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蚊香液、止痒露和驱蚊手环之类的东西……
温雨眠摸了把手臂上已经消散得差不多的红痕，想起吃晚饭时雷啸修长手指点在她手臂上的触感。
下午两点过送来的话……
当时还以为他是在转移话题，随意抓了一个目之所及的点，没想到是真的关注到了。
一阵酥酥麻麻在后颈位置蹿过，温雨眠看着面前整箱的东西，“嗷”了声，将脸埋进沙发靠背里。
这雷啸有毛病吧！
她堂堂京大学生，又不是弱智，会自己买驱蚊液！买花露水！买止痒露！！！
干嘛还买这么一大堆送到家里来啊！！！
第二天一早，张兰亭推开家门，家里没开过几次的电视居然在播放着电影，而这个时间点应该在看书或者码字的孙女正靠坐在沙发上，一双眸子灼灼有神地盯着电视屏幕，手上拿着一支笔，腿上摆着一个本子。
“哟，这么早起来看电影呢，看的什么电影？”
“消失的她。”
张兰亭以前在抖音上刷到过《消失的她》这部电影，特地找来看过。她和女儿都是恋爱脑，难保孙女会不会时，她得多学习，多研究，以后好替乖乖把好关。
没想到乖乖也看这电影。
“吃早饭了吗？”
“没有。”
“你这孩子，大清早的不吃早饭，在这儿全神贯注地看电影，这什么消失的她有那么好看？”说着，张兰亭将拎着的小笼包和豆浆递给温雨眠。
温雨眠接过早餐侧头看张兰亭，“好看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发人深省。”
张兰亭这才看到温雨眠的正脸，灼灼有神的双眼下方是两个让人无法忽视的黑眼圈，她惊呼道：“哎哟喂，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你昨晚偷牛去了吧？”
温雨眠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小笼包，“是有一头牛整夜扰人清梦。”
张兰亭靠在温雨眠身边坐下，抽过她腿上的本子，随意翻看起来。
只见本子上白纸黑字写着这样的几条：
男人的话不能当真，他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男人的深情信不得，他们很会演戏，看头猪都能看出情深似海。
男人的承诺都是假，你有用时拥之如珍宝，没用时弃之如敝履。
不婚不恋保平安。
不婚不恋保平安。
不婚不恋保平安。
张兰亭看完这些，表情复杂地看向温雨眠，乖乖这么清醒，她很欣慰，但最后加重力道写的“不婚不恋保平安”，又有些难过，她那糊涂女儿给乖乖造成的伤害太大。
“乖乖。”
温雨眠咽下一口包子，“怎么了？”
张兰亭摇了摇手中的本子，“外婆很开心看到你头脑这么清醒，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太极端。”
温雨眠没说话，张兰亭继续道：“如果有机会，又遇见合适的人，外婆希望你能有机会体验爱情这种感情。”
温雨眠要说什么，张兰亭抬手示意她先听完，“这许多年过去，我依旧记得多年前那个下午，你外公递给我一束野花的场景。我从未后悔遇到你外公，甚至时常想，如果有来世，我还和他好。”
“人来世上一辈子，说到底不过是体验，体验春夏秋冬，体验衣食住行，体验亲情友情爱情。你们年轻人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话到这里，张兰亭拍了拍温雨眠的腿，“乖乖，你不要害怕，外婆学习了很多鉴渣方法，每天都学习婚恋知识，到时候一定能帮你把好关。”
张兰亭翻出手机备忘录，“根据我的分析总结，其实判断一个男人爱不爱不难，主要看三个方面，时间，精力，金钱。如果某个人长时间为你付出精力、金钱却不求回报，那么他肯定对你有爱。看男人，不要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判断一个男人值不值得托付要看原生性格而不是恋爱中的表现，比如面对否定是泰然处理还是抗拒暴躁，面对生活中的弱者是心存怜悯还是不屑一顾，面对自己的责任是一肩扛起还是推三阻四，以及有没有不能接受的不良嗜好……”
……
张兰亭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温雨眠吃掉最后一口小笼包，“鬼都披着人皮，还擅长花言巧语，哪那么容易分辨得清，懒得费精神，有这时间不如多赚钱。男人会背叛，钱不会背叛。”
张兰亭见温雨眠眉头紧蹙，也不再继续念她收集的婚恋知识，缓声道：“乖乖，外婆说这些也不是催你谈恋爱，或者不让你赚钱，外婆也赞成你多赚钱，女孩子有钱才有底气，只是觉得如果有合适的，不要因噎废食错过了。”
