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脱掌控,诧异的情绪,提高几倍的音量,打破金彩惜从不显露真实情绪的伪装。

    金彩惜后知后觉,给失态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只是高兴您能同意,毕竟我这个行业人才济济,我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一样,货比三家后再给我消息。”

    丁翠臣身子微微前探,脸庞离开光下,活像下落凡尘,药香如影随形,一同降临到金彩惜面前。

    他神态温柔,声线靠上轻缓,很独特的柔亮嗓音,开口每一个字都飘上金彩惜心头:“在我心中,全世界只有你,唯有你,能胜任我的工作。”

    而且自己对金彩惜不仅是选择,还寄托了他的信任和希望。

    自从昨日,丁翠臣去医院接父亲回家……

    父亲虽语调轻松的对他讲:“我下岗了呗。”

    可那双发红的眼睛在告诉丁翠臣,父亲并没有看上去这么平静。

    至于父亲被解聘,则在意外之外,又在意料之中,毕竟父亲的中医门诊没患者,不是一年两年了……

    等到回家后,看到自家院子内坐满了患者,老丁父子俩一路死灰般的心,才重燃光亮。

    而父亲才下车,一位穿着红围裙的老太太立马跑上前:“文竹啊,你回来的真太是时候了,快去杀猪他家!”

    老丁纳闷:“妈,他家什么事?”

    老太太焦急:“杀猪家的刚来说,他老娘从炕上摔下来了!你爸忙的走不开,你快去!”

    “好我这就去。”老丁打开后座拿走药箱,小跑前去。

    丁翠臣跟上准备去帮忙,被老太太一把拉住:“翠儿啊,你爸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说完看了眼后座上,放置的不少杂物,在联合他爸提早回家,老太太其实已经想到了什么,就是还想再听听孙子的回答。

    “奶奶。”丁翠臣轻声慢语将事情说明。

    丁奶奶拧眉,拉着他来到药房,去见正在石桌前捣药的中年女人。

    丁翠臣唤了声:“妈。”

    丁妈妈:“翠翠回来了!”

    丁翠臣:“我爸他……被解聘了。”

    丁妈妈手上动作停下,抬头看向丁翠臣,愁容不语,几秒种后,她指着药房后门:“你悄悄的看一眼后院。”

    丁翠臣照做,掀开后门半人长的竹帘子,看到后院除了自家姑父正忙碌着盯十几个罐子,那些全是给病人煎的药,还有另一位年轻熟悉的身影。

    看到他,丁翠臣有些吃惊,退回到母亲身边:“妈,师哥怎么没上班,来这儿煎药了?”

    “唉,和你爸一样,被医院给解聘了。”丁妈妈用围裙擦擦手,坐下和丁翠臣细谈起来这位:“刘华你是知道的,家里困难,你爷爷可怜他工作没了,媳妇又在坐月子,今天就把人给聘来,帮你姑父的忙,如今你爸又……”

    丁翠臣只能安慰:“正好回来帮爷爷了。”

    虽然在家里能帮忙是好事,可一股气怨气就憋在他们每个人心中,不吐不快。

    丁奶奶率先开口:“眼前看到的只有咱家文竹和刘华,其实近年还有很多中医被解聘,被强制退休,还有毕了业,找不到工作的,也不知道中医怎么就越来越不受人待见,西医西药就比咱们强那么多?”

    她老人家半急半愁,担心的前路:“再这么下去,咱中医要灭绝了!”

    丁翠臣沉默。

    存在即合理,西医有西医的好,中医有中医的妙,不过是年轻一辈对中医认知匮乏,倒还不至于灭绝。

    丁奶奶持续输出:“就讲星期三,老王胖太太带她孙子看鼻炎,一听要用药粉,说啥都不乐意,讲什么中医开的东西埋汰,嘿,我说这混小子……”

    说到这儿,药房门被人推开,来不是旁人正是老王胖太太,牵着孙子进来了,看到丁奶奶后肉脸堆笑:“嫂子,我家混小子用别的药以后,不怎么管事。”

    丁奶奶骄傲:“哼,我就知道你们得回来,药早就准备好了,跟我去拿吧!”

    看老人离开,丁妈妈好笑:“这老太太……还记得是星期三呢!”

    这时‘叮当叮当叮当……’后院传来铃铛响,这是在告诉药房里的人:药煎好了!

    丁翠臣去取药,给前院的患者送去,并在药上写医嘱,丁妈妈继续捣药,丁奶奶负责收银,叫号看病。

    一家人各司其职,忙碌有序。

    直到深夜,丁翠臣困意全无,满脑子全是当下局势和奶奶听起来夸大,其实并非空穴来风的话:中医要灭绝了。

    当下属于年轻人,未来也属于年轻人。

    他虽愿世间人无苦,何妨架上药生尘?

    可人食物五谷,岂能无病,倒不如凭良心,凭本事,让病者有良医,对症下良药。

    可目前想的再美也是空想,大多中医门前,患者寥若晨星。

    要是能如今天路过的漫展一样该多好,梦幻、青春、缤纷或古色古香,散发着吸引年轻人注目的磁场。

    猛然间,丁翠臣脑海闪过金彩惜的小脸!

