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朱当即动身前往呜咽岗,临走前她向仙界发了讯号,求仙界增派人手。

    赶到呜咽岗,地上这些东西华朱已经看过,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但是这地底下到底如何,还未可知。

    华朱抬手劈掌,将几个荒坟全都震开。坟开的瞬间,华朱耳边响起刺耳的尖叫。

    “救命啊——”鬼姑凄厉的叫声划破整个黑夜。

    华朱将其束缚,搁置一旁,便不再有动作。

    “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揪着我不放!”鬼姑厉声叫道。

    华朱把玩腰间的玉佩,笑道:“我并不想找你麻烦,只是有一些事情要弄清楚而已。你修为不浅,你们鬼界真是人才济济,我刚到人间就听说,鬼界不仅有你这号人物,还有鬼仙这等既是鬼又是仙的角色,穿梭于六界,有人猜测他是甘心由仙入鬼的。还有人猜测他是在成仙之际被天劫劈死的。你在鬼界呆的时间长,快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姑听了这话,口中迟疑一刹,复又开口说:“你是仙界的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华朱拍拍屁股挨着鬼姑席地而坐,然后抓起鬼姑的衣角,指着衣服上的纹样笑道:“诶,这纹样好生眼熟,待我想想,”

    华朱作痛苦思索状,随后拍手道:“想起来了!这是玄斗门的衣服,你生前是玄斗门的人。”

    “你!”鬼姑欲开口,被华朱拦下。

    华朱继续道:“不对,玄斗门几十年前毁于内乱,其门内弟子就算葬也要葬在玄斗门辖内,你的尸身怎么会被放在金善宗地界?”

    华朱把玩着鬼姑的衣角,嘴角噙笑,刚要继续说下去,一黑影突然出现,朝着华朱的后心袭来。

    华朱旋身一躲,躲开这一击,站定后华朱朗声道:“久候了柳掌门,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鬼仙。”

    黑影没做任何反应立即攻上来,华朱便将鬼姑从地上拽起挡在身前,鬼姑惊得大叫。

    黑影这才收了攻击的势头,见黑影一时间无法进攻,华朱便继续说:“如此,我们可以好生聊一聊了吗?”

    不等黑影回答,华朱道:“我先把尊夫人放下,毕竟被我一直这样架着不舒服。”

    华朱刚把鬼姑放下,黑影登时攻了上来。

    黑影手中那种一把闪着绿光的锏,长锏划过夜空,嗤嗤作响。

    华朱忙召出谛天,横剑挡住这一击。黑影的攻击十分迅速,招式一个接着一个,华朱的剑也点出数下,一去一来之间,二人竟打的难舍难分。

    华朱本来占上风,但不知黑影使出了什么咒语,召唤出来万千影子,影子漂浮在空中影影绰绰,黑影一声令下,其余影子尽数向华朱涌来。

    这些影子怨气极重,纷纷向华朱压来,华朱用谛天剑倾力抵挡,然后用手结出一个咒印,向影子打去。

    可谁知那些影子被打散后刹那间又能重聚,华朱便再次结印,再次打去。

    这次的印威力十足,余波震动周边的草木,黑影问华朱:“尔乃何人?为何多管闲事?”

    说罢黑影又攻将上来,华朱无奈,只能继续出招迎击,她不正经道:“我是无名小卒,无足轻重,不敌柳掌门如此角色。我方才与方术士秉烛彻谈,没想到柳掌门一生竟如此精彩。”

    黑影并未回答,继续攻击,企图将鬼姑带走,华朱便一边拆招一边继续说:“柳掌门乞丐出身,少时受金善宗王嫣指点拜到玄斗门,刻苦修炼,有志造福天下苍生,后来李掌门仙逝,你接替师父衣钵,把玄斗门治理的井井有条,有望重现以前的辉煌。再后来,你以掌门身份迎娶金善宗王老掌门的侄女王嫣。”

    “你二人相敬如宾多年,只可惜王夫人只是为了逃避和浪荡子的婚约才嫁给你,对你并没有多少感情。出嫁前,她答应帮王老掌门牵制你们玄斗门,以保金善宗地位。你发现王夫人下毒害门派众人修行难以精进,你伤心欲绝下与王夫人大吵一架,最后却只是将王夫人幽闭在后山之中。”

    “你想尽办法为门内弟子驱逐毒性,但是求药无果。终于,毒性爆发,门内弟子皆疯魔,同门弟子兵戈相向,乱斗至爆体而亡,尊夫人也死于这场乱斗,而这一天本是你飞升的时候,天劫已至,可是你看到门派众人皆死绝,你心神俱乱,最终渡劫失,死在成仙的那一刻,堕入鬼界,成了行踪莫测的鬼仙!”