温雨眠敷衍地应了声，张兰亭也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温雨眠眼睛盯着屏幕，内心却控制不住地盘剥分析。
时间、金钱、精力吗？
温雨眠想起温赏来家里找麻烦的那天，当时她并未对雷啸的突然造访感到奇怪，那人总是说来就来，让她察觉出不对劲的是收拾温赏后，他立刻就离开。
时间安排那么紧张的情况下，特地来回开车一小时过来吃一碗面，怎么看都不太符合常理，她有理由怀疑，雷啸知道温赏要来，所以特地赶了过来。
这人花费了大把时间、金钱、精力，却没有告诉她，算不求回报吗？
温雨眠用力咬住嘴唇，不行，不能再往下想。
她努力调动注意力集中到电视剧情发展上，可思维控制不住地溜号。
面对否定的话，温雨眠回忆起在惊蛰打暑假工时，程超对雷啸意见全盘否定时，雷啸表现得有条不紊、以理服人，半点不见暴躁。
面对生活中的弱者呢？温雨眠脑海里浮现出某次走在马路上，环卫工阿姨不小心弄脏他裤子时，那人脸上温和的笑容。
至于责任，温雨眠记忆中拜托雷啸做的事，没有一次他推拒过，每一次都完成得漂漂亮亮，妥妥当当，什么事交给他，她都很放心。
不良嗜好应该没有，雷啸不常抽烟，不赌博，不乱搞男女关系，偶尔喝酒，但不会酗酒。
一部电影演完，温雨眠预想中的清醒没有降临，绕成一团的乱麻更乱几分，甚至还打上几个死节。
温雨眠忍不住晃了晃脑袋，然后歪头作倒水状。
张兰亭看她动作好奇道：“你在干什么？”
温雨眠一脸生无可恋，“我在倒脑子里的水。”
张兰亭若有所思地看着温雨眠，联想起她今天反常的行为，突然灵光一闪，“你不会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吧？”
温雨眠慌忙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张兰亭看着她慌张的模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说话，脸红成那样，目光四处躲闪，她这个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
看着温雨眠通红的脸，张兰亭颇为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孙女都到了谈恋爱的年龄。
“不和你说了，我得去接着码字。”温雨眠在张兰亭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关上房门隔绝那两道火热的视线，温雨眠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按理说，昨天在雷啸家，两人讨论之间收获不少灵感，今天不应该卡文，可事与愿违，温雨眠靠着书桌坐了一上午，码字实时统计字数依旧徘徊在三位数。
她有些烦闷地一声声敲着桌子，发出“咚咚咚”的响声，目光无焦距地望着桌上某一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眼前一亮，她眨眨眼睛找回焦距，发现是手机。
有气无力地拿过手机，发现是学姐发来的一条消息。
蒋璐：【我的天老爷】
温雨眠：【？】
蒋璐：【还记得上次我问你要的那家奶茶店吗？】
温雨眠：【记得，怎么了？】
蒋璐：【我今天有空，想喝一杯，就加上那位老板，结果老板说你喝的那种98一杯，加上跑腿费12块，总共110！】
蒋璐：【天老爷，不愧是富二代，你男朋友可真舍得啊，一杯奶茶110块……】
温雨眠：【说了不是男朋友……】
蒋璐：【好好好，不是男朋友，你朋友可真舍得。】
蒋璐把手机界面给实验室的魏雨萱看，嘀咕道：“什么不是男朋友，隔三差五就给买这么贵的奶茶，听说还经常去家里吃饭，就算不是男朋友，这富二代也是有意想要追咱们雨眠。”
魏雨萱点头，“我认同，这种超级富二代想吃什么没有，犯得着总去别人家里蹭饭，分明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蒋璐撞了撞魏雨萱肩膀，“你说这富二代能坚持多久？能坚持到咱们整天玛卡巴卡的雨眠开窍不？”
魏雨萱迟疑片刻轻轻摇头，“我觉得不太行，这样的富二代要什么要的女人没有，这个不开窍或者不愿意，再找下一个就是，总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想要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多的是。”
蒋璐颇为认同，“有道理。”
同学们的讨论温雨眠自然是不知道，她满眼都是蒋璐刚才给她发的消息——雷啸常给她点的那家奶茶居然110块钱一杯！
“如果某个人长时间为你付出精力、金钱却不求回报，那么他肯定对你有爱。”外婆刚才说的话此时变成环绕立体声，围着她转个不停。
