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誓言
第二学期的最后一个多月在忙碌中匆匆而过，考试完毕，城田请点着行李，准备一个人踏上前往地球另一端的旅程。
电话铃响，城田接起：“这里是城田爱……啊，是手冢君啊。”
“嗯？不用了，我做机场巴士就好……什么，已经到了？那你稍等，我下去开门。”
城田小跑下了楼，手冢没有穿外套，衣服看起来也不怎么厚实，站在了门口。
城田被他在这个天气穿得这么少吓了一跳，赶忙拉他进了屋里。
“你怎么过来的，不冷吗？”城田一脸夸张的惊讶表情，一边带手冢上楼去她的房间，一边问着。
“还好，爸爸把车停在路口了。”手冢说，“准备得怎么样了？”
“最后再确认一下必需品就可以了，很快。”城田挠挠头，“本来是说自己坐机场巴士去机场的……麻烦你们了。”
“事实上还是爸爸提醒的。”手冢解释着，“之前和他们说了你要去美国，今天早上爸爸提醒我，去两周的话行李大概不会少，他今天刚好休假，可以帮忙送你去机场。”
“啊，行李是不少，虽然已经尽量减量了。不过这趟还好啦，毕竟我们俱乐部的教练们有几位跑去尼克网校培训，美国那边一落地亚历克斯就去接我了。”城田嘿嘿笑着，“总之感谢！”
手冢没有接着城田的话题说下去，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个给你。”
“什么？”城田接过小盒子，十分惊讶。
“圣诞礼物，虽然早了几天。”手冢这时候的表情十分温和，要是仔细捕捉的话，还能发现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圣诞啊……”城田拖长了声音，带着相当调皮的笑容把小盒子按在胸口，“那我带到美国去，等圣诞再拆了？”
“为什么？”城田的突然袭击让手冢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每年不都是现拆了？”
“说了是‘圣诞礼物’嘛。”城田强词夺理，考虑了一下，似乎又想到了这之外的理由，“而且，我只会带你一个人的圣诞礼物到平安夜的哦。”
城田说着这话，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某种意义上刚才的话不就是“只和你一个人过圣诞节”的意思了吗？不管手冢有没有领会到这一层，已经想到了这里的城田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谁来也奇怪，以前一点儿小事儿就说“最喜欢手冢君啦”也没什么感觉，这段时间反而是有点……
至于手冢懂了吗？那还用问？他要是没听懂眼神躲什么——不止是懂了，说不定想得比城田还深呢。
全身心都在网球上的日子确是格外快，两周训练一周比赛，再回到日本已经是一月中旬。
在这三周多之中，城田的家庭成员又多了一位。义明和由佳里的孩子，她的小妹妹出生了。
小姑娘出生的当天，义明发了张照片给城田爱，城田看着小姑娘皱巴巴的样子，非常纠结地回了一句：
义明，嗯……我是说，我小时候也这么丑吗？
二十天过去，小朋友也长开了一点，城田到家见到她的第一面，用手指戳了戳妹妹粉嫩嫩的脸颊，回头感慨：
“变好看了……”
当然，她对妹妹软乎乎的像只小猫还挺可爱的印象只停留到当天深夜——在被吵醒第三次之后，城田默默摸出了飞行中用的耳塞把自己的耳朵堵了个严实。
这种事情嘛……没办法。毕竟谁不是这么吵过来的？
城田这学期是又没赶上开学的日子的，但似乎不只是她，连学校的同学好像都习惯了。
回日本的第二天，城田去了学校，班里的同学反应好像也就是“早……啊，城田你回来了？”这样而已。倒是五十岚听说城田回来了之后中午就跑了过来：
“来来来，小城田，给你看个东西！”
城田迷迷糊糊地被五十岚拉了出去，在保健室里小鸣的办公电脑上看到了网球部的训练内容库——是她们之前聊过的内容。
“太厉害了！”城田着实没想到能有这样的速度，她一直觉得这份材料能在第三学期之内完成已经是不慢的速度了，没想到寒假刚结束就看到了成品。
真是的，这样的话……自己也得加加油了啊。
第三学期终究是全学年中最短的一个，要说有什么热闹可凑……也就是情人节了。
