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内,苏青云穿着白色囚服,全身都被绑在一条长凳上,双手双脚处都被束缚住铁链。

    “王爷。”隔着牢房门响起了侍卫的声音。

    片刻后,牢房门被打开,一桶冰水泼在了苏青云的身上,苏青云被冷得一抖,瞬间清醒,身子不由得细细颤抖着,半阖着眸子看着面前站立着的人,视线下落在对方手腕内侧的红斑处。

    萧绩站得挺拔,面上未见一点病气,看着苏青云冷哼一声道:“倒是和你爹长得甚是相似,连所做之事都令人生厌。”

    顾明堰站在萧绩身后,说话时特意弯着腰,矮了个身位道:“王爷,可要现在就处决她?”

    “处决?”萧绩冷笑一声道,“差点坏了我的大事,哪有这么便宜,况且留着她还有用处。”

    就在萧绩就要抬步离开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苏家被灭门这一事,你也不能全怪我,最主要的还是在你爹那儿,要不是他嘴巴那么严,怎么折磨都不说出李若青和那孩子的下落,我也不会屠你家满门啊。”

    “你不得好死!!”苏青云双目赤红,手握紧成拳,牙关紧咬,唇缝间都溢出了鲜血,脑中一阵阵地嗡鸣,机械音再次响起。

    “警告!警告!检测到异常情绪波动!警告!”

    萧绩冷笑道:“那就看看到底是谁不得好死。”语毕后就拂袖离去。

    “砰!”牢房门再次紧闭。

    “恭送王爷。”顾明堰恭敬作揖道。

    待送走萧绩后,顾明堰起身走到墙边,摩挲着墙上的刑具。

    “你做什么?”苏青云拧眉道。

    “怎么?害怕了?”顾明堰走近苏青云面前道,“当初骂我的勇气呢?”

    苏青云猛得朝顾明堰“呸”了一声,“卑鄙无耻!”

    顾明堰被彻底激怒了,一瞬间脸色一沉,“我折磨不了谢雁,折磨他的所爱之人还是可以的,反正只要你不死就可以。”

    他视线偏移到苏青云的发间,摘下插在她发间的簪子拿在手中把玩。

    苏青云见此,情绪失控道:“拿开你的脏手!别碰它!”

    顾明堰瞬间又开始兴奋起来,“哎呀呀,这么生气啊,看来是我那侄儿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啊。”

    说完发簪被顾明堰紧握在手,下一秒就狠狠扎进了苏青云的肩膀。

    “啊!!!!”刺耳尖锐的叫声响彻牢房。

    苏青云痛得视线都有些模糊,冷汗直流,全身都止不住痉挛,肩膀处的伤口疼得突突跳。

    顾明堰下一秒又将发簪拔了出来,鲜血一瞬间浸透了半边的白色囚服,透明漂亮的玉簪也沾满了鲜血。

    “你说,把这带血的发簪送给我那好侄儿如何?”顾明堰残忍道。

    “不要......”苏青云说完复又昏死了过去。

    “不要!!”谢雁被噩梦惊醒,全身似乎都被浸泡在水中。

    “大人,你终于醒了。”袁义听到声音赶忙跑到床榻边。

    谢雁脸色苍白,布巾下缠绕着的刀伤仍隐隐作痛,他拧眉,用手肘奋力撑起身子,抓着袁义的手臂,无力道:“青云呢?苏青云呢?”

    袁义看着谢雁的神情,眉间簇起,欲言又止。

    “说啊!”谢雁双目都是猩红的。

    袁义低着头,只好如实道:“抱歉,谢大人,当时追过去的侍卫遭到了伏击,没能......没能把苏大人带回来。”

    谢雁红着眼眶,整个人浑身都颤抖着,一把推开袁义,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下了床道:“我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大人......”

    谢雁还没走到门口,大门就被人推开了,侍慌张道:“大人,不好了,皇宫内乱,谢大学士被抓起来了,皇上,皇上也失踪了,西夷那边......”

    “什么?!”袁义浑身一震。

    谢雁刚失去了苏青云,又听到父亲被抓的消息,脑中又一次响起了嗡鸣,他跌跌撞撞冲上前,一把抓住侍卫的衣襟,整个人眼中都没了光亮,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道:“你说什么?我爹怎么了?”

    侍卫的双目也赤红了,声音颤抖着重复道:“福寿喜是藩王的人,他将大学士抓入了天牢,又带人围住了皇宫,西夷王也带兵打过来了......”

    —

    深夜,都城内火光冲天,兵戎相皆,御林军在大殿前奋力抵御外敌,太监和宫女皆落荒而逃,尖叫声此起彼伏。

    “太子!太子殿下!”小宫女不停地拍打着太子殿的大门。

    萧泱半披着长发,衣着窄袖劲装,一把拿过墙上的剑背在身上,经过梳妆台时随手拿过一根赤红色的衣带要在红润的唇齿之间后推开了大门。

    她步伐极快,边走边拢起肩上的长发高梳起,小宫女连走带跑的才能跟上眼前人,小宫女急喘道:“殿下,现下该怎么办啊,那个天杀的福寿喜带着人已经将整个皇宫都围起来了。”

    萧泱系紧了红发带,白皙又精致的脸庞整个都露了出来,分明是个女子,但眉目间却满是英气,漂亮的瑞凤眼环顾了四周后道:“父皇和元弈如何了?”

