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远方
在德国的日子里，城田和手冢的联络也一直保持着，虽然也说不上勤快——每天发出和收到都是一两条的样子，毕竟隔着八个时区呢。
前几天城田发了一条信息之后，手冢少见地一直没回。三天之后，城田终于收到了回复：
「抱歉，网球部合宿刚结束。」
然后依旧是缓慢的、一天一两句的交流着。
「哇！合宿啊~好像我们也有呢，不过我大概参加不了了:-(……之前一直在改动作，但是后天就要开始打比赛了，好紧张~真是你说的那个……敌即己身o(>﹏<)o」
「不用担心，相信一直以来的练习。」
「我知道了:-D~我会加油的！」
距离手冢他们合宿结束四天的时候，城田突然地收到了一条信息：
「我成为正选了。」
「诶——恭喜o(≧v≦)o~~好棒！！我也要努力了，回日本之前一定要把状态调整好！」
「嗯，一起加油。」
看着手冢刚刚发来的消息，城田微微笑了笑。锁上手机屏幕，放进包里。
“17号选手Ai Shirota，,32号选手Daniela Schneller，请到一号球场，比赛即将开始。”休息了没多久，城田就听到广播响起。把球包单肩跨上，迈出了前往球场的步子。
一起加油吧，约定好了啊。对手的积分更高排名更靠前，但网球并不是依靠这些定胜负的。我不会输的。
再回俱乐部已是两天之后。比赛结束，城田也并不是一点疲惫都没有的，打电话给教练请了假休息了一天才又回了训练场。
“嗨，小爱回来了？比赛怎么样？”一进场地，城田就看到了Annika，一个比她大四岁的，和她一起从小和亚历克斯训练的女孩。
“早上好，安妮卡。比赛嘛……遇上了一点麻烦，但是赢了。”城田微笑着打着招呼。
“亚历克斯刚才打电话到俱乐部说路上和别的车蹭到了，需要处理一下，晚一点到。去热身吧，然后和我打一场，趁我那位唠叨的未来经纪人先生还没到。”安妮卡说着，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好。”虽然在俱乐部的时候总是被安妮卡叫去陪练，但城田并没有觉得烦。和她一起打球的机会……以后大概不会像现在这么多了。申请已经提交了上去，今年年末她就会转职业，然后和自己的团队一起飞在世界各地，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碰上几面。就算能见到，为了避免受伤，赛场之外，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打比赛了。
并不奇怪的现象，但说起来多少有些微妙。为了打网球站到了更高的地方，但站在更高的地方的人，却不能自由地打网球了。但也不是不能理解，职业网球选手，以打网球为职业的人，依靠打网球为生的人。这是他们的工作，所以不能随心所欲。
“在16岁的时候决定自己的人生总觉得不太可靠，”安妮卡也这么犹豫过，“小爱，如果，嗯，只是说如果，打了职业之后后悔了怎么办？”
“诶？”城田并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为什么会后悔？”
“怎么说呢……很多事要听经纪公司的，赛程也是年初就排好了，并不自由。而且，团队的费用也还是家里出钱，只靠自己参加比赛的奖金根本养不起……”她说着，城田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听着，不时点点头。
直到安妮卡说完，看着城田。想了想，城田才开口：“我不知道你成为职业选手会不会后悔，但是……直接放弃的话一定会后悔的吧，对你来说。”
安妮卡先是一愣，随即开始捏城田的脸蛋：“小爱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么取巧的话的，嗯？超——不可爱的啊。”
回过神来的时候，城田爱已经又一次站在东京的土地上了。
距离关东大赛开幕还有四天。
刚回学校城田就被五十岚拉进了球场比赛，说是看看城田有没有变弱。城田不可置否地笑笑，拿起拍子就上了场。至于结果嘛——
“小城田你打鸡血了吗！刚从德国回来都不用倒时差吗？”
城田全场一共发出了九个Ace球，6-0送蛋横扫。
“嗯，因为之前一直输得很惨所以……”城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我倒时差很快的，已经习惯了。”
“输得很惨？”五十岚挑挑眉，要不是因为知道城田在这种事情上不可能开玩笑，一定会以为是被搪塞了，“还有几个能让你输的？”
“很多啊。”城田一脸认真地点头说着，五十岚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城田接着解释，“嗯，她算是我……师姐吧。回去之后一共和打了26盘比赛，我输了24盘。”
