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老嬷嬷在冷汗淋漓的噩梦中被泼醒，浑身打颤，咬着银牙跪在灰烬处，眼神混沌，听到有人询问，便口齿呢喃道：“娘娘，娘娘。”
整个宫殿骤然变得安静起来，无人敢打断岑则状似疯魔的模样还有仿佛被人抽走神智的老嬷嬷。
“将军……阶一的哨子找到了。”阶予红着眼眶呈上被大火淬炼却依旧保持原貌的金哨。
阶三在一旁，手指紧握，猛的闭眼转头，不忍再看。
“还不快说，皇后宫殿到底有没有地下通道，他们会不会逃生。”
老嬷嬷这才听清岑则说什么，被人踢倒在地，她哭泣喃喃道：“没有，”就是没有通道，她才这般不知所措，她的姑娘，皇后娘娘真的死在这场大火里。
“该死的徐藜，都怪她，都怪她，如果不是她，皇后娘娘怎么会死，来人啊，快捉来徐家人，让他们为皇后娘娘陪葬。”
烧焦的烟熏着众人，人人面上都带着窒息之感，无人敢应她。
夜色愈来愈黑浓，独独这里仿佛一片净土，张儒看着岑则在听到这句话后，脚步踉跄，直直往后退，他怎会不知晓这皇后寝宫并未有地宫，可他还抱有侥幸，魏姬此人是多么谨慎之人，怎会不私设地宫，他不信。
精锐岑家军们各个脱掉盔甲，满火场找人，不跌不休。
“将军，除了阶一哨子，他的外衣也找到，恐怕他和徐姑娘都纷纷遇害。”
“闭嘴。”他不想听，不可能的，她那般恣意，那般珍爱生命，怎么会离开人世，他不信，“再找。”
张儒不得已悄然开口道出原委：“徐姑娘威胁皇后娘娘，战大人为了救皇后也跟着进去，没能及时出来，至于将军侍卫则是罪魁祸首，是他堵住了门，我们才无法及时救出众人。”
他害怕悲岑则迁怒，可又不得不继续道：“此番不是将军找人的时候。”张儒其实疑惑，这徐府三姑娘，何时与岑将军勾结在一处，两人男未娶女未嫁的，也没听说两家有婚约，怎么就爱成这般模样。
他虽疑惑但还是开口接着道：“岑府追随开国皇帝平稳了中原大地，此番宫变，岑府也应当站出来，制止这场祸乱。”
岑则无视他，而是紧紧捏着徐藜发簪，这是她在魏王府洞穴里刺向他的那枚雕刻金簪，岑则猛然呼吸困难，心头痛到无可抑制。
噗嗤，一口鲜血从白到近乎透明的唇瓣里溢出，他吐血了。
“将军，岑将军。”
阶予与陈年齐齐开口，其他人见状也停下脚步，向岑则看过来。
被阶予及时扶住的岑则对着他摆手，示意他无事，可这幅脸色苍白，身姿摇晃的模样实在是未有问题的样子。
“可有新的发现。”
岑则吞下快要从嗓子眼冒出来的血珠，他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浑身被冷汗浸湿，他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变得越来越不真实。
他仿佛身处地狱，面色的灰烬是鬼界的迎魂路，一望无际的黑沉上燃烧着点点星火。
噼里啪啦在迎接他下地狱。
他耳边仿佛听到了徐藜在叫他，叫他做甚呢，他不解却不忍打断她的虚影，他怕一眨眼她就从他眼皮底下逃走，像前几次一般，逃的远远的，让他好找，让他挂心挠肺。
岑则垂眸，不敢闭眼，盯着那越来越淡然的虚影大喊道：“回来，快回来，不要再闹了徐藜，我害怕，我害怕。”
他仿佛看到徐藜对他笑了笑，在那影子转身之际，他还看到藏在赢弱女子身后的阶一。
阶一被火光笼罩，看不清脸，岑则开始剧烈震荡，“阶一，回来，你们都回来。”
在岑则身旁的阶予猛然抬头，呼吸停滞，他其实是恨徐三姑娘的，自从将军遇上她，便变得越来越不可控，此番还害与他们一同长大的阶一，他们之中武功最强，最善良的阶一也跟着离开，他恨极了。
