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记忆却不自觉的开始追溯到过去，那时候的她就是被男性尸体吸引，而身边的令牌上面，赫然写着。
谢拾玉。
就是他，当时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想尽办法回去，直到遇见了这个男生，她便想着从他身上下手，小时候总是对他处处帮衬，总是想尽办法去追逐他的步伐。
但是因为被贬，两人也因此断了联系。
乔青栀立刻回过神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谢拾玉嘴角扯出一抹笑，修长有力的手臂慢慢抬起，低声道：“追。”
现在的谢拾玉五官眉眼深邃，头发高高竖起，早已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
乔青栀慢慢低下头来，下一秒她便想起刚刚那个呼叫的小孩，能够通灵的人往往距离很近，但也只有死人才可以。
她看着下意识的抬步向前，被一名男子拦住，她也不介意，只是直直的盯着谢拾玉毕恭毕敬道：“这里不止这些百姓，肯定还有其他人。”
“民女恳求将军能够救下她们。”
谢拾玉只是看着她，示意眼前的男子离开，他一开口宛如山间清泉流过，像是山间清冽的风彬彬有礼：“辛苦姑娘带路。”
“好。”乔青栀自然是爽快答应，她当时离开新房的时候，注意到了有一处房屋阴气过重，当时丢了那么多人，显然死过很多人。
而现在的山中无首，攻破他们定是轻而易举，说完便起身带路，忽然身边多了一匹马，身姿高挑的男子一跃而下，与她并肩站在一起。
他低头看着乔青栀，眼神却不是打量，而是很温顺有礼的说道：“你受伤了，不妨骑我的马。”
骑马，乔青栀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多久没有骑马了，当年在现代她便对马匹有着特殊的感情，直到去了国子监，她那个百步穿杨的威名赫然在外，骑马更是技高一筹。
可是当年被贬之后，就沦落到酒楼买酒算账进货，再也没有接触过这些普通女子玩不了的东西，她也开始潜移默化的变得温顺。
但是哪有将军下马让她这个普通人骑马的道理，还是婉拒道:“我已经多年未骑，现在生疏很多，不用了。”
谢拾玉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没有继续说什么，看着身后的士兵，吩咐道：“去找其他人。”
谢拾玉牵着马与乔青栀并肩而行，他的视线却不由的放在了她溅满血的脸上，微微顿住。
下一秒乔青栀就快步上前，看着上锁的房子，喊了一声：“有没有人在啊，官兵来了。”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像是湖水荡开涟漪。乔青栀听到动静直接拿起地上的石头，开始用力的砸锁。谢拾玉却发现了她还在流血的手腕，直接一脚将门踹开，吩咐道：“把他们都安置妥帖。”
乔青栀深深的看了一眼，里面的人伤的伤，死的死，下一眼就看见一个瘦弱的女子抱出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女孩。
是那个女生，她很想上前，但是腿上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
看着一群人朝着下山的方向走，乔青栀松了一口气，现在冷风一吹她身上的嫁衣又过于单薄，一会就有下属来报：“报告，将军现在寨子里面已经全被控制，大掌柜哆域是因吸入浓烟被呛死的，还有身上有暗伤，只是过去奇怪。”
“押回去，找仵作验尸。”谢拾玉平静的说。
“当时大掌柜当时正在和这位姑娘洞房，听下人说是因为洞房过于激烈，导致撞倒了烛台。”说完之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乔青栀。
乔青栀扶额叹息，心中暗想：“现在造谣都没有成本的吗？是如何激烈的新娘把刀插进来新郎的胸膛吗？”
谢拾玉听完这些话面不改色，乔青栀就有点头皮发麻了，哆域身上有暗伤。
她看着谢拾玉，最后将话咽下去了，当时在现代看见他的尸体的时候，那种难以抑制的伤感是骗不了人的，就像是冥冥注定一般。
当时她确实想要改变他的命运，她想要改变他必死的结局，但是这个吃人的时代，那种没有权势，人命如草芥，她就知道她的能力有限。
本以为会顺其自然，本以为自己能够当一条咸鱼安静的躺平，带着父兄在这个乱世里面活下去。
作为现代人，她不知道这个朝代的一点讯息，历史上没有记载，只有那个令牌只有那句尸体，她对他似乎只有几年同窗的联系。
不过是一个路人。
