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路吗？
丁泽长得挺好看，看样子也踏实。
黎路在想，不知道这人赚不赚外快？
公司参加展览，需要coser还原角色。公司有成熟的合作coser名录，但cos得越好，红得越快，下次越难约。
不知为何，黎路觉得丁泽不会那么难约。
程贝贝不知道黎路算盘，见状愣了一下。
跟孟和煦比，这也消费降级太多了吧。
程贝贝玩笑都开不出来了。
黎路又问：“你有多高？”
丁泽说：“……这个，必须要回答吗？”
程贝贝疑惑道：“咦，你看起来有一米八啊？”
丁泽茫然：“啊？我有啊，怎么了？”
居然会有男的超过一米八却不把身高挂嘴上。
黎路刷开手机，想说加个好友。
下一秒却想到，明天自己未必还能在微光工作。积累人才库真的有意义吗？
意义。
黎路极少思考工作的意义，工作本身就是意义。
在这片刻的愣神里，不远处又走进来一个顾客。
“请问，这里有最新的纳米手机吗？我手机刚刚进水了，想买个新的用。”
黎路循声望去，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纳米手机研发部肖部长。
肖部长主管技术，是典型的技术宅。有什么需要露脸的事情，都是副部长出马，所以没什么人知道，这个在初音痛T外面穿格子衫外套的，就是纳米手机的高管之一。
黎路认识他，还是在某次和纳米手机的合作庆功宴上。
黎路认识他，他不一定认识黎路。
丁泽正被黎路逼问到走投无路，看到顾客就像看到了救星，对黎路道：“女士，不好意思，如果需要的话接下来将由我的同事为您服务。”
丁泽几乎是逃到肖部长旁边，询问：“怎么进水的？掉进哪里了吗？”
肖部长拿出一个火锅味的手机：“刚吃海底捞来着。你给我找台一样的来，我数据都在云端。”
丁泽接过手机，看了一下说：“或许，您不需要买一部新手机。”
肖部长：“嗯？”
丁泽说：“我试试吧。”
他朝里走去，肖部长立刻跟了上去，表情疑惑。
小孩哥大声地对肖部长说：“叔叔，不用担心，纳米的手机是防水的。”
肖部长开发的，他自己当然知道。可……“这是掉进火锅里了。”
小孩哥说：“泽哥说行，就是行。你相信他。”
肖部长还是半信半疑。
说到纳米手机，谁比他更熟悉？
黎路和程贝贝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丁泽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把螺丝刀，问肖部长：“介意我拆开后盖看一下吗？”
他看起来挺笃定，脸上的笑容也很真诚。肖部长忽然有些好奇这个店员想做什么。
“没事，你拆。我不找你赔钱。”
丁泽笑了一下，熟练地转动螺丝刀，不一会儿就把后盖拆下来了。
电池露了出来，丁泽看了一下，说：“这个批次的电池和电路板，不会被烧坏的。稍等我一下。”
丁泽拿出酒精棉片，仔仔细细地清理其中的火锅汤汁和其他脏东西。
黎路是看不懂丁泽的操作，但肖部长的表情变化能够看出端倪。
黎路：“你这是在做什么？”
丁泽屏住呼吸做完一个操作之后，才回答黎路：“公司用了3个省份的工厂，浙江的这家从去年7月之后更换了原材料，不仅防水，还隔热。”
“运气比较好，这部手机是今年生产出来的批次。如果掉火锅里的时间不长，还可以抢救。”
肖部长忍不住问：“你是店长吗？还是来兼职的技术宅学生？”
丁泽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我不保证能修好，只能试试看。您有空等我半小时吗？”
肖部长说：“帮我修手机，要钱吗？”
丁泽：“不用。”
肖部长：“你帮我修好了，我就不买手机了。你不要积分了？卖一部手机有几个积分来着？”
积分，显然是纳米科技的内部管理规章。
丁泽愣了一下，然后说：“这部手机挺新的，我觉得有点可惜。如果能抢救回来就太好了。如果您介意拆过机，我也可以给您介绍新手机。”
“啧啧啧，”程贝贝道：“你这样算违规操作吗？被店里抓到不会罚款吗？这不是在赶客？”
没见过这样的店员，顾客显然是不差钱的主，还要做这些多余的操作。
该说是，朴实吗？
黎路语气冷漠：“不，这样能培养客户粘性。好比肖……”
肖部长不就对丁泽留下好印象了吗？
话说到一半，黎路看见丁泽的眼睛，把剩下的部分咽回去了。
对于丁泽来说，这话是不是太刻薄残忍了。
肖部长难免会觉得丁泽功利。
可黎路确定，丁泽不认识肖部长。