五十岚的嘴角抽了抽，“你师姐……多大？”
“16岁，怎么了？”城田问。
只见五十岚幽幽地松了口气，“高中生啊……还好你说是高中生。要说是跟咱差不多大的我干脆甭打网球了。以前觉得亚希她们简直就是三只怪物，认识你之后发现怪物越来越多了……”
城田听五十岚说着，眨了眨眼睛。
“哎呦行了，不瞎感慨了……”五十岚叹了一句，双手枕在脑后，“不过这样一来也很有意思啊。变强，站上更高的舞台，然后遇到更多强得像怪物一样的对手……”
城田笑着，伸出握成拳的手。五十岚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微笑摇摇头，和城田拳心相抵。
“话说，小城田你这都是哪儿学来的？完全是男孩子的交流方式好吗？”
“诶？是、是这样吗……”
关东大赛抽签的时候天海部长的运气简直……太差。一轮轮空，第二轮就遇上一号种子，崎玉加须市里加须平成。
“好像从哪儿听说过这学校的名字……”天海部长在前面部署的时候，城田嘟囔道。
一旁的五十岚小声提醒，“就是清水亚希在的那个学校。”“清水亚希？这名字好像也从哪儿听说过……”城田托着下巴想着。五十岚在城田旁边翻着白眼：
小城田你能好好记住人名吗，嗯？之前说过不止一遍了好嘛！
遇到一号种子，除了是真的一门心思想和对方一较高下的城田，大家反而不怎么紧张了。当然，在这种整体水平不及对方的情况下，还是要拼一拼的。双打必须全胜才有赢得比赛的一线希望。除了固定组天海部长和星川副部长之外，这次派出的另一组双打是：
“小城田小五十岚，这次要拜托你们两个了哦。”
“是——”
按照这个思路，原本秋山学姐要出的是单打三。但鸣教练说，这种明显的意图太容易被对手察觉，所以，小千寻你单打二吧。
双打二城田爱五十岚风见，双打一天海千夏星川绫，单打三小笠原由纪，单打二秋山千寻，单打一是三年级的铃木学姐——她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双打选手。基本上，这场比赛是赌前四局。
赌赢了就是胜利，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仅此而已。
“好了好了，放松嘛，”最后，天海部长拍着手这么说着，“输了虽然不甘心但也是意料之中了，赢了就赚了呀。不用考虑结果啦，尽力打出一场漂亮的比赛吧！”
前几天城田发了一条信息之后，手冢少见地一直没回。三天之后，城田终于收到了回复：
「抱歉，网球部合宿刚结束。」
然后依旧是缓慢的、一天一两句的交流着。
「哇！合宿啊~好像我们也有呢，不过我大概参加不了了:-(……之前一直在改动作，但是后天就要开始打比赛了，好紧张~真是你说的那个……敌即己身o(>﹏<)o」
「不用担心，相信一直以来的练习。」
「我知道了:-D~我会加油的！」
距离手冢他们合宿结束四天的时候，城田突然地收到了一条信息：
「我成为正选了。」
「诶——恭喜o(≧v≦)o~~好棒！！我也要努力了，回日本之前一定要把状态调整好！」
「嗯，一起加油。」
看着手冢刚刚发来的消息，城田微微笑了笑。锁上手机屏幕，放进包里。
“17号选手Ai Shirota，,32号选手Daniela Schneller，请到一号球场，比赛即将开始。”休息了没多久，城田就听到广播响起。把球包单肩跨上，迈出了前往球场的步子。
一起加油吧，约定好了啊。对手的积分更高排名更靠前，但网球并不是依靠这些定胜负的。我不会输的。
再回俱乐部已是两天之后。比赛结束，城田也并不是一点疲惫都没有的，打电话给教练请了假休息了一天才又回了训练场。
“嗨，小爱回来了？比赛怎么样？”一进场地，城田就看到了Annika，一个比她大四岁的，和她一起从小和亚历克斯训练的女孩。
“早上好，安妮卡。比赛嘛……遇上了一点麻烦，但是赢了。”城田微笑着打着招呼。
“亚历克斯刚才打电话到俱乐部说路上和别的车蹭到了，需要处理一下，晚一点到。去热身吧，然后和我打一场，趁我那位唠叨的未来经纪人先生还没到。”安妮卡说着，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好。”虽然在俱乐部的时候总是被安妮卡叫去陪练，但城田并没有觉得烦。和她一起打球的机会……以后大概不会像现在这么多了。申请已经提交了上去，今年年末她就会转职业，然后和自己的团队一起飞在世界各地，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碰上几面。就算能见到，为了避免受伤，赛场之外，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打比赛了。