可将军这般失去挚爱，失去灵魂的模样，还是让他跟着一怔，他连忙试图唤回岑则神志，“将军您醒醒，没有徐三姑娘……阶一他。”
阶予猛的闭嘴，再也说不下去。
岑则却被他这般焦急叫声唤醒，他双眸极缓慢的恢复明亮，虽浅淡但至少理智回笼了。
他神情晦暗，松开阶一的双手，哑然问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发生这场大火的，细节不许漏一处。”
魏姬身边老嬷嬷早就支撑不住又昏倒，张儒知晓岑则是在问他，立马道：“徐姑娘道有皇后秘密要对峙，后找准机会挟持皇后娘娘，战大人赶来，欲救皇后娘娘，刺激到徐姑娘带着皇后娘娘进入内殿，战大人跟着一起进入，后您的侍卫进入堵门，然后就是大火，至于大火前，殿内发生了何事，就不得而知。”
“为何不及时救火。”
张儒一滞，早年魏姬为后时，周狟想要迁徙皇后寝宫，可魏姬自请入住这本就是皇后寝宫的寝殿，皇上允诺，此宫殿本是冷宫构造，可架不住开国皇帝的皇后喜爱这处，传说站在这座宫殿眺望远方，会看到京城连绵不绝的青山。
之后这座寝宫就成为了历朝历代皇后寝殿。
外殿还好，内殿窗户太少，还都被密封，只有一处窗口开着，可就是这般不凑巧，不久前被魏姬以不美观锁住了。
魏姬本等着周徕登基后，入住太后寝宫，太后寝宫位于整个宫廷的最南端，后面便是一大片花园，美轮美奂。
可能魏姬怎么也未想到她会没有机会成为太后。
听了张儒的解释，岑则身体僵硬，须臾才道：“张大人何意，不妨直说。”
岑则嗓音突然恢复清脆，仿佛什么都未发生，张儒倒是不如他转换这般快，面色还带着诧异。
在岑则眼神不善看过来时，张儒才回神，对着岑则道：“太子竟然已经受伤，何不直接选举六皇子登基？”
岑则看着还在忙碌寻找消失在火场的众人，冷笑道：“是张大人伤了太子，太子如何都是太子，东宫主人，张大人难道不知东宫之主是什么位置？”
“不说六皇子尚且年幼，就说张大人在宫门外刺向太子一刀的举动，就够张家死千次万次的了。”
“还未动你，某是看在张太傅面子上，等事态停歇，自会有律法制裁张大人。”
“至于我们岑家与岑家军只听令皇帝，既然发生宫变，而身为正统的太子却先动手，那某就等事态平息，拥护皇帝便可。”
张儒一怔，忙接过话头道：“可难道将军便眼睁睁看着事态严重失控，皇家血脉斗个你死我活，怎么也要保住一个吧。”
岑则冷笑，僵硬转头盯着张儒道：“不还有魏王。”
张儒被呛声，一时还真无法反驳，张儒还要说什么，被不远处传来的巨响打断。
他身边的岑则一个劲步跑向声源处，陡然掉落的梁木下压着一片漆黑骨头，岑则双眸含泪，脚步彻底慌乱，不敢往前在迈步半分。
阶三忍着痛哭，走上前对着岑则道：“将军……是女子骨骼。”
岑则突然觉得眼冒金花，噗通，他双膝跪地，竟然腿软跌倒在地。
阶三睁大眼睛望着自家冷静理智的将军，战场上他晓勇带领众人酣畅杀敌，敌军见了将军无一例外都会不同程度的感到害怕。
将军就连愤怒与痛苦都是淡然的，哪里有过向现在这样，痛苦到缩小硕长的身躯，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心跳停止，呼吸停止，就连雨水也跟着停止。
他紧紧盯着将军，踌躇着要不要上前，他无比庆幸未能寻到男骸，证明阶一还有可能活着。
可这般大的火光，或许连骨头都会烧焦成灰烬，他不敢安慰将军，他心也跟着直线下沉。
岑则此刻的内心就入这掉落的房梁一般，变得碎裂。
最后岑则又吐了一口鲜血，等着所有地方一丝不落都被寻觅后，才被阶三搀扶起身。
对着阶三还有还不想放弃寻找地宫暗道的阶一道：“罢了，收拾好，走吧。”