黎路截住话头，紧急转了个弯：“好比我可能会觉得，他很懂，很靠谱。当然，还要看这个手机能不能真的修好。”
肖部长说：“嗯，反正不急，那等等看。”
·
事情的结局，以手机顺利修好收尾。
肖部长临走之前，问了丁泽的工号，不知回公司会不会做什么。
程贝贝加了个小程序会员，以此为要求，要加丁泽微信。丁泽给了企业微信。
程贝贝挽着黎路的胳膊，两人拐去隔壁星巴克。
程贝贝一步三回头，点评道：“蛮帅的噢。看起来对你有意思。”
“是么，”黎路淡淡的，说：“你觉得他出cos怎么样？”
程贝贝一听就知道黎路在想什么，震惊道：“桃花来了，你还要聊工作？你那工作还有没有以后都不知道呢！”
黎路：“微光呆不下去，也还有别的大厂。实在不行就去拍猫，你不是说能火？”
程贝贝说：“那不如继承你家器械厂。黎叔叔可希望你继承家业了。”
黎路：“厂太远了，我还是喜欢住黄浦江边上。”
“……”程贝贝无话可说：“知道你富婆，行了吧。那富婆对刚刚那个小白脸怎么看？”
黎路比程贝贝要高一些，此刻斜斜地睨着程贝贝，语气漂浮：“你喜欢？”
程贝贝咂摸嘴巴，说：“帅是帅，但我喜欢强森。你不是想要个男老婆？”
男老婆——么。
家里乱七八糟摆放的毛毯，还有无处不在的猹毛。
丁泽看起来就会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
虽然对丁泽没有那么大的性趣，但黎路居然觉得还挺，香？
黎路嘴上跑火车：“不行，在拿到前夫哥一半遗产之前，我不会跟任何男人谈恋爱。”
程贝贝：“孟家一半财产？指望这个，还不如指望我成千万网红。孟和煦再喜欢你，孟家也不是吃干饭的啊。”
是了，如孟和煦这样的家世，孟和煦永远不是“一个人”，他天然与孟家捆绑，一切都与孟家息息相关。
赵女士不喜欢她做996社畜，孟家也不会愿意。区别是赵女士规划她接受家里产业，而孟家更想她做个花瓶。
孟和煦知晓“孟夫人”的意义，他曾经对黎路承诺：婚后你要是想继续工作，可以当微光的COO。他说得轻松，可他好天真。
孟家怎么会允许一个妻子共享？
孟和煦未来可能会拥有整个孟氏集团，但孟和煦永远不能真正地、完整地掌控孟氏。
只要接受这一套，就无法做出这一套之外的事情。
女人不同。女人游离在外，无论是受宠的程贝贝，抑或是与家庭关系紧张的她自己，都游离在外。
黎路想，她可以掌握自己的路。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是赵女士打来的视频电话。
“喂，妈妈。”黎路面如止水，接起来。
赵女士说：“后天有空伐？跟章阿姨她们一块吃个饭。章阿姨说好久没见你了。”
黎路说：“工作忙呢，没空。”
赵女士观察黎路的表情，说：“哪里忙了，黑眼圈都淡了这么多。就这么说定，后天在雅韵，我去公司楼下接你。”
“不行。”黎路斩钉截铁，后天还不知道在不在公司呢，不能被赵女士逮到。
赵女士狐疑：“怎么了？一一，你有事瞒着妈妈。”
一一是黎路小名，但每次被叫到，都是赵女士企图找到黎路的漏洞。
黎路正要说话，程贝贝忽然歪头闯进了镜头：“赵阿姨！你今天在外面喝茶呀？”
赵女士旋即眉开眼笑，“是贝贝啊，贝贝越来越漂亮了，今天穿得这套叫什么？”
一边笑，一边对镜头外的人解释：“这个衣服叫洛丽塔，每一套都有自己的名字哩。有意思得很。”
赵女士眉眼间都是宠溺，跟程贝贝的父母一样。
黎路垂下眼帘，这一刻什么都没想。
程贝贝说：“我约了路路后天去玩，你把她借给我可以不可以呀？”
赵女士说：“可是我已经答应章阿姨喏，你们改天一起玩，可以吗？”
程贝贝的脸撤出摄像头，对黎路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摊手动作。
黎路说：“行吧，到时候别劝我相亲和换工作，不然我就回公司加班。”
赵女士达到目的，立刻变得嫌弃极了：“瞧你那死样子。跟贝贝玩去吧。”
电话挂断。
程贝贝说：“你还没跟家里说工作的事情？”
黎路说：“不说。”
话音还没落，手机又响了起来。
“妈，我都答应要去了，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然，电话那头声音嘈杂，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好，我是兰语酒吧的工作人员。这边有个公子哥儿喝醉了，一直喊路路接他。你是路路吗？”
兰语，孟和煦常去的地方。
“我不是。”
“可……”
