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经历过,略靠近后,芙蕖便懂了迟渊的用意,那只揽住她后腰的臂膀竟比汤泉水还要滚烫。

    “夫人,可舒服吗?”迟渊似笑非笑,掐了掐她腰间的软肉。

    芙蕖轻哼一声,脚下不稳朝男人胸膛里跌去,对方利索地解开她衣裳前襟。

    浸湿的红色亵衣在水中飘起,映得芙蕖一身雪肤也泛起了红光,迟渊所在的位置对她而言还是太深了,若无迟渊的胳膊作为支撑,汤泉足以淹过她的肩头。

    迟渊坐在石头上,轻而易举地托着她,两坨蜜桃似的玩意儿压在他胳膊上,磨来蹭去,绯红的肚兜险些兜不住,溢出半圈圆弧。

    好似……又长大了些。

    迟渊垂下眼眸,另一手还揽着她的后腰,慢条斯理地摩挲。

    本就是上好的羊脂玉,略一泡,更是滑不溜手,软润得很。

    “夫人……”

    带点水汽滋润过的喑哑,旖旎又撩人。

    薄唇贴着芙蕖的耳廓轻吻,喘气声逐渐沉重,“夫人,你今日真美。”没等芙蕖接话,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响起,水下笔挺修长的腿挤了过去。

    芙蕖身子后仰,不得不手腿并用缠上去,牢牢挂在他身上,即便早有预料,猜到不会仅仅是泡浴这么简单,还是不满地嘟囔,“又油嘴滑舌……”

    只要是私底下,迟渊就爱说些不着调的胡话,

    “这才哪到哪儿,就称得上油嘴滑舌了?”

    迟渊决定让芙蕖见识见识,抱紧缠在腰间的腿站了起来,芙蕖顺势出了水面,蒸腾的水汽氤氲,倒不觉得冷。

    他把芙蕖放在池边坐好,自个儿站在池子里,他事先考察过的,这个位置,这个高度,最宜办事。

    迟渊先是凑到她唇边吻了吻,慢慢下移到脖颈,湿润的舌尖舔过她的锁骨窝……

    芙蕖两只小手松松垮垮搭在他肩上,欣然接纳,舒展娇躯的模样宛若盛放的花,开得正艳。

    意乱之时,迟渊脑中一闪而过四个字,清水芙蕖。

    他势要这朵娇花领略到他油嘴滑舌的本事,一寸一寸吸吮舔舐,要将花瓣上滚动水珠全都吃了去,最后一口咬住花蕾,轻扯了扯,恨不能拆吃入腹。

    芙蕖颤动着,摇着头,缠绕的双腿紧绷发麻。

    直到掌心扣住她的膝盖,芙蕖骤然清醒,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迟渊单膝跪在池水中,俯身低头,芙蕖纤白的细指堪堪穿过他的发丝,没能挽回。

    一瞬间像是被吸走了全部力气,芙蕖腰肢一软,朝后倒去,无助蜷缩的脚趾在池水里浮浮沉沉,哭哭啼啼。

    到最后芙蕖自己都不记得是如何开始,又如何结束的,只记得那日的汤泉水滚烫又浓白,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再去那里泡浴。

    迟渊倒跟没事人一样,自大婚后,肉眼可见的容光焕发,日复一日的精神抖擞,只缠着芙蕖,像是要把过去二十来年未曾得过的甜头全都讨回来。

    谢安来过几次竹院,要么人不在,要么被拦在外头,这日谢安提了两只野山鸡来,正巧芙蕖就在院里,他忙小跑着过去,“仙女姐姐!”

    有段时日不见,芙蕖气色日渐红润,羸弱纤细的身躯隐隐有丰盈之感,此刻迟渊拿着铁锹犁地,芙蕖卷起衣袖蹲在边上,往地里播种。

    见到谢安,夫妻俩神色各异。

    芙蕖自然是高兴的,“二表哥,你怎么来了?”

    迟渊则把铁锹往地里一杵,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芙蕖觑了他一眼,再看向谢安,笑意收敛了些,“二表哥,进来坐坐?”

    “咳!”迟渊掩唇,有警告的意思。

    谢安有意识地忽略他,提着鸡兴致勃勃道,“不坐了不坐了,仙女姐姐,我们去窑鸡!”

    “好啊好啊。”芙蕖擦了擦手,就要起身跟过去。

    迟渊握住她手腕,“窑鸡有什么意思,要吃为夫去给你做。”

    当初在破庙里条件有限,迟渊尚能给芙蕖打来山鸡,而在竹院的这段时日,迟渊依旧包揽了一日三餐,吃食还是叶憬那边送来的,为了给芙蕖补身,各种山珍海味,灵芝仙参,不要钱的送过来,迟渊也很用心去做。

    但初时还好,久了,芙蕖自个儿都受不了,开始馋野味了。

    知道迟渊吃醋,芙蕖也不想苦了自己的嘴,抱着他的胳膊,“要不……我们一起?”