    他从床上弹跳坐起,拿手机火速在短视频app上搜索金彩惜的名字。

    在期待中,一个用户出现。

    点开后,丁翠臣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晚上抱着手机看的如痴如醉。

    金彩惜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受人瞩目而生的骄阳。

    走秀的她踩着鼓点,一步一步自信骄傲,古风下的她,一颦一笑闭月羞花,而在cos这条赛道上,妆容、服装、动作特点皆是用心贴近角色,足见她的认真和努力。

    一个想法就此诞生,催促他上门,来到金彩惜面前……

    此时此刻,金彩惜迎上丁翠臣专注且坚定的眼神,恼悔:自己低估了丁翠臣背后的支援!

    不然他怎么会同意!

    后悔也晚了,要是临时涨价,自己在阿团面前的善良形象就没了,届时保不齐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会知晓自己真面目!

    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对!反正没合同,日后大可找借口终止合作!

    金彩惜笑容可掬,太阳花般热溢着她看似满心的欢喜:“我绝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明天,不,今天晚上我会和团队商量这件事情,尽快开工。”

    话落,她用手抓了抓脚腕。

    丁翠臣这时拿出手机:“可我还没你的联系方式。”

    金彩惜主动添加上丁翠臣的联系方式,在加了好友后,她见丁翠臣第一步是置顶,再是备注名字。

    丁翠臣完成置顶,目光落到她的屏幕上,金彩惜为表诚心,按部就班。

    紧接着她抓了抓脚腕,感觉不够,又抓了抓!

    丁翠臣见状,整个按捺不住关心:“脚腕不舒服吗?”

    金彩惜实在苦恼:“痒痒的。”

    自己褪下袜子一看,抹药的位置现在起了许多小疙瘩,痒的人心烦,她刚要动手抓,手腕被丁翠臣捏住:“不能抓,这像是过敏了。”

    他顺势坐到了金彩惜的身边,敏锐的捕捉到了些许味道。

    丁翠臣认真的轻嗅两下,额前碎发下眉头蹙起:“把你擦得红花油拿出来,看看是不是过期了?”

    金彩惜看了眼阿团。

    阿团把红花油从沙发角落拿出来,看了眼:“嘿,还真是过期了!大夫不愧是大夫,这都能闻出来。”

    “红花油的味道辛辣特别,且味道不会这么淡,这药过期很久了吧?”丁翠臣说话间转了转金彩惜的脚腕:“过敏严重!你家里有脱敏药吗?”

    金彩惜摇摇头:“没有。”

    丁翠臣:“芦荟胶呢?”

    金彩惜:“没有。”

    “我去给你买。”丁翠臣站起来,拿上药瓶,看瓶身,好家伙过期三年,看的他火气上涌,凝重严肃:“这药是在哪里买的?”

    金彩惜仔细想了想:“是在……”药店的位置刚要说出口,她想到了什么,立马改口:“我没记住街道的名字,不过要是让我去找,肯定能找到。”

    她说忘了位置,阿团知道啊!

    阿团:“这药店它就在……”

    金彩惜猛地递给她一个眼神,阿团意识到什么:“就在这附近,应该不难找。”

    “没错!”金彩惜满意的站起身,并捎带上阿团:“丁先生,等我们换完衣服,一起下楼。”

    丁翠臣面色缓和,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好,我等你。”

    关上换衣间门,阿团憋不住了低声问:“彩惜啊,你干嘛要开那么高的价啊?你刚刚不让我说药店的位置,是想跟着丁先生待在一起吧,可你为啥还带上我这个电灯泡?”

    金彩惜想起刚才碰过丁翠臣的零食花束,拿出几张酒精湿巾,反反复复擦拭自己的手。

    感觉干净了,才换上一套米白色高领半袖,牛仔外套、直筒裤,笑而不语。

    她这样安排,肯定有自己的算计。

    阿团着急:“彩惜,你说句话啊!”

    却听金彩惜‘哎呦一声’她立马慌神,抬头看来:“怎么了?”

    “没事,差点没站稳!”金彩惜转移话题:“算了,我还是换上帆布鞋吧,阿团你记得添件外套,今天看样子风很大。”

    “好,彩惜你坐下穿鞋子,别大意了。”

    话音刚落,阿团电话响起,接通听那头讲的事情,她暂放手机询问金彩惜:“一会儿韦德他们要来用一楼摄影棚,挺着急的,大概六个小时。”

    见金彩惜点头,阿团回了那头,将电话挂断。

    金彩惜见此,无奈只能放弃让阿团跟着自己:“你留下来看家,记住,你不在二楼的时候一定要……”

    阿团打了一个OK的手势:“锁好房门,拿好钥匙,不能让外人,在屋内没人的情况下进来。”

    相比较金彩惜的小心,阿团放松得很:“只是彩惜,韦德他们咱都认识三多年了,不用这么谨慎吧?”

    金彩惜不由回忆起一些往事,心感悲凉:“阿团,咱们在孤儿院里,哪一次不是被熟悉的人欺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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