黎路堪称冷漠地挂断了电话：“这个手机我刚偷的。失主掉进火锅里烫死了。”
黎路在想，不知道这人赚不赚外快？
公司参加展览，需要coser还原角色。公司有成熟的合作coser名录，但cos得越好，红得越快，下次越难约。
不知为何，黎路觉得丁泽不会那么难约。
程贝贝不知道黎路算盘，见状愣了一下。
跟孟和煦比，这也消费降级太多了吧。
程贝贝玩笑都开不出来了。
黎路又问：“你有多高？”
丁泽说：“……这个，必须要回答吗？”
程贝贝疑惑道：“咦，你看起来有一米八啊？”
丁泽茫然：“啊？我有啊，怎么了？”
居然会有男的超过一米八却不把身高挂嘴上。
黎路刷开手机，想说加个好友。
下一秒却想到，明天自己未必还能在微光工作。积累人才库真的有意义吗？
意义。
黎路极少思考工作的意义，工作本身就是意义。
在这片刻的愣神里，不远处又走进来一个顾客。
“请问，这里有最新的纳米手机吗？我手机刚刚进水了，想买个新的用。”
黎路循声望去，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纳米手机研发部肖部长。
肖部长主管技术，是典型的技术宅。有什么需要露脸的事情，都是副部长出马，所以没什么人知道，这个在初音痛T外面穿格子衫外套的，就是纳米手机的高管之一。
黎路认识他，还是在某次和纳米手机的合作庆功宴上。
黎路认识他，他不一定认识黎路。
丁泽正被黎路逼问到走投无路，看到顾客就像看到了救星，对黎路道：“女士，不好意思，如果需要的话接下来将由我的同事为您服务。”
丁泽几乎是逃到肖部长旁边，询问：“怎么进水的？掉进哪里了吗？”
肖部长拿出一个火锅味的手机：“刚吃海底捞来着。你给我找台一样的来，我数据都在云端。”
丁泽接过手机，看了一下说：“或许，您不需要买一部新手机。”
肖部长：“嗯？”
丁泽说：“我试试吧。”
他朝里走去，肖部长立刻跟了上去，表情疑惑。
小孩哥大声地对肖部长说：“叔叔，不用担心，纳米的手机是防水的。”
肖部长开发的，他自己当然知道。可……“这是掉进火锅里了。”
小孩哥说：“泽哥说行，就是行。你相信他。”
肖部长还是半信半疑。
说到纳米手机，谁比他更熟悉？
黎路和程贝贝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丁泽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把螺丝刀，问肖部长：“介意我拆开后盖看一下吗？”
他看起来挺笃定，脸上的笑容也很真诚。肖部长忽然有些好奇这个店员想做什么。
“没事，你拆。我不找你赔钱。”
丁泽笑了一下，熟练地转动螺丝刀，不一会儿就把后盖拆下来了。
电池露了出来，丁泽看了一下，说：“这个批次的电池和电路板，不会被烧坏的。稍等我一下。”
丁泽拿出酒精棉片，仔仔细细地清理其中的火锅汤汁和其他脏东西。
黎路是看不懂丁泽的操作，但肖部长的表情变化能够看出端倪。
黎路：“你这是在做什么？”
丁泽屏住呼吸做完一个操作之后，才回答黎路：“公司用了3个省份的工厂，浙江的这家从去年7月之后更换了原材料，不仅防水，还隔热。”
“运气比较好，这部手机是今年生产出来的批次。如果掉火锅里的时间不长，还可以抢救。”
肖部长忍不住问：“你是店长吗？还是来兼职的技术宅学生？”
丁泽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我不保证能修好，只能试试看。您有空等我半小时吗？”
肖部长说：“帮我修手机，要钱吗？”
丁泽：“不用。”
肖部长：“你帮我修好了，我就不买手机了。你不要积分了？卖一部手机有几个积分来着？”
积分，显然是纳米科技的内部管理规章。
丁泽愣了一下，然后说：“这部手机挺新的，我觉得有点可惜。如果能抢救回来就太好了。如果您介意拆过机，我也可以给您介绍新手机。”
“啧啧啧，”程贝贝道：“你这样算违规操作吗？被店里抓到不会罚款吗？这不是在赶客？”
没见过这样的店员，顾客显然是不差钱的主，还要做这些多余的操作。
该说是，朴实吗？
黎路语气冷漠：“不，这样能培养客户粘性。好比肖……”
肖部长不就对丁泽留下好印象了吗？
话说到一半，黎路看见丁泽的眼睛，把剩下的部分咽回去了。
对于丁泽来说，这话是不是太刻薄残忍了。
肖部长难免会觉得丁泽功利。
可黎路确定，丁泽不认识肖部长。
黎路截住话头，紧急转了个弯：“好比我可能会觉得，他很懂，很靠谱。当然，还要看这个手机能不能真的修好。”
