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花会2
林霄都懵了，那黄衣女子一声尖锐的质问直击她脑门，顿时周围所有的人都看过来，她心里一紧。
周围人聚集过来，也看到了断裂的花枝，一片议论声起。
“天呐！断了。她怎么这样？”
“就是，怎么会有这种人，嫉妒心也太强了吧，自己没有见过就不允许别人有吗？”
“这可是秦老夫人精心爱护的珍贵品种，就这么折在这种人手上了……”
“嘘！人家是陛下的救命恩人，你这么说不要命了？”
“我真替拾月不值得，费尽心思找来孝敬老夫人的花，就这么没了……”
林霄咬紧牙关，下意识反驳：“不是我做的！”
她看着周围一张张谴责的嘴脸，心里委屈，上京的贵女都是这么不由分说的污蔑人吗？
那黄衣女子咄咄逼人：“大家都看到了是你拿衣袖折断的，你还想狡辩？以为自己是陛下的救命恩人就可以这么无法无天吗？”
这姑娘声音尖锐，对林霄怒目而视，她身后秦拾月正在检查断裂的花枝，秦夫人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母女两个皆是一脸心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有贵女扬声指责道：“林姑娘，你今日闯下这般大的祸事，分明就是刻意要下秦府的脸面。”
秦夫人欲言又止，最后看着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对沈龙龙说：“殿下，臣妇深知林姑娘身份尊贵，可这株花，是小女花费了无数精力才为家中老夫人求得的，这实在是……”
沈龙龙板着一张脸说：“此事……”
他话未出口，那黄衣女子又道：“殿下莫不是想要袒护这女子？”
“本宫只是……”
“大庭广众之下的事还容得她狡辩吗？大家伙可是都看到了的！”
两番对峙之下，秦拾月已经开始抹眼泪了，她开口道：“大家不必这样，我知道大家是为我不平，可是小女子只是官宦女子，总比不得林小姐有救驾之恩，这花，就当是不曾来过吧。”
林霄感觉一股怒气直冲而上，沈砚给她看的书中怎么就没有教人骂人的，她心里急死了，嘴上却说不出一个字。
“明明就是她推我才导致这花断了，你们既然有眼睛那怎么没看清楚？”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传来一阵鄙夷声。
“她还在狡辩……”
“就是。真不要脸。”
有贵女道：“既然秦小姐都这么说了，林姑娘你是不是至少应该先道个歉呢？”
沈龙龙倒是心里平静，他在沈砚的世界中看多了这样的戏码，只是林霄这姑娘第一次面对，不知所措是正常的。
他试图开口，可是周围窃窃私语声不断，他虽然是个皇子，但是只有四岁，上京谁不是个尊贵人物，没人把他放眼里，也就秦夫人还算拎得清，低声征求他的意见。
“殿下，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确实小不了，花株名贵，老夫人心头爱惜，不若就让林姑娘去与老夫人陪个不是您看可好？”
林霄有口难言，这事说来也确实怪她一时新奇偏要凑近了去瞧，这才被人拿住空子。
秦拾月仍旧是那副伤心坏了的样子，那黄衣女子一边低声安慰一边拿眼神瞪她。
“真是便宜她了！秦姐姐莫要伤心了，这事咱们势必要跟陛下禀告的，救命恩人又如何，难道就能损坏他珍宝不用赔偿的吗？”
秦拾月掩面垂泪，摇头：“陈妹妹莫要说了。”
沈龙龙不敢点头，否则林霄回头该冷眼看他了。
他能窥他人气运，能用神力保沈砚不死，但是不能窥视人心，就算他贵为皇子，毕竟外表是四岁，多有轻视。
林霄在一众贵女的眼神里突然明悟过来，不行！不能去，去了不就是承认是她做的了吗。
“不去！分明就是她推我才导致的结果，凭什么要我承担？”
秦夫人的脸色终于是沉下来了。
“林姑娘莫不是觉得我这秦府是什么卑贱之处谁都可以放肆？您今儿犯了这样的过错，我秦府还不配您一声道歉了不成？”
林霄渐渐冷静，粗略回想了下，她只跟秦拾月有过节，她们看不过她无非是因为她担了个皇帝救命恩人的名头，怕她近水楼台先得月，那黄衣女子陷害她不知道是不是有秦拾月的示意。
想通了这点，再想起自己看过的话本子，她直接质问她黄衣女子：“你之前为何突然推我，你那时分明位置离我还颇远，在前头的秦姑娘都还未看清怎么你就火眼金睛了？”
秦拾月眯起了眼，正要措辞解释她是否看清楚，那黄衣女子义愤填膺的开口了。
“你意思是我在陷害你？我与你初次见面无冤无仇，我犯得着吗我？你不要以为自己能穿上云纱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自己仪态丑陋非要凑上前去看！”
