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下
2101年，太阳消失。
此后一个月，被称作过渡期。
自那之后，突如其来的怪物对人类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没有了太阳，植物就无法生长，地球温度急剧下降。
同期，副本世界出现，人类拥有了获得超自然能力的机会。
2102年，各国人口大幅骤减。
2122年，人类于世界中心建立理想之地，神都。
2137年，神都拥有人造太阳，成为地球上唯一的光明之地。
......
钟声再次响起，祝巧颜窝在沙发上，放下手中的《精通百年历史》，看了一眼机械手表上的时间，又是早上六点。
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发涩的双眼，将毯子掀开从沙发上起身，简单漱了个口后就又躺下。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
直到把厚厚的一本书看完，她才松了松手腕，瞥了眼时间和昨日一样直接出了门，不过这次她没有带伞。
昨夜回来时雨就已经停了，今天早上的街道还能发现一些积水的小水坑。
一路上有不少人打量每一步都走在路灯光下的祝巧颜，她没有在意一直走到了路的尽头。
“呀小颜来啦。”
是方玉，她看见祝巧颜头发乱糟糟的，神情还有些恍惚。
“这是刚醒啊？”
“嗯，老板我想喝胡辣汤。”
祝巧颜走进了店里，她看见安光山在店里忙碌，这时刚好有位客人吃完走了，方玉让祝巧颜坐在空出来的位置上。
祝巧颜乖乖坐好，掏出七枚硬币放在桌面上。
把胡辣汤端来的是安广山，在温馨灯光的照耀下安广山的白发格外显眼，祝巧颜察觉到白发的数量多了很多，昨天还只有零散的几根，今天那一块则全变成了白发。
方玉也是，她看起来变老了一些。
“谢谢。”
祝巧颜心满意足地吃起来。
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提昨天发生的事，方玉在忙完后坐在祝巧颜的旁边。
“好吃。”
祝巧颜埋头苦吃。
方玉本来有些凝重的神情稍稍放松，她轻声对祝巧颜说，“小颜，你昨天......”
"我耳朵，不太好，昨天只知道大叔好像生病了，你扶他进去。"
说完这话，祝巧颜刚好吃完。
“这......”
“老板，我要回去睡觉了。”
“再见。”
祝巧颜没等方玉回答就起身离开，走出大门时她听见了一道有些激动的女声。
“小颜！等一下！”
“怎么了吗？”
祝巧颜顶着有些疲困的双眼转身。
其实方玉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她比她大很多，见过的人也更多。
在此之前她想过很多种坏到极致的可能，却没想到，事情解决的如此单纯。
方玉将目光转移到少女的身上，她看着她凌乱的头发和眼角下的黑眼圈，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这孩子也真是的...考虑别人，却不关心自己。
她走向前，笑着对疑惑的少女说，"小颜，你不常扎头发吧?"
“嗯...不太会？”
她这话说得极为迟缓。
“我帮你扎个头发吧。”
“！”
原来瞳孔地震真的能在现实里看见。
方玉眼角下的浅浅皱纹都弯了起来，她笑意盈盈的将祝巧颜拉到椅子上，轻轻用擦干净的手抓着她的头发。
祝巧颜没有一丝反抗，她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板板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她感受着从头顶处传来的温暖。
方玉一根一根将祝巧颜的头发打理好，她发现少女的头发又干又毛躁，打结的地方也很多，一看就是很少梳顺。
但好在发量多。
她干脆利落地把发绳从自己头发扯下，给祝巧颜扎了个漂亮的马尾。
“真好看。”
祝巧颜眼睛眨的很快，还是维持着不动的姿势。
“只是可惜店里没有梳子。”
方玉有些遗憾，要是再多些发绳就好了。
“……谢谢你。”
“我很喜欢。”
“非常，喜欢。”
回到小破屋的祝巧颜一下摊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在睡前她小心翼翼将脑后漂亮的马尾安置好。
等再次醒来时，祝巧颜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现在是晚上七点。
“周明！你疯了不成！这交易你说不做就不做？”
好大的声音。
“王哥我...我有急事，实在是对不起!”
