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谢妄司眼底的两分狂妄切换成了两分深情，道：“嗯，为师都知道了。”
“为师的确不该，将那药的问题怀疑到你身上……我本以为，你憎恨为师，将那药换成了毒药。但方才宗门的高等医修来过，说我并未中毒，并且确认了桑榆峰库房里新到的那批药都是失效的，问题出在了药王谷。”
“为师服下他们带来的库存旧药后也确实无碍了。”
“还有你带上山的男修，想必果然如你所说，是药王谷的驻地弟子，虽此等身份，想必修为定是低下如同废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寻粥，你仍是有心了。”
“但为师仍然不能原谅你！今夜你强行破开结界……你可知若不是今夜为师雷毒发作抑制了那结界力量，你会心脉尽断，此生修为再不得存进！”
他的吊梢眼尾染上一抹炙热，看得温寻粥一抖。
“竟是担心为师担心到了这个地步么……”
别叽里咕噜了，后头这些话温寻粥她听了根本不过脑啊！
她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她瞥了一眼屑师尊印堂隐约发黑，嘴唇微微发紫的模样。
大哥，你确定你无碍？
没中毒？
似乎包括谢妄司和叶以霜在内的青城宗人士对他们宗的高等医修都有着迷之自信。但其实只要稍微用他们的狗脑子想想：一群可以将如此重要的药搞出乌龙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所以她几乎能确定……
“谢妄司除了自身的雷毒外，是中了毒的，对吧？”
系统：“对。”
系统昂着脑袋等着回答下一个问题，比如：这批有毒的灵药到底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药王谷还是宗内医修？
但温寻粥没有问。
她不在乎这批有毒的灵药到底是在哪个环节出的差错，或者是谁想毒杀谢妄司。
她压根不想自找麻烦，给自己多解锁一条【修真之名侦探温寻粥】的副线任务。
她一心想着如何达成系统任务里的“肢体接触”。
谢妄司还在那里自我感动：“为师下次断不会再怀疑你了。”
温寻粥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对系统吐槽道：
“这哥不仅会，还会在怀疑——虐身虐心——忏悔——画大饼——再怀疑这么个流程里疯狂反复横跳。”
系统：“恭喜你，已经熟练掌握了虐文情节的精髓。”
温寻粥内心从质疑到唾弃，
而谢妄司的内心已经独自完成了忏悔到发烧的转换。
谢妄司压出一个气泡音：“寻粥，为师以为你再次弃我而去时，心痛得窒息！见到你身边站着别的男子时，嫉妒得发狂！”
“……”开始了。
紧接着昏暗中有轮椅轱辘打转声。
没错，谢妄司又向她凑近了一个车身的距离。
这下温寻粥只觉得谢妄司的声音近在咫尺，就在耳边。
“但今夜你未逃，并不意味着以后你也不会离为师而去……以防万一，过几日为师给你施加一道追踪咒，以后哪怕是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为师都会找到你。”
“当然，今夜有更为重要的事。”
说罢，谢妄司一个倾身，捉住温寻粥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带。
温寻粥猛然被一拉，不争气的左脚又一个不稳，
眼睁睁看着自己就要朝谢妄司怀里跌坐下去……
有句话说得好：不到绝境，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强。
温寻粥深以为然，对谢妄司发自内心的抵触和嫌弃，让她潜力大爆发，当即以一个白鹤亮翅，又一个猴子望月，又坚强地站回了原位置。
技术难度，10分！
那边谢妄寻扑腾了个空，脸色已是一沉。
“你躲什么？！”
温寻粥语气夸张：“师尊！你怎么知道徒儿近来在炼体？还特意考察我进步了没有？不愧是师尊啊，料事如神！怎么说，徒儿刚才这动作到不到位？”
“……”
温寻粥暂时决定先采取怀柔政策，毕竟能智取何必硬来呢？她才不是如此不理智的人。
但这招对上X虫上脑的谢妄司，显然效果欠佳。
反而经过这么一闹，他逐渐失去耐心，单刀直入道：“这里只有你我，就别唤我师尊了吧，能像当年你我儿时在宗门结伴上课时那样，再唤我一声，师兄吗？”
说罢，谢妄司再度出手……