没有，没有地宫，没有她了，就连尸骨都无法抱在怀里，无法握于手中。
雨停了，宫外的打斗声也停了，最后魏王擒住六皇子，威胁魏家私兵让开，局势瞬间逆转，周徕眼睁睁看着魏王兵马冲进宫门，他熟悉的魏家众人被魏王一刀斩伤，宫门被破开。
周徕不可置信，盯着周陌，对着他最喜的皇兄道：“为何，为何这般。”
周陌可来不及与他解释，只是淡淡道：“成王败寇，胜者得天下。”
语毕久及时杀进宫中，而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岑则，在阶予禀报太子得势，六皇子被魏王生擒破宫门杀来后，眸色立马狠厉，对着阶予道：“拿下。”
十多年的默契，早就成型，岑则一个眼神阶予立马会意。
他立马与岑家军围住听得一清二楚，正要向岑则求庇佑的张儒，而本该帮忙的陈年也退回宫内，被一同卷入，甚至他们都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岑则士兵拿下。
张儒比陈年反应迅速，立马回神，对着岑则大喊：“将军不是站对立，这般又是如何？邀功？”
张儒猜的未错，岑则确实是这个意思，他嗓音淡淡透露出一股忧伤，道：“张大人谋害太子，理应被捕，交给刑部处罚。”
陈年听闻也回神，对着岑则道：“岑将军我呢？我可没有谋害太子，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岑则陡然愤怒低吼：“本将军可没有错过陈大人是如何步步紧逼我岑则夫人的，陈大人最好闭嘴，或许去求太子，还能饶你一命，你如果落在我手里，我定让你在绝望中死去。”
细节早就被张儒和宫女补充，如果不是他们步步紧逼，徐藜如何会想到这般决绝同归于尽的办法。
“夫人？”众人纷纷一愣，就连怒气冲过来正好听到此话的周陌也跟着怔住，脚步停滞半分。
整个宫殿骤然变得安静起来，无人敢打断岑则状似疯魔的模样还有仿佛被人抽走神智的老嬷嬷。
“将军……阶一的哨子找到了。”阶予红着眼眶呈上被大火淬炼却依旧保持原貌的金哨。
阶三在一旁，手指紧握，猛的闭眼转头，不忍再看。
“还不快说，皇后宫殿到底有没有地下通道，他们会不会逃生。”
老嬷嬷这才听清岑则说什么，被人踢倒在地，她哭泣喃喃道：“没有，”就是没有通道，她才这般不知所措，她的姑娘，皇后娘娘真的死在这场大火里。
“该死的徐藜，都怪她，都怪她，如果不是她，皇后娘娘怎么会死，来人啊，快捉来徐家人，让他们为皇后娘娘陪葬。”
烧焦的烟熏着众人，人人面上都带着窒息之感，无人敢应她。
夜色愈来愈黑浓，独独这里仿佛一片净土，张儒看着岑则在听到这句话后，脚步踉跄，直直往后退，他怎会不知晓这皇后寝宫并未有地宫，可他还抱有侥幸，魏姬此人是多么谨慎之人，怎会不私设地宫，他不信。
精锐岑家军们各个脱掉盔甲，满火场找人，不跌不休。
“将军，除了阶一哨子，他的外衣也找到，恐怕他和徐姑娘都纷纷遇害。”
“闭嘴。”他不想听，不可能的，她那般恣意，那般珍爱生命，怎么会离开人世，他不信，“再找。”
张儒不得已悄然开口道出原委：“徐姑娘威胁皇后娘娘，战大人为了救皇后也跟着进去，没能及时出来，至于将军侍卫则是罪魁祸首，是他堵住了门，我们才无法及时救出众人。”
他害怕悲岑则迁怒，可又不得不继续道：“此番不是将军找人的时候。”张儒其实疑惑，这徐府三姑娘，何时与岑将军勾结在一处，两人男未娶女未嫁的，也没听说两家有婚约，怎么就爱成这般模样。
他虽疑惑但还是开口接着道：“岑府追随开国皇帝平稳了中原大地，此番宫变，岑府也应当站出来，制止这场祸乱。”
