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市太远了，你一个人去我们不放心，明天安排人送你。云市分公司的电话你也记着，有事可以找他们。”
姜时清看向走过来揽着自己的丈夫，听他不慌不忙地安排，忐忑不安的心有了安定的地方，开口附和道：
“你爸爸说的有道理。你和同学出去玩，我们不好打扰；但这么远的路程，有人陪着我们安心些。好吗，晞晞？”
林晞点头，接受了这份好意，只是送她到云市而已，又不是一直跟着自己。
林晞不知道的是，她回房没多久，江书淮和江家父母就聚在书房讨论。
“爸妈，你们也能听到那个声音，对吗？”
江禹承点点头，神情没有之前那么轻松，嘱咐道：“晞晞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再安排几个可靠的人，保护好她。”
“好”，江书淮应下后又继续问道，“妈，你上次体检是什么时候？”
“我每年都体检的……不一定是生病吧。”
江禹承轻轻握住妻子的手，安慰道：“那个叫系统的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你不用担心。正好我明天要去养老院视察，我陪你做个体检怎么样？”
“嗯。”
事情说完了，江书淮本来想走，但又觉得有些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最后还是问道：
“爸妈，江姝玟的身世，你们就打算这么瞒着吗？”
姜时清面露难色，语气中带上了些恳求的意思：“小淮，再给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和小玟说，妈妈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那晞晞呢？”，江书淮生气地反问道，“妈，晞晞什么都知道，可她什么都没说。你不能因为晞晞懂事，就让她受委屈。如果你不想说，我去和江姝玟说清楚。”
姜时清沉默了很久，最后有些无力地说道：“一个月，最迟到她们生日那天，妈妈一定和小玟把一切都说清楚。”
江书淮清楚自己也没有立场逼迫母亲，如果他真想说父母也拦不住他，可他在父母和妹妹之间选择了父母，做了一个懦弱的沉默者。
看着母亲难过的样子，他又一次地懦弱了：“爸妈，我先回房间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姜时清望着儿子离开，依靠在丈夫的肩膀上，眼泪一滴一滴从脸庞滑落。
她不明白，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不是亲生的，亲生的女儿不亲近自己，儿子埋怨自己，就连自己的身体可能也出了问题。
她姜时清这辈子坏事没做过，善事没少做，怎么就要这么对她呢。
“时清，有我在，一切都能解决好的。”
姜时清顺着江禹承的话点点头，在心里安慰自己，一步一步来，一切都会好的。
一整夜，姜时清几乎都难以入眠。
就算勉强睡过去了，在梦中也不得安生。
不是梦见自己重病、子女疏离，就是梦见林晞这趟远行出了事故。
天才蒙蒙亮，她实在是躺不住了，起床为林晞出行做准备。
越准备越觉得这也缺那也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恨不得自己跟着一起去。
“晞晞，怎不多睡会。”姜时清走过去拉起林晞的手，温柔地说道。
“我平常也是这个点起床，而且今天要出门早点起时间充足些。”
姜时清看着林晞的笑容，心里安定了些，牵着她一边往餐厅走一边说道：
“不用着急的。公司有个疗养院项目放在了云市，为了方便申请了私人航线。所以今天什么时候走都行。你慢慢吃早饭，再挑几件合身的衣服带上。”
林晞迷迷糊糊地吃完一碗水饺，接着又被拉到客厅坐下。
看到推出来的一大排衣服，才明白什么叫挑几件合身的衣服。
“晞晞，这都是按照你的身量改的，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林晞顺着姜时清的意思挑选，粗粗一数差不多有十几件，惊讶地喃喃道：
“昨天晚上才量尺寸，今早就做好了这么多件”
在一旁整理衣服的工作人员笑着解释道：
“做新衣服一晚上可来不及，是按照尺寸改的成衣。这种急活一般都会多加点钱，所以师傅们也愿意赶赶。”