温寻粥：“……”
那啥，他真的挺不要脸的。
既然他没脸没皮，那就休要怪她下狠脚了。
系统虽然并未教过她任何关于修炼的要领，但炼气炼气，字面理解，灵力来源就是“气”。温寻粥闭目感受经脉间流动的灵气，周身的灵力的走向图便在识海印刻。
先前萧一笑道友给的灵药源源不断地化天地灵气为她用，以修补断裂的心脉……
事急从权，温寻粥暂借一用，她将灵药引来灵气尽数汇聚于健全的那只右脚上。
接着，抬脚，飞踢。
将谢妄司连人带轮椅一踹十米远。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我摊牌了！我真的下毒了！”
什么理智啊！她没法理智！她就得硬来！
不然这垃圾剧情算是没完了。
坐在轮椅上急流勇退，还顺带原地打了几个旋的谢妄司迟迟没回过神，整个人都怔住了，一句腹诽已久的情话也鲠在喉。温寻粥的动作之突然，态度之反差，让他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了尴尬二字。
“可是，我确实感觉并无大碍了……”谢妄司似乎不愿接受现实，也可能是在给自己找补，他追问道：“寻粥，你在骗我对不对？”
“你要不再感受感受？真的无碍了吗？”
“我记得我下的毒，剂量还挺大的。”
“！”
接着，温寻粥眼看着，这位谢师尊的表情从渣男深情.jpg，到如同便秘.jpg，最后变成了自我怀疑.gif。
这就对了。
在这个术士飞天遁地，妖兽形态各异，魔族疯狂搞事的修真世界，一应而生剑修、符修、法修、体修、音修、丹修……等五花八门的修士。
但温寻粥相信，应该还没有人选修心理学的。
心理暗示是很可怕的，哪怕告诉一个健康人你哪儿哪儿不舒服，他多半会真的那儿不舒服，得了小毛病千万别找度娘也是这么个道理。
更何况谢妄司他本身就中了点由系统背书认证过了的毒的。
谢妄司当然是不会懂得这些的，他但凡知道有心理学这么个现代学说的存在，精神状态也不会如此堪忧。
他很轻易就着了温寻粥的道。
这不，他忽然灵脉疼识海疼，哪儿哪儿都疼。
心理暗示与身体反应叠加，谢妄司几乎是飞速变了脸色。
“温寻粥，你在找死。”
温寻粥好整以暇地看着，乐了。
对嘛，这才是她刻板印象中的虐文男主嘛。
她十分懂行地和系统调侃道：“来了来了，他要开始发动虐文男主之必修技能——在很爱女主和巴不得女主立刻狗带两种极端情绪之间切换自如了！”
系统：你未免懂得太多了！
“宿主，你打算怎么办？”
温寻粥：“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追求刺激就是贯彻到底。既然骂了！那就得骂到爽。”
系统：“！”
温寻粥不装了，她摊牌了。
“我的好师尊啊，你是不是分不清大小王了？解药在我手里。现在，是你得求我。”
“你！”谢妄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温寻粥。
“你……”
谢妄司支支吾吾半天没吐露出一句完整的话，心脉翻腾间，他只觉经脉里有一股陌生的药性，正在逆流而上！方才轻信了那些个药峰长老的话，没亲自验证。现下他稍一打探，就察觉出那股陌生的药性的确有毒！
“噗嗤。”
他凌空喷出一大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温寻粥应声低头一看，嚯好大一坨，又黑又稠的。
这就是虐文的威力吗？动不动就血光冲天的，只不过在原书里，这流血流泪的戏份多半是由女主完成的。
与此同时，谢妄司也紧紧盯着那片黑色的血迹，咬牙。
“竟真的，给我下了毒。”
话音落下，谢妄司周身弥漫的黑气又浓郁了一分，体内的灵气随之暴涨，引得房间内的气流霎时旋地而起，将他那一头银色长发吹得如同江边蒲草一般簌簌飞扬。
这是彻底黑化了。
温寻粥眼前弹出一个红色感叹号，她的操作触发了系统的警告模式。
系统尖叫：“宿主！！我知道你骂得正爽。你踹男主一脚，我勉强算你完成了肢体接触吧，但别忘了你还得取得他的原谅啊啊啊，你再这么放飞下去，咱俩一起玩完儿！”
谁想温寻粥依旧淡定，拍拍胸脯道：“放心吧，我有终极杀招。”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温寻粥暗暗掐出一道水决，将水汇在掌心，啪叽朝脸上糊，再抬头就是一个情到至深，泪流满面的效果。
