼得急，家里的早餐顾不上吃。
“我吃过了，都是你的。”赵清霖注视路况的空隙，转过头跟她说。
“你……这太多了。”纸袋里的三个人吃都够，郑令仪心里暗想，他怕不是把自己当猪了吧。
挑了两样，吃个生煎和喝杯咸豆浆，把袋口折叠放一边，她吃饱了，除了在张女士和外婆面前，她从来都注意形象。
“饱了？”他问。
“饱了。”她答。
她的话落地，她余光扫到了正经开车的人嘴角动了动。不过，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看懂了。
时间早，去民政局的路程也不远，到的时候，民政局工作人员还没有上班，两人走在车里等。
“户口本和身份证都带了吗？”
郑令仪摸摸腿上的包包，昨晚躺下之前她检查了一遍的，点头：“带了。”
“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点？”七点五十不到，两人在车里大眼望小眼，还是尴尬的。郑令仪偏开头，找话缓解心里的怪异。
“你不是说赶第一拨吗？排第一个号不得赶早，我就定了个早点的闹钟，没事儿，再等几分钟。”事实上，他昨晚几乎没睡，在书房坐了很久，精神饱满。
郑令仪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眨个不停，好一会后解释道：“我是说来晚了可能要排队的意思，你理解错了。”
赵清霖憋着笑意，“第一个号挺好，大吉又大利！”
听完，郑令仪讪笑：“大吉，大利！”
“脚冷吗？鞋挺好看。”脚背裸露，十一月了早晚温差较大。
突然说到脚，郑令仪惯性缩了缩脚，勾起脚背，她今天穿的是双绒面黑高跟，昨晚搭配衣服的时候试穿了觉得效果挺好的，只是入冬了，露脚背自然是冷的，但好看嘛付出点她接受。
不过，她嘴硬：“我不冷。”
工作人员进去后，等了两分钟，两人也跟着进去了，排号机取了001号。
拍登记照的时候，工作人员建议服装正式一些，郑令仪直接：“不用，穿身上的拍吧。”回去准备衣服挺麻烦的。
“没事，咱们换，我准备了。”赵清霖从手提包里拿出两件干净平整的白色衬衣来，转过身问工作人员：“更有衣室吗？”
郑令仪没想过结婚登记照的事情，问他：“我的你也准备啦？”
“盲备，应该合适。”
登记照拍好，后续流程走得很快，整个过程不到二十分钟。
从民政局出来，两张沉而红的小本本，一人一本，身份完成转变，那种感觉奇妙又陌生。
回到车里，赵清霖眼神平和，问还在懵的她：“接下来怎么进行？”
没回过神的郑令仪，接话：“什么进行？”
“我们刚结的婚，你不打算告诉你父母吗？想隐婚？”
赵清霖的话一出口，郑令仪瞬时清醒了，蓦的一下抬头，对上眼里嘴边都沁着笑的某人：“告诉的……就是得等我找个适合的时机再告诉才行。”
不告诉怎么行？她结婚不就是为了不被张女士天天催婚吗？
“那婚礼呢？有想法吗？”
“婚礼……先不办吧？”郑令仪忘了结婚还有这桩事，只是目前的情形实在不太适合，“要不还是等我先告诉家里后再商量？”
“可以。对了，昨天你看邮箱了吗？”看她反应，赵清霖猜她是没看。
“还没，”郑令仪翻手机，找邮箱APP，“我现在看看。”
赵清霖脸上挂满笑容，“不急，现在看晚了。”
“现在去哪？送你回家还是？”
“上班，送我去工作室吧。”郑令仪把“飞花揽月”地址在他车里的导航输入，搜索历史里有她的地址。
赵清霖注意到她手指没动，稍稍探过去看清楚，握方向盘的手一紧，轻咳了咳嗓子：“上次去茶馆，飞花揽月好听，就点进去了。”
郑令仪“噢”了一声，提起的心放下。
然后自顾自说：“飞花揽月是我妈开的，我也在那里帮忙。”
相亲那天她只说她在做苏绣，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总要知道的，“对了，你现在去哪？回青阳吗？”她记得他说两地跑的。
“先去新区工业园的新办公室，不过下周得回青阳。”
赵清霖明显看到郑令仪听到后半句是眼睛是闪光的，“希望我待在青阳？”
小心思被点破，郑令仪咧着嘴尬笑：“没……没有，工作重要，工作为先是对的嘛。”
“过几个月就好了。”趁她脸上的笑还没褪，他又补上一句。
鉴于刚被看破，郑令仪煽动卷长的睫毛，脸上的笑维持不变，“好的，你加油！”
踩下油门前，他朝她扬唇勾笑：“郑令仪，领证快乐！”
她唇瓣一张一合，最后也没说出半个字。
晚上八九点的苏城，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热闹喧嚣。
坐上出租车，她摇下车窗，吹着凉风，让她头脑清醒无比。