林晞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茬话，腼腆地笑了笑，盯着衣服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自从上高中以来，一年四季都穿校服，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选择倒是把她难住了。
“晞晞，这一套舒服，适合出门穿，其他的都帮你放行李箱。”
林晞接过姜时清手里的衣服，想到出行的目的，说道：“母亲，我去的时间短，四套就够了。谢谢您费心给我准备这么多东西。”
“行，剩下这些妈妈收到你房间，等你回来穿也是一样的。”
林晞从姜时清说话前短暂的沉默中，感受到她的失落，怕对方误解脸都涨红了，慌忙地解释道：
“母亲，您准备的衣服我都很喜欢，只是太多了我带不动……我……我去把这套衣服换上。”
姜时清看着林晞急急忙忙的背影，嘴角杨起一个弧度，挑了四套衣服放到林晞的箱子里。
行李刚收拾好，林晞就开门走出来。
姜时清眉眼带笑地迎了过去，夸奖道：“很好看。走，妈妈送你去机场。”
林晞没有挣开姜时清悄然之间握上来的手，温顺地跟着往外走，上车后看清司机的样子才惊讶地轻声喊道：“大哥。”
“嗯。司机请假了，我送你去机场。”江书淮一边说着一边稳当地启动车辆。
林晞有些迷糊，不太明白江书淮为什么要解释一句。
姜时清知道儿子的小心思，但昨天这臭小子还骂自己了，她不乐意帮忙点破，就让他别扭去。
【宿主，江家有七个司机轮班，你大哥明显是特意请假来送你的。】
系统提醒后，林晞连忙道谢：“谢谢大哥送我去机场，我……会记得给你带礼物的。”
“那麻烦晞晞了。”江书淮的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妹妹出门旅游都要给自己带礼物，全家独一份！
“还有妈妈、爸爸、小玟……我给你们都带礼物。”
姜时清笑着摸了摸林晞的头发，“出去玩开心最重要，带不带礼物的不重要；你平平安安去，开开心心回最重要。”
林晞的脸颊染上了一丝红晕，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到机场后，两人把林晞送到飞机上，目送着飞机离开，直到肉眼已经看不见飞机的影了，姜时清才开口和江书淮说话。
“保护晞晞的人安排了吗？”
“妈，你放心，都安排好了。”
姜时清点点头：“保镖的事暂时别告诉晞晞，她还没习惯这种保护方式，晚一点再说，起码要等她从云市回来。”
“好。晞晞身边跟着的那个系统看起来神通广大的，如果它发现提醒晞晞了怎么办？”
姜时清没有回复，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新消息，“送我去邢家的疗养院吧，你爸开完早会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被念叨的一人一统，经历了五个小时的行程，被分公司助理送入了云市某五星级酒店。
但是林晞并没有办理入住，劝说助理离开后立马提着箱子往车站赶。
“宿主，我们休息一晚上再去长林村吧，你这样太累了。”
林晞摇摇头，一边跟着导航往公交车站走，一边在脑海里回复系统：
“系统，我不累的，妈妈还在医院等着我。”
系统默默地开启人物搜寻功能，确保江家派来的保镖勤勤恳恳地坚守在岗位上，这才妥协道：“好吧。”
虽然系统的电子音没什么变化，但林晞就是觉察出对方的担忧，伸手摸了摸系统的小铁皮，温柔地解释道：
“对不起，我没有说清楚，让你担心了。从云市到长林村所属的县城还要坐几个小时的大巴，我们今天刚好可以在天黑前赶到县城，在那休息一晚明早再去村子里。”
“我知道你担心我一个人去偏僻的村子不安全，我会小心谨慎的。而且我也相信系统会保护好我，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系统周身的白光萦绕上一丝霞色：“宿主，你大胆往前走，我会保护好你的！”
林晞看着系统害羞又傲娇的样子，眼眸中闪烁着笑意，提着箱子上了刚到的公交车。
到达城际汽车站时，太阳已经爬到天空的正中央，照得地面发烫。
林晞没有心情管天气怎么样，她要赶的那班汽车快发车了，她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随手买一袋饼干；直到坐在大巴上，她才觉得自己又渴又饿。