去年情人节的时候城田倒是在日本，但要说的话就是迷迷糊糊地送了礼物迷迷糊糊地收了回礼。还因为那时候正好被教练说少吃含糖量高的视频，给大家发的都是纯度相当高的黑巧克力，大概是70%——然后被谁当面抱怨苦了。
今年城田终于长了点儿记性，从美国回来的时候直接捎了一大盒小包装的巧克力，等二月份的时候用礼品包装袋一分装就能发给大家了——美国巧克力的含糖量嘛，大家都懂得，这次不再会有谁说巧克力苦了吧。
手冢那份倒是例外，去年的高纯度黑巧克力他好像还挺喜欢的，今年……城田准备了纯度100%的。
情人节当天，城田把巧克力给手冢的时候，手冢愣了一下：
“和给大家的不太一样？”
“嗯。”城田点着头，“算是……特别给你准备了一份。”
“啊、谢谢。”手冢的声音似乎卡了一下，道了声谢，“来月会回礼的。”
城田有些好奇：“回礼会是什么啊？透露一下？”
手冢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城田探究的视线，一本正经地回答：“考虑中。”
“这样啊……”城田应着。
“今晚的航班，时间没问题吗？”手冢向城田确认。城田这一周在德国有个比赛，下周要去莫斯科，又得有半个月不在日本。2月14日是个周一，之前城田一般至少会在有比赛的上一个周末就走的。
“没问题，我不用打资格赛，周三才有第一场，今天飞机上和落地后能多睡一会儿，明天还有时间去适应一下场地。”城田笑道，“这次我们俱乐部里要去打比赛的人多，俱乐部那边也会派人安排，没什么可担心的。”
“好，”手冢叮嘱城田：“那么路上当心，比赛加油。”
“嗯！”城田点头应着，“对了，巧克力吃过之后记得和我反馈感想哦！”
城田说完那一句就和手冢道了别，回了自己班上。下午的两节课结束她就要先一步回家收拾行李去机场了。
在飞机落地后收到手冢的邮件里他没说什么，关于那块巧克力的后续是城田三月初返回日本之后才知道的。
据说当天男网部活的时候手冢还在部室里看到同级生们聊起城田发出去的义理巧克力：大石说有点太甜了；菊丸说那给我给我，我喜欢；不二说自己那份准备留给裕太，是他偏好的类型。乾问手冢没拆吗，手冢取出那个和大家收到的立式礼品袋完全不一样的包装盒的时候大家齐齐发出了恍然的声音散了。
手冢在做好了城田今年买的巧克力可能相当偏甜的准备之后，在家里打开了包装盒——然后在把一块放进嘴里之后露出了相当微妙的表情。
……为什么有人会买完全不含糖几乎就是苦味的巧克力来当做情人节礼物啊？
……虽然也就是意式咖啡的苦度，能尝出可可本身的醇厚味道也意外地还不错。
最终手冢还是以巧克力有不错的余味为内容给城田发了邮件。
城田两周比赛打完，再返回日本的时候，已经是青学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周了。紧急补习之后，城田成功在考试中以总分班级平均线，各科及格的成绩通过了考试——总算是不用补习，城田这才松了一口气。
3月开始到9月为止的半年中城田都没有比赛安排了，也终于可以专注于日本这边的事务。出勤也好，学习也好，网球部的事情也好……她要在这段时间里把这些事情处理妥当。
今年春假时长23天，3月31日开学，其中第一周网球部安排了合宿——网球部的假期活动，即将升上国三的城田这才是第一次有机会参加。
当然，关于“假期怎么安排”这样的问题还是相当好回答的：
网球！
除此之外，倒是真的没什么了。
回忆起来，和国一时相比，国二这一年的波折倒是真的多了不少呢。
结业式开完走出礼堂的时候，城田也这样感慨着。
毕业了的小笠原学姐含着眼泪对大家说：“来年我也会看着大家的。”
“谢谢，小笠原学姐，大家一定会变得更强的。”城田作为队长，认真地承诺着。
小笠原学姐拭了拭眼角露出了笑容，“城田会成为一个好队长的……我会好好期待大家的成长的。”
“学姐……”和小笠原学姐打了不少场双打的藤木直子从后排出声，然后深深地躬下了身，“非常感谢……”
城田和身边的五十岚对了一眼，也立即明白过来，鞠躬致意，整齐地说了一句：“非常感谢。”
“非常感谢！”后辈们随后跟上。
“干嘛啊，非得让我哭不可嘛……真是的，”小笠原学姐背过身去，“我果然还是不擅长离别所以就不回头了哦……大家加油，尤其是直子，要加油啊！那，我走了……”