躺在沙发上的少女只得起身，在确认发型没乱后，她才穿好鞋子行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只见对面房子前一位廋小的男人正向身姿粗壮的男人解释。
祝巧颜措不及防和一个怯生生的眼神对视，那眼神的主人躲在瘦小男人的身后，大概只有十岁左右。
“算了算了，我也不想在你女儿面前说些不好听的话，你走吧，别在让我看见你！”
“谢谢王哥！谢谢王哥!”
男人连忙向王哥点头哈腰。
就在祝巧颜打算关上门时，小女孩指了指上方。祝巧颜抬头望去，只见门上的挂牌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来砸到她的头。
她见状拿过放在门边的伞，向上一捅，挂牌就直勾勾地掉了下来。
对面的小女孩先是一惊然后便笑了出来，笑容很淡但看起来格外舒服，她挥挥手表示再见。
祝巧颜也学着她的样子挥挥手，即使她其实不太懂背后所传达的意思。
到了上班的点，她准时出现在工作地点，准备开始清理员的工作。
......
“你迟到了。”
疯子老板本想装作没听见，奈何员工的眼神存在感实在太强。
他叹了口无声的气，脸上又挂起了笑容。
“实在不好意思，刚刚路上遇见了点麻烦。”
祝巧颜刚走进屋里，门砰的一声就自动关上了。
“你先坐这，我一会喊你再上楼。”
疯子老板看着祝巧颜坐着发呆，挑了挑眉毛，“懂礼貌的小姐是不会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乱翻东西的吧？”
“我不会的，疯子老板。”
“我很有礼貌。”
男人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眼里的金纹又一次出现，再次开口颇有些无奈，“那我先上去了。”
“知道。”
祝巧颜拿出了清理员手册，她昨晚已经看的差不多了，清理员的工作很简单，正如疯子老板那天解释的一样，清理尸体，只不过这个尸体既包括人类尸体，也包括怪物尸体。
她只需要根据清理中心传递的信息，发现垃圾城内的尸体，将尸体带回，再清理干净现场就行了。
就在她思考该怎么带回尸体时，一道声音从楼上传来。
“懂礼貌的小姐，你可以进来了~”
听起来疯子老板的心情很愉悦。
祝巧颜有些不舍地从软绵绵的沙发上起身，这可比她屋里的软太多了。
等祝巧颜踏上二楼时便察觉到原本紧闭的房门正缓缓打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不符合实际的巨大空间，陈列摆放的尸体悬浮在空中，以及错综复杂的线...？
祝巧颜看着被一层白纱盖住的尸体，不经意间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熟面孔，那张被黑雾笼罩的兽脸不就是刚来时的犬类魔物吗?
“你在看它？我还以为......”
疯子老板别有深意地看向远处同样被白纱裹住的尸体，祝巧颜顺着老板的眼光看了过去，它浑身充满冰刺，脸上有着神秘的血色纹路，即使距离很远祝巧颜也能感受到来自于它的寒气。
看了没几眼祝巧颜便将视线移走，观察起空间里的其他东西。
四周全是机械设备，密密麻麻的连接线穿过尸体将他们连在一起，在强烈灯光的照耀下透明的电子屏幕发出阵阵蓝光。
无数的数据以她难以理解的速度在屏幕上滚动。
“这是哪？”
“停尸间，怎么？害怕了？”
疯子老板戏谑地看着祝巧颜，只是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揭示了他早就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
“没有，不害怕。”
少女顿了一下，“只是没见过，觉得有点神奇。”
“那么小姐，请看向我手心的礼物吧，它会让你觉得…更加神奇。”
某人也故意在最后一句时停顿。
祝巧颜默默转向，她一点都不懂为什么这个疯子老板...是这样，不，该如何形容......