“宿主，从这到常县要四个小时，你正好休息会。”
“没事，我不累。”林晞下意识朝系统笑了笑，吃了点饼干饱腹，又拿出打印好的资料继续阅读。
从知道任务起，林晞在系统的指导下广泛查询《暮庭诗论》的资料，昨晚到凌晨一二点才睡。
虽然林晞已经了解到《暮庭诗论》在作者张氏的后人手中；但她还是觉得这远远不够，生怕出什么意外，所以想要多看点资料、多了解一些。
系统看着林晞认真的样子，伸出自己的火柴杆四肢板正地坐在林晞的肩膀上，在虚空中打开面板为林晞挑选价格公道、环境良好、安全系数高的酒店，同时也特意分出一抹注意力监测着林晞的身体数据。
“宿主，我已经在线上帮你定好酒店了，离车站近、安全性高、价格公道，保证童嫂无期哦～”
林晞停下揉眼睛的动作，一边把资料塞进包，一边在脑海里地夸赞系统：“系统，谢谢你，没你帮忙我肯定要找很久。”
系统被林晞短短的几句夸奖包围，幸福得快要冒泡泡，下车后一直激动地在林晞的周围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地给林晞指路。
虽然只有一个系统，但是造作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林晞稳步朝前走，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眼眸中多了几分笑意。
在林晞怀着对第二天的期待安然入睡的时候，江家父子这边的夜晚还才刚刚开始。
江禹承让疗养院那边加急检验姜时清的样本，晚上八点左右收到了疗养院院长发过来的电子检查报告单。
他还没来得及点开查看，就接到了好友邢易舟的电话。
“老邢，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我现在跟着你，万事有你操心，算是半个闲人，哪有什么要紧事。
这不是听文院长说嫂子今天去疗养院体检了，我记得往年不是这个时间，我不放心过来问问。
报告出来了吗？嫂子身体没问题吧？”
江家和邢家是世交，江禹承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隔着肚皮见过邢易舟。
两人从小一起长到大，江禹承看重这个兄弟，这些年有什么机遇都带着邢家一起。
然而这件事关乎到女儿的安危，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因此江禹承头一次对多年的挚友撒了谎：
“年龄上来了，身体的毛病就多了，检查一下放心一点。”
电话那头的邢易舟也跟着放下担忧，说道：“那就好……检查了没大事就好。”
江禹承奇怪邢易舟怎么就说到检查结果上去了，但以为是对方听岔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没多想，手移动鼠标点开电子报告，看到一切都正常才有了一点闲心寒暄。
“是啊，年轻的时候只想着赚钱，这老了才发现还是家人最重要。好在淮书可以独挡一面了，我这半个月也偷懒休息一阵子，陪着时清操办好生日宴。”
“小玟快满十八了！你看我这当叔叔的，都差点忘记了！”
“你这叔叔是当的不称职，晞晞也满十八岁了。我现在有两个女儿，你记得准备两份礼物。”
邢易舟愣了一下，语气中虽然多了一丝嫌弃，但能听出是好友间的打趣：“行，我知道了。不就是炫耀你女儿多吗？谁家没孩子，你家的女儿不还是要嫁到我家来。”
“现在是新时代了，不搞女嫁男娶那一套了。小玟以后和小澈结婚，是他们自己组成新的小家。”
“老江，出了这种事，你不怨小玟那孩子占了亲女儿的位置。”
江禹承的脸色变得黑沉，也不知道老邢今天是搭错了什么筋，说话奇奇怪怪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错怎么也安不到孩子头上，是我们做大人的没照顾好。晞晞和小玟都是我和时清的孩子，哪有怨恨孩子的理。”
邢易舟尴尬的笑了两声：“生日宴还是在八月二十八，对吧？”
“嗯，对。你记得带准备好两份礼物！”
“行行行，二十八号见。”
江淮书在父亲和老友寒暄的时候，已经默默看完了母亲的体检报告，这会问道：
“爸，如果那个系统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该怎么防？”
江禹承把手机倒扣在桌面，刚才得知妻子身体健康的喜悦荡然无存。