或许是月色朦胧，乔青栀倒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当时在现代，在古代，小时候，长大之后。
有时上同一节课，她还记得自己当年是只擅长骑射剑弓，而谢拾玉不一样，他技术这些方面不如自己厉害，但是规矩礼仪琴棋书画都是样样精通的。
当时还被太傅调侃自己更像是男子，而当时温润的谢拾玉更像是闺阁小姐，被人调笑的时候谢拾玉也不气恼，而自己则是气鼓鼓的将人胖揍一顿。
因为不注意掉进水潭里面，但是的女子都很注重贞洁，当时没有一个男生愿意下河，当时在前厅听书的谢拾玉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直接跳下河来。
但是她乔青栀不一样，她会水，谢拾玉不会。
最后还是她将谢拾玉拉上来的。
而现在的谢拾玉不再是那个闷头闷脑的小子了，现在的他变得杀伐果断，还被陛下亲封南下平反，而她一跃从高门贵女变成草民。
正在她愣神之际，一块绣着蝴蝶兰的帕子递到了乔青栀面前。
乔青栀愣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他的用意。而谢拾玉没有说话还是像一个闷葫芦一样将她的手拿起来，用手帕将自己被绳索勒出血的手腕包裹住。
他的手法很轻柔，略显粗糙的指腹擦过皮肤，乔青栀身体微微颤抖，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动。好在这段时间并不是特别长，谢拾玉的包扎手法还不错，不会弄疼伤口，乔青栀在包好后连忙将手收回。
下意识的抬头看他的眼睛，然后就听见他淡淡的说：“寓已，不能听风就是雨。”
乔青栀本想看看四周转移一下注意力，顺便看看那个大火有没有被浇灭，以免引起火灾。
但是她却看见一点衣角，下一秒那个人就不见了，不过乔青栀的眼神很好，听见一旁有稀稀疏疏的声响，她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屋子。
那里还亮着灯，是被火浇灭的婚房旁边的屋子，透过光影可以看清一个人的轮廓，她转头时看见谢拾玉也在看这边，很显然他也发现了。
乔青栀轻声问到：“那些土匪都绑走了吗，那边是你的人吗？”
“已经将人转移走了。”
乔青栀却觉得哪里不对，这里已经群龙无首了，怎么会有人潜入大掌柜的屋子里，两人对视一眼，隐匿了动静慢慢靠近。
两人刚走到一旁，那个人就偷偷摸摸的出来了，刚好乔青栀就在身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匕首抵住男子的脖子。
“是谁派你来的，你意欲何为？”谢拾玉出现在男子面前，就看见他手中拿着一个火折子，还有旋即转身进屋，看着地上还没有燃尽的纸张，立刻找到东西将火扑灭。
看着纸张碎屑，身后立刻有人会意将东西收集起来。
两个侍卫架着男子，谢拾玉就这样直视着他的眼睛，一柄锋刃的匕首近在眼前，下一秒他直接扒开他的嘴。
“他要服毒，催吐。”
乔青栀在一旁看着他，他因为迷魂散的缘故，现在还有点昏昏欲睡。
返程的路上，她还是坐上了谢拾玉的马，推辞不了那就答应呗。
看着他婉拒了手下的马，乔青栀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不骑马吗？”
谢拾玉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解释道：“手法生疏，我派寓已他们把人押送回去。”
说完就去牵马绳，乔青栀本欲同乘一匹马，但是谢拾玉尽管是震慑一方的将军但还是清醒爱国的文人君子，深知男女授受不亲。
乔青栀倒是也不再强求，浑身困意袭来。
但是下一秒，她就感受到了不对劲，因为从小听力视觉敏感，乔青栀能通过感觉射穿百米外的苹果。
“快，上马。”乔青栀也忘记自己说不擅长骑马这件事情了，连忙将还在下面的谢拾玉拉了上来。
“保护好犯人，大家快往后撤退。”
随后一大批黑衣人从树林中出来，乔青栀拉着谢拾玉的马将男子拉上马背，看清来人数目之后，她目光一凝。
看来匪寇不止是烧杀抢掠，身后应该有势力撑腰，为了不暴露计划撇清关系派人来销毁证据，现在直接想杀人灭口了。
而那些黑衣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看着他们手中的剑弩，为了能够掩护嫌疑人离开，乔青栀勒马掩护，然后分散逃离。
可是下一秒谢拾玉将她搂住避开攻击，旋即转身加入战斗，他黑衣轻盈将腰间佩剑拔下，打斗手法很灵活，似有一剑破万军的能力。
直到谢拾玉一个人挡在她的身前不让蒙面人靠近的时候，她才意识到现在的谢拾玉已经不再是那么书呆子了。
她看着这些人，能在她超控尸体的时候打断施法，又能悄无声息的扼杀一个人的灵魂。
到底是怎么的人才能做到?