温雨眠掐了掐眉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翻出和雷啸的聊天页面，犹豫再三，还是发了条消息过去。
【那家奶茶太贵了，你以后别给我点。】
雷啸：【不好喝吗？】
温雨眠：【好喝是好喝，可是太贵了，一杯能顶外面十杯，不如在外面奶茶店买。】
雷啸：【外面奶茶店的基本都有植脂末，你医学生应该知道，那东西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温雨眠：【我可以戒奶茶！你真不要给我点了，我不配……】
雷啸：【那私厨应该挺高兴的。】
温雨眠：【什么意思？】
不继续点奶茶为什么私厨会开心？难道是这个奶茶的工艺复杂，做起来很麻烦？可是开门做生意，这个价格能赚的不止一点，就算工艺复杂一些，也不至于不想接单吧？
温雨眠正想着，雷啸发来一张截图，是一段聊天记录。
温雨眠扫视一眼，眸子骤然瞪大。
温雨眠：【雷啸你有毛病吧？！！谁家定奶茶直接给一万啊！！这得喝到哪辈子去？！！！！】
雷啸：【一周喝两杯，我只给你订了一年的量，不多。】
雷啸：【你不喝这钱也不能退，就只能便宜私厨了。】
雷啸：【唉声叹气.jpg】
透过屏幕的文字，温雨眠似乎看到雷啸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他笃定她会不舍得这钱打水漂，笃定她只能选择接受。
雷啸总有无数种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这种无法拒绝的感觉让温雨眠害怕。
窗外不知何处响起巨大的声响，“嘭”的一声远远传来，温雨眠手一抖，手机“啪嗒”掉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心脏猛然发颤，恍神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洛希极限。
不能再靠近了，会被潮汐力撕碎的。
不要靠近。
不要靠近。
不要靠近。
温雨眠摸了把手臂上已经消散得差不多的红痕，想起吃晚饭时雷啸修长手指点在她手臂上的触感。
下午两点过送来的话……
当时还以为他是在转移话题，随意抓了一个目之所及的点，没想到是真的关注到了。
一阵酥酥麻麻在后颈位置蹿过，温雨眠看着面前整箱的东西，“嗷”了声，将脸埋进沙发靠背里。
这雷啸有毛病吧！
她堂堂京大学生，又不是弱智，会自己买驱蚊液！买花露水！买止痒露！！！
干嘛还买这么一大堆送到家里来啊！！！
第二天一早，张兰亭推开家门，家里没开过几次的电视居然在播放着电影，而这个时间点应该在看书或者码字的孙女正靠坐在沙发上，一双眸子灼灼有神地盯着电视屏幕，手上拿着一支笔，腿上摆着一个本子。
“哟，这么早起来看电影呢，看的什么电影？”
“消失的她。”
张兰亭以前在抖音上刷到过《消失的她》这部电影，特地找来看过。她和女儿都是恋爱脑，难保孙女会不会时，她得多学习，多研究，以后好替乖乖把好关。
没想到乖乖也看这电影。
“吃早饭了吗？”
“没有。”
“你这孩子，大清早的不吃早饭，在这儿全神贯注地看电影，这什么消失的她有那么好看？”说着，张兰亭将拎着的小笼包和豆浆递给温雨眠。
温雨眠接过早餐侧头看张兰亭，“好看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发人深省。”
张兰亭这才看到温雨眠的正脸，灼灼有神的双眼下方是两个让人无法忽视的黑眼圈，她惊呼道：“哎哟喂，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你昨晚偷牛去了吧？”
温雨眠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小笼包，“是有一头牛整夜扰人清梦。”
张兰亭靠在温雨眠身边坐下，抽过她腿上的本子，随意翻看起来。
只见本子上白纸黑字写着这样的几条：
男人的话不能当真，他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男人的深情信不得，他们很会演戏，看头猪都能看出情深似海。
男人的承诺都是假，你有用时拥之如珍宝，没用时弃之如敝履。
不婚不恋保平安。
不婚不恋保平安。
不婚不恋保平安。
张兰亭看完这些，表情复杂地看向温雨眠，乖乖这么清醒，她很欣慰，但最后加重力道写的“不婚不恋保平安”，又有些难过，她那糊涂女儿给乖乖造成的伤害太大。
“乖乖。”
温雨眠咽下一口包子，“怎么了？”
张兰亭摇了摇手中的本子，“外婆很开心看到你头脑这么清醒，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太极端。”