岑则无视他，而是紧紧捏着徐藜发簪，这是她在魏王府洞穴里刺向他的那枚雕刻金簪，岑则猛然呼吸困难，心头痛到无可抑制。
噗嗤，一口鲜血从白到近乎透明的唇瓣里溢出，他吐血了。
“将军，岑将军。”
阶予与陈年齐齐开口，其他人见状也停下脚步，向岑则看过来。
被阶予及时扶住的岑则对着他摆手，示意他无事，可这幅脸色苍白，身姿摇晃的模样实在是未有问题的样子。
“可有新的发现。”
岑则吞下快要从嗓子眼冒出来的血珠，他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浑身被冷汗浸湿，他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变得越来越不真实。
他仿佛身处地狱，面色的灰烬是鬼界的迎魂路，一望无际的黑沉上燃烧着点点星火。
噼里啪啦在迎接他下地狱。
他耳边仿佛听到了徐藜在叫他，叫他做甚呢，他不解却不忍打断她的虚影，他怕一眨眼她就从他眼皮底下逃走，像前几次一般，逃的远远的，让他好找，让他挂心挠肺。
岑则垂眸，不敢闭眼，盯着那越来越淡然的虚影大喊道：“回来，快回来，不要再闹了徐藜，我害怕，我害怕。”
他仿佛看到徐藜对他笑了笑，在那影子转身之际，他还看到藏在赢弱女子身后的阶一。
阶一被火光笼罩，看不清脸，岑则开始剧烈震荡，“阶一，回来，你们都回来。”
在岑则身旁的阶予猛然抬头，呼吸停滞，他其实是恨徐三姑娘的，自从将军遇上她，便变得越来越不可控，此番还害与他们一同长大的阶一，他们之中武功最强，最善良的阶一也跟着离开，他恨极了。
可将军这般失去挚爱，失去灵魂的模样，还是让他跟着一怔，他连忙试图唤回岑则神志，“将军您醒醒，没有徐三姑娘……阶一他。”
阶予猛的闭嘴，再也说不下去。
岑则却被他这般焦急叫声唤醒，他双眸极缓慢的恢复明亮，虽浅淡但至少理智回笼了。
他神情晦暗，松开阶一的双手，哑然问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发生这场大火的，细节不许漏一处。”
魏姬身边老嬷嬷早就支撑不住又昏倒，张儒知晓岑则是在问他，立马道：“徐姑娘道有皇后秘密要对峙，后找准机会挟持皇后娘娘，战大人赶来，欲救皇后娘娘，刺激到徐姑娘带着皇后娘娘进入内殿，战大人跟着一起进入，后您的侍卫进入堵门，然后就是大火，至于大火前，殿内发生了何事，就不得而知。”
“为何不及时救火。”
张儒一滞，早年魏姬为后时，周狟想要迁徙皇后寝宫，可魏姬自请入住这本就是皇后寝宫的寝殿，皇上允诺，此宫殿本是冷宫构造，可架不住开国皇帝的皇后喜爱这处，传说站在这座宫殿眺望远方，会看到京城连绵不绝的青山。
之后这座寝宫就成为了历朝历代皇后寝殿。
外殿还好，内殿窗户太少，还都被密封，只有一处窗口开着，可就是这般不凑巧，不久前被魏姬以不美观锁住了。
魏姬本等着周徕登基后，入住太后寝宫，太后寝宫位于整个宫廷的最南端，后面便是一大片花园，美轮美奂。
可能魏姬怎么也未想到她会没有机会成为太后。
听了张儒的解释，岑则身体僵硬，须臾才道：“张大人何意，不妨直说。”
岑则嗓音突然恢复清脆，仿佛什么都未发生，张儒倒是不如他转换这般快，面色还带着诧异。
在岑则眼神不善看过来时，张儒才回神，对着岑则道：“太子竟然已经受伤，何不直接选举六皇子登基？”
岑则看着还在忙碌寻找消失在火场的众人，冷笑道：“是张大人伤了太子，太子如何都是太子，东宫主人，张大人难道不知东宫之主是什么位置？”
“不说六皇子尚且年幼，就说张大人在宫门外刺向太子一刀的举动，就够张家死千次万次的了。”