身体病了，只要不是绝症都能治；人要害人，却是防不胜防。
姜时清看向走过来揽着自己的丈夫，听他不慌不忙地安排，忐忑不安的心有了安定的地方，开口附和道：
“你爸爸说的有道理。你和同学出去玩，我们不好打扰；但这么远的路程，有人陪着我们安心些。好吗，晞晞？”
林晞点头，接受了这份好意，只是送她到云市而已，又不是一直跟着自己。
林晞不知道的是，她回房没多久，江书淮和江家父母就聚在书房讨论。
“爸妈，你们也能听到那个声音，对吗？”
江禹承点点头，神情没有之前那么轻松，嘱咐道：“晞晞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再安排几个可靠的人，保护好她。”
“好”，江书淮应下后又继续问道，“妈，你上次体检是什么时候？”
“我每年都体检的……不一定是生病吧。”
江禹承轻轻握住妻子的手，安慰道：“那个叫系统的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你不用担心。正好我明天要去养老院视察，我陪你做个体检怎么样？”
“嗯。”
事情说完了，江书淮本来想走，但又觉得有些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最后还是问道：
“爸妈，江姝玟的身世，你们就打算这么瞒着吗？”
姜时清面露难色，语气中带上了些恳求的意思：“小淮，再给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和小玟说，妈妈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那晞晞呢？”，江书淮生气地反问道，“妈，晞晞什么都知道，可她什么都没说。你不能因为晞晞懂事，就让她受委屈。如果你不想说，我去和江姝玟说清楚。”
姜时清沉默了很久，最后有些无力地说道：“一个月，最迟到她们生日那天，妈妈一定和小玟把一切都说清楚。”
江书淮清楚自己也没有立场逼迫母亲，如果他真想说父母也拦不住他，可他在父母和妹妹之间选择了父母，做了一个懦弱的沉默者。
看着母亲难过的样子，他又一次地懦弱了：“爸妈，我先回房间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姜时清望着儿子离开，依靠在丈夫的肩膀上，眼泪一滴一滴从脸庞滑落。
她不明白，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不是亲生的，亲生的女儿不亲近自己，儿子埋怨自己，就连自己的身体可能也出了问题。
她姜时清这辈子坏事没做过，善事没少做，怎么就要这么对她呢。
“时清，有我在，一切都能解决好的。”
姜时清顺着江禹承的话点点头，在心里安慰自己，一步一步来，一切都会好的。
一整夜，姜时清几乎都难以入眠。
就算勉强睡过去了，在梦中也不得安生。
不是梦见自己重病、子女疏离，就是梦见林晞这趟远行出了事故。
天才蒙蒙亮，她实在是躺不住了，起床为林晞出行做准备。
越准备越觉得这也缺那也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恨不得自己跟着一起去。
“晞晞，怎不多睡会。”姜时清走过去拉起林晞的手，温柔地说道。
“我平常也是这个点起床，而且今天要出门早点起时间充足些。”
姜时清看着林晞的笑容，心里安定了些，牵着她一边往餐厅走一边说道：
“不用着急的。公司有个疗养院项目放在了云市，为了方便申请了私人航线。所以今天什么时候走都行。你慢慢吃早饭，再挑几件合身的衣服带上。”
林晞迷迷糊糊地吃完一碗水饺，接着又被拉到客厅坐下。
看到推出来的一大排衣服，才明白什么叫挑几件合身的衣服。
“晞晞，这都是按照你的身量改的，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林晞顺着姜时清的意思挑选，粗粗一数差不多有十几件，惊讶地喃喃道：
“昨天晚上才量尺寸，今早就做好了这么多件”
在一旁整理衣服的工作人员笑着解释道：
“做新衣服一晚上可来不及，是按照尺寸改的成衣。这种急活一般都会多加点钱，所以师傅们也愿意赶赶。”