谢拾玉的暗卫埋伏在这里，很快将人缉拿归。
看着他们陆陆续续的将人带下山后，只有她们两个人。
出于善意的提醒，乔青栀道：“他们不是普通人，你多加小心。”
她坐在马上看着谢拾玉一言不发的拉着马绳子，直到两人有一次回到上马的地方。
乔青栀翻身下马，看着周围的树丛，开口道：“我们可能是遇见鬼打墙了。”
说来也奇怪，在这个世界上，遇灵的事件很少，但是她时常半夜梦魇。
早晨便会去偷偷派人，去城郊将惨死的尸体送回，就这样她在京都有了一个新身份。
不过这都是过去式了。
她回头看了谢拾玉一眼，只是下一秒手中黄符燃起，朝着谢拾玉身后抛去，而黄符的火焰灼烧到了他的头发。
“啊。”
凄厉的喊叫声响起，乔青栀将谢拾玉拉到身后。
一团黑色的影子出现，它的脸像是融化了一般，看起来格外瘆人。
“为何在这?”乔青栀握着谢拾玉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赶尸人有赶尸人的办公用品。
但是她这被换下来的一身嫁衣里，什么都没有。
看眼前影子，却是道行很深。
她以为谢拾玉会很害怕，会惊讶，但是他的表情淡淡的。
谢拾玉看着眼前少女纤细的手握着自己的手，手上传来的热度，让他一愣。
他能感受到女子的慌张。
他举起长剑，将人护在身后。
邪灵，对普通锐器来讲无坚不摧。
当年他亲眼看见乔青栀出手除妖，那时候两人不过十岁。
而眼前的黑影像是意识到什么，看着谢拾玉，下一秒利爪就斜过来，想要控住他。
可是刚触及时，一道强光袭来，顿时如抛物线一般，重重的摔在地上。
乔青栀顿住了，刚才她刚准备使用控灵的能力，这道白光来自谢拾玉，他身上就像是有一处屏障将人紧紧的包裹住，她不自觉的打量起来谢拾玉。
在记忆里面，他格外的孤僻，不愿意加入世家子弟的小团体，有时候会偷偷的抹眼泪，现在的他身上有一种杀气，往往血气过重的人会有血光之灾，他这样，分明是福星之气。
“啊啊啊啊。”邪灵在嘶吼，浑身都不停的颤抖，它的手捂住头痛苦的跪坐在地上。
乔青栀却觉得它的周身发生了变化，慢慢的它变成了一个男子模样，面容可怖。
等到它恢复过来的时候，乔青栀才从谢拾玉的身后走出来，一身红色嫁衣的女子身姿高挑，面容清秀，只是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可在眨眼间，她就恢复成冷漠的模样。
“救救我，敌国有人密谋，有人叛国，有人暗中勾结，有人借刀杀人。”
两个人都在耐心的听着，可是它刚捋直舌头的时候，一道黑色的箭矢穿透了它的胸膛，下一刻慢慢的消散与天际。
乔青栀断定，这个人定然与杀害哆域的人是一块的。
两人对视一眼，左右环视周围的环境，那个暗处的胆小鬼一直没有露面后，才沉默的上了马。
有的事情有待考察，她们都心知肚明，两人一路无话。
有打量，有好奇。
谢拾玉。
就是他，当时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想尽办法回去，直到遇见了这个男生，她便想着从他身上下手，小时候总是对他处处帮衬，总是想尽办法去追逐他的步伐。
但是因为被贬，两人也因此断了联系。
乔青栀立刻回过神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谢拾玉嘴角扯出一抹笑，修长有力的手臂慢慢抬起，低声道：“追。”
现在的谢拾玉五官眉眼深邃，头发高高竖起，早已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
乔青栀慢慢低下头来，下一秒她便想起刚刚那个呼叫的小孩，能够通灵的人往往距离很近，但也只有死人才可以。
她看着下意识的抬步向前，被一名男子拦住，她也不介意，只是直直的盯着谢拾玉毕恭毕敬道：“这里不止这些百姓，肯定还有其他人。”
“民女恳求将军能够救下她们。”
谢拾玉只是看着她，示意眼前的男子离开，他一开口宛如山间清泉流过，像是山间清冽的风彬彬有礼：“辛苦姑娘带路。”
“好。”乔青栀自然是爽快答应，她当时离开新房的时候，注意到了有一处房屋阴气过重，当时丢了那么多人，显然死过很多人。