“还未动你，某是看在张太傅面子上，等事态停歇，自会有律法制裁张大人。”
“至于我们岑家与岑家军只听令皇帝，既然发生宫变，而身为正统的太子却先动手，那某就等事态平息，拥护皇帝便可。”
张儒一怔，忙接过话头道：“可难道将军便眼睁睁看着事态严重失控，皇家血脉斗个你死我活，怎么也要保住一个吧。”
岑则冷笑，僵硬转头盯着张儒道：“不还有魏王。”
张儒被呛声，一时还真无法反驳，张儒还要说什么，被不远处传来的巨响打断。
他身边的岑则一个劲步跑向声源处，陡然掉落的梁木下压着一片漆黑骨头，岑则双眸含泪，脚步彻底慌乱，不敢往前在迈步半分。
阶三忍着痛哭，走上前对着岑则道：“将军……是女子骨骼。”
岑则突然觉得眼冒金花，噗通，他双膝跪地，竟然腿软跌倒在地。
阶三睁大眼睛望着自家冷静理智的将军，战场上他晓勇带领众人酣畅杀敌，敌军见了将军无一例外都会不同程度的感到害怕。
将军就连愤怒与痛苦都是淡然的，哪里有过向现在这样，痛苦到缩小硕长的身躯，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心跳停止，呼吸停止，就连雨水也跟着停止。
他紧紧盯着将军，踌躇着要不要上前，他无比庆幸未能寻到男骸，证明阶一还有可能活着。
可这般大的火光，或许连骨头都会烧焦成灰烬，他不敢安慰将军，他心也跟着直线下沉。
岑则此刻的内心就入这掉落的房梁一般，变得碎裂。
最后岑则又吐了一口鲜血，等着所有地方一丝不落都被寻觅后，才被阶三搀扶起身。
对着阶三还有还不想放弃寻找地宫暗道的阶一道：“罢了，收拾好，走吧。”
没有，没有地宫，没有她了，就连尸骨都无法抱在怀里，无法握于手中。
雨停了，宫外的打斗声也停了，最后魏王擒住六皇子，威胁魏家私兵让开，局势瞬间逆转，周徕眼睁睁看着魏王兵马冲进宫门，他熟悉的魏家众人被魏王一刀斩伤，宫门被破开。
周徕不可置信，盯着周陌，对着他最喜的皇兄道：“为何，为何这般。”
周陌可来不及与他解释，只是淡淡道：“成王败寇，胜者得天下。”
语毕久及时杀进宫中，而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岑则，在阶予禀报太子得势，六皇子被魏王生擒破宫门杀来后，眸色立马狠厉，对着阶予道：“拿下。”
十多年的默契，早就成型，岑则一个眼神阶予立马会意。
他立马与岑家军围住听得一清二楚，正要向岑则求庇佑的张儒，而本该帮忙的陈年也退回宫内，被一同卷入，甚至他们都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岑则士兵拿下。
张儒比陈年反应迅速，立马回神，对着岑则大喊：“将军不是站对立，这般又是如何？邀功？”
张儒猜的未错，岑则确实是这个意思，他嗓音淡淡透露出一股忧伤，道：“张大人谋害太子，理应被捕，交给刑部处罚。”
陈年听闻也回神，对着岑则道：“岑将军我呢？我可没有谋害太子，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岑则陡然愤怒低吼：“本将军可没有错过陈大人是如何步步紧逼我岑则夫人的，陈大人最好闭嘴，或许去求太子，还能饶你一命，你如果落在我手里，我定让你在绝望中死去。”
细节早就被张儒和宫女补充，如果不是他们步步紧逼，徐藜如何会想到这般决绝同归于尽的办法。
“夫人？”众人纷纷一愣，就连怒气冲过来正好听到此话的周陌也跟着怔住，脚步停滞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