温雨眠没说话，张兰亭继续道：“如果有机会，又遇见合适的人，外婆希望你能有机会体验爱情这种感情。”
温雨眠要说什么，张兰亭抬手示意她先听完，“这许多年过去，我依旧记得多年前那个下午，你外公递给我一束野花的场景。我从未后悔遇到你外公，甚至时常想，如果有来世，我还和他好。”
“人来世上一辈子，说到底不过是体验，体验春夏秋冬，体验衣食住行，体验亲情友情爱情。你们年轻人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话到这里，张兰亭拍了拍温雨眠的腿，“乖乖，你不要害怕，外婆学习了很多鉴渣方法，每天都学习婚恋知识，到时候一定能帮你把好关。”
张兰亭翻出手机备忘录，“根据我的分析总结，其实判断一个男人爱不爱不难，主要看三个方面，时间，精力，金钱。如果某个人长时间为你付出精力、金钱却不求回报，那么他肯定对你有爱。看男人，不要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判断一个男人值不值得托付要看原生性格而不是恋爱中的表现，比如面对否定是泰然处理还是抗拒暴躁，面对生活中的弱者是心存怜悯还是不屑一顾，面对自己的责任是一肩扛起还是推三阻四，以及有没有不能接受的不良嗜好……”
……
张兰亭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温雨眠吃掉最后一口小笼包，“鬼都披着人皮，还擅长花言巧语，哪那么容易分辨得清，懒得费精神，有这时间不如多赚钱。男人会背叛，钱不会背叛。”
张兰亭见温雨眠眉头紧蹙，也不再继续念她收集的婚恋知识，缓声道：“乖乖，外婆说这些也不是催你谈恋爱，或者不让你赚钱，外婆也赞成你多赚钱，女孩子有钱才有底气，只是觉得如果有合适的，不要因噎废食错过了。”
温雨眠敷衍地应了声，张兰亭也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温雨眠眼睛盯着屏幕，内心却控制不住地盘剥分析。
时间、金钱、精力吗？
温雨眠想起温赏来家里找麻烦的那天，当时她并未对雷啸的突然造访感到奇怪，那人总是说来就来，让她察觉出不对劲的是收拾温赏后，他立刻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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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花费了大把时间、金钱、精力，却没有告诉她，算不求回报吗？
温雨眠用力咬住嘴唇，不行，不能再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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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否定的话，温雨眠回忆起在惊蛰打暑假工时，程超对雷啸意见全盘否定时，雷啸表现得有条不紊、以理服人，半点不见暴躁。
面对生活中的弱者呢？温雨眠脑海里浮现出某次走在马路上，环卫工阿姨不小心弄脏他裤子时，那人脸上温和的笑容。
至于责任，温雨眠记忆中拜托雷啸做的事，没有一次他推拒过，每一次都完成得漂漂亮亮，妥妥当当，什么事交给他，她都很放心。
不良嗜好应该没有，雷啸不常抽烟，不赌博，不乱搞男女关系，偶尔喝酒，但不会酗酒。
一部电影演完，温雨眠预想中的清醒没有降临，绕成一团的乱麻更乱几分，甚至还打上几个死节。
温雨眠忍不住晃了晃脑袋，然后歪头作倒水状。
张兰亭看她动作好奇道：“你在干什么？”
温雨眠一脸生无可恋，“我在倒脑子里的水。”
张兰亭若有所思地看着温雨眠，联想起她今天反常的行为，突然灵光一闪，“你不会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吧？”
温雨眠慌忙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张兰亭看着她慌张的模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说话，脸红成那样，目光四处躲闪，她这个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
看着温雨眠通红的脸，张兰亭颇为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孙女都到了谈恋爱的年龄。