而现在的山中无首，攻破他们定是轻而易举，说完便起身带路，忽然身边多了一匹马，身姿高挑的男子一跃而下，与她并肩站在一起。
他低头看着乔青栀，眼神却不是打量，而是很温顺有礼的说道：“你受伤了，不妨骑我的马。”
骑马，乔青栀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多久没有骑马了，当年在现代她便对马匹有着特殊的感情，直到去了国子监，她那个百步穿杨的威名赫然在外，骑马更是技高一筹。
可是当年被贬之后，就沦落到酒楼买酒算账进货，再也没有接触过这些普通女子玩不了的东西，她也开始潜移默化的变得温顺。
但是哪有将军下马让她这个普通人骑马的道理，还是婉拒道:“我已经多年未骑，现在生疏很多，不用了。”
谢拾玉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没有继续说什么，看着身后的士兵，吩咐道：“去找其他人。”
谢拾玉牵着马与乔青栀并肩而行，他的视线却不由的放在了她溅满血的脸上，微微顿住。
下一秒乔青栀就快步上前，看着上锁的房子，喊了一声：“有没有人在啊，官兵来了。”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像是湖水荡开涟漪。乔青栀听到动静直接拿起地上的石头，开始用力的砸锁。谢拾玉却发现了她还在流血的手腕，直接一脚将门踹开，吩咐道：“把他们都安置妥帖。”
乔青栀深深的看了一眼，里面的人伤的伤，死的死，下一眼就看见一个瘦弱的女子抱出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女孩。
是那个女生，她很想上前，但是腿上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
看着一群人朝着下山的方向走，乔青栀松了一口气，现在冷风一吹她身上的嫁衣又过于单薄，一会就有下属来报：“报告，将军现在寨子里面已经全被控制，大掌柜哆域是因吸入浓烟被呛死的，还有身上有暗伤，只是过去奇怪。”
“押回去，找仵作验尸。”谢拾玉平静的说。
“当时大掌柜当时正在和这位姑娘洞房，听下人说是因为洞房过于激烈，导致撞倒了烛台。”说完之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乔青栀。
乔青栀扶额叹息，心中暗想：“现在造谣都没有成本的吗？是如何激烈的新娘把刀插进来新郎的胸膛吗？”
谢拾玉听完这些话面不改色，乔青栀就有点头皮发麻了，哆域身上有暗伤。
她看着谢拾玉，最后将话咽下去了，当时在现代看见他的尸体的时候，那种难以抑制的伤感是骗不了人的，就像是冥冥注定一般。
当时她确实想要改变他的命运，她想要改变他必死的结局，但是这个吃人的时代，那种没有权势，人命如草芥，她就知道她的能力有限。
本以为会顺其自然，本以为自己能够当一条咸鱼安静的躺平，带着父兄在这个乱世里面活下去。
作为现代人，她不知道这个朝代的一点讯息，历史上没有记载，只有那个令牌只有那句尸体，她对他似乎只有几年同窗的联系。
不过是一个路人。
或许是月色朦胧，乔青栀倒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当时在现代，在古代，小时候，长大之后。
有时上同一节课，她还记得自己当年是只擅长骑射剑弓，而谢拾玉不一样，他技术这些方面不如自己厉害，但是规矩礼仪琴棋书画都是样样精通的。
当时还被太傅调侃自己更像是男子，而当时温润的谢拾玉更像是闺阁小姐，被人调笑的时候谢拾玉也不气恼，而自己则是气鼓鼓的将人胖揍一顿。
因为不注意掉进水潭里面，但是的女子都很注重贞洁，当时没有一个男生愿意下河，当时在前厅听书的谢拾玉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直接跳下河来。
但是她乔青栀不一样，她会水，谢拾玉不会。
