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语都做好等会儿去补眠的准备了,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她能参与的事?

    “裕珩的结契珠既然能在虞小友手中,想来也是颇受他信任的,我观小友法力深厚,非寻常筑基中期可比,不知师从何派?”薛凌没有一上来就提及缓解之法,反倒和王语话起了家常。

    王语稍作犹豫,还是没有选择坦白,拱手道:“并非晚辈有意隐瞒,确实事出有因,实在不便提及师门,还望薛前辈见谅。”

    闻此言,在场的几位更是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好在周玉书及时出面缓和了气氛。

    “薛长老,此事我可以作证,程师兄对虞师姐确实是十分看重,事发后也是第一时间让我去寻师姐,我们能顺利归来都是虞师姐相助。”

    “……”王语本想伸手拦下对方,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毕竟解释起来真的太复杂了,她也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有一个紫临真人知道就够了。

    “既如此,还请虞小友随我来。”说完薛凌又叫其他人没事可以先走了,“其他人就都散了吧。”

    “……是。”王语只好硬着头皮应下,只希望别是什么太为难的事情吧,她是来雪中送炭的,可没想把自己也搭上。

    竹林外,慕瑶几乎落到了人群最后,表情那就一个纠结。

    “姐姐,”慕璋喊了她一声,“娘亲此前让我们办完事就去寻她,该走了。”

    “嗯……”慕瑶依旧心不在焉的样子。

    ……

    天境峰,梧桐苑。

    林宛白立于枫林下,入秋后枫叶渐渐枯黄,加上近些年来无人打理院落,乍一看,更显得异常枯败。

    “娘亲。”慕家姐弟同时上前行礼。

    “珩儿如何了?”林宛白神情肃穆。

    “薛长老称还欠缺两件材料,二师姐要亲自去北岚寻。”慕璋主动开口。

    “嗯。”林宛白颔首点头,“我听闻此番他们还带回来一女修?”

    “确有此事,七师弟书信中有提及。”这次回话的是慕瑶。

    “但他没说珩儿的结契珠也给了此人。”林宛白面无表情。

    “娘亲,这……”慕瑶想解释一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林宛白忽然一叹,道:“若非你父亲意外身故,我们娘仨又何苦沦落到这个地步。瑶儿,并非是娘想逼你,实在是为娘寿元将近,只怕我一旦离去,留你们姐弟二人在这世间孤苦无依,恐遭祸害啊。”

    慕瑶心中苦涩,只好低着头回应:“大师兄一心求道,无意情爱,我也不想强求与他,娘亲的苦心我知晓,只是……请原谅女儿不愿。”

    林宛白闻言双眼紧闭,不知是叹息,还是悔恨。

    “娘亲,我听闻灵霞天宫中有一至宝,名曰:造化天水,可重铸修士资质,或许我可以……”慕璋苍白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兴奋的红润。

    “璋儿,那东西是要拿命去换的……”林宛白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只是对着慕璋那张无比苍白的脸,她还是没忍心责怪下去。

    “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姐弟俩无言对视了一眼,欠身离开梧桐苑。

    另一边,竹舍静室。

    王语依据薛长老的指示,小心操控着自己的灵力,缓慢地将其注入蟠龙鼎碎片中,二者刚一接触到,王语就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

    痛,很痛,像骨头被打断又反复被磋磨的那种痛苦。

    可据薛长老说,这个程度的痛苦不过是程裕珩承受的十分之一而已,十分之一哦!

    ‘紫临真人,实乃铁血真汉子!’

    王语咬牙切齿地做出这个评价,她自认自己已经很能忍耐了,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程裕珩不仅时刻忍受着非人的痛苦,而且这个时间长达三个月之久。

    真是令人费解啊……他过去是经历了什么吗?

    “很好,速度再放缓一点。”薛凌却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一幕。

    他想到的缓解程裕珩承受之苦的办法,就是让结契珠的操控者以其原主人道侣的名义,让破损的蟠龙鼎凭借本能暂时听命与她,并在她用自身灵力打通经脉的加持下,强行用神识修复其中部分经脉,只要修复的经脉越多,那么蟠龙鼎自身就能逐步地进行自主恢复,由此达到缓解痛苦的目的。

    但这对结契珠操作者的要求很高,既要有强大的灵力,在神识操作上又要足够娴熟,前者还算好办,无条件提供中品灵石就可以,倒是后者,需要对神识操控有一定水平才能做到。

    薛凌也是在得知王语同时还是个二阶制符师后,才决定让她尝试一二。

    好在结果是幸运的,在消耗掉近十块中品灵石后,王语终于强行打通了一条经脉,她本人也因为神识抽痛、四肢无力而落入程裕珩怀中。

    程裕珩身上是冷的,面上虽淌着薄汗,但整个人像冰块一样,而她却是热的,面红得像地火爆发,几乎是凭本能地寻求凉爽之处。

    薛凌眨着眼看向这一幕,不由挠了挠脸,真别说,这一男一女相拥的时候还挺登对的。

    待王语重新有了意识后,入眼先看到的就是两块厚度适中的肌肉,蓝白相间的衣袍被扯得凌乱不堪,而她的手正放在上面。

    ‘啊啊啊啊啊’

    王语呆滞了两秒,无声尖叫着收回爪子,整个人更是控制不住地往后倒。这时,她又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这下子更慌了,后脑勺直接和墙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虞师妹小心——”

    “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语单手捂着后脑勺,嘴上还磕绊着解释。

    “我知道。”被‘轻薄’的程裕珩倒是十分淡定,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他病容未褪,漆黑长发略显凌乱地搭在肩上,原本端方周正的长相,却因为此时不经意展露出来的丁点脆弱,显得分外引人瞩目。

    ‘但是我不知道啊!’(土拨鼠尖叫)

    王语好想这样吼出来,但她怂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跑到人家床榻上了啊,这衣服不是她扯的吧?

    我可是正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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