林晞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茬话，腼腆地笑了笑，盯着衣服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自从上高中以来，一年四季都穿校服，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选择倒是把她难住了。
“晞晞，这一套舒服，适合出门穿，其他的都帮你放行李箱。”
林晞接过姜时清手里的衣服，想到出行的目的，说道：“母亲，我去的时间短，四套就够了。谢谢您费心给我准备这么多东西。”
“行，剩下这些妈妈收到你房间，等你回来穿也是一样的。”
林晞从姜时清说话前短暂的沉默中，感受到她的失落，怕对方误解脸都涨红了，慌忙地解释道：
“母亲，您准备的衣服我都很喜欢，只是太多了我带不动……我……我去把这套衣服换上。”
姜时清看着林晞急急忙忙的背影，嘴角杨起一个弧度，挑了四套衣服放到林晞的箱子里。
行李刚收拾好，林晞就开门走出来。
姜时清眉眼带笑地迎了过去，夸奖道：“很好看。走，妈妈送你去机场。”
林晞没有挣开姜时清悄然之间握上来的手，温顺地跟着往外走，上车后看清司机的样子才惊讶地轻声喊道：“大哥。”
“嗯。司机请假了，我送你去机场。”江书淮一边说着一边稳当地启动车辆。
林晞有些迷糊，不太明白江书淮为什么要解释一句。
姜时清知道儿子的小心思，但昨天这臭小子还骂自己了，她不乐意帮忙点破，就让他别扭去。
【宿主，江家有七个司机轮班，你大哥明显是特意请假来送你的。】
系统提醒后，林晞连忙道谢：“谢谢大哥送我去机场，我……会记得给你带礼物的。”
“那麻烦晞晞了。”江书淮的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妹妹出门旅游都要给自己带礼物，全家独一份！
“还有妈妈、爸爸、小玟……我给你们都带礼物。”
姜时清笑着摸了摸林晞的头发，“出去玩开心最重要，带不带礼物的不重要；你平平安安去，开开心心回最重要。”
林晞的脸颊染上了一丝红晕，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到机场后，两人把林晞送到飞机上，目送着飞机离开，直到肉眼已经看不见飞机的影了，姜时清才开口和江书淮说话。
“保护晞晞的人安排了吗？”
“妈，你放心，都安排好了。”
姜时清点点头：“保镖的事暂时别告诉晞晞，她还没习惯这种保护方式，晚一点再说，起码要等她从云市回来。”
“好。晞晞身边跟着的那个系统看起来神通广大的，如果它发现提醒晞晞了怎么办？”
姜时清没有回复，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新消息，“送我去邢家的疗养院吧，你爸开完早会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被念叨的一人一统，经历了五个小时的行程，被分公司助理送入了云市某五星级酒店。
但是林晞并没有办理入住，劝说助理离开后立马提着箱子往车站赶。
“宿主，我们休息一晚上再去长林村吧，你这样太累了。”
林晞摇摇头，一边跟着导航往公交车站走，一边在脑海里回复系统：
“系统，我不累的，妈妈还在医院等着我。”
系统默默地开启人物搜寻功能，确保江家派来的保镖勤勤恳恳地坚守在岗位上，这才妥协道：“好吧。”
虽然系统的电子音没什么变化，但林晞就是觉察出对方的担忧，伸手摸了摸系统的小铁皮，温柔地解释道：
“对不起，我没有说清楚，让你担心了。从云市到长林村所属的县城还要坐几个小时的大巴，我们今天刚好可以在天黑前赶到县城，在那休息一晚明早再去村子里。”
“我知道你担心我一个人去偏僻的村子不安全，我会小心谨慎的。而且我也相信系统会保护好我，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系统周身的白光萦绕上一丝霞色：“宿主，你大胆往前走，我会保护好你的！”
林晞看着系统害羞又傲娇的样子，眼眸中闪烁着笑意，提着箱子上了刚到的公交车。
到达城际汽车站时，太阳已经爬到天空的正中央，照得地面发烫。
林晞没有心情管天气怎么样，她要赶的那班汽车快发车了，她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随手买一袋饼干；直到坐在大巴上，她才觉得自己又渴又饿。
“宿主，从这到常县要四个小时，你正好休息会。”
“没事，我不累。”林晞下意识朝系统笑了笑，吃了点饼干饱腹，又拿出打印好的资料继续阅读。