最后还是她将谢拾玉拉上来的。
而现在的谢拾玉不再是那个闷头闷脑的小子了，现在的他变得杀伐果断，还被陛下亲封南下平反，而她一跃从高门贵女变成草民。
正在她愣神之际，一块绣着蝴蝶兰的帕子递到了乔青栀面前。
乔青栀愣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他的用意。而谢拾玉没有说话还是像一个闷葫芦一样将她的手拿起来，用手帕将自己被绳索勒出血的手腕包裹住。
他的手法很轻柔，略显粗糙的指腹擦过皮肤，乔青栀身体微微颤抖，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动。好在这段时间并不是特别长，谢拾玉的包扎手法还不错，不会弄疼伤口，乔青栀在包好后连忙将手收回。
下意识的抬头看他的眼睛，然后就听见他淡淡的说：“寓已，不能听风就是雨。”
乔青栀本想看看四周转移一下注意力，顺便看看那个大火有没有被浇灭，以免引起火灾。
但是她却看见一点衣角，下一秒那个人就不见了，不过乔青栀的眼神很好，听见一旁有稀稀疏疏的声响，她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屋子。
那里还亮着灯，是被火浇灭的婚房旁边的屋子，透过光影可以看清一个人的轮廓，她转头时看见谢拾玉也在看这边，很显然他也发现了。
乔青栀轻声问到：“那些土匪都绑走了吗，那边是你的人吗？”
“已经将人转移走了。”
乔青栀却觉得哪里不对，这里已经群龙无首了，怎么会有人潜入大掌柜的屋子里，两人对视一眼，隐匿了动静慢慢靠近。
两人刚走到一旁，那个人就偷偷摸摸的出来了，刚好乔青栀就在身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匕首抵住男子的脖子。
“是谁派你来的，你意欲何为？”谢拾玉出现在男子面前，就看见他手中拿着一个火折子，还有旋即转身进屋，看着地上还没有燃尽的纸张，立刻找到东西将火扑灭。
看着纸张碎屑，身后立刻有人会意将东西收集起来。
两个侍卫架着男子，谢拾玉就这样直视着他的眼睛，一柄锋刃的匕首近在眼前，下一秒他直接扒开他的嘴。
“他要服毒，催吐。”
乔青栀在一旁看着他，他因为迷魂散的缘故，现在还有点昏昏欲睡。
返程的路上，她还是坐上了谢拾玉的马，推辞不了那就答应呗。
看着他婉拒了手下的马，乔青栀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不骑马吗？”
谢拾玉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解释道：“手法生疏，我派寓已他们把人押送回去。”
说完就去牵马绳，乔青栀本欲同乘一匹马，但是谢拾玉尽管是震慑一方的将军但还是清醒爱国的文人君子，深知男女授受不亲。
乔青栀倒是也不再强求，浑身困意袭来。
但是下一秒，她就感受到了不对劲，因为从小听力视觉敏感，乔青栀能通过感觉射穿百米外的苹果。
“快，上马。”乔青栀也忘记自己说不擅长骑马这件事情了，连忙将还在下面的谢拾玉拉了上来。
“保护好犯人，大家快往后撤退。”
随后一大批黑衣人从树林中出来，乔青栀拉着谢拾玉的马将男子拉上马背，看清来人数目之后，她目光一凝。
看来匪寇不止是烧杀抢掠，身后应该有势力撑腰，为了不暴露计划撇清关系派人来销毁证据，现在直接想杀人灭口了。
而那些黑衣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看着他们手中的剑弩，为了能够掩护嫌疑人离开，乔青栀勒马掩护，然后分散逃离。
可是下一秒谢拾玉将她搂住避开攻击，旋即转身加入战斗，他黑衣轻盈将腰间佩剑拔下，打斗手法很灵活，似有一剑破万军的能力。
直到谢拾玉一个人挡在她的身前不让蒙面人靠近的时候，她才意识到现在的谢拾玉已经不再是那么书呆子了。
她看着这些人，能在她超控尸体的时候打断施法，又能悄无声息的扼杀一个人的灵魂。
到底是怎么的人才能做到?