肖部长说：“嗯，反正不急，那等等看。”
·
事情的结局，以手机顺利修好收尾。
肖部长临走之前，问了丁泽的工号，不知回公司会不会做什么。
程贝贝加了个小程序会员，以此为要求，要加丁泽微信。丁泽给了企业微信。
程贝贝挽着黎路的胳膊，两人拐去隔壁星巴克。
程贝贝一步三回头，点评道：“蛮帅的噢。看起来对你有意思。”
“是么，”黎路淡淡的，说：“你觉得他出cos怎么样？”
程贝贝一听就知道黎路在想什么，震惊道：“桃花来了，你还要聊工作？你那工作还有没有以后都不知道呢！”
黎路：“微光呆不下去，也还有别的大厂。实在不行就去拍猫，你不是说能火？”
程贝贝说：“那不如继承你家器械厂。黎叔叔可希望你继承家业了。”
黎路：“厂太远了，我还是喜欢住黄浦江边上。”
“……”程贝贝无话可说：“知道你富婆，行了吧。那富婆对刚刚那个小白脸怎么看？”
黎路比程贝贝要高一些，此刻斜斜地睨着程贝贝，语气漂浮：“你喜欢？”
程贝贝咂摸嘴巴，说：“帅是帅，但我喜欢强森。你不是想要个男老婆？”
男老婆——么。
家里乱七八糟摆放的毛毯，还有无处不在的猹毛。
丁泽看起来就会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
虽然对丁泽没有那么大的性趣，但黎路居然觉得还挺，香？
黎路嘴上跑火车：“不行，在拿到前夫哥一半遗产之前，我不会跟任何男人谈恋爱。”
程贝贝：“孟家一半财产？指望这个，还不如指望我成千万网红。孟和煦再喜欢你，孟家也不是吃干饭的啊。”
是了，如孟和煦这样的家世，孟和煦永远不是“一个人”，他天然与孟家捆绑，一切都与孟家息息相关。
赵女士不喜欢她做996社畜，孟家也不会愿意。区别是赵女士规划她接受家里产业，而孟家更想她做个花瓶。
孟和煦知晓“孟夫人”的意义，他曾经对黎路承诺：婚后你要是想继续工作，可以当微光的COO。他说得轻松，可他好天真。
孟家怎么会允许一个妻子共享？
孟和煦未来可能会拥有整个孟氏集团，但孟和煦永远不能真正地、完整地掌控孟氏。
只要接受这一套，就无法做出这一套之外的事情。
女人不同。女人游离在外，无论是受宠的程贝贝，抑或是与家庭关系紧张的她自己，都游离在外。
黎路想，她可以掌握自己的路。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是赵女士打来的视频电话。
“喂，妈妈。”黎路面如止水，接起来。
赵女士说：“后天有空伐？跟章阿姨她们一块吃个饭。章阿姨说好久没见你了。”
黎路说：“工作忙呢，没空。”
赵女士观察黎路的表情，说：“哪里忙了，黑眼圈都淡了这么多。就这么说定，后天在雅韵，我去公司楼下接你。”
“不行。”黎路斩钉截铁，后天还不知道在不在公司呢，不能被赵女士逮到。
赵女士狐疑：“怎么了？一一，你有事瞒着妈妈。”
一一是黎路小名，但每次被叫到，都是赵女士企图找到黎路的漏洞。
黎路正要说话，程贝贝忽然歪头闯进了镜头：“赵阿姨！你今天在外面喝茶呀？”
赵女士旋即眉开眼笑，“是贝贝啊，贝贝越来越漂亮了，今天穿得这套叫什么？”
一边笑，一边对镜头外的人解释：“这个衣服叫洛丽塔，每一套都有自己的名字哩。有意思得很。”
赵女士眉眼间都是宠溺，跟程贝贝的父母一样。
黎路垂下眼帘，这一刻什么都没想。
程贝贝说：“我约了路路后天去玩，你把她借给我可以不可以呀？”
赵女士说：“可是我已经答应章阿姨喏，你们改天一起玩，可以吗？”
程贝贝的脸撤出摄像头，对黎路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摊手动作。
黎路说：“行吧，到时候别劝我相亲和换工作，不然我就回公司加班。”
赵女士达到目的，立刻变得嫌弃极了：“瞧你那死样子。跟贝贝玩去吧。”
电话挂断。
程贝贝说：“你还没跟家里说工作的事情？”
黎路说：“不说。”
话音还没落，手机又响了起来。
“妈，我都答应要去了，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然，电话那头声音嘈杂，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好，我是兰语酒吧的工作人员。这边有个公子哥儿喝醉了，一直喊路路接他。你是路路吗？”
兰语，孟和煦常去的地方。
“我不是。”
“可……”
黎路堪称冷漠地挂断了电话：“这个手机我刚偷的。失主掉进火锅里烫死了。”