    元弈,当朝二皇子,萧泱刚年满十岁的弟弟。

    小宫女道:“皇上被安康公公带走了,二皇子不知去向。”

    萧泱快速闯过长廊,就要推开一道门时,手一顿,门缝间划过一道火光,反贼拿着火把四处搜寻。

    “快!前面就是太子殿了!千万别让人跑了。”

    门后的萧泱听闻立马拉起小宫女调转身子跑到了一处偏僻的墙角,萧泱手攀着砖瓦,轻轻一撑就跃上了墙头,她回头伸出手低声道:“上来!”

    小宫女的手刚被抓住,一道凶力立刻将她拽了上来,吓得她另一只手赶忙捂住嘴巴。

    下一秒,萧泱就跃至旁座的屋顶上,抚下身子眯着眼看着远处在太子殿。

    小宫女探头看了一眼下面,顿时一阵眩晕,两腿发软地拽着屋沿,用气声欲哭无泪道:“太子殿下......”

    还未反应过来,萧泱就拉着她跳下了墙头,小宫女被太子拉着跑了很远后才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停下,小宫女弯着腰粗喘着气问道:“殿下这里是——”

    小宫女被萧泱捂住了嘴巴,一把拉了下来,萧泱明亮地眼睛看着小宫女摇头。

    下一秒一阵疾促的脚步声响起,两人与反贼仅有一墙之隔。

    待贼兵离开,萧泱搬开一处的大花盆,都扒了开墙上的土,从墙缝中搬开一块巨大的岩石,一个能藏人的赫然洞穴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小宫女在皇宫中生活了十几年,从来都不知还有这一处秘密之地。

    萧泱将小宫女拉了进去,低声道:“你好好躲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声,我很快就回来。”

    在萧泱就要盖住岩石时,小宫女握住了萧泱的手臂,皱起眉担忧地问道: “殿下,你要去哪?外面太危险了。”

    萧泱道:“我去找元弈,别怕,别担心。”

    墙面上的岩石严丝合缝,仅透出一些微光,萧泱又将花盆物归原主后,手脚利落地再次攀住屋檐,脚步飞速地在屋檐上攀爬。

    “皇姐!我要皇姐!”元弈搂着侍卫的脖子,不停地哭嚷着道。

    侍卫手持着利剑,脸上已被沾满了鲜血,边跑边哄道:“二皇子,别哭了,我这就去找太子殿下。”

    侍卫背着元弈,单手又托了托元弈快要滑落下来的腿,就要再次跳上屋檐时,一道黑色的身影顿时落下,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侍卫以为是反贼,立刻拔出剑柄就要次向来人的胸膛,来人赶忙也拔出剑格挡,光线昏暗无比,没有火光,两人根本没看清对方的长相,还是元弈发现了来人泛着清冷月光的剑柄纹路。

    “皇姐!”元弈的眼睛顿时亮了。

    “元弈?”

    “什么?太子殿下!”侍卫慌忙收剑。

    萧泱的明艳的脸从月光中露出,终于找到了弟弟后脸上紧绷的神情,瞬间松懈了下来。

    元弈蹬着后腿,伸出手就要萧泱抱,萧泱一把接过元弈稳稳地抱在臂弯里。

    侍卫道:“殿下这里不安全,我们赶忙走吧。”

    就在三人准备转身离开时,身后的大门被人一把踹开,浩浩荡荡地一群人一手持火把,一手持剑,身穿盔甲,将三人牢牢围住。

    福寿安骑着高头大马从人群中走出,轻笑了一声道:“太子殿下,准备去哪儿啊?”

    萧泱脸色一沉,手里的剑瞬间捏紧了,冷冷地回应道:“孤要去哪儿,容得你一阉人过问!”

    “阉人?”福寿喜骑着大马走近萧泱的面前道,“叫你一声太子殿下还真当自己还是太子啊,你现在就是个阶下囚罢了。”

    “来人!带走!”

    侍卫拿着剑猛得冲了上去,一剑赐死了挡在福寿喜面前的人,鲜血瞬间溅满了他的整张脸,他厉声道:“殿下!快跑!”

    话刚落,长剑就从腹中拔出,就要挥向福寿喜坐下的马蹄上,马受了惊,猛得直立起双蹄,福寿喜吓得脸色惨白,臀部未坐稳,一瞬间滚落在地,整个人狼狈不堪,他气得脸色涨红,尖利的嗓音大喊道:“快给我抓住这个反贼!我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太子抱着元弈,侍卫挥着剑,杀出了一条血路,一跃至墙头,元弈看着人群中是鲜血的侍卫,分明已然站不动了,却仍还是,握着手中的长剑,砍下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小侍卫是元弈的侍从,元弈见此眼眶一瞬间红了,呼喊道:“林清!!”

    林清看着逃远的太子殿下和二皇子终于心满意足地笑着倒下了。

    “该死的奴才!”福寿喜一脚狠狠地在林清的脸上,又朝林清的尸体淬了一口口水,转身对着侍卫道:“快去把人给我抓回来!!”

    “是!”

    “福公公!福公公!不好了!”一名侍卫从远处跑了过来慌慌张张地大喊道。

    “慌什么?什么事?”福寿喜拧眉问道。

    “那个李月遥带着人杀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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