谢拾玉的暗卫埋伏在这里，很快将人缉拿归。
看着他们陆陆续续的将人带下山后，只有她们两个人。
出于善意的提醒，乔青栀道：“他们不是普通人，你多加小心。”
她坐在马上看着谢拾玉一言不发的拉着马绳子，直到两人有一次回到上马的地方。
乔青栀翻身下马，看着周围的树丛，开口道：“我们可能是遇见鬼打墙了。”
说来也奇怪，在这个世界上，遇灵的事件很少，但是她时常半夜梦魇。
早晨便会去偷偷派人，去城郊将惨死的尸体送回，就这样她在京都有了一个新身份。
不过这都是过去式了。
她回头看了谢拾玉一眼，只是下一秒手中黄符燃起，朝着谢拾玉身后抛去，而黄符的火焰灼烧到了他的头发。
“啊。”
凄厉的喊叫声响起，乔青栀将谢拾玉拉到身后。
一团黑色的影子出现，它的脸像是融化了一般，看起来格外瘆人。
“为何在这?”乔青栀握着谢拾玉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赶尸人有赶尸人的办公用品。
但是她这被换下来的一身嫁衣里，什么都没有。
看眼前影子，却是道行很深。
她以为谢拾玉会很害怕，会惊讶，但是他的表情淡淡的。
谢拾玉看着眼前少女纤细的手握着自己的手，手上传来的热度，让他一愣。
他能感受到女子的慌张。
他举起长剑，将人护在身后。
邪灵，对普通锐器来讲无坚不摧。
当年他亲眼看见乔青栀出手除妖，那时候两人不过十岁。
而眼前的黑影像是意识到什么，看着谢拾玉，下一秒利爪就斜过来，想要控住他。
可是刚触及时，一道强光袭来，顿时如抛物线一般，重重的摔在地上。
乔青栀顿住了，刚才她刚准备使用控灵的能力，这道白光来自谢拾玉，他身上就像是有一处屏障将人紧紧的包裹住，她不自觉的打量起来谢拾玉。
在记忆里面，他格外的孤僻，不愿意加入世家子弟的小团体，有时候会偷偷的抹眼泪，现在的他身上有一种杀气，往往血气过重的人会有血光之灾，他这样，分明是福星之气。
“啊啊啊啊。”邪灵在嘶吼，浑身都不停的颤抖，它的手捂住头痛苦的跪坐在地上。
乔青栀却觉得它的周身发生了变化，慢慢的它变成了一个男子模样，面容可怖。
等到它恢复过来的时候，乔青栀才从谢拾玉的身后走出来，一身红色嫁衣的女子身姿高挑，面容清秀，只是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可在眨眼间，她就恢复成冷漠的模样。
“救救我，敌国有人密谋，有人叛国，有人暗中勾结，有人借刀杀人。”
两个人都在耐心的听着，可是它刚捋直舌头的时候，一道黑色的箭矢穿透了它的胸膛，下一刻慢慢的消散与天际。
乔青栀断定，这个人定然与杀害哆域的人是一块的。
两人对视一眼，左右环视周围的环境，那个暗处的胆小鬼一直没有露面后，才沉默的上了马。
有的事情有待考察，她们都心知肚明，两人一路无话。
有打量，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