她不明白。
男人看着因自己无理头的话而有些凌乱的少女嘴角微微勾起，他的手心无端出现一串手链。
“？”
疯子老板亲自做了个示范，他将手链拿到不远处的桌子上，让手链与桌上的纸张接触，下一秒纸张凭空消失。
空间类的道具？
“谢谢。”
祝巧颜知道那是让她放尸体的。
祝巧颜接过手链仔细端详，手链是银色的，她拿着手链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突然，她的手环开始震动，是清理中心发来的。
祝巧颜抬头望去，疯子老板显然也已经得到消息，他看着祝巧颜，眼里是化不开的兴味。
“走吧。”
祝巧颜无声点头。
垃圾城的上空仍是无边的黑暗，祝巧颜顺着位置和疯子老板一起向这所城市的其他街道走去。
她其实对这座城市的了解很少，在来这里之前她只是知道在世界中心的最东方有一座城市，那座城市还没有被怪物侵占，而且不需要通行证。
这里本来是一座被废弃的城市，后来有一群人重建了这座差点被废墟掩埋的城市，他们收留所有不被接纳之人，并于城市的最中央建了一座大楼。
他们管理着这座日益壮大的城市，后来他们与神都达成了协议，于是垃圾城便成了唯一一座不被神都管辖的城市。
在祝巧颜记忆的最深处，有人曾告诉她，如果有一天逃出来了，就去垃圾城，只有垃圾城会收留她。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黑夜中的城市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盏又一盏的照明灯亮着，疯子老板在灯下的身影如同鬼魅，速度极快，祝巧颜在身后不急不忙地跟着。
她和疯子老板一直隔着一米的距离。
还在街道上的路人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毕竟这速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们可不想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就在祝巧颜感觉快到时，他们拐进了另一条街道。
这里比八号垃圾街还破，街道上亮着的灯屈指可数，他们走向一家门窗紧闭的屋子前。
清理中心发来的位置就是这。
祝巧颜觉得下次疯子老板应该发给她一些照明的实用工具。
她在来这里之前费了好多心思才得到的照明小手电被她不小心弄丢了，想到这祝巧颜停下了在口袋里寻找的手。
一团火焰出现在疯子老板的手心，他看了祝巧颜一眼，从那团火焰分离出一个小小的火苗，那火苗窜到祝巧颜的身边，像是亲昵地跳来跳去。
没一会，它就变得和疯子老板手心的火焰一般大了。
“嘭嘭”
疯子老板礼貌地敲了敲门。
门上有不少刮痕，还有很多地方被不明生物啃食，显得整个门破旧不堪。
没有回答。
四周是刻意的寂静，祝巧颜听见门内有人轻微的呼吸声。
"你好~"
疯子老板笑着。
此后一个月，被称作过渡期。
自那之后，突如其来的怪物对人类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没有了太阳，植物就无法生长，地球温度急剧下降。
同期，副本世界出现，人类拥有了获得超自然能力的机会。
2102年，各国人口大幅骤减。
2122年，人类于世界中心建立理想之地，神都。
2137年，神都拥有人造太阳，成为地球上唯一的光明之地。
......
钟声再次响起，祝巧颜窝在沙发上，放下手中的《精通百年历史》，看了一眼机械手表上的时间，又是早上六点。
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发涩的双眼，将毯子掀开从沙发上起身，简单漱了个口后就又躺下。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
直到把厚厚的一本书看完，她才松了松手腕，瞥了眼时间和昨日一样直接出了门，不过这次她没有带伞。
昨夜回来时雨就已经停了，今天早上的街道还能发现一些积水的小水坑。
一路上有不少人打量每一步都走在路灯光下的祝巧颜，她没有在意一直走到了路的尽头。
“呀小颜来啦。”
是方玉，她看见祝巧颜头发乱糟糟的，神情还有些恍惚。
“这是刚醒啊？”
“嗯，老板我想喝胡辣汤。”
祝巧颜走进了店里，她看见安光山在店里忙碌，这时刚好有位客人吃完走了，方玉让祝巧颜坐在空出来的位置上。
祝巧颜乖乖坐好，掏出七枚硬币放在桌面上。
把胡辣汤端来的是安广山，在温馨灯光的照耀下安广山的白发格外显眼，祝巧颜察觉到白发的数量多了很多，昨天还只有零散的几根，今天那一块则全变成了白发。
方玉也是，她看起来变老了一些。
“谢谢。”
祝巧颜心满意足地吃起来。
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提昨天发生的事，方玉在忙完后坐在祝巧颜的旁边。
“好吃。”
祝巧颜埋头苦吃。
方玉本来有些凝重的神情稍稍放松，她轻声对祝巧颜说，“小颜，你昨天......”
"我耳朵，不太好，昨天只知道大叔好像生病了，你扶他进去。"
说完这话，祝巧颜刚好吃完。
“这......”