于是她就真的再也没有回头，直至走出了校门，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诶，这个时候大家是不是应该结个圆阵什么的鼓舞一下士气？”打破了沉默的是五十岚突然的一句。
“啊？”城田愣了一下，还是招手把大家都叫到了一起，结成了圆阵。
“要不还是算了吧？看起来像傻瓜似的……”圆阵成，竟也是五十岚先抱怨。
“好——要是有人问为什么网球部像傻瓜一样大家就回答是风见姐的错。”花音突然机灵了一下。
“喂喂喂！”五十岚一个人炸毛，她左右的城田和直子一个相当率直一个相当腼腆地笑出了声，学妹们姑且算是给面子，控制了一下表情。
笑完之后城田还是及时叫停了跑错了方向的话题，“好了，你想说什么？”
“大家一起加油，其实也就是这件事。”似乎是过于高涨的情绪在笑闹的时候消耗完了，五十岚现在的声音底气似乎不是那么足，“向着目标一起前进吧……之类的。对了，目标，有点麻烦，好像不像男队那边能一起喊‘全国’之类的呢。”
“是啊，”城田笑了笑，“但怎么样都好。目标是做自己能做到的最好，不要让自己后悔。”
“太长了！”五十岚抱怨，“这怎么当口号喊嘛！圆阵结了这么久，外面可已经有人在看了哦。想个能喊的东西啦，队——长——”
“嗯，那我试试，大家配合一下……”城田清了清嗓子：
“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各不相同的目标，却能在现在相遇——直到现在我都觉得相当幸运。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一起努力，然后，一起——青学，Fight！”
“Oh！”意外地整齐。
看着散开圆阵之后相视而笑的大家，城田也笑了，却在大家四散离开之后轻叹了一声。
“怎么？叹什么气？”五十岚这时候倒是细心。
“没什么。只是觉得——还要努力，得再加油才行！”城田说着，眼睛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双拳相撞——
“一起？”
“一起！”
无人知晓未来将会怎样，但至少，现在，十四岁的誓言是：
拼尽全力，继续走下去。
城田单手抓住自己的衣襟，视线聚焦在远处的球场。
电话铃响，城田接起：“这里是城田爱……啊，是手冢君啊。”
“嗯？不用了，我做机场巴士就好……什么，已经到了？那你稍等，我下去开门。”
城田小跑下了楼，手冢没有穿外套，衣服看起来也不怎么厚实，站在了门口。
城田被他在这个天气穿得这么少吓了一跳，赶忙拉他进了屋里。
“你怎么过来的，不冷吗？”城田一脸夸张的惊讶表情，一边带手冢上楼去她的房间，一边问着。
“还好，爸爸把车停在路口了。”手冢说，“准备得怎么样了？”
“最后再确认一下必需品就可以了，很快。”城田挠挠头，“本来是说自己坐机场巴士去机场的……麻烦你们了。”
“事实上还是爸爸提醒的。”手冢解释着，“之前和他们说了你要去美国，今天早上爸爸提醒我，去两周的话行李大概不会少，他今天刚好休假，可以帮忙送你去机场。”
“啊，行李是不少，虽然已经尽量减量了。不过这趟还好啦，毕竟我们俱乐部的教练们有几位跑去尼克网校培训，美国那边一落地亚历克斯就去接我了。”城田嘿嘿笑着，“总之感谢！”
手冢没有接着城田的话题说下去，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个给你。”
“什么？”城田接过小盒子，十分惊讶。
“圣诞礼物，虽然早了几天。”手冢这时候的表情十分温和，要是仔细捕捉的话，还能发现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圣诞啊……”城田拖长了声音，带着相当调皮的笑容把小盒子按在胸口，“那我带到美国去，等圣诞再拆了？”
“为什么？”城田的突然袭击让手冢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每年不都是现拆了？”
“说了是‘圣诞礼物’嘛。”城田强词夺理，考虑了一下，似乎又想到了这之外的理由，“而且，我只会带你一个人的圣诞礼物到平安夜的哦。”
