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三皇子和杜玉卿突然的暴毙,让皇帝气急攻心一病不起。

    朝堂上的大臣都不安的等着大皇子陆顺启却有些得意的站着。众人见了倒也没太多的话语。这大皇子便是当今盛宠苏妃之子,皇帝一病,就算未立太子,国事大概也会交给大皇子处理。

    太监从皇帘后出,众臣一见,忙肃静听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陛下病重,难以治国事,托小人口谕:三皇子和杜爱卿之死绝非偶然,特派大理寺顾恒、南安世子和大皇子彻查此事;另,城中水灾多发令工部户部速治。在此太后,将在朕病愈之前代理国事。”

    陆玉洵听见自己被派去查案一事一时有些惊讶,他还以为皇帝记不住他,或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突然被遣了职,他转了一下眼睛,兀的发现没有那么他想见到的身影。

    陆玉洵低头思索了片刻才释然,她没有特谕,人依旧在郡主府中。

    朝中唏嘘声不断,陆玉洵却对此不在意。

    皇帝这番安排分明是不想让大皇子在他病此期间得权,特地让太后来掌权。太后的母家已经没落许久,对皇帝没太大的威胁。

    太后代理国事对他没多大的影响,他没暴露,没人能对他下手。父王和自己的军攻伟绩在那,皇帝没病前都给他面子,更不要说那些喽啰。

    只是在太后掌权期间,他可能会挨些气受,但那有什么关系,等他查明父王的死因,没了牵挂,到时候杀谁不是杀。

    陆玉洵暗压着眼里的戏谑和兴奋,唇开始轻抿,佯装无所事事地听着那太监的话。

    早朝提前散去,陆玉洵变开始依职和顾恒前往大理寺办案。在仵作迎出来时,顾恒就让人带他们去查看尸体。

    陆玉洵看着眼前的尸体,皱了一下眉。杜玉卿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如若不是他亲眼看见杜玉卿昨晚还生龙活虎,只怕现在就要认为杜玉卿是在装死。

    因为按理人死后几个时辰,尸斑便会开始出现,可杜玉卿却没有,肤色也正常,人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顾大人,世子殿下。”仵作说道,“小的查看了杜少卿的尸首,外表并无外伤,内脏也完好无损,既无身死外因之样,也无中毒并发之象,死法奇特,难寻死因。”

    顾恒也大致看了尸身,眉头紧锁,看向陆玉洵道:“世子有什么看法?”

    陆玉洵扫了一眼牢房:“你们可查了,昨夜看守的人?”

    “回世子殿下,昨夜看守的侍卫全部被关了起来,进行审问。”大理寺中一名小将回道。

    陆玉洵敏锐捕捉到了一个词,看着那小将道:“全部?”

    顾恒向陆玉寻解释:“近日城中水灾泛滥,兵部人手不够,向陛下请求大理寺的援助。又值大理寺入寺人员招选,招了部分人。我担心新手没经验,怕排出去添乱,就将寺中有经验的支出了大半,给了这些新兵较轻的职务。”

    陆玉洵听完没再问什么,他看着牢房的门,走到一旁蹲下,仔细看着每一处,顾恒也跟着一起。两人看了半晌,也没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正当陆玉洵起身时,他突然觉得有点恶心,空气中隐约有种挥之不去、丝丝弥漫着的恶臭,让他不得不抬手在空中扇了两下。接着,陆玉洵就看见有两个小吏正提着一桶水往一侧的牢房里去。

    顾恒见陆玉洵扇着空气,又看着小吏说道:“世子别见外,这牢狱中不免有罪犯会得恶疾,导致全身溃烂,发出难闻之气。”

    陆玉洵由衷道:“没想到都督仁心,还会派人清理。”

    顾恒笑了笑没说话,对陆玉洵说:“世子殿下,我们去审问人那处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吧。”

    陆玉洵点头应了一声。

    陆玉洵被顾恒等人领着到了审问处,他到了之时,审问仍在继续,陆玉洵原以为被审问的人只有五六个,谁想眼下却是整整齐齐站了两排人,一排有八九个,陆玉洵顿时觉得不妙。

    “这怎么回事?”顾恒问道,显然身为都督的他也没想到这次审讯的人那么多。

    审讯的人见了顾恒,忙而上前一个人回道:“这些人昨晚都因稀奇仰慕少卿大人,又见大理寺中无事聚在一起去了牢房。”

    这一下就麻烦了,现在杜玉卿的死他们都有嫌疑,陆玉洵只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恰值大理寺收人,又恰值都仰慕杜玉卿。

    想想也是,杜玉卿是自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今年才十九,比他小了整整4岁。陆玉洵这样想顿时觉得可惜了易名贤士

    陆玉洵想到什么,开口问道:“这些被审问的人可写了口供?”

    “回世子,被问的已全部写好,不敢有半点差池。”

    陆玉洵略有些满意的点头:“行,那到时候记得抄写被审问的口供送到我府上去。都督对此没什么意见吧?”

    顾恒说道:“不敢。”

    顾恒又听了一会儿审问,回头问陆玉洵道:“世子现下怎么办?”

    “大皇子先去了三皇之府上查看,现在我们过去汇合,顺便看一下情况。”

    于是两人便带着人马往三皇子的府上赶去。

    三皇子的突然身死让府中的人都吓破了胆,府中白帆挂起,在府外就俨然听见一阵阵的哭声,府中花木似也得到悲鸣的感应,竟也流露衰败枯萎之迹。

    陆玉洵进府就见不远处的三王妃跪在棺前埋头哭泣,三王妃身后还跟着些姿色尚佳的女子,大概是侧妃或是侍妾。

    陆玉洵有些鄙夷的看着那一幕,他才没鄙夷多久,视野里就出现了一身粉黛的人。

    看见这个身影,陆玉洵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玉倾公主。然后他又摇了摇头,三皇子刚生死,公主怎么会衣着艳丽的出现在她亲哥的棺前,直到他瞧起那人的面貌,勾唇一笑。

    他和顾恒走上前去,江婉清正低头安慰着三王妃,不妨觉得某人的视线难以忽视才抬起了头,而在此陆玉洵也刚好低眸看着她。

    目光相接的一刹那周围的一切嘈杂仿佛都在离他们远去。

    刚才的江婉清明明用着最动听、最温婉的声音安慰着三王妃,但陆玉洵却在她的眼里看不出一点该有的悲悯,她的眼里反而平淡的出奇;江晚清不知道陆玉洵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只觉得陆玉洵用看着玩味的眼神让她很不舒适。

    不愧是身在边疆的小狼崽,眼里带着的情绪太明白、太直接。

    “大人、世子殿下,你们找到真凶了吗?”三王妃起身问道。

    江婉清也跟着顺势其身,陆玉洵将目光收了回来,看着眼前的三王妃,他挑了挑眉。

    他似乎知晓了三皇子生前为什么会去约见江婉清了。

    这王妃的眉眼跟她有些相似,只是少了某种直击人的感觉,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只是让人觉得似曾相识。

    如果他没记错,这三王妃也是在林晨给他画了画像后不久,三皇子才娶的。破天荒不打算娶王妃的风流三皇子在那时竟然就成了亲。

    ……

    这一下陆玉洵更是明目张胆地盯着江婉清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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