林霄笑了：“既然这位小姐也认出我这衣衫是云纱，那想必大家也知道云纱的特性。”
“就是容易抽丝。”
“能将这么粗壮的枝丫挂断，大家觉着我这衣服还能完好无损吗？”
那黄衣女子愣住了，秦氏与秦拾月也未曾想到这点，有贵女也反应过来。
“好像也是。”
“她穿的确实是云纱。”
秦夫人与秦拾月递了个眼色，秦拾月轻轻摇头，明白今日这事只能这么算了。
林霄问道：“秦夫人，不知我说的可对？”
秦夫人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云纱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任谁都知道是陛下赐下的。
林霄抬起自己的袖子，大声说：“大家不妨来看看，我衣服上是否有抽丝痕迹，若是有，今日甭说是去赔礼道歉，就是当场磕一个我也做得到的！”
“可若是没有，那这位姑娘就是陷害！”
在大家都胡乱猜测之际，她大声的找回了自己的场子。
今日来的都是上京年轻的贵女，名义上是闺阁女子的聚会，妇人们未有到场的，秦夫人也不亏是秦府多年的主母，很快稳下了情绪。
她又提起了笑容：“林姑娘这说的哪里话，今日前来的都是客人，我秦府断然没有这般冤枉客人的道理。只是陈姑娘与小女自幼交好，一时心急看错了，说来说去，不过也就是一盆花而已，不值当这般大费周折。”
这会又不值当了，林霄磨了下后牙槽，也扯着笑回复：“刚才夫人可不是这般说的。不过既然夫人都说了一时之间看错了，那就说明不是我做的，可是这花已经断了，那……是谁呢？”
那黄衣的姑娘一下就白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哈！”林霄忍不住得意：“当时只有我们两人靠近那花，既然不是我那肯定就是你呀，这还用问。”
“胡说八道！我与拾月是……”
林霄一摆手：“甭狡辩，大家伙都看着。”她又问秦夫人：“是不是也要拉她去老夫人跟前磕一个呢？她犯了这样大的错。”
她将她们怼她的话一一还了回去，现场众人一阵哑口无言。
秦夫人笑着说：“当然，林姑娘都开口了自然应当如此处理。”
林霄反应过来，她们是一同长大的密友，去跟老夫人赔礼道歉不过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这和落在她身上可不是一个结果。
她可真是一时得意过头了，但是这会再改口又来不及，只得懊悔的去看沈龙龙。
沈龙龙满脸严肃：“既然真相大白，那陈小姐是否也需要向林霄道歉呢？”
“对！给我道歉！”林霄又得意起来。
那陈姓小姐在众人议论的声音里一脸不忿，又不得不道歉的样子着实爽到了林霄。
“对不起总行了吧！”
林霄学着沈砚的模样一抬下巴：“不接受！”
“你！”
林霄道：“姓陈是吧，我告诉你今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回头就告御状！”
吓死你！
那陈小姐白着脸色还要瞪她，她也凶狠的瞪回去，那姑娘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红着眼眶转身跑走了。
林霄朝沈龙龙挑眉，沈龙龙暗中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这时秦夫人说道：“你们姑娘家年纪轻轻的就爱玩闹，颇像我们年轻那会。既然现在都没事了，那大家就散了吧，别辜负了这大好春光。”
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沈砚都不在，林霄也不敢追着要主人家给她道歉，她含糊的应下，轻飘飘的看了秦拾月一眼。
两人对视间皆是不怀好意。
林霄觉得这姑娘蛇蝎心肠的很，宫中针对她，被赶出来还要陷害她，她若是一开始知道她就是秦家嫡女是决计不会来的。
晦气。
闹剧散开，林霄牵着沈龙龙漫步至僻静处，还是忍不住抱怨。
“早知道是她家我就不来了，她还是女官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人。”
沈龙龙说：“你今日颇为神气，智商怎么突飞猛进了。”
林霄知道智商是什么，听出是夸她的话，她叉腰挺着胸膛说道：“我本来就很聪明好不好，只有你这个四岁的孩子灵台不清明，看不明白。”
“那你看的明白沈砚今日是要去做什么吗？”沈龙龙问。
林霄哪里知道，她问到：“做什么的，微服私访吗？”