    谢安的笑脸彻底僵硬,他就两只鸡,可没算迟渊的份。

    迟渊虽有不悦,无奈芙蕖都撒娇卖好了,硬着头皮道,“罢了,一起走吧。”

    谢安:“……”

    三人往远处走,到了地方,谢安开始砌砖,迟渊负责处理山鸡,一边彰显自己的庖厨功夫,一边与芙蕖说些情话,意在膈应谢安。

    谢安好几次咬牙忍耐,最后实在忍不了,把带来的书卷撕成两半。

    芙蕖听到声音,扭头看去。

    谢安也愣住了,低头看去,手里赫然是一本书,他这才想起,这好像是宋钰托他转交给芙蕖的。

    “这是什么?”芙蕖看那字迹熟悉,凑了过去。

    谢安心虚,故作随意地丢在一旁,“宋神医不要的杂书,我拿来烧火。”

    芙蕖捡起其中一半,翻了翻,神情从疑惑,慢慢转变成欣喜,甚至是兴奋。

    “不能烧,不能烧!”她把另一半书捡回来,小心拼凑好,又去翻谢安的衣袖,“还有没有?”

    迟渊看得着急,扑过去阻止。

    芙蕖脑子全然被书上的内容震撼住了,哪里顾得上这些,一个劲儿追问谢安。

    谢安又翻出几本,“喏,要就拿去。”

    芙蕖把书捧在怀里,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迟渊好奇拿来一本,翻看过后,面色凝重起来,拉着芙蕖就要上桑山去。

    众所周知,战火过后,北辰百姓躲在桑洲这方寸之地苟延残喘,土地贫瘠,粮食短缺成了致命问题,而宋钰这几本书记录了各种农作物的耕种之法,其中谈到一种神奇的海外作物,名为甘薯,可作主食,不仅能在贫瘠之地广泛种植,且产量极高,他们闻所未闻。

    无论真假,迟渊认为都有必要当面询问清楚,芙蕖与他想法相同,二人当即手牵着手,要去找宋钰。

    谢安再次被撇下,明知他们已成夫妻,自己是没机会了,却不甘心,急忙追上去,想往两人中间挤,试了几次,挤不进去,只要作罢,站到芙蕖另一侧,边走边问,“仙女姐姐,你怎么说走就走了,那个鸡……”

    “你吃吧。”芙蕖现在没空搭理他,“我要去找宋钰。”

    “是要问他什么是甘薯吗?”谢安突然问。

    迟渊与芙蕖双双驻足看他,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谢安撇嘴,“不用去找宋神医了,他早在你们大婚过后,就和叶蓉一起随谢家商船出海去了,为的就是这个叫甘薯的东西。”

    芙蕖的兴奋劲儿一下淡了不少,但听到宋钰是去海外找甘薯,不免怀抱了一丝期望。

    迟渊沉吟道,“如此说来,殿下已经知道甘薯此物的存在了。”

    不过三人都没了玩乐的心情,谢安悻悻离开,芙蕖与迟渊则回屋翻看书卷,里面除了甘薯,还有些寻常作物的耕种之法,也是他们未曾见过的,横竖闲着也是闲着,芙蕖想在山脚下开荒,待宋钰出海回来,说不准就可以试着种甘薯了。

    只是如果只有迟渊与芙蕖二人,终究势单力薄,两人商量过后,决定去文思堂找叶憬商议,若是可以,就从桑洲调些百姓一起开荒。

    翌日一早,迟渊晨起,吻了吻身旁熟睡的妻,轻手轻脚下了榻。

    最近芙蕖着实累得够呛,也越发嗜睡,他想芙蕖多休息会儿,偏偏外头来了不长眼的,拍响了外头的门板。

    睡梦中的芙蕖翘着嘴儿,烦闷地翻了个身。

    见她没醒,迟渊暗暗松了口气,走出去后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他以为来人又是谢安,孰料门一开,竟是莫白。

    莫白拍门过后,就在外头来回踱步,酝酿着接下来的说辞,门就从里头打开了,对上迟渊的眼睛,莫白喉头发涩,“将军……”

    迟渊陡然察觉出异常,“发生何事了?”

    莫白张了张嘴,又不知从何说起,殿下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务必瞒住消息,只是,从理智上判断,若有迟渊加入,殿下的胜算也能大些。

    犹豫半晌,莫白梗着脖子道,“将军,殿、殿下打算出征了。”

    迟渊一愣,“不是刚打完吗?”