从知道任务起，林晞在系统的指导下广泛查询《暮庭诗论》的资料，昨晚到凌晨一二点才睡。
虽然林晞已经了解到《暮庭诗论》在作者张氏的后人手中；但她还是觉得这远远不够，生怕出什么意外，所以想要多看点资料、多了解一些。
系统看着林晞认真的样子，伸出自己的火柴杆四肢板正地坐在林晞的肩膀上，在虚空中打开面板为林晞挑选价格公道、环境良好、安全系数高的酒店，同时也特意分出一抹注意力监测着林晞的身体数据。
“宿主，我已经在线上帮你定好酒店了，离车站近、安全性高、价格公道，保证童嫂无期哦～”
林晞停下揉眼睛的动作，一边把资料塞进包，一边在脑海里地夸赞系统：“系统，谢谢你，没你帮忙我肯定要找很久。”
系统被林晞短短的几句夸奖包围，幸福得快要冒泡泡，下车后一直激动地在林晞的周围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地给林晞指路。
虽然只有一个系统，但是造作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林晞稳步朝前走，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眼眸中多了几分笑意。
在林晞怀着对第二天的期待安然入睡的时候，江家父子这边的夜晚还才刚刚开始。
江禹承让疗养院那边加急检验姜时清的样本，晚上八点左右收到了疗养院院长发过来的电子检查报告单。
他还没来得及点开查看，就接到了好友邢易舟的电话。
“老邢，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我现在跟着你，万事有你操心，算是半个闲人，哪有什么要紧事。
这不是听文院长说嫂子今天去疗养院体检了，我记得往年不是这个时间，我不放心过来问问。
报告出来了吗？嫂子身体没问题吧？”
江家和邢家是世交，江禹承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隔着肚皮见过邢易舟。
两人从小一起长到大，江禹承看重这个兄弟，这些年有什么机遇都带着邢家一起。
然而这件事关乎到女儿的安危，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因此江禹承头一次对多年的挚友撒了谎：
“年龄上来了，身体的毛病就多了，检查一下放心一点。”
电话那头的邢易舟也跟着放下担忧，说道：“那就好……检查了没大事就好。”
江禹承奇怪邢易舟怎么就说到检查结果上去了，但以为是对方听岔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没多想，手移动鼠标点开电子报告，看到一切都正常才有了一点闲心寒暄。
“是啊，年轻的时候只想着赚钱，这老了才发现还是家人最重要。好在淮书可以独挡一面了，我这半个月也偷懒休息一阵子，陪着时清操办好生日宴。”
“小玟快满十八了！你看我这当叔叔的，都差点忘记了！”
“你这叔叔是当的不称职，晞晞也满十八岁了。我现在有两个女儿，你记得准备两份礼物。”
邢易舟愣了一下，语气中虽然多了一丝嫌弃，但能听出是好友间的打趣：“行，我知道了。不就是炫耀你女儿多吗？谁家没孩子，你家的女儿不还是要嫁到我家来。”
“现在是新时代了，不搞女嫁男娶那一套了。小玟以后和小澈结婚，是他们自己组成新的小家。”
“老江，出了这种事，你不怨小玟那孩子占了亲女儿的位置。”
江禹承的脸色变得黑沉，也不知道老邢今天是搭错了什么筋，说话奇奇怪怪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错怎么也安不到孩子头上，是我们做大人的没照顾好。晞晞和小玟都是我和时清的孩子，哪有怨恨孩子的理。”
邢易舟尴尬的笑了两声：“生日宴还是在八月二十八，对吧？”
“嗯，对。你记得带准备好两份礼物！”
“行行行，二十八号见。”
江淮书在父亲和老友寒暄的时候，已经默默看完了母亲的体检报告，这会问道：
“爸，如果那个系统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该怎么防？”
江禹承把手机倒扣在桌面，刚才得知妻子身体健康的喜悦荡然无存。
身体病了，只要不是绝症都能治；人要害人，却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