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似是愣住了,她愣怔地低头去看那插在自己胸口的剑,语气也很是疑惑:“宁以夕?你为什么?”

    宁以夕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半晌笑了笑:“你真的以为你装得很好吗?”

    “我入这秘境里,谁都没见到,偏偏就见到你了。还有,你和师兄们走散了,不急着和他们汇合,却非要带我来这里,是想把我关进去?”

    宁以夕视线落在“言若”身上,轻轻摇头:“我虽然和言若没认识多久,但也不至于这么蠢吧?”

    宁以夕回头看那山洞,询问道:“这里面有什么?”

    “言若”面色阴狠,直直望着她,许久,笑声回荡在山谷中。

    那笑里带着不怀好意,也带着幸灾乐祸,她说:“可惜了,你杀不死我。”

    宁以夕表情一冷,正要上前再给这冒牌货一剑,眼前闪过一道黑烟,这人遁逃了。

    幻境破了。

    身后是黑不见底的山洞,眼前是空无一人的山谷。

    宁以夕回头,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路过刚才打斗的地方,那猛兽的尸体还晾在地上,宁以夕越过那尸体,又回到他们被送入画中的地点。

    云时还躺在地上,陈歇抱着手臂靠在树旁,冷着脸看云时。

    云时不知做了什么美梦,面露微笑不愿醒来。

    陈歇早就脱离幻境,他刚入幻境就察觉出不对,一剑破了幻境,比宁以夕还要早些。

    见宁以夕回来,他解释了一下:“我刚刚醒来,队伍令牌显示你很安全,我就在原地等你。”

    宁以夕“嗯”一声,同样找了个位置坐下,她也看着云时,有些忍不住地问:“他要多久才能醒?”

    陈歇平淡道,说:“平日里叫他静心他不听,兴许还要过一个时辰。”

    谁知这一等,竟然不止一个时辰。

    天色已晚,林中狼嚎兽吼,甚是危险,宁以夕忍不住看向云时,自言自语地问:“他怎么还不醒?”

    陈歇也纳罕道:“不知,应当早就醒了。”

    宁以夕觉得不对,她站起身走到云时身旁,手搭在他脉上,学着顾幻凌的法子,将灵力导进云时经脉。

    她的表情愈发严肃,试了几次,只觉得云时体内的灵脉十分紊乱。

    陈歇也意识到不对,他瞬间来到云时身旁,手搭在他脉上,表情凝重。

    半个时辰前,云时还好好的。

    宁以夕和陈歇对视一眼,她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云时这情况应当是被幻境迷住了,需要把他给带出来。

    问题来了,谁去?

    思绪流转,陈歇说:“你去吧,我修为和他相近,他的灵识会对我排斥。”

    宁以夕说:“好。”

    要进灵识,首先要灵力相通,宁以夕一手点在云时腕上,闭上眼试探地进入他的灵海。

    最开始是一片黑暗,逐渐有了亮光后,宁以夕看见了一片青草园。

    这草长得极高,几乎到她腰间,宁以夕在草中穿梭,来到一片菜园子。

    也不能说是菜园子,只能说是一个长满仙草的草原。

    云时背对着宁以夕,正蹲在一处地上,身后背着背篓,不断地采着草药往自己背后丢。

    宁以夕:“……”

    没进来前,她以为云时是遇上了什么难缠的人,谁曾想,原来是被这仙草迷了眼,乐不思蜀了。宁以夕真想转头就走,但还是认命地走上前,踢了踢云时的背篓。

    云时没认出是她,语气不耐:“那边不也有,怎么非要跟我抢。”

    宁以夕又再踢。

    云时总算是愤懑地回头,看清是宁以夕,他满不在乎地道:“等一下啊,我把这些仙草都带回去,到时候熬成丹药分你几颗。”

    宁以夕木然地一脚踩在了云时将要采走的仙草上。

    云时瞪大眼,正要说话,只见眼前的药草全部变成了白骨,就连他手上拿的,都好像是一截腿骨。

    “啊啊啊啊啊……”云时一下蹦起,像是浑身长满了跳蚤一样弹跳数下,手忙脚乱地把他背上的背篓丢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一边跳一边问宁以夕。

    宁以夕也惊讶了一瞬,如果没记错,刚才因为云时这傻子,她也被迫踩上了一截骨头。

    想到这儿她表情就不太好看,冷冷道:“你进了幻境。”

    云时惋惜地想找自己的仙草,看见满地白骨后,又硬生生收回视线,强颜欢笑道:“原来如此,原来……”