“我本不想给你下毒，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但是你一次次肆无忌惮地伤我，不信我，让我心灰意冷，我爱恨交织，我……情难自抑！”
她邦邦捶胸，“谢妄司，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谢妄司再一次的，怔住了，上一刻还一顿乱飞的银色长发也都瞬间垂了下来，安静如鸡。
至于今夜他心中的无名□□……
早已被温寻粥起伏不定的态度浇得渣渣都不剩。
此刻的他，有点疲惫也有点累，他木然地问：“那你如何才肯原谅为师？”
系统惊呆了。“靠，还真管用啊！”
温寻粥耐心解释：“对咯，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办法，用回在谢自己身上，同样奏效。这种垃圾行为，在现代也有个专门名词——PUA。”
古早虐文男女主有着统一的脑回路：虐身虐心什么的，都是因为他/她太爱自己了啊！自己失去的只是生命，对方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要想拿捏谢妄司，代入这神奇的脑回路就对了。
瞧瞧，多有用。
这一套丝滑小连招下来，连谢妄司都得痛失自信。
温寻粥：“灵石，法宝，秘籍什么都好，爱我，就给我打钱。”
她已经想好了。
就谢妄司这么个情绪极端的男人，她救赎不了一点；这全员恶人的青城宗，她也待不了一点。
一旦有机会她就得撒丫子跑。
既然这系统的大目标是让她活着……
问：那最好的生路在何方？答：除了青城宗以外的任何地方。
作为无存款无洞府无灵宠的三无修士，她可不得在跑路前先备着点吗？
“好。”
谢妄司答得干脆。
只见谢妄司一道术法，将一个装满灵石的金丝储物袋引向温寻粥的方向。
温寻粥双手托成花苞，美滋滋准备收钱了。
“不对。”
随着谢妄司出声，眼瞧着要到手的金丝储物袋也凌在了半空，她赶忙垫脚去够。
“既然你下毒了……那，所谓的药王谷弟子，是你什么人？竟让你不惜破开结界也要带上山来？！难道那毒药就是他给你的……你们、合伙、毒杀我……”
谢妄司发现了盲点，再度气火攻心，“噗嗤”又凌空喷出一口老血。
温寻粥：糟了，演嗨了，忘了萧一笑了。
雪上加霜的是，系统也在危急关头不知所踪，与温寻粥的识海断了感应。
“为师的确不该，将那药的问题怀疑到你身上……我本以为，你憎恨为师，将那药换成了毒药。但方才宗门的高等医修来过，说我并未中毒，并且确认了桑榆峰库房里新到的那批药都是失效的，问题出在了药王谷。”
“为师服下他们带来的库存旧药后也确实无碍了。”
“还有你带上山的男修，想必果然如你所说，是药王谷的驻地弟子，虽此等身份，想必修为定是低下如同废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寻粥，你仍是有心了。”
“但为师仍然不能原谅你！今夜你强行破开结界……你可知若不是今夜为师雷毒发作抑制了那结界力量，你会心脉尽断，此生修为再不得存进！”
他的吊梢眼尾染上一抹炙热，看得温寻粥一抖。
“竟是担心为师担心到了这个地步么……”
别叽里咕噜了，后头这些话温寻粥她听了根本不过脑啊！
她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她瞥了一眼屑师尊印堂隐约发黑，嘴唇微微发紫的模样。
大哥，你确定你无碍？
没中毒？
似乎包括谢妄司和叶以霜在内的青城宗人士对他们宗的高等医修都有着迷之自信。但其实只要稍微用他们的狗脑子想想：一群可以将如此重要的药搞出乌龙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所以她几乎能确定……
“谢妄司除了自身的雷毒外，是中了毒的，对吧？”
系统：“对。”
系统昂着脑袋等着回答下一个问题，比如：这批有毒的灵药到底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药王谷还是宗内医修？
但温寻粥没有问。
她不在乎这批有毒的灵药到底是在哪个环节出的差错，或者是谁想毒杀谢妄司。
她压根不想自找麻烦，给自己多解锁一条【修真之名侦探温寻粥】的副线任务。
她一心想着如何达成系统任务里的“肢体接触”。
谢妄司还在那里自我感动：“为师下次断不会再怀疑你了。”
温寻粥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对系统吐槽道：