“抄家。”
林霄都懵了，那黄衣女子一声尖锐的质问直击她脑门，顿时周围所有的人都看过来，她心里一紧。
周围人聚集过来，也看到了断裂的花枝，一片议论声起。
“天呐！断了。她怎么这样？”
“就是，怎么会有这种人，嫉妒心也太强了吧，自己没有见过就不允许别人有吗？”
“这可是秦老夫人精心爱护的珍贵品种，就这么折在这种人手上了……”
“嘘！人家是陛下的救命恩人，你这么说不要命了？”
“我真替拾月不值得，费尽心思找来孝敬老夫人的花，就这么没了……”
林霄咬紧牙关，下意识反驳：“不是我做的！”
她看着周围一张张谴责的嘴脸，心里委屈，上京的贵女都是这么不由分说的污蔑人吗？
那黄衣女子咄咄逼人：“大家都看到了是你拿衣袖折断的，你还想狡辩？以为自己是陛下的救命恩人就可以这么无法无天吗？”
这姑娘声音尖锐，对林霄怒目而视，她身后秦拾月正在检查断裂的花枝，秦夫人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母女两个皆是一脸心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有贵女扬声指责道：“林姑娘，你今日闯下这般大的祸事，分明就是刻意要下秦府的脸面。”
秦夫人欲言又止，最后看着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对沈龙龙说：“殿下，臣妇深知林姑娘身份尊贵，可这株花，是小女花费了无数精力才为家中老夫人求得的，这实在是……”
沈龙龙板着一张脸说：“此事……”
他话未出口，那黄衣女子又道：“殿下莫不是想要袒护这女子？”
“本宫只是……”
“大庭广众之下的事还容得她狡辩吗？大家伙可是都看到了的！”
两番对峙之下，秦拾月已经开始抹眼泪了，她开口道：“大家不必这样，我知道大家是为我不平，可是小女子只是官宦女子，总比不得林小姐有救驾之恩，这花，就当是不曾来过吧。”
林霄感觉一股怒气直冲而上，沈砚给她看的书中怎么就没有教人骂人的，她心里急死了，嘴上却说不出一个字。
“明明就是她推我才导致这花断了，你们既然有眼睛那怎么没看清楚？”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传来一阵鄙夷声。
“她还在狡辩……”
“就是。真不要脸。”
有贵女道：“既然秦小姐都这么说了，林姑娘你是不是至少应该先道个歉呢？”
沈龙龙倒是心里平静，他在沈砚的世界中看多了这样的戏码，只是林霄这姑娘第一次面对，不知所措是正常的。
他试图开口，可是周围窃窃私语声不断，他虽然是个皇子，但是只有四岁，上京谁不是个尊贵人物，没人把他放眼里，也就秦夫人还算拎得清，低声征求他的意见。
“殿下，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确实小不了，花株名贵，老夫人心头爱惜，不若就让林姑娘去与老夫人陪个不是您看可好？”
林霄有口难言，这事说来也确实怪她一时新奇偏要凑近了去瞧，这才被人拿住空子。
秦拾月仍旧是那副伤心坏了的样子，那黄衣女子一边低声安慰一边拿眼神瞪她。
“真是便宜她了！秦姐姐莫要伤心了，这事咱们势必要跟陛下禀告的，救命恩人又如何，难道就能损坏他珍宝不用赔偿的吗？”
秦拾月掩面垂泪，摇头：“陈妹妹莫要说了。”
沈龙龙不敢点头，否则林霄回头该冷眼看他了。
他能窥他人气运，能用神力保沈砚不死，但是不能窥视人心，就算他贵为皇子，毕竟外表是四岁，多有轻视。
林霄在一众贵女的眼神里突然明悟过来，不行！不能去，去了不就是承认是她做的了吗。
“不去！分明就是她推我才导致的结果，凭什么要我承担？”
秦夫人的脸色终于是沉下来了。
“林姑娘莫不是觉得我这秦府是什么卑贱之处谁都可以放肆？您今儿犯了这样的过错，我秦府还不配您一声道歉了不成？”
林霄渐渐冷静，粗略回想了下，她只跟秦拾月有过节，她们看不过她无非是因为她担了个皇帝救命恩人的名头，怕她近水楼台先得月，那黄衣女子陷害她不知道是不是有秦拾月的示意。
想通了这点，再想起自己看过的话本子，她直接质问她黄衣女子：“你之前为何突然推我，你那时分明位置离我还颇远，在前头的秦姑娘都还未看清怎么你就火眼金睛了？”
秦拾月眯起了眼，正要措辞解释她是否看清楚，那黄衣女子义愤填膺的开口了。
“你意思是我在陷害你？我与你初次见面无冤无仇，我犯得着吗我？你不要以为自己能穿上云纱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自己仪态丑陋非要凑上前去看！”