    云时和宁以夕同时睁开眼,宁以夕手还搭在云时手腕上,想起他刚才拿过的白骨,宁以夕一脸菜色地收回手。

    云时也醒了,他低头看一眼自己手心,方才捡了不知多少白骨,现在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他像长了跳蚤一样动来动去,被宁以夕瞪了一眼后,委屈巴巴地说:“我想去洗手。”

    其实幻境与现实不互通,只是内心膈应罢了。

    陈歇见二人醒来,难得关切:“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云时朝宁以夕比了个“嘘”的动作,显然是觉得丢脸,宁以夕也不想说他这蠢事,于是云时便对陈歇大言不惭,说自己在幻境里杀了不知多少大魔头。

    陈歇看他一眼,心下已经了然,并不拆穿。

    三人又一次回到刚才宁以夕与假言若来到的溪流,云时在溪中洗手,陈歇望向四周,他开口说:“不太对劲。”

    是不太对劲,往常的画中,虽不说场地多小,但进来几个时辰,总该遇上几个人,但这一次,他们进来了这么久,竟然一个也没遇上。

    宁以夕往上指了指那山洞。

    刚才她被骗到这里,也是留了丝心眼想看“言若”想带她来什么地方,不过最后到底也是没进去。

    陈歇也望着那山洞,想了想提议说:“进去看一眼。”

    宁以夕倒是没什么问题,她来这个世界,系统不可能会让她死,何况还是顾幻凌的神识,遇到危险,顾幻凌也会出手。

    宁以夕点头,陈歇就揪着云时把他从地上拎起,言简意赅:“走了。”

    云时像个提线木偶般跟着他们走进山洞,听见里面的蝙蝠叫声,还煞有其事地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刚进这山洞,陈歇脚步一顿,说:“这里面有阵法。”

    进入阵中,便不可能就这么出去,再往里走,地上有一个闪着微光的东西,宁以夕眼睛微眯,快步走上前。

    那是一个参赛令牌。

    那弟子应当是遇上了什么危险,所以才捏碎了令牌淘汰了自己。

    宁以夕微微凛神,“走近些,别走丢了。”

    三人走在同排,左侧石壁内似乎有人声,在下一个转角处,三人遇上了另一个宗门的弟子。

    在画中,除去自己的队友,其余都是敌人。

    两边视线相交,果断出手。

    难怪入画后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大概都是被骗进这山洞里了。

    这山洞地方,进去以后就不会有躲避的地方,便只能遇上一对打一对,宁以夕队伍里两个金丹期,就算她不出手,其余二人也能都解决了。

    但灵力不可能取之不竭,她们商量了一下,每次遇上别队,只两人出手,另一人恢复灵力。

    期间遇上几个朝清宗的,双方都很默契地让开,暂时没有出手。

    就这么打了不知多久,遇上的人越来越少。

    云时最开始还能活蹦乱跳,后来就越来越丧,他一边打一边有气无力道:“为什么今年的画这么变态,这不就是打车轮战……”

    的确是,不过这唯一的好处就是,能速战速决。

    两日后,三人顶着满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只听“砰”一身,眼前出现了一行白字,“十二强诞生。”

    宁以夕没眼看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们修真界竟然这么土吗?”

    陈歇也不想再看,挪开视线。

    眼前闪过白光,三人被传送出画。

    青山宗的演武场上站不这么多人,云锦又自动伸长了些,他们此时都站在一片空地上,身旁的队伍是言若几人的队伍,言若见到宁以夕,朝她挥了挥手。

    宁以夕站在原地,她看见了远处高台上坐着的顾幻凌,有些疑惑地眯了眯眼。

    顾幻凌曾说,这青云大会办在青山宗,是因为有人想对青山宗下手。

    既然如此,最好的时间,不正是在他们进入画中的时候吗?

    在这个时间,有人动手了吗?

    宁以夕看不出顾幻凌的表情有什么不对,而这里各宗门长老都面色如常,被淘汰的在安慰,晋级的在鼓励,并没有暗流涌动。

    宣布晋级的是丹宗长老,宣布完后,他继续道:“明日酉时,几位还要再一次进画。”

    宁以夕环视一圈,这些晋级的弟子无一不是大宗门的弟子,还有……

    宁以夕停留在一角,竟然见到了熟人,隔得最远的那一宗门,灵草宗。

    前几日从宁以夕这里买走灵宠的那师兄妹,也晋级了。

    许是宁以夕视线停留太久,那两人同样回过头,看见宁以夕时,表情一滞。

    那女修张了张口,没出声,但宁以夕听见她问:“你竟然是朝清宗?”

    没来得及答话,宁以夕听见了顾幻凌的声音,他说:“朝清宗弟子,将尽数放弃第二轮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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