城田说着这话，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某种意义上刚才的话不就是“只和你一个人过圣诞节”的意思了吗？不管手冢有没有领会到这一层，已经想到了这里的城田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谁来也奇怪，以前一点儿小事儿就说“最喜欢手冢君啦”也没什么感觉，这段时间反而是有点……
至于手冢懂了吗？那还用问？他要是没听懂眼神躲什么——不止是懂了，说不定想得比城田还深呢。
全身心都在网球上的日子确是格外快，两周训练一周比赛，再回到日本已经是一月中旬。
在这三周多之中，城田的家庭成员又多了一位。义明和由佳里的孩子，她的小妹妹出生了。
小姑娘出生的当天，义明发了张照片给城田爱，城田看着小姑娘皱巴巴的样子，非常纠结地回了一句：
义明，嗯……我是说，我小时候也这么丑吗？
二十天过去，小朋友也长开了一点，城田到家见到她的第一面，用手指戳了戳妹妹粉嫩嫩的脸颊，回头感慨：
“变好看了……”
当然，她对妹妹软乎乎的像只小猫还挺可爱的印象只停留到当天深夜——在被吵醒第三次之后，城田默默摸出了飞行中用的耳塞把自己的耳朵堵了个严实。
这种事情嘛……没办法。毕竟谁不是这么吵过来的？
城田这学期是又没赶上开学的日子的，但似乎不只是她，连学校的同学好像都习惯了。
回日本的第二天，城田去了学校，班里的同学反应好像也就是“早……啊，城田你回来了？”这样而已。倒是五十岚听说城田回来了之后中午就跑了过来：
“来来来，小城田，给你看个东西！”
城田迷迷糊糊地被五十岚拉了出去，在保健室里小鸣的办公电脑上看到了网球部的训练内容库——是她们之前聊过的内容。
“太厉害了！”城田着实没想到能有这样的速度，她一直觉得这份材料能在第三学期之内完成已经是不慢的速度了，没想到寒假刚结束就看到了成品。
真是的，这样的话……自己也得加加油了啊。
第三学期终究是全学年中最短的一个，要说有什么热闹可凑……也就是情人节了。
去年情人节的时候城田倒是在日本，但要说的话就是迷迷糊糊地送了礼物迷迷糊糊地收了回礼。还因为那时候正好被教练说少吃含糖量高的视频，给大家发的都是纯度相当高的黑巧克力，大概是70%——然后被谁当面抱怨苦了。
今年城田终于长了点儿记性，从美国回来的时候直接捎了一大盒小包装的巧克力，等二月份的时候用礼品包装袋一分装就能发给大家了——美国巧克力的含糖量嘛，大家都懂得，这次不再会有谁说巧克力苦了吧。
手冢那份倒是例外，去年的高纯度黑巧克力他好像还挺喜欢的，今年……城田准备了纯度100%的。
情人节当天，城田把巧克力给手冢的时候，手冢愣了一下：
“和给大家的不太一样？”
“嗯。”城田点着头，“算是……特别给你准备了一份。”
“啊、谢谢。”手冢的声音似乎卡了一下，道了声谢，“来月会回礼的。”
城田有些好奇：“回礼会是什么啊？透露一下？”
手冢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城田探究的视线，一本正经地回答：“考虑中。”
“这样啊……”城田应着。
“今晚的航班，时间没问题吗？”手冢向城田确认。城田这一周在德国有个比赛，下周要去莫斯科，又得有半个月不在日本。2月14日是个周一，之前城田一般至少会在有比赛的上一个周末就走的。
“没问题，我不用打资格赛，周三才有第一场，今天飞机上和落地后能多睡一会儿，明天还有时间去适应一下场地。”城田笑道，“这次我们俱乐部里要去打比赛的人多，俱乐部那边也会派人安排，没什么可担心的。”
“好，”手冢叮嘱城田：“那么路上当心，比赛加油。”
“嗯！”城田点头应着，“对了，巧克力吃过之后记得和我反馈感想哦！”
城田说完那一句就和手冢道了别，回了自己班上。下午的两节课结束她就要先一步回家收拾行李去机场了。
在飞机落地后收到手冢的邮件里他没说什么，关于那块巧克力的后续是城田三月初返回日本之后才知道的。
据说当天男网部活的时候手冢还在部室里看到同级生们聊起城田发出去的义理巧克力：大石说有点太甜了；菊丸说那给我给我，我喜欢；不二说自己那份准备留给裕太，是他偏好的类型。乾问手冢没拆吗，手冢取出那个和大家收到的立式礼品袋完全不一样的包装盒的时候大家齐齐发出了恍然的声音散了。
手冢在做好了城田今年买的巧克力可能相当偏甜的准备之后，在家里打开了包装盒——然后在把一块放进嘴里之后露出了相当微妙的表情。