“不和你说了，我得去接着码字。”温雨眠在张兰亭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关上房门隔绝那两道火热的视线，温雨眠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按理说，昨天在雷啸家，两人讨论之间收获不少灵感，今天不应该卡文，可事与愿违，温雨眠靠着书桌坐了一上午，码字实时统计字数依旧徘徊在三位数。
她有些烦闷地一声声敲着桌子，发出“咚咚咚”的响声，目光无焦距地望着桌上某一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眼前一亮，她眨眨眼睛找回焦距，发现是手机。
有气无力地拿过手机，发现是学姐发来的一条消息。
蒋璐：【我的天老爷】
温雨眠：【？】
蒋璐：【还记得上次我问你要的那家奶茶店吗？】
温雨眠：【记得，怎么了？】
蒋璐：【我今天有空，想喝一杯，就加上那位老板，结果老板说你喝的那种98一杯，加上跑腿费12块，总共110！】
蒋璐：【天老爷，不愧是富二代，你男朋友可真舍得啊，一杯奶茶110块……】
温雨眠：【说了不是男朋友……】
蒋璐：【好好好，不是男朋友，你朋友可真舍得。】
蒋璐把手机界面给实验室的魏雨萱看，嘀咕道：“什么不是男朋友，隔三差五就给买这么贵的奶茶，听说还经常去家里吃饭，就算不是男朋友，这富二代也是有意想要追咱们雨眠。”
魏雨萱点头，“我认同，这种超级富二代想吃什么没有，犯得着总去别人家里蹭饭，分明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蒋璐撞了撞魏雨萱肩膀，“你说这富二代能坚持多久？能坚持到咱们整天玛卡巴卡的雨眠开窍不？”
魏雨萱迟疑片刻轻轻摇头，“我觉得不太行，这样的富二代要什么要的女人没有，这个不开窍或者不愿意，再找下一个就是，总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想要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多的是。”
蒋璐颇为认同，“有道理。”
同学们的讨论温雨眠自然是不知道，她满眼都是蒋璐刚才给她发的消息——雷啸常给她点的那家奶茶居然110块钱一杯！
“如果某个人长时间为你付出精力、金钱却不求回报，那么他肯定对你有爱。”外婆刚才说的话此时变成环绕立体声，围着她转个不停。
温雨眠掐了掐眉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翻出和雷啸的聊天页面，犹豫再三，还是发了条消息过去。
【那家奶茶太贵了，你以后别给我点。】
雷啸：【不好喝吗？】
温雨眠：【好喝是好喝，可是太贵了，一杯能顶外面十杯，不如在外面奶茶店买。】
雷啸：【外面奶茶店的基本都有植脂末，你医学生应该知道，那东西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温雨眠：【我可以戒奶茶！你真不要给我点了，我不配……】
雷啸：【那私厨应该挺高兴的。】
温雨眠：【什么意思？】
不继续点奶茶为什么私厨会开心？难道是这个奶茶的工艺复杂，做起来很麻烦？可是开门做生意，这个价格能赚的不止一点，就算工艺复杂一些，也不至于不想接单吧？
温雨眠正想着，雷啸发来一张截图，是一段聊天记录。
温雨眠扫视一眼，眸子骤然瞪大。
温雨眠：【雷啸你有毛病吧？！！谁家定奶茶直接给一万啊！！这得喝到哪辈子去？！！！！】
雷啸：【一周喝两杯，我只给你订了一年的量，不多。】
雷啸：【你不喝这钱也不能退，就只能便宜私厨了。】
雷啸：【唉声叹气.jpg】
透过屏幕的文字，温雨眠似乎看到雷啸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他笃定她会不舍得这钱打水漂，笃定她只能选择接受。
雷啸总有无数种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这种无法拒绝的感觉让温雨眠害怕。
窗外不知何处响起巨大的声响，“嘭”的一声远远传来，温雨眠手一抖，手机“啪嗒”掉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心脏猛然发颤，恍神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洛希极限。
不能再靠近了，会被潮汐力撕碎的。
不要靠近。
不要靠近。
不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