林霄笑了：“既然这位小姐也认出我这衣衫是云纱，那想必大家也知道云纱的特性。”
“就是容易抽丝。”
“能将这么粗壮的枝丫挂断，大家觉着我这衣服还能完好无损吗？”
那黄衣女子愣住了，秦氏与秦拾月也未曾想到这点，有贵女也反应过来。
“好像也是。”
“她穿的确实是云纱。”
秦夫人与秦拾月递了个眼色，秦拾月轻轻摇头，明白今日这事只能这么算了。
林霄问道：“秦夫人，不知我说的可对？”
秦夫人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云纱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任谁都知道是陛下赐下的。
林霄抬起自己的袖子，大声说：“大家不妨来看看，我衣服上是否有抽丝痕迹，若是有，今日甭说是去赔礼道歉，就是当场磕一个我也做得到的！”
“可若是没有，那这位姑娘就是陷害！”
在大家都胡乱猜测之际，她大声的找回了自己的场子。
今日来的都是上京年轻的贵女，名义上是闺阁女子的聚会，妇人们未有到场的，秦夫人也不亏是秦府多年的主母，很快稳下了情绪。
她又提起了笑容：“林姑娘这说的哪里话，今日前来的都是客人，我秦府断然没有这般冤枉客人的道理。只是陈姑娘与小女自幼交好，一时心急看错了，说来说去，不过也就是一盆花而已，不值当这般大费周折。”
这会又不值当了，林霄磨了下后牙槽，也扯着笑回复：“刚才夫人可不是这般说的。不过既然夫人都说了一时之间看错了，那就说明不是我做的，可是这花已经断了，那……是谁呢？”
那黄衣的姑娘一下就白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哈！”林霄忍不住得意：“当时只有我们两人靠近那花，既然不是我那肯定就是你呀，这还用问。”
“胡说八道！我与拾月是……”
林霄一摆手：“甭狡辩，大家伙都看着。”她又问秦夫人：“是不是也要拉她去老夫人跟前磕一个呢？她犯了这样大的错。”
她将她们怼她的话一一还了回去，现场众人一阵哑口无言。
秦夫人笑着说：“当然，林姑娘都开口了自然应当如此处理。”
林霄反应过来，她们是一同长大的密友，去跟老夫人赔礼道歉不过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这和落在她身上可不是一个结果。
她可真是一时得意过头了，但是这会再改口又来不及，只得懊悔的去看沈龙龙。
沈龙龙满脸严肃：“既然真相大白，那陈小姐是否也需要向林霄道歉呢？”
“对！给我道歉！”林霄又得意起来。
那陈姓小姐在众人议论的声音里一脸不忿，又不得不道歉的样子着实爽到了林霄。
“对不起总行了吧！”
林霄学着沈砚的模样一抬下巴：“不接受！”
“你！”
林霄道：“姓陈是吧，我告诉你今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回头就告御状！”
吓死你！
那陈小姐白着脸色还要瞪她，她也凶狠的瞪回去，那姑娘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红着眼眶转身跑走了。
林霄朝沈龙龙挑眉，沈龙龙暗中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这时秦夫人说道：“你们姑娘家年纪轻轻的就爱玩闹，颇像我们年轻那会。既然现在都没事了，那大家就散了吧，别辜负了这大好春光。”
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沈砚都不在，林霄也不敢追着要主人家给她道歉，她含糊的应下，轻飘飘的看了秦拾月一眼。
两人对视间皆是不怀好意。
林霄觉得这姑娘蛇蝎心肠的很，宫中针对她，被赶出来还要陷害她，她若是一开始知道她就是秦家嫡女是决计不会来的。
晦气。
闹剧散开，林霄牵着沈龙龙漫步至僻静处，还是忍不住抱怨。
“早知道是她家我就不来了，她还是女官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人。”
沈龙龙说：“你今日颇为神气，智商怎么突飞猛进了。”
林霄知道智商是什么，听出是夸她的话，她叉腰挺着胸膛说道：“我本来就很聪明好不好，只有你这个四岁的孩子灵台不清明，看不明白。”
“那你看的明白沈砚今日是要去做什么吗？”沈龙龙问。
林霄哪里知道，她问到：“做什么的，微服私访吗？”
“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