    北辰与姜国向来维系在一个微妙的关系中,谁也不敢冒进,却谁也不肯退让半分,只看谁能抢占先机,站得上风,上次一役,北辰是钻了空子,打了姜元义一个措手不及,这才连夺数城,但眼下,着实不是进攻良机。

    殿下怎会冲动行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迟渊催促道。

    事已至此,莫白不想再瞒,堂堂七尺男儿,罕见的红了眼眶,愤愤不平道,“那苏州长史着实是小人一个,他、他竟拿谢大小姐作为筹码献了出去,如今姜国的小皇帝要利用谢大小姐,逼殿下就范。”

    “其实,殿下早就知道谢大小姐的处境,也早早做了打算,要和姜国皇帝同归于尽,只是不想把将军牵扯进来,这才隐瞒至今。”

    交完底,莫白算是走到头了,但无论殿下会如何发落,他都不后悔。

    迟渊稍加思忖,牵了马直奔文思堂,莫白紧随其后。

    芙蕖是被一连串的马蹄声吵醒了,睁眼发现枕头旁空无一人,摸了摸,被褥还是温的,她没多想,起身洗漱更衣后,也牵了马前往文思堂。

    迟渊一路疾驰,速度很快,从山脚到山顶的别院,不消半个时辰,下了马,他看着乌云笼罩的别院,心也随之一沉。

    行军之人,总会对生死有种强烈的直觉,他隐隐感觉到,叶憬若真的出兵,怕是有去无回,眼下根本就不是最佳时机。

    不顾暗卫阻拦,迟渊直接闯入守卫重重的文思堂,一进去,果真见到叶憬身着金色软甲,头戴红缨盔的模样,正坐在轮椅上慢悠悠地擦剑,身旁还有一个心事重重的谢万钧。

    看到气势汹汹而来的迟渊,叶憬擦剑的动作一顿,在莫白低头进来的瞬间,了然。

    迟渊毫不掩饰自己的恼怒,“殿下,你就打算瞒着臣,独自出兵?”

    被人揭穿,叶憬没有慌乱,淡淡一笑,“你想多了,本王不过是怀念当年驰骋疆场的快意,这才换身这身战甲。”

    迟渊气笑了,还欲质问,谢万钧突然走出来,冲迟渊跪地抱拳,“秦将军,拜托了!”

    迟渊没有躲避,而是直视叶憬,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叶憬抿唇,回避他的目光。

    谢万钧替他开了口,将谢家的处境如实相告,“……那崔行知为了升官,不惜出卖长姐,还将这些年谢家暗中为北辰募集粮草之事供了出来,如今有消息来报,姜元义已率领十五万大军而来,不日便要向北辰宣战,不死不休。”

    诚然,他怂恿叶憬出兵反击是出于私心,但这何尝不是唯一的办法?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姜国大军的马蹄踏入桑洲?

    “够了!”

    叶憬冷声打断,睨了谢万钧一眼,他早说过,他不会弃谢家不顾,更不会弃谢雅不顾,但前提一定是要保全他的妹妹妹夫。

    左手右手,都是他最重要最珍视的人,为北辰,为谢雅而死,他心甘情愿,但若连累妹妹,他一万个不同意。

    “殿下!”谢万钧朝他重重磕了一头,声音哽咽,“殿下,若无秦将军坐镇军中,我们毫无胜算!”

    迟渊握着拳,骨骼劈啪作响。

    兜兜转转,情爱与忠义再次成为考验他的致命难题。

    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他愣在原地良久,僵硬发麻的膝盖终于弯了下去。

    若真到了国破家亡的地步,他和芙蕖又如何能够幸福安稳?

    如何选择,再简单不过。

    迟渊单膝跪地,闭了闭眼,“臣……愿替殿下挂帅出征。”

    不,他要往好处想,或许,这就是终结之战,最后一战,等战火平息,他和芙蕖依旧可以过上安稳无忧的日子。

    为了芙蕖,他要活。

    再睁眼,迟渊眸底沉静如水,一片冰冷。

    谢万钧对此千恩万谢,迟渊也没听进去,只在对方提起芙蕖时,耳根不由自主动了动,谢万钧说,要他出征前,为芙蕖留点什么。

    起初他没明白,在看到叶憬之后,恍然领悟。

    是子嗣。

    若他有个万一……

    迟渊本能的不愿去想,垂眸不语。

    文思堂外,芙蕖扶着墙根的手隐隐发抖,就在她快要站不稳时,身后及时出现一双手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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