饭桌上，赵清霖的话让她几乎脑袋里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无法镇定。
回想这大半年不断相亲加微信尬聊最后拉黑的过程，她竟觉得他的提议还不错，起码不用隔几天就跟个陌生人吃饭聊天走流程了。
晚上回房，躺在做手膜时，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想了一下，她有些心动了。不用奔波于各个餐厅咖啡店的相亲桌，那她就有更多时间钻研绣艺了，这对他们手艺人来说很重要的。
就目前的困局而言，赵清霖大概率是最好最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怕自己思虑不周，决定把这个想法酝酿几天，接受或者不接受不急于一时。
拖到约定好的第六天晚上，郑令仪犹豫再三还是给赵清霖打去了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环境似乎很安静，她没听到任何的嘈杂或者说话声。
她率先开口，开门见山：“赵清霖，你相过几次亲？”
处理工作的赵清霖哪想她开口来这么一句，哂笑：“加你，四个。”
他的笑声不大，不过恰好她能听见，漫不经心的，“所以你相厌了，是不是？”
不等手机那边的人说话，她又说：“我相的不是四个，是十四，十五，还是十六个来着，挺厌的。”
那边静默了几秒，然后他说：“那我们结婚，正好。”
分贝不算大，但听着有力，安心。
“我们……的关系，突然结婚会不会太怪了？”郑令仪问出心底的顾虑。
“怎么着，我们也比三五天认识的陌生人合拍是不是？”赵清霖把手机开了外放，放在办公桌上，鼠标滑动，点开一个文档还有，是他那天从茶馆回去后整理出来的资产清单，拖到邮箱里，点了发送，一起发送的还是一份PDF文件。
没听到她的回答，他继续分析：“当然要是哪天你和我相处不舒服，又或者有了更好的选择，我们也会友好和平地分开，怎么样？”
听到这，郑令仪浓密的睫毛倏地一闪，打定了主意，她说：“好，赵清霖，我同意你的提议，各取所需，那我们结婚吧。”
聊到领证，择日不如撞日，趁现在兴致高涨，赵清霖继续提议：“要不明天咱们先领证？明天有时间吗？”
“有……”话说出一半，郑令仪似乎觉得有些过于快了，讨论的是否结婚怎么就说到领证了呢，转念一想，话说出去了，反正也答应了结婚，哪天领没差别了，心一横：“明天周五，早上八点赶第一拨，可以吗？”
“好，我明天早上七点半左右到你楼下来接你，一会儿你把地址发给我。”
“我给你邮箱发了东西，一会儿挂了电话，你看看，有疑问的再问我。”
“好。”
“明天见，早点休息。”
怎么可能早点休息，突然这么一下子把人生大事安排好了，哪能睡得着。
郑令仪心里有放松也有忐忑，不过眼下没时间给她平复心绪，既是结婚登记，总得把自己打扮得大大方方漂漂亮亮的，还有件重要东西不能忘：户口本，户口本在她家张女士房中的抽屉里。
翻下床，洗去手上的护手霜，拉开衣柜，开始搭配衣服，一通比较纠结后，选了套白色薄毛衣配枣红色半身长裙，外面搭件长款针织开衫。
选好的衣服放一边衣架挂好，拉开房门发现除了她的房间，家里漆黑安静，显然这个点了张女士和外婆已经睡熟，蹑手蹑脚进去张女士的房间，猫着身子一步一步挪到床头拒边，凭借黑暗中看不明的视线拉开抽屉，摸到户口本，又一步步退出来回到自己房间，她居然莫名有种兴奋，对着户口本翻了两遍，郑重放到自己的包里放好。
迟迟没有睡意，郑令仪给自己敷了张面膜，直到很晚才睡去。
苏城苏河湾某栋九楼的书房灯光更是迟迟不灭，里面的人早已没再对着电脑忙绿，而是坐在双脚叠放在办公桌上，双手抱胸仰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处，看不出来在看什么想什么，只是微微弯起的嘴角表露着他心情很好。
赵清霖没有把握郑令仪会同意，他以为她会明天打电话来说“不接受”。毕竟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不会轻易妥协。
不过，她答应了，这个结果虽说他是意外，但也达成了自己的提议，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睡得晚，郑令仪是被闹钟吵醒的，赖了五分钟床后，迅速洗漱换衣服，最后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因为她对自己的脸自信，趁张女士和外婆晨练还没回来，提上包包，出门下楼。
出了玻璃门，那道引人注目的身影靠在车门边，注视着自己，脸上的笑容赏心悦目：“下来啦。”