“这哥不仅会，还会在怀疑——虐身虐心——忏悔——画大饼——再怀疑这么个流程里疯狂反复横跳。”
系统：“恭喜你，已经熟练掌握了虐文情节的精髓。”
温寻粥内心从质疑到唾弃，
而谢妄司的内心已经独自完成了忏悔到发烧的转换。
谢妄司压出一个气泡音：“寻粥，为师以为你再次弃我而去时，心痛得窒息！见到你身边站着别的男子时，嫉妒得发狂！”
“……”开始了。
紧接着昏暗中有轮椅轱辘打转声。
没错，谢妄司又向她凑近了一个车身的距离。
这下温寻粥只觉得谢妄司的声音近在咫尺，就在耳边。
“但今夜你未逃，并不意味着以后你也不会离为师而去……以防万一，过几日为师给你施加一道追踪咒，以后哪怕是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为师都会找到你。”
“当然，今夜有更为重要的事。”
说罢，谢妄司一个倾身，捉住温寻粥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带。
温寻粥猛然被一拉，不争气的左脚又一个不稳，
眼睁睁看着自己就要朝谢妄司怀里跌坐下去……
有句话说得好：不到绝境，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强。
温寻粥深以为然，对谢妄司发自内心的抵触和嫌弃，让她潜力大爆发，当即以一个白鹤亮翅，又一个猴子望月，又坚强地站回了原位置。
技术难度，10分！
那边谢妄寻扑腾了个空，脸色已是一沉。
“你躲什么？！”
温寻粥语气夸张：“师尊！你怎么知道徒儿近来在炼体？还特意考察我进步了没有？不愧是师尊啊，料事如神！怎么说，徒儿刚才这动作到不到位？”
“……”
温寻粥暂时决定先采取怀柔政策，毕竟能智取何必硬来呢？她才不是如此不理智的人。
但这招对上X虫上脑的谢妄司，显然效果欠佳。
反而经过这么一闹，他逐渐失去耐心，单刀直入道：“这里只有你我，就别唤我师尊了吧，能像当年你我儿时在宗门结伴上课时那样，再唤我一声，师兄吗？”
说罢，谢妄司再度出手……
温寻粥：“……”
那啥，他真的挺不要脸的。
既然他没脸没皮，那就休要怪她下狠脚了。
系统虽然并未教过她任何关于修炼的要领，但炼气炼气，字面理解，灵力来源就是“气”。温寻粥闭目感受经脉间流动的灵气，周身的灵力的走向图便在识海印刻。
先前萧一笑道友给的灵药源源不断地化天地灵气为她用，以修补断裂的心脉……
事急从权，温寻粥暂借一用，她将灵药引来灵气尽数汇聚于健全的那只右脚上。
接着，抬脚，飞踢。
将谢妄司连人带轮椅一踹十米远。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我摊牌了！我真的下毒了！”
什么理智啊！她没法理智！她就得硬来！
不然这垃圾剧情算是没完了。
坐在轮椅上急流勇退，还顺带原地打了几个旋的谢妄司迟迟没回过神，整个人都怔住了，一句腹诽已久的情话也鲠在喉。温寻粥的动作之突然，态度之反差，让他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了尴尬二字。
“可是，我确实感觉并无大碍了……”谢妄司似乎不愿接受现实，也可能是在给自己找补，他追问道：“寻粥，你在骗我对不对？”
“你要不再感受感受？真的无碍了吗？”
“我记得我下的毒，剂量还挺大的。”
“！”
接着，温寻粥眼看着，这位谢师尊的表情从渣男深情.jpg，到如同便秘.jpg，最后变成了自我怀疑.gif。
这就对了。
在这个术士飞天遁地，妖兽形态各异，魔族疯狂搞事的修真世界，一应而生剑修、符修、法修、体修、音修、丹修……等五花八门的修士。
但温寻粥相信，应该还没有人选修心理学的。
心理暗示是很可怕的，哪怕告诉一个健康人你哪儿哪儿不舒服，他多半会真的那儿不舒服，得了小毛病千万别找度娘也是这么个道理。
更何况谢妄司他本身就中了点由系统背书认证过了的毒的。
谢妄司当然是不会懂得这些的，他但凡知道有心理学这么个现代学说的存在，精神状态也不会如此堪忧。
他很轻易就着了温寻粥的道。
这不，他忽然灵脉疼识海疼，哪儿哪儿都疼。
心理暗示与身体反应叠加，谢妄司几乎是飞速变了脸色。
“温寻粥，你在找死。”
温寻粥好整以暇地看着，乐了。
对嘛，这才是她刻板印象中的虐文男主嘛。
她十分懂行地和系统调侃道：“来了来了，他要开始发动虐文男主之必修技能——在很爱女主和巴不得女主立刻狗带两种极端情绪之间切换自如了！”