……为什么有人会买完全不含糖几乎就是苦味的巧克力来当做情人节礼物啊？
……虽然也就是意式咖啡的苦度，能尝出可可本身的醇厚味道也意外地还不错。
最终手冢还是以巧克力有不错的余味为内容给城田发了邮件。
城田两周比赛打完，再返回日本的时候，已经是青学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周了。紧急补习之后，城田成功在考试中以总分班级平均线，各科及格的成绩通过了考试——总算是不用补习，城田这才松了一口气。
3月开始到9月为止的半年中城田都没有比赛安排了，也终于可以专注于日本这边的事务。出勤也好，学习也好，网球部的事情也好……她要在这段时间里把这些事情处理妥当。
今年春假时长23天，3月31日开学，其中第一周网球部安排了合宿——网球部的假期活动，即将升上国三的城田这才是第一次有机会参加。
当然，关于“假期怎么安排”这样的问题还是相当好回答的：
网球！
除此之外，倒是真的没什么了。
回忆起来，和国一时相比，国二这一年的波折倒是真的多了不少呢。
结业式开完走出礼堂的时候，城田也这样感慨着。
毕业了的小笠原学姐含着眼泪对大家说：“来年我也会看着大家的。”
“谢谢，小笠原学姐，大家一定会变得更强的。”城田作为队长，认真地承诺着。
小笠原学姐拭了拭眼角露出了笑容，“城田会成为一个好队长的……我会好好期待大家的成长的。”
“学姐……”和小笠原学姐打了不少场双打的藤木直子从后排出声，然后深深地躬下了身，“非常感谢……”
城田和身边的五十岚对了一眼，也立即明白过来，鞠躬致意，整齐地说了一句：“非常感谢。”
“非常感谢！”后辈们随后跟上。
“干嘛啊，非得让我哭不可嘛……真是的，”小笠原学姐背过身去，“我果然还是不擅长离别所以就不回头了哦……大家加油，尤其是直子，要加油啊！那，我走了……”
于是她就真的再也没有回头，直至走出了校门，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诶，这个时候大家是不是应该结个圆阵什么的鼓舞一下士气？”打破了沉默的是五十岚突然的一句。
“啊？”城田愣了一下，还是招手把大家都叫到了一起，结成了圆阵。
“要不还是算了吧？看起来像傻瓜似的……”圆阵成，竟也是五十岚先抱怨。
“好——要是有人问为什么网球部像傻瓜一样大家就回答是风见姐的错。”花音突然机灵了一下。
“喂喂喂！”五十岚一个人炸毛，她左右的城田和直子一个相当率直一个相当腼腆地笑出了声，学妹们姑且算是给面子，控制了一下表情。
笑完之后城田还是及时叫停了跑错了方向的话题，“好了，你想说什么？”
“大家一起加油，其实也就是这件事。”似乎是过于高涨的情绪在笑闹的时候消耗完了，五十岚现在的声音底气似乎不是那么足，“向着目标一起前进吧……之类的。对了，目标，有点麻烦，好像不像男队那边能一起喊‘全国’之类的呢。”
“是啊，”城田笑了笑，“但怎么样都好。目标是做自己能做到的最好，不要让自己后悔。”
“太长了！”五十岚抱怨，“这怎么当口号喊嘛！圆阵结了这么久，外面可已经有人在看了哦。想个能喊的东西啦，队——长——”
“嗯，那我试试，大家配合一下……”城田清了清嗓子：
“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各不相同的目标，却能在现在相遇——直到现在我都觉得相当幸运。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一起努力，然后，一起——青学，Fight！”
“Oh！”意外地整齐。
看着散开圆阵之后相视而笑的大家，城田也笑了，却在大家四散离开之后轻叹了一声。
“怎么？叹什么气？”五十岚这时候倒是细心。
“没什么。只是觉得——还要努力，得再加油才行！”城田说着，眼睛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双拳相撞——
“一起？”
“一起！”
无人知晓未来将会怎样，但至少，现在，十四岁的誓言是：
拼尽全力，继续走下去。
城田单手抓住自己的衣襟，视线聚焦在远处的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