“老板，我要回去睡觉了。”
“再见。”
祝巧颜没等方玉回答就起身离开，走出大门时她听见了一道有些激动的女声。
“小颜！等一下！”
“怎么了吗？”
祝巧颜顶着有些疲困的双眼转身。
其实方玉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她比她大很多，见过的人也更多。
在此之前她想过很多种坏到极致的可能，却没想到，事情解决的如此单纯。
方玉将目光转移到少女的身上，她看着她凌乱的头发和眼角下的黑眼圈，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这孩子也真是的...考虑别人，却不关心自己。
她走向前，笑着对疑惑的少女说，"小颜，你不常扎头发吧?"
“嗯...不太会？”
她这话说得极为迟缓。
“我帮你扎个头发吧。”
“！”
原来瞳孔地震真的能在现实里看见。
方玉眼角下的浅浅皱纹都弯了起来，她笑意盈盈的将祝巧颜拉到椅子上，轻轻用擦干净的手抓着她的头发。
祝巧颜没有一丝反抗，她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板板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她感受着从头顶处传来的温暖。
方玉一根一根将祝巧颜的头发打理好，她发现少女的头发又干又毛躁，打结的地方也很多，一看就是很少梳顺。
但好在发量多。
她干脆利落地把发绳从自己头发扯下，给祝巧颜扎了个漂亮的马尾。
“真好看。”
祝巧颜眼睛眨的很快，还是维持着不动的姿势。
“只是可惜店里没有梳子。”
方玉有些遗憾，要是再多些发绳就好了。
“……谢谢你。”
“我很喜欢。”
“非常，喜欢。”
回到小破屋的祝巧颜一下摊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在睡前她小心翼翼将脑后漂亮的马尾安置好。
等再次醒来时，祝巧颜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现在是晚上七点。
“周明！你疯了不成！这交易你说不做就不做？”
好大的声音。
“王哥我...我有急事，实在是对不起!”
躺在沙发上的少女只得起身，在确认发型没乱后，她才穿好鞋子行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只见对面房子前一位廋小的男人正向身姿粗壮的男人解释。
祝巧颜措不及防和一个怯生生的眼神对视，那眼神的主人躲在瘦小男人的身后，大概只有十岁左右。
“算了算了，我也不想在你女儿面前说些不好听的话，你走吧，别在让我看见你！”
“谢谢王哥！谢谢王哥!”
男人连忙向王哥点头哈腰。
就在祝巧颜打算关上门时，小女孩指了指上方。祝巧颜抬头望去，只见门上的挂牌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来砸到她的头。
她见状拿过放在门边的伞，向上一捅，挂牌就直勾勾地掉了下来。
对面的小女孩先是一惊然后便笑了出来，笑容很淡但看起来格外舒服，她挥挥手表示再见。
祝巧颜也学着她的样子挥挥手，即使她其实不太懂背后所传达的意思。
到了上班的点，她准时出现在工作地点，准备开始清理员的工作。
......
“你迟到了。”
疯子老板本想装作没听见，奈何员工的眼神存在感实在太强。
他叹了口无声的气，脸上又挂起了笑容。
“实在不好意思，刚刚路上遇见了点麻烦。”
祝巧颜刚走进屋里，门砰的一声就自动关上了。
“你先坐这，我一会喊你再上楼。”
疯子老板看着祝巧颜坐着发呆，挑了挑眉毛，“懂礼貌的小姐是不会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乱翻东西的吧？”
“我不会的，疯子老板。”
“我很有礼貌。”
男人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眼里的金纹又一次出现，再次开口颇有些无奈，“那我先上去了。”
“知道。”
祝巧颜拿出了清理员手册，她昨晚已经看的差不多了，清理员的工作很简单，正如疯子老板那天解释的一样，清理尸体，只不过这个尸体既包括人类尸体，也包括怪物尸体。
她只需要根据清理中心传递的信息，发现垃圾城内的尸体，将尸体带回，再清理干净现场就行了。
就在她思考该怎么带回尸体时，一道声音从楼上传来。
“懂礼貌的小姐，你可以进来了~”
听起来疯子老板的心情很愉悦。
祝巧颜有些不舍地从软绵绵的沙发上起身，这可比她屋里的软太多了。
等祝巧颜踏上二楼时便察觉到原本紧闭的房门正缓缓打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不符合实际的巨大空间，陈列摆放的尸体悬浮在空中，以及错综复杂的线...？
祝巧颜看着被一层白纱盖住的尸体，不经意间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熟面孔，那张被黑雾笼罩的兽脸不就是刚来时的犬类魔物吗?