系统：你未免懂得太多了！
“宿主，你打算怎么办？”
温寻粥：“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追求刺激就是贯彻到底。既然骂了！那就得骂到爽。”
系统：“！”
温寻粥不装了，她摊牌了。
“我的好师尊啊，你是不是分不清大小王了？解药在我手里。现在，是你得求我。”
“你！”谢妄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温寻粥。
“你……”
谢妄司支支吾吾半天没吐露出一句完整的话，心脉翻腾间，他只觉经脉里有一股陌生的药性，正在逆流而上！方才轻信了那些个药峰长老的话，没亲自验证。现下他稍一打探，就察觉出那股陌生的药性的确有毒！
“噗嗤。”
他凌空喷出一大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温寻粥应声低头一看，嚯好大一坨，又黑又稠的。
这就是虐文的威力吗？动不动就血光冲天的，只不过在原书里，这流血流泪的戏份多半是由女主完成的。
与此同时，谢妄司也紧紧盯着那片黑色的血迹，咬牙。
“竟真的，给我下了毒。”
话音落下，谢妄司周身弥漫的黑气又浓郁了一分，体内的灵气随之暴涨，引得房间内的气流霎时旋地而起，将他那一头银色长发吹得如同江边蒲草一般簌簌飞扬。
这是彻底黑化了。
温寻粥眼前弹出一个红色感叹号，她的操作触发了系统的警告模式。
系统尖叫：“宿主！！我知道你骂得正爽。你踹男主一脚，我勉强算你完成了肢体接触吧，但别忘了你还得取得他的原谅啊啊啊，你再这么放飞下去，咱俩一起玩完儿！”
谁想温寻粥依旧淡定，拍拍胸脯道：“放心吧，我有终极杀招。”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温寻粥暗暗掐出一道水决，将水汇在掌心，啪叽朝脸上糊，再抬头就是一个情到至深，泪流满面的效果。
“我本不想给你下毒，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但是你一次次肆无忌惮地伤我，不信我，让我心灰意冷，我爱恨交织，我……情难自抑！”
她邦邦捶胸，“谢妄司，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谢妄司再一次的，怔住了，上一刻还一顿乱飞的银色长发也都瞬间垂了下来，安静如鸡。
至于今夜他心中的无名□□……
早已被温寻粥起伏不定的态度浇得渣渣都不剩。
此刻的他，有点疲惫也有点累，他木然地问：“那你如何才肯原谅为师？”
系统惊呆了。“靠，还真管用啊！”
温寻粥耐心解释：“对咯，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办法，用回在谢自己身上，同样奏效。这种垃圾行为，在现代也有个专门名词——PUA。”
古早虐文男女主有着统一的脑回路：虐身虐心什么的，都是因为他/她太爱自己了啊！自己失去的只是生命，对方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要想拿捏谢妄司，代入这神奇的脑回路就对了。
瞧瞧，多有用。
这一套丝滑小连招下来，连谢妄司都得痛失自信。
温寻粥：“灵石，法宝，秘籍什么都好，爱我，就给我打钱。”
她已经想好了。
就谢妄司这么个情绪极端的男人，她救赎不了一点；这全员恶人的青城宗，她也待不了一点。
一旦有机会她就得撒丫子跑。
既然这系统的大目标是让她活着……
问：那最好的生路在何方？答：除了青城宗以外的任何地方。
作为无存款无洞府无灵宠的三无修士，她可不得在跑路前先备着点吗？
“好。”
谢妄司答得干脆。
只见谢妄司一道术法，将一个装满灵石的金丝储物袋引向温寻粥的方向。
温寻粥双手托成花苞，美滋滋准备收钱了。
“不对。”
随着谢妄司出声，眼瞧着要到手的金丝储物袋也凌在了半空，她赶忙垫脚去够。
“既然你下毒了……那，所谓的药王谷弟子，是你什么人？竟让你不惜破开结界也要带上山来？！难道那毒药就是他给你的……你们、合伙、毒杀我……”
谢妄司发现了盲点，再度气火攻心，“噗嗤”又凌空喷出一口老血。
温寻粥：糟了，演嗨了，忘了萧一笑了。
雪上加霜的是，系统也在危急关头不知所踪，与温寻粥的识海断了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