    说到这里,黑影的气息终于乱了几分,攻击不再有条不紊,华朱继续说道:“渡劫失败,你将王嫣以及她带来的一众金善宗的亲信,全都埋到金善宗辖内的无淖镇。埋葬尸体的时候神情动荡间,杀了一个路人,却发现了路人中有昔日的同门师兄方术士,于是你控制了他,让他为你做事,许是然他为你看顾呜咽岗王嫣众人的坟。将众人下葬后,你心中怨愤难平,于是将玄斗门上下众弟子练成怨气极重的阴魂,配合上古邪阵,将金善宗一门金属杀害!柳掌门,我的猜测,可对否?”

    华朱一剑打掉黑影的武器,将剑架到他的脖子,剑尖碰掉了黑纱。黑纱掉落,黑影也是一惊,随后神情复杂地看向一旁的鬼姑。

    原本就有些疯癫的鬼姑,看到黑影的脸后癫狂之态更甚,她狂叫道:“果然是你!这几十年来鬼鬼祟祟跟在我身边的果然是你!我猜到你一直跟着我,你就跟着好了?可是为什么要露面?谁让你露面的?谁许你露面的!谁许的!”

    鬼姑继续颤声叫道:“不恶心吗?看着我这张仇人的脸,你不觉得恶心吗?柳昌吉!我看到你,恶心透顶!”

    王嫣的声音刺耳至极,华朱听后,忍不住掏掏耳朵,心中默默吐槽:“夫人,你这样叫法,很难不知道你恶心。”

    这时沉默良久的柳昌吉终于出声:“夫人……”

    “别叫我!谁是你夫人!我害你满门!你屠我亲眷!我们是仇家!”王嫣喊道。

    王嫣的状态癫狂,柳昌吉无法和她沟通,眼神中尽显颓丧之意。

    此时仙界的人也赶来,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俊秀的儿郎,他上前行礼道:“小仙常习,拜见宝德元君。”

    “宝德元君是谁?”华朱疑惑道,“我吗?”

    “元君别开小仙玩笑了。”

    宝德元君正是华朱的法号,华朱反应过来后心想:法号?这么牛逼的吗?

    天兵把柳昌吉和王嫣二人绑上后,常习细细问过华朱此案的过程,听完华朱的叙述常习十分感慨。

    两人就案子讨论许久,期间华朱把从杨二郎那里拿来的珠子给常习展示,谁知这一展示不要紧,珠子却保不住了。

    常习指着华朱手里的珠子惊道:“这珠子莫非是创世之初的神器定魂珠!传说中,天神曾拿着这个珠子给天地间的生灵讲道,凡是见到的生灵,皆开了灵智,其灵魂无一不受到洗涤。”

    “这宝贝这么厉害!”华朱也惊讶,她仔细观察一番仍旧看不出其独特之处,便欲重新把它收起来。

    可常习却说:“元君,这是此案重要的证物之一,也是上古神器,我须得把它带回去复命。”

    华朱尴尬一笑,心想:早知道就不拿给你看了。

    不过既然漏出来了,也不好为难跑腿的常习,只能把珠子交出去。

    “多谢元君!”常习向华朱行礼。

    起身后,常习向华朱打听:“元君可在金善宗发现陈玄知,他也被杀了?”

    华朱道:“没有,被我救下了。”

    常习对陈玄知为死面露遗憾,不解道:“元君娘娘为何要去救他!也对,您幽居神界,不知道他的是也正常。不过您莫要再管他了。当年陈玄知的母亲素落利用职务之便与魔界的藩王私下生情,被发现后天庭本想杀鸡儆猴,但又念在她千百年来一直恪尽职守,与天下苍生有益,决定从新发落。”

    “可临刑前这罪仙素落却被诊出怀有身孕,这可是逆天道的事,天帝让她打掉,但她死活不肯,拖延中竟让那魔界藩王听到了消息,起兵造反。后来虽然被镇压,但仙界损失惨重,所以这陈玄知此等祸害着实是半分都留不得!”

    常习越讲越激愤,脸上表情丰富多彩,拳头越握越紧:“处死素落后,天庭再也留不得陈玄知分毫,最后决定先把陈玄知扔到天界偏僻一隅自生自灭,待年龄稍大一些就让司命给写一个生生世世不得善终的命格,扔下凡间历劫,这第一世就是在金善宗,他托生为婢女的儿子,是不被他爹承认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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