并不奇怪的现象，但说起来多少有些微妙。为了打网球站到了更高的地方，但站在更高的地方的人，却不能自由地打网球了。但也不是不能理解，职业网球选手，以打网球为职业的人，依靠打网球为生的人。这是他们的工作，所以不能随心所欲。
“在16岁的时候决定自己的人生总觉得不太可靠，”安妮卡也这么犹豫过，“小爱，如果，嗯，只是说如果，打了职业之后后悔了怎么办？”
“诶？”城田并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为什么会后悔？”
“怎么说呢……很多事要听经纪公司的，赛程也是年初就排好了，并不自由。而且，团队的费用也还是家里出钱，只靠自己参加比赛的奖金根本养不起……”她说着，城田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听着，不时点点头。
直到安妮卡说完，看着城田。想了想，城田才开口：“我不知道你成为职业选手会不会后悔，但是……直接放弃的话一定会后悔的吧，对你来说。”
安妮卡先是一愣，随即开始捏城田的脸蛋：“小爱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么取巧的话的，嗯？超——不可爱的啊。”
回过神来的时候，城田爱已经又一次站在东京的土地上了。
距离关东大赛开幕还有四天。
刚回学校城田就被五十岚拉进了球场比赛，说是看看城田有没有变弱。城田不可置否地笑笑，拿起拍子就上了场。至于结果嘛——
“小城田你打鸡血了吗！刚从德国回来都不用倒时差吗？”
城田全场一共发出了九个Ace球，6-0送蛋横扫。
“嗯，因为之前一直输得很惨所以……”城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我倒时差很快的，已经习惯了。”
“输得很惨？”五十岚挑挑眉，要不是因为知道城田在这种事情上不可能开玩笑，一定会以为是被搪塞了，“还有几个能让你输的？”
“很多啊。”城田一脸认真地点头说着，五十岚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城田接着解释，“嗯，她算是我……师姐吧。回去之后一共和打了26盘比赛，我输了24盘。”
五十岚的嘴角抽了抽，“你师姐……多大？”
“16岁，怎么了？”城田问。
只见五十岚幽幽地松了口气，“高中生啊……还好你说是高中生。要说是跟咱差不多大的我干脆甭打网球了。以前觉得亚希她们简直就是三只怪物，认识你之后发现怪物越来越多了……”
城田听五十岚说着，眨了眨眼睛。
“哎呦行了，不瞎感慨了……”五十岚叹了一句，双手枕在脑后，“不过这样一来也很有意思啊。变强，站上更高的舞台，然后遇到更多强得像怪物一样的对手……”
城田笑着，伸出握成拳的手。五十岚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微笑摇摇头，和城田拳心相抵。
“话说，小城田你这都是哪儿学来的？完全是男孩子的交流方式好吗？”
“诶？是、是这样吗……”
关东大赛抽签的时候天海部长的运气简直……太差。一轮轮空，第二轮就遇上一号种子，崎玉加须市里加须平成。
“好像从哪儿听说过这学校的名字……”天海部长在前面部署的时候，城田嘟囔道。
一旁的五十岚小声提醒，“就是清水亚希在的那个学校。”“清水亚希？这名字好像也从哪儿听说过……”城田托着下巴想着。五十岚在城田旁边翻着白眼：
小城田你能好好记住人名吗，嗯？之前说过不止一遍了好嘛！
遇到一号种子，除了是真的一门心思想和对方一较高下的城田，大家反而不怎么紧张了。当然，在这种整体水平不及对方的情况下，还是要拼一拼的。双打必须全胜才有赢得比赛的一线希望。除了固定组天海部长和星川副部长之外，这次派出的另一组双打是：
“小城田小五十岚，这次要拜托你们两个了哦。”
“是——”
按照这个思路，原本秋山学姐要出的是单打三。但鸣教练说，这种明显的意图太容易被对手察觉，所以，小千寻你单打二吧。
双打二城田爱五十岚风见，双打一天海千夏星川绫，单打三小笠原由纪，单打二秋山千寻，单打一是三年级的铃木学姐——她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双打选手。基本上，这场比赛是赌前四局。
赌赢了就是胜利，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仅此而已。
“好了好了，放松嘛，”最后，天海部长拍着手这么说着，“输了虽然不甘心但也是意料之中了，赢了就赚了呀。不用考虑结果啦，尽力打出一场漂亮的比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