“你在看它？我还以为......”
疯子老板别有深意地看向远处同样被白纱裹住的尸体，祝巧颜顺着老板的眼光看了过去，它浑身充满冰刺，脸上有着神秘的血色纹路，即使距离很远祝巧颜也能感受到来自于它的寒气。
看了没几眼祝巧颜便将视线移走，观察起空间里的其他东西。
四周全是机械设备，密密麻麻的连接线穿过尸体将他们连在一起，在强烈灯光的照耀下透明的电子屏幕发出阵阵蓝光。
无数的数据以她难以理解的速度在屏幕上滚动。
“这是哪？”
“停尸间，怎么？害怕了？”
疯子老板戏谑地看着祝巧颜，只是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揭示了他早就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
“没有，不害怕。”
少女顿了一下，“只是没见过，觉得有点神奇。”
“那么小姐，请看向我手心的礼物吧，它会让你觉得…更加神奇。”
某人也故意在最后一句时停顿。
祝巧颜默默转向，她一点都不懂为什么这个疯子老板...是这样，不，该如何形容......
她不明白。
男人看着因自己无理头的话而有些凌乱的少女嘴角微微勾起，他的手心无端出现一串手链。
“？”
疯子老板亲自做了个示范，他将手链拿到不远处的桌子上，让手链与桌上的纸张接触，下一秒纸张凭空消失。
空间类的道具？
“谢谢。”
祝巧颜知道那是让她放尸体的。
祝巧颜接过手链仔细端详，手链是银色的，她拿着手链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突然，她的手环开始震动，是清理中心发来的。
祝巧颜抬头望去，疯子老板显然也已经得到消息，他看着祝巧颜，眼里是化不开的兴味。
“走吧。”
祝巧颜无声点头。
垃圾城的上空仍是无边的黑暗，祝巧颜顺着位置和疯子老板一起向这所城市的其他街道走去。
她其实对这座城市的了解很少，在来这里之前她只是知道在世界中心的最东方有一座城市，那座城市还没有被怪物侵占，而且不需要通行证。
这里本来是一座被废弃的城市，后来有一群人重建了这座差点被废墟掩埋的城市，他们收留所有不被接纳之人，并于城市的最中央建了一座大楼。
他们管理着这座日益壮大的城市，后来他们与神都达成了协议，于是垃圾城便成了唯一一座不被神都管辖的城市。
在祝巧颜记忆的最深处，有人曾告诉她，如果有一天逃出来了，就去垃圾城，只有垃圾城会收留她。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黑夜中的城市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盏又一盏的照明灯亮着，疯子老板在灯下的身影如同鬼魅，速度极快，祝巧颜在身后不急不忙地跟着。
她和疯子老板一直隔着一米的距离。
还在街道上的路人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毕竟这速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们可不想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就在祝巧颜感觉快到时，他们拐进了另一条街道。
这里比八号垃圾街还破，街道上亮着的灯屈指可数，他们走向一家门窗紧闭的屋子前。
清理中心发来的位置就是这。
祝巧颜觉得下次疯子老板应该发给她一些照明的实用工具。
她在来这里之前费了好多心思才得到的照明小手电被她不小心弄丢了，想到这祝巧颜停下了在口袋里寻找的手。
一团火焰出现在疯子老板的手心，他看了祝巧颜一眼，从那团火焰分离出一个小小的火苗，那火苗窜到祝巧颜的身边，像是亲昵地跳来跳去。
没一会，它就变得和疯子老板手心的火焰一般大了。
“嘭嘭”
疯子老板礼貌地敲了敲门。
门上有不少刮痕，还有很多地方被不明生物啃食，显得整个门破旧不堪。
没有回答。
四周是刻意的寂静，祝巧颜听见门内有人轻微的呼吸声。
"你好~"
疯子老板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