郑令仪点头，没说话，迅速钻进副驾驶。
赵清霖上车，启动车子，双手熟练转动方向盘，倒车掉头，“吃了吗？你手边的袋子里有早餐，吃点垫垫肚子。”
“好，你吃了吗？”郑令仪下楼得急，家里的早餐顾不上吃。
“我吃过了，都是你的。”赵清霖注视路况的空隙，转过头跟她说。
“你……这太多了。”纸袋里的三个人吃都够，郑令仪心里暗想，他怕不是把自己当猪了吧。
挑了两样，吃个生煎和喝杯咸豆浆，把袋口折叠放一边，她吃饱了，除了在张女士和外婆面前，她从来都注意形象。
“饱了？”他问。
“饱了。”她答。
她的话落地，她余光扫到了正经开车的人嘴角动了动。不过，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看懂了。
时间早，去民政局的路程也不远，到的时候，民政局工作人员还没有上班，两人走在车里等。
“户口本和身份证都带了吗？”
郑令仪摸摸腿上的包包，昨晚躺下之前她检查了一遍的，点头：“带了。”
“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点？”七点五十不到，两人在车里大眼望小眼，还是尴尬的。郑令仪偏开头，找话缓解心里的怪异。
“你不是说赶第一拨吗？排第一个号不得赶早，我就定了个早点的闹钟，没事儿，再等几分钟。”事实上，他昨晚几乎没睡，在书房坐了很久，精神饱满。
郑令仪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眨个不停，好一会后解释道：“我是说来晚了可能要排队的意思，你理解错了。”
赵清霖憋着笑意，“第一个号挺好，大吉又大利！”
听完，郑令仪讪笑：“大吉，大利！”
“脚冷吗？鞋挺好看。”脚背裸露，十一月了早晚温差较大。
突然说到脚，郑令仪惯性缩了缩脚，勾起脚背，她今天穿的是双绒面黑高跟，昨晚搭配衣服的时候试穿了觉得效果挺好的，只是入冬了，露脚背自然是冷的，但好看嘛付出点她接受。
不过，她嘴硬：“我不冷。”
工作人员进去后，等了两分钟，两人也跟着进去了，排号机取了001号。
拍登记照的时候，工作人员建议服装正式一些，郑令仪直接：“不用，穿身上的拍吧。”回去准备衣服挺麻烦的。
“没事，咱们换，我准备了。”赵清霖从手提包里拿出两件干净平整的白色衬衣来，转过身问工作人员：“更有衣室吗？”
郑令仪没想过结婚登记照的事情，问他：“我的你也准备啦？”
“盲备，应该合适。”
登记照拍好，后续流程走得很快，整个过程不到二十分钟。
从民政局出来，两张沉而红的小本本，一人一本，身份完成转变，那种感觉奇妙又陌生。
回到车里，赵清霖眼神平和，问还在懵的她：“接下来怎么进行？”
没回过神的郑令仪，接话：“什么进行？”
“我们刚结的婚，你不打算告诉你父母吗？想隐婚？”
赵清霖的话一出口，郑令仪瞬时清醒了，蓦的一下抬头，对上眼里嘴边都沁着笑的某人：“告诉的……就是得等我找个适合的时机再告诉才行。”
不告诉怎么行？她结婚不就是为了不被张女士天天催婚吗？
“那婚礼呢？有想法吗？”
“婚礼……先不办吧？”郑令仪忘了结婚还有这桩事，只是目前的情形实在不太适合，“要不还是等我先告诉家里后再商量？”
“可以。对了，昨天你看邮箱了吗？”看她反应，赵清霖猜她是没看。
“还没，”郑令仪翻手机，找邮箱APP，“我现在看看。”
赵清霖脸上挂满笑容，“不急，现在看晚了。”
“现在去哪？送你回家还是？”
“上班，送我去工作室吧。”郑令仪把“飞花揽月”地址在他车里的导航输入，搜索历史里有她的地址。
赵清霖注意到她手指没动，稍稍探过去看清楚，握方向盘的手一紧，轻咳了咳嗓子：“上次去茶馆，飞花揽月好听，就点进去了。”
郑令仪“噢”了一声，提起的心放下。
然后自顾自说：“飞花揽月是我妈开的，我也在那里帮忙。”
相亲那天她只说她在做苏绣，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总要知道的，“对了，你现在去哪？回青阳吗？”她记得他说两地跑的。
“先去新区工业园的新办公室，不过下周得回青阳。”
赵清霖明显看到郑令仪听到后半句是眼睛是闪光的，“希望我待在青阳？”
小心思被点破，郑令仪咧着嘴尬笑：“没……没有，工作重要，工作为先是对的嘛。”
“过几个月就好了。”趁她脸上的笑还没褪，他又补上一句。
鉴于刚被看破，郑令仪煽动卷长的睫毛，脸上的笑维持不变，“好的，你加油！”
踩下油门前，他朝她扬唇勾笑：“郑令仪，领证快乐！”
她